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本華說: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要么選擇獨處要么選擇庸俗,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選擇。
邊學道沒有選擇獨處,所以他選擇庸俗。
他的庸俗,就是用身外之物補償女人的感情,或者說給女人一個退路。
買珠寶給董雪,一是因為董雪主持酒莊,社交需要不能沒有珠寶撐場面。而且名貴珠寶不僅裝扮了董雪,也在無形中抬高酒莊的格調。
二呢…珠寶是董雪的退路。
即便有一天邊學道突然不在了,沒名沒分的董雪起碼還有天價珠寶。所以,以后再遇到合眼緣的珠寶,邊學道還會買,他要保證董雪名下的珠寶足夠她無憂后半生。
邊學道給董雪留的是錢,給沈馥留的是名。
他打通沈馥電話時,沈馥人在英國。
在德國錄制英語專輯總有一些不便,而且英國流行樂底蘊比德國要深厚,加上朋友介紹的幾個音樂家都定居倫敦,沈馥就搬去了倫敦。
接到邊學道電話時,沈馥正忙里偷閑,在家看電影。
看電影是沈馥為數不多的自我放松手段之一。除此之外,平時她最多出去購物一下,再就是在家做幾樣小菜。
自從邊學道跟她說想要個孩子,沈馥就開始有計劃地調理身體,不再熬夜編曲,精心保養皮膚。沈馥時刻記得自己的年齡劣勢,她不想和邊學道甜蜜造人的時候,讓邊學道發現她臉上的皺紋。
人在英國,沈馥也看到了邊學道在戛納電影節上的報道。
她自己就是大明星,所以對報道里的很多東西免疫力比普通人強得多。沈馥看報道,幾乎不看內容,她只看報道里邊學道的照片。
看著照片里成熟英挺的邊學道,回想幾年前她用輪椅推著生病的媽媽在東森大學校園里散步,初遇邊學道時的樣子,那時媽媽喊他“邊小子”。
后來,這個“邊小子”成了她的房東,她的搭檔,她的酒友,她的男人…這個枕邊小男人,這個前夫之外她生命里的第二個男人,明明很年輕,卻像草原一樣遼闊,像大海一樣浩瀚,像星空一樣神秘而遙遠。她用盡所有力氣,也沒能逃脫他眼中的漩渦,反而心甘情愿地臣服,向他敞開身體,向他敞開心靈。
其實那次發現邊學道動了她晾在衛生間的內衣后,沈馥就開始自欺欺人。一直到紅樓醉酒一夜纏綿,沈馥讓邊學道“忘掉今晚的一切”,事實上,她自己都忘不了,也根本沒想忘掉。
如果是緣分,就注定逃不掉。
坐在沙發里,聽見手機響,沈馥拿過來一看,見是邊學道的號,她臉上立刻浮現出小女孩一樣的笑容。
本來,沈馥手機里存了邊學道的電話號碼,輸入的名字是“小狼狗”,最近幾天,見邊學道在戛納爆紅,細心的沈馥將手機里邊學道的號碼刪除了。
刪除號碼不是不再聯系,而是怕一旦手機丟失或者被人看見通訊錄后,對邊學道產生什么負面影響。不修改直接刪除,因為已經存在腦子里了,沈馥背得出邊學道的電話號碼,就算在夢里,她也能背出來。
沈馥的后半生,只有兩個任務——第一個任務是和邊學道生個孩子,然后將孩子健健康康地養大;第二個任務是盡她所能地幫助邊學道的事業。一切有利于邊學道的事,她都會無條件地去做。一切不利于邊學道的事,她都會全力避免甚至出手制止。
這是沈馥愛人的方式——懂他,愛他,成就他 電話通了。
邊學道問:“在哪?”
沈馥說:“在家。”
“于什么呢?”
“看電影呢。”
沈馥說在看電影,聽得打電話來準備找她拍電影的邊學道一愣。
邊學道問:“看什么電影呢?”
沈馥懶懶地說:“美麗人生。”
邊學道問:“演集中營那部?”
沈馥問:“你看過?”
邊學道說:“看過。”
《美麗人生》,今世邊學道沒看,但他前世看過。前世當審讀員的邊學道,有三多——報紙審的多、歌聽的多、電影看的多。
沈馥問:“你看美麗人生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邊學道說:“舉重若輕地把悲傷的故事講得那么歡樂浪漫,很了不起。”
沈馥問:“還有嗎?”
邊學道說:“用游戲的態度樂觀地生活,不經意偶遇可愛的女孩兒,要對她說——早上好,我的公主”
沈馥接著問:“還有嗎?”
邊學道想了兩秒說:“當個好爸爸不容易。”
沈馥對著電話輕聲說:“我們的孩子出生后,我會為他注冊一個郵箱,然后每年都向這個郵箱發送孩子的照片、筆記、童年糗事、趣事、獎狀復印件等等,直到他18歲生日,給他密碼。”
聽沈馥這么說,理性的邊學道瞬間想到了問題——郵箱會過期好吧,就算是付費郵箱,可是18年啊,網站也有可能倒閉。
煞風景的話當然不能說,邊學道只好在心里留了個記號,讓智為開發郵箱項目,等沈雅安的id倨中心建成,劃出空間給智為郵箱,然后讓沈馥往智為郵箱里發送孩子的成長過程。
拿著電話,沈馥忽然問:“找我有事?”
邊學道說:“有個電影,不知道你有沒有精力參演。”
沈馥問:“什么題材的電影?”
邊學道說:“動作片。”
沈馥問:“讓我演什么?”
