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支醫
“我已經決定了，去龍山。我不是以投資人的身份過去，就是去找個鄉村衛生所，當一個普通醫生。”秦川在龍山縣調研了一段時間之后，做出了一個決定。
“小川，你去援助貧困地區，去投資，我們都支持你。但是你這樣過去，你能夠為龍山做什么？你在龍山投資一家醫院，免費治療龍山縣的貧困病人。也比你這樣過去要好得多。”一家人對秦川的想法都不是很贊同，老秦第一個表示反對。
“對啊。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作為男人你應該首先為你這個家著想。而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秦川媽媽這一回也不支持兒子。
蔣玲玲則不一樣：“川，我知道你最希望做一個普通醫生。每天能夠戰斗在于疾病抗爭的第一線。你現在已經做到了。很多疑難疾病在漢鼎醫院攻克了，給了病人更多的希望。你做的事情是非常偉大的。如果你要去龍山縣，我也支持你。但是，帶上我。”
“我就是想靜悄悄的過去，我要是帶上你，還能夠不讓別人注意么？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再龍山待多久。雖然我只是去當一個鄉村醫生。但是我的目的不是一直在那里當這個鄉村醫生。要改變一個地方的面貌，不能光靠投錢。扶貧扶了這么多年，龍山縣的面貌卻沒有發生根本的改變，這說明，扶貧的方式不對。或者他們僅僅是為了扶貧而扶貧。漢鼎集團既然要過去，自然不會為了實現政治目標，而是為了真的改變這個地方。所以，我想真實地了解一下龍山。我要為龍山把脈，知道龍山究竟得了什么病。然后開出藥方，制定治療方法。這才是我的目的。”秦川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哦。我明白了，你是去微服私訪的。這個我倒是支持你，但是你這樣去，真的能夠有用么？你要去多久？要是找不出好辦法，將來回來豈不是很尷尬？”老秦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秦川媽媽立即白了丈夫一眼，“咱兒子會那么沒用么？小川，你這樣過去也不行啊。你在那邊沒有一個照應，那邊的條件那么差，你會受苦的。”
“我雖然不準備表明身份，但是我可以帶錢過去啊。身上有錢。就算那邊條件再差，還能受什么苦？但是，玲玲肯定不能過去。你在漢鼎醫院剛剛站穩，工作也很穩定，正好也是你最理想的事情。你不像我，我掛著院長的名字，什么手術都輪不上我。醫院的醫院水平都很高。我這個當院長的，總不能你和他們去搶手術做。倒是龍山這太大手術挺適合我。”秦川自然不能讓蔣玲玲帶過去，龍山的條件他很清楚。他過去可不是游山玩水。
漢鼎方面也只有高層幾個知道老板要親自去龍山縣考察。董秋景幾個自然是堅決反對。
“秦總，與漢鼎現在面臨的各方面的壓力相比，龍山縣的事情再困難，也只是非常小的問題。我覺得作為董事長，你還是應該坐鎮譚山。”董秋景對秦川的計劃很不支持。
“這些困難。與我在不在譚山有關聯么？我在譚山。這些困難不會自行消失。我不在譚山，這些困難我們也能夠克服。既然這樣。我在不在譚山又有什么區別呢？你們顯然還沒明白我這一次前往龍山的真正用意。建設龍山幫助龍山脫貧確實是我們的一個目的。但是并不是全部。如果想讓龍山縣快速脫貧，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拿出幾千個億出來，給龍山五十萬人口每人十萬元，可以立竿見影。對于我們漢鼎來說，也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我們不能這么做。漢鼎不是唐僧肉。我們不可能走到哪就大把大把的扔錢。而是要尋求更好的辦法。漢鼎可以與龍山做到雙贏。而我過去，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共同點。”秦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秦總是不是說，龍山縣不會是漢鼎扶貧的一個終點，而是一個開始？”董秋景開始明白秦川的意圖了。
