362 鬧僵
天書集團二樓食堂內，門上掛著“東湖”標牌的包廂中，王正宇跟夫子兩人正坐在桌前邊吃邊聊著，沒了霍廣博胡鬧，兩人的桌前只擺放了飲料，此時的氣氛到也和諧，起碼沒有什么箭撥弩張的僵硬氣氛。
“夫子，說說看，公司的環境怎么樣？還習慣吧？”剛剛兩人才聊了一通曾經在一個寢室里的事情，回憶完往昔，王正宇自然而然的將話題轉移到了現在。
“沒什么不習慣的，感覺就跟讀書時候差不多，就是沒能學以致用，感覺有些可惜。”談到眼前，施天宇突然別有意味的開口道。
“嗯，學以致用，”王正宇沉吟了句，神色變得分外誠懇，“夫子，你的心情我真能理解，但你也知道，現在天書集團攤子鋪的越來越大了，而你也還沒畢業，根本沒有什么經驗，所以這時候想到太過重要的崗位肯定不行。還是現在后勤干著吧，先鍛煉一段時間，等以后有了經驗，我保證公司會有你一席之地的。”
聽到王正宇這番話，施天宇臉色陰郁了下來，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反問道：“老大能做的好，你能做的好，難道你們就這么肯定我就做不好？”
“夫子，你偏激了！”王正宇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并不是我們能做的好，你就做不好的問題。老大之所以能做好，因為他跟我們的出生、性格等等都不一樣。老大的身世你也知道，他家老頭子曾經本就是個華夏最成功的民營企業家，耳濡目染下，他的見識可跟我們不一樣，尤其是在對外這方面，老大的長歌善舞、人話鬼話都會說。這些經驗都是我們比不了的，所以從公司正式成立那天，他就一直負責對外打交道。說實話。就這方面而言，你跟我絕對比不上他。所以把公司對外這一塊交給他。我從來不會過問什么。”
“而我你應該也清楚，很少攙和公司具體經營這一塊。從一開始，我就主要只主要負責公司大方向的規劃，這是因為我很清楚公司要做什么，因為他們都在我的腦海里。我把握著公司未來發展的脈絡，我的精力也大都放在研發中心那一塊，以提高公司的核心競爭力，而這些東西也是你做不來的。你說對不對？”
只是王正宇推心置腹的一番話似乎并沒有太明顯的效果，施天宇的臉色依舊沉郁。
“夫子，我希望你能理解，你在我們的建議下也學了現代公司的管理制度，應該清楚公司越大就越需要規矩來支撐。現在整個天書集團，包括下屬企業已經有二十多萬人，這么大的攤子沒有規矩要不了幾天就得亂套，現代化企業制度擺在那里，不管誰都得按規矩辦事。再說，你現在都還沒有畢業。不需要這么急著證明自己吧？”
施天宇搖了搖頭，澀聲道：“老三，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天書科技那棟老樓里談的話嗎？你們說希望我能去好好學習管理。等畢業來幫你，我是不是照你說的做的？可現在我快畢業了，你又找這些托詞有意思嗎？如果當年沒有你跟老大那些話，我肯定不會有什么念想，可現在呢？當頭一棒啊，老三！是不是那時候還只是個小公司，你們不覺得可能會發展到現在的規模？而現在天書集團已經成了一個巨無霸，所以你們舍不得了？公司這么賺錢，當初老大給我的那百分之零點五的股份。到現在一分錢分紅都沒有，合著你們當時拉上我就是忽悠我玩的？”…
“沒什么舍不舍得。更不是忽悠你玩！夫子，我記得我當時就說過我的目標就是讓天書科技成為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我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實現而已。這么快就實現自然是好事，但是根基不穩啊。你以為維持這么大的一個攤子像你想像中那么容易？你說分紅，行，為了保持公司的快速發展，現在公司壓根沒有任何盈余你知道嗎？你看著我們的產品熱銷風光無限？但是賺來的每一分錢都用于公司的科研項目以及未來的發展計劃上去了。公司的日常開銷，甚至員工工資我們都是靠貸款來維持你知道嗎？不說別的，你知道就集團總部這棟大樓每天的維護費就要多少，你清楚嗎？”
說道這里，王正宇明顯也有了一絲貨火氣，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些。
“別說你沒有分紅，你問問老大他拿沒拿一分錢分紅？集團為什么要把公司拆分上市？目的不就是為了籌錢？更何況你持有的那些股份只要你不心急足夠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現在我的意思也只是讓你暫時在自己崗位上踏實工作，汲取經驗，等真正能獨擋一面的時候，公司里自然會有你的位置，這還不行？你到底…”