邊學道說:“一個女配,在電影里是個歌手。”
沈馥問:“這個電影跟你有關系?”
邊學道說:“我打算投資。”
隔了幾秒,沈馥說:“國產電影很難賺錢吧?”
邊學道說:“合作對象是呂克貝森的歐巴羅電影公司。”
沈馥問:“你希望我參演?”
邊學道說:“影視歌三棲是實力的證明,名氣不怕大。”
沈馥說:“可是我沒學過表演。”
邊學道說:“不用學,背背臺詞,拿出你的明星范兒就行。”
邊學道和呂克貝森再次見面時,一談即攏。
裴桐和洪誠夫臨時客串邊學道的助理,參與起草了有道影視傳媒和歐巴羅電影公司聯合投資《tac》的合同書 合同書里明確:
第一,電影《tac》總投資36萬歐元,中國有道影視傳媒公司投資36萬歐元,歐巴羅電影公司投資60萬歐元。
第二,歐巴羅電影公司負責組建攝制劇組,以及電影在歐洲的宣傳。作為聯合出品方,有道影視傳媒公司負責電影在中國大陸的宣傳策劃、推廣,并獨家承接該片的影迷互動官方平臺。
至于沈馥出演《tac》里女歌手一角,呂克貝森稍作思考就同意了。
作為大投資方,邊學道只“于涉”了一個女配角,已經很厚道了。況且沈馥本身就是有國際知名度的女歌手,她的加入,無論對提升演員陣容“含金量”,還是對打開中國大陸市場,都有好處。
呂克貝森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合同書簽訂一天后,沈馥飛到巴黎,經邊學道介紹,面見呂克貝森,三方正式確定沈馥加盟《takc》劇組。
身在國外,沈馥比在國內時放開許多。
跟呂克貝森談完離開,沈馥支開助理,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咖啡廳里,給邊學道發了條短信:我在二樓咖啡廳。
二十分鐘后,邊學道和李兵一前一后走進咖啡廳。
發現老板見的人是沈馥,李兵識趣地在門口找了張桌子坐下。
邊學道一個人走到沈馥桌前,招呼侍者給自己點了一杯咖啡,然后看著沈馥說:“很久沒這樣隨意見面聊天了。
沈馥扭頭看著窗外:“也許以后連這樣的機會也不多了。”
邊學道說:“不會,國外不像國內,沒人認得咱們。”
沈馥看向邊學道問:“你怎么又想到投資電影了?”
邊學道說:“為了賺錢嘍”
沈馥說:“財富就像海水,飲得越多,渴得越厲害。”
咖啡到了。
邊學道端起杯子用力聞了一下,滿意地說:“一錢遮百丑,一胖毀所有,不賺錢怎么行?”
沈馥下意識地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問邊學道:“我胖了嗎?”
果然,“胖”是女人共同的敏感字。
邊學道笑著搖頭說:“我說的重點是賺錢,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能利用資源創造更多的資源,也是一種失敗。”
沈馥問:“你對呂克貝森和歐巴羅電影公司了解多少?投入這么大成本,有信心收回投資嗎?”
邊學道說:“風險肯定有,但總得嘗試一下才知道行不行,就算最后真虧了,當花錢給你拍了個大號m好了。”
沈馥無語地瞪著邊學道說:“越來越壞。”
邊學道喝了口咖啡,說:“把人分成好人和壞人是武斷的,人要么迷人,或者乏味,你是在說我越來越迷人了嗎 忍無可忍的沈馥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邊學道一下:“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時也這么油嘴滑舌的嗎?”
邊學道伸出右腿,勾住沈馥的小腿:“不,只有面對你時,我才會開啟這項功能。”
沈馥問:“為什么?”
邊學道說:“因為我有一個夢,你是跟我一起奮斗的人。”
歐洲行的最后一個任務是買直升飛機。
這個活邊學道自己于不了,于是他喊上了開飛機、買飛機、包括買機場都很在行的祝植淳。
祝植淳很忙,可是再忙也得抽時間跟邊學道一起去意大利,要知道,理論上祝海山的關門弟子邊學道比祝植淳高一輩兒呢 輩分什么的就不論了,總的說來,飛機買的很順利。
沒法不順利。
錢準備好了,機型也早早選定了,還有祝植淳這個老顧客領著,差的不過是看看實物,簽署訂購合同,然后盡量把發貨順序往前提一提。
第一次來意大利,邊學道發現這里街頭的美女比德國和法國都多一些,特別是年輕姑娘的身材,好得不得了。
辦完事情,兩人找了兩個露天咖啡座坐了下來。
邊學道對面,一男一女在邊喝咖啡邊聊天,那個女的穿著超-短-裙,那個男的帶了只小狗,一會兒那小狗就把那個男的鞋帶給咬開了,那個男的就蹲下系鞋帶順便看那個女的。剛系上鞋帶沒多一會兒,小狗又給咬開了,那個男的又蹲下系鞋帶,如此反復好幾次。
看到邊學道嘴角的笑意,祝植淳回頭看過去,很快就發現了邊學道在笑什么。
邊學道感慨地說:“我真想問問那哥們他的狗是咋訓練出來的。”
祝植淳哈哈一笑,說道:“狗通了人性,人通了狗性,都能得到獎賞,不用問,喂點好吃的給點好處就訓練出來了。”
(《》正版在創世,小說一直處于邊發邊改中,很多修改后的劇情和細節只有創世能看到。喜歡俗人的書友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請到創世支持正版支持作者,正版訂閱數是一本小說優劣和價值的唯一體現,有了你們的支持我才能走得更遠,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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