秦川點點：“沒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我以前說過，漢鼎的目標不是治病，而是防病。漢鼎的技術再先進，醫術再高明，就算只是應對全中國的病人，短時間內我們都無法做到。以現在的國民健康狀況來看的話，漢鼎需要在所有縣級以上城市建立醫院，才有可能應對全國數以億計的病人數量。環境問題、食品問題，這些問題的存在，病患將會源源不斷的產生。疾病在不斷吞噬老百姓的財富。雖然這對漢鼎制藥，漢鼎醫院來說似乎是好消息。但是漢鼎要賺錢，有的是機會。老百姓能夠保持較高的購買力，對漢鼎才是最有利的。我去龍山，希望從根本上來了解病。知道病的根源，找到真正的良藥。”
“我覺得秦博士應該去當官。要是當官的都像你一樣。咱們國家就有希望了。”董秋景很是無奈，她發現她根本說服不了秦川，反而快被秦川給說服了。
“我要是當了官，考慮的就是怎么升官發財了，哪里會想這么多？這不是被省里打秋風，我又舍不得撒錢，只好想點不撒錢能夠辦好事情的辦法了。”秦川笑了起來。
“秦博士，你就是要過去，就你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去護衛隊那邊選幾個精干一點的。到了那邊又什么事情，也有人給你去辦。”董秋景自然不能讓秦川一個人過去。秦川對于漢鼎來說，重要性無人可以替代。
“要是這么大張旗鼓地過去，那我直接派人過去做個調研就可以了，我這么麻煩干什么？”秦川苦笑道。
“但是，你這么過去，萬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董秋景堅決不松口。
“我能夠單槍匹馬去呂宋國，還不能去龍山？龍山就算是龍潭虎穴，還能讓我怎么樣？”秦川對自己的安全問題一點都不擔心。就本身的實力來說，別說一般的鄉里惡霸。就算是護衛隊的幾個特戰兵也不是秦川的對手。再加上秦川隨時可以拿出來的單兵戰斗系統，安全上還真是沒有問題。
董秋景作為漢鼎高層對于秦川獨闖呂宋的事情自然是知情的。所以這方面她確實找不到借口。
秦川通過艱苦卓絕的說服工作，終于是成行了。通過很多曲折的途徑，秦川終于非常隱蔽地成為了一個鄉鎮支醫。將前往龍山縣最貧困的鄉村，當一個鄉村醫生。
一周之后，龍山縣縣委大樓門前的廣場上，一批支農干部鄉村支醫整齊地站著隊伍。
“同志們，…另外。龍山縣鄉鎮衛生院人才匱乏，部分醫療服務項目無法有效開展，導致農民患病后舍近求遠到市直醫院看病就醫，加重了市直醫院就醫壓力和農民就醫成本。造成了“看病難、看病貴”現象。為此，市衛生局在去年開展城鄉支醫試點工作的基礎上，今年在全市進一步創新了城鄉支醫工作。市人民醫院、市中醫醫院等市直單位根據鄉鎮衛生院的人員需求，派出業務技術骨干開展為期一年的城鄉支醫工作，讓農民群眾在當地就能享受到市直醫院的優質醫療服務。希望各位支農干部與支醫能夠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解決老百姓的實際困難。從根本上改變龍山縣的面貌。”寶山市副市長孫圣雄親自帶隊將一批支農支醫的隊伍送到龍山縣，并且在這些干部下到各個鄉鎮之前。親自進行了動員。
秦川，不，現在應該叫何川在孫圣雄快結束講話的時候才匆匆趕到。秦川自己準備了一臺越野車，當然，他不是為了方便自己住行，而是準備了一些物資。在知道當地衛生所缺醫少藥的情況之后，自己準備了一些治療裝備。這臺越野車。現在完全可以算是一個移動急救站。是漢鼎集團最先進的急救裝備。另外還有一些急救藥品。個人物品反而不是很多。為了方便在鄉下行動。秦川還準備了一臺山地自行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秦川很是歉意地說道。
眾人看著秦川越野車的裝扮，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看起來不像是下鄉去支農啊，更像是去農家樂。
“你叫什么名字？”孫圣雄皺了皺眉頭。雖然這種支農活動，很多人都只是走個過場，但是也過場也要走得像模像樣。哪里有像秦川這么張揚的？