“好了，別說了！”施天宇突然打斷了王正宇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反正就讓我熬著唄，行，那我就熬著。就這樣了，我吃飽了，晚上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施天宇直接從桌前站了起來，直接離席而去，把王正宇撂在了席間。
王正宇顯然沒想到施天宇會表現的如此激烈，更沒想到這次飯局會以這種方式不歡而散，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坐在原地想了想后，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老大，我跟夫子談過了！”電話接通后，王正宇便直接開口道。
“哦？談完了？怎么樣？”霍廣博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樂觀。
“不歡而散！”王正宇說完，簡單的將飯局上兩人的對話跟霍廣博重復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霍廣博的聲音才從聽筒傳來，“這事兒都怪我，當初就不該硬讓你拉夫子進來，更不該自作主張分那些股份給他，結果現在全變味兒了！”
“夫子很缺錢嗎？”王正宇突然問道。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缺錢啊？雖然沒有分紅，但是以前你們那么窮都過的來，現在怎么樣也要比那時候好多了吧？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工資可以拿。我也跟他說過，要用錢了就跟我提，不過他從來沒找我提過。”霍廣博此時的情緒明顯也有些低落。
“老大，夫子手里的股份被稀釋后還有多少？”王正宇突然問道。
“不多，他的原始股只有百分之零點五而且只是天書科技的，后面成立的分公司都跟他沒有關系，天書科技拆分上市后，他現在持有天書科技軟件百分之0.2的股份，你的意思是？”
“老大，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夫子現在的想法的確太過偏激了。我想還是你跟他談談，把他手里的股份就按市場價給收回來吧，這樣他也不用糾結與沒有分紅的問題了。回收股份的錢也應該能讓他滿意了。”王正宇直接做出了決斷。
“回收股份？老三，真要這樣？再說現在公司也沒什么閑錢，要不等我回去在跟夫子談談。”霍廣博建議道。…
“不必了，我感覺夫子的追求跟我們不一樣，既然如此不如給他想要的。公司的確沒閑錢，不過正好你的《醒獅》大賣，這筆錢總能籌出來，你跟夫子談談吧，把他的股份收回來，還是你收著吧！”王正宇聲音顯得頗為疲憊。
霍廣博沉默了半晌，才應道：“先冷處理段時間，等我回國找個機會好好跟夫子談談再說吧，實在不行，也只有這樣了。”
“行，就這樣吧，夫子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先掛了。”王正宇應了聲，便直接掛上了電話，走出了食堂。
vox酒吧，江城最成功的主題表演酒吧之一。
施天宇正獨自一人坐在酒吧角落的一個小卡座中，桌上已經擺放了三個空啤酒瓶。此時還沒到樂隊表演時間，酒吧內放著震耳欲聾的dj音樂，被閃爍的燈光裝飾的舞池內也滿是前來happy的年輕人伴隨著音樂無規則的擺動著身體，釋放著壓力，自然沒人關注到一個陰暗角落里的失意人。
不過世事無絕對，一個打扮入時尚的漂亮女人，走進酒吧后，晃悠了一圈后，似乎不經意間走進了施天宇獨坐的卡座中。
“咦，施老板這是怎么了？不開心呢？”顯然這美女跟施天宇還是熟，一進門就熟稔得俯身在施天宇的耳邊招呼了聲。
“別叫我施老板，我算個p，就一個小癟三而已。”施天宇借著微醺的酒意大聲道，只是在周遭嘈雜的環境下，施天宇近似喊叫聲音也僅讓身邊的美女堪堪能夠聽清而已。
“呦，今天施老板這是怎么？好大火氣呢？又發生什么不如意的事兒了？”女人嬌嗔了句，主動將身子更加湊近了施天宇，軟軟得膩在了他懷中。
“別提了，今天老三跟我談話，讓我繼續在后勤呆著，什么玩意？他們能行我就不行？跟他提分紅，他竟然說公司沒錢，資金緊張！你信嗎？”施天宇大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