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試探
王正宇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眼陳正民，才拿起他推到自己面前的資料。
剛看到標題，王正宇就對國家的情報機關由衷佩服起來。
《森田公司新型生物燃料電池實驗室數據報告》，別人的產品布會才開完不到三個小時，產品的實驗室數據報告便已經擺在了國防部長的案頭，這得多有效率啊。要說華夏之前不知道森田公司的研項目他還真不信了。
王正宇腦海中轉著各種念頭，表面上卻翻開資料裝模做樣的仔細閱讀起來。
其實這份資料并不完整，不但只有小型電池的實驗數據，而且沒有什么特別的測試內容，只是一次簡單常規測試數據。
所以資料并不算多只有十多頁，不過王正宇卻足足看了半個小時才將它放下。
陳正民也沒有出言催促，只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偶爾喝上一口茶。
“怎么樣？有什么收獲？”當看到王正宇放下資料，陳正民便開口問道。
王正宇沉吟了片刻道：“從這份實驗室報告來看，森田公司研出的這款電池性能遠遠比不上未來我們研的電池。”
“哦？這到是個好消息。”陳正民點了點頭，又道：“王董事長能計劃開新型的級電池，想必也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道能不能從這份報告分析一下日島的這款生物燃料電池？”
陳正民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讓王正宇微愕。如果之前他沒跟天書溝通過。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現在自然是胸有成竹，略做思考后便侃侃而談道：“從這份報告上看。這款燃料電池的確遠遠過了現在的電池水平。但是它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缺陷？”陳正民頗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王正宇點了點頭繼續道：“它最大的缺陷就是能量的轉化率還不夠高，損耗的能量太大，會出現電池內部不穩定的情況，小功率輸出或許不明顯。但是在大功率輸出的時候，能量損耗更會增大，從而導致電池內部熱量迅積聚，所以據我的判斷這款電池不能夠長時間持續大功率輸出。否則就會變得極不穩定！所以這款電池還有待繼續改進，否則實用性很有限。也就只能在小型電子設備上用用！”
陳正名目露異彩，卻沒有直接肯定王正宇的判斷，而是繼續問道：“這份實驗報告上好像沒有提到電池大功率輸出的情況，王董事長又是怎么判斷出來的？”
“很簡單啊。因為這份常規實驗報告上的數據做判斷，通過簡單的計算就能得出這個答案！”王正宇裝的理所當然道。
“哦！”陳正民點了點頭，嘆服道：“王董事長的計算能力相當驚人啊，那我想問問，未來的電池會不會遇到同樣的問題？”
“兩款電池設計的思路不同，所以開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也不盡相同，所以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因為我們不會碰到這個問題，但是可能會被其他問題困擾。”王正宇滴水不漏的回答道，他總感覺這位部長先生有在探他話的意思。言語間自然多加了幾分小心。
“嗯，也是，我太性急了啊！”陳正民長嘆一聲道：“壓力太大啊。”
“科研這東西急不來的。只能一步一步來，不過我相信未來我們的冰芯電池開出來，性能肯定可以越日島的這款燃料電池。”王正宇最終還是選擇交了點實底，這話他在錢曉華面前打過包票，在部長面前藏著掖著反倒顯得他心虛了。
“有這個信心就好，不過這次找你來談話也是針對這個問題。如果你們的冰芯電池開出來，肯定會被禁止出口。列入國家管制產品范圍。我想王董事長應該能理解國家的苦衷，也希望能配合國家的政策，當然該有的補償國家也不會小氣，你打個申請上來，國家可以給你們先撥一筆研款，等出了成品，具體收購價格也好談！”陳正民終于聊起了今天的正題。
王正宇早有準備，開口道：“陳部長，您不說這事兒，我也準備跟您匯報一下。其實在我的計劃中，我們未來將要開的冰芯電池將分為兩種，一種使用的范圍較小準備推向電子市場，這一款冰芯電池國家完全可以放開；而另一款冰芯電池才需要管控。”