“何川。”秦川大聲回答。秦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么不對。
周圍的人都暗暗私語。
“這個倒霉蛋也真夠倒霉的，這一次被孫市長盯上了，可沒好日子了。孫市長可是最討厭別人走過場做形式的。這家伙這么張揚，還偏偏讓孫市長逮著。”
“嘿嘿。這家伙完全就把這次支農當成農家樂了。”
“那車很氣派啊。還有那臺山地自行車，造型很酷啊。”
“你這是準備去下鄉去觀光？”孫圣雄看到秦川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心中更是大怒。
“不是啊。我是去支醫。剛剛去買了一些藥品，聽說那邊缺醫少藥。沒有藥品，我們下去也做不了什么啊。”秦川倒是沒有隱瞞。
“哦，走，去看看你準備了什么東西。”孫圣雄以為秦川說假話。
“沒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藥品之類的。另外還帶了一套小型急救設備。”秦川并不想太張揚，卻沒想到這樣實在太張揚。
攝像師早就關上了鏡頭，他們自然知道這樣的鏡頭錄下來，回去也會被掐掉。一二十斤重的家伙，扛在肩上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實際上在孫圣雄講話結束之后，他便已經將攝像機提在了手中。
“我就是想看看！”孫圣雄加重了語氣。
孫圣雄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厲聲對秦川說道：“孫市長說要看看，你還啰嗦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遲早。你是哪個單位的？”
“看一下就看一下。我們來支醫，只說了讓我們一定要給當地老百姓服務好，可不是讓我們來拍領導的馬屁！”秦川也很是惱火。
秦川一句話就把那個年輕人給噎住了，孫圣雄的臉色也是明暗不定。
一名工作人員查看了一下支鄉支醫人員的清單之后，在孫圣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秦川是從外地過來的志愿者，就算孫圣雄是副市長，還真拿秦川沒辦法。寶山市對這些志愿者本身也要松一些。孫圣雄甚至有些后悔沒在問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之后再發作。
不過秦川還算是很識相地給了孫市長一個臺階下：“你們要看也沒什么，我就是覺得有些浪費時間。說完秦川走過去越野車后門打開，里面確確實實放著很多藥品。”
孫圣雄也不準備再跟秦川追根究底了：“嗯，覺悟很高嘛。下去之后，多給老百姓看病。龍山是個窮縣，但是龍山縣的民情淳樸。希望你們能夠龍山留下一段珍貴的回憶。也希望你們能夠給龍山縣帶來希望。”
孫圣雄說完之后匆匆離開，再待下去只剩下尷尬了。
“兄弟，你是去哪個鄉的？你可真大膽啊，跟孫市長都敢對著干。”一個男子在秦川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眼里盡是敬佩之情。
“黃坪鄉。我反正不是本市的。就算得罪了孫市長，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樣。”秦川笑道。
“難怪。我去茶壩鄉。跟你那個鄉相鄰。對了，去你們鄉支農的另外一個干部是我同學丁方，對了我叫付浩東。我幫你把丁方叫過來，你們正好一起過去。”付浩東將另外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叫了過來。
“我叫何川。”秦川這個身份是三湘省醫院青年骨干醫生，一應手術齊全，甚至身份證在公安系統都能夠查得到。
“丁方，這個何醫生也是去黃坪鄉，他開了車過來了，你正好可以跟他一起過去。你要等縣里派的車送過去的話，你們黃坪鄉肯定會排到最后，到了黃坪鄉，怕是要天黑了。你們干脆自己過去。”付浩東顯然對這里情況比較熟悉。
“你好，以后相互幫助！”丁方走到秦川面前伸出手。
“好說好說。”秦川看得出來，這個丁方也是個實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