“哦？分兩種，你仔細說說？”陳正民動容道。
“嗯，您也知道我們開的電池是基于一款名為冰芯菌的生物材料，實際上這種人工培育的菌群分兩種，一種菌群我稱之低能菌，這種菌群制造而成的電池特點就是額定輸出功率很低，一旦過它的額定輸出功率，電池內部就會產生極大的電阻，導致電池內部菌群迅死亡，電池便也會隨之報廢。也就是說這款電池不能支持高壓高電流輸出下工作，但是它在小型電子設備上卻是極為適合的，比如手機、平板、筆記本等，至于其他方面就力有未逮了，這一點很像日島開出的這款燃料電池，跟他們不同的是，我們的電池更環保。”
“而另一種菌群我稱為高能菌，用這款菌群制成的冰芯電池能夠很好的支持大功率電器運行，所以它的適用范圍也更廣，比如電動汽車就完全可以使用這款電池！實際上兩款菌群可以積蓄的能量密度差不多，但是作用卻天差地別。”王正宇正色道。
“哦？同一種菌群還能有這么大的區別？那你怎么能保證低能菌如果流傳出去，不會通過它研出高能菌？”陳正民開口問道。
“這個就是技術細節問題了，實際上這兩種菌群雖然都稱之為冰芯菌，但是它們的dna序列卻有很大區別。想用低能菌種培育出高能菌種不比從零開始容易，還很可能被代入誤區。所以從技術上，您說的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生！”王正宇篤定道。
開玩笑，天書給他的東西完全就是越了地球現有科技的存在，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仿制出來的？所以王正宇這番話說的相當自信。
“照你這么說，讓低能菌種制造成的冰芯電池流通到市場上去，不但沒有壞處還有很多好處？起碼還能轉移其他國家的視線，讓他們忽略高能菌種的能電池？”陳正民眼睛一亮道。
“您說的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不過那也得看保密工作是否到位了！”王正宇苦笑道，他想的只是如何最大限度的占領市場，還真沒往保守秘密的方向去考慮這個問題，果然是人在什么位置就操什么心啊。
“行，我懂了！其實現在說這些還太早。這樣，等你們的電池研出來，你在打一份報告給我，我會在專家分析后給你答復，不過正如我們剛才談的那些，你們天書能源這電池項目必須嚴格保密，在獲得批復之前，不管是高能菌種還是低能菌種的冰芯電池都一樣，不能直接布。希望王總也能配合！”陳正民正色道。
“這您放心！能夠保密對我們也有好處，回頭我會跟張新學教授也強調一下，讓他跟他的團隊注意這個問題。”王正宇答道。
“張教授那里你倒不必憂心了。”陳正民隨口道。
陳正民這句話讓王正宇心中一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天到張新學工作的研究院門口武警站崗的畫面。
不過不等他多想，陳正民便繼續說道：“當然不管低能菌種的冰芯電池最后能不能在民間銷售，國防方面對冰芯電池這種高新科技的支持都是一樣的，回頭你打份報告上來，我會督促下面給你們特批一筆研資金下去。”
陳正民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正宇自然也不好繼續推辭。他現在本就缺錢，加上這筆錢本就是劃給天書能源的，兩家公司的賬目未來本就打算核算，所以當即便一口答應道：“行，回頭我就讓人把報告弄出來，這里先謝謝陳部長對我們的支持了！”
“謝就不必了，我期待著你們的冰芯電池項目早日成功！也祝能繼續揚刻苦鉆研的精神，開出更多更先進的科技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里了，就不耽誤王董事長的時間了！”陳正民站起身說道。
王正宇連忙站起身道：“謝謝陳部長，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我叫小方送送你，等你們的冰芯電池研究成功那天，我請你吃飯！”陳正民笑道，隨后將王正宇送到了門口。
“成，等到了那天我一定來赴您的宴！”王正宇爽快道。
簡單的客套幾句后，王正宇便在方秘書的帶領下，先是找到了正在休息室看新聞的錢曉華，隨后兩人一起走出了國防部。
一坐上車，王正宇便苦笑道：“錢工，您跟我交個實底，您幫我介紹的那位張新學教授到底是個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