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事后難善

　　潘家明等人也在積極地救治傷者，不過有幾個傷者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了，這些喪命者一般都是老人和女人。他們的身體比較弱，力氣小，擁擠中被擠倒，然后被踩踏致死。

　　一些傷勢不是很嚴重的，略微進行一下包扎，處理一下，就安排車輛成批送往醫院進行檢查。市里的已經安排了大量武警參與秩序維持與營救。

　　潘家明團隊則幾乎沒有做出什么像樣的事情。就像護士一般，給一些不是很嚴重的傷員進行包扎而已。碰到了嚴重的，他們對付不了。而一般的傷員，有沒有他們都一個樣。

　　這樣一來，兩個醫學團隊的對比更加明顯。潘家明團隊的心里的怨氣也是越來越重了。

　　“太不象話了。我們就跟后娘養的一樣。急診科有什么先進的裝備，都是先給他們團隊配備上。我們一樣都沒有。如果我們也跟他們一樣，都配備了那么好的急救箱，也有那么好的救護車。我們做得肯定會比他們好！”何靖濤忿忿不平地說道。

　　“就是啊。”吳雪剛接過話題，“潘博士，這事情，你必須去爭取。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你是我們的帶頭人，這事情就指望你了。”

　　潘家明團隊都是義憤填膺，說話越來越大聲。

　　潘家明知道自己不表態是不行了：“這事情回去我就會去找程主任，還會去跟葉院長說。你們先安心的做事。我說了，就會做到。”

　　蘇志斌與葉瑞蓉都還算運氣不錯。兩個人都是有驚無險，被人群裹挾著很長時間，雖然差點沒直接窒息，最后還是站住了。沒有倒下。等人群散開之后，蘇志斌有些無力地坐在原地不動。

　　葉瑞蓉看到四周很多人匍匐在地，一動也不動，嚇得哭了起來。

　　“嗚…”

　　蘇志斌聽到哭聲似乎有些熟悉，便大聲喊了一句：“葉瑞蓉！”

　　葉瑞蓉聽到蘇志斌的呼喊，立即停止了哭泣。“是蘇志斌么？”

　　“是我。”蘇志斌應道。蘇志斌連忙起身，向葉瑞蓉走了過去，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葉瑞蓉。

　　“你沒事吧？”蘇志斌問道。

　　“我沒事。剛才被嚇死了。”葉瑞蓉說道。

　　“能起來么？”蘇志斌問道。

　　“應該可以。”葉瑞蓉說道。

　　葉瑞蓉在蘇志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兩個人倒是沒有離開，而是就地利用在急診科學習到到東西開始救人。

　　秦川與高占婷等人完成手術之后，也沒有任何停歇，便繼續參與救援之中。

　　“也不知道市里的這馬拉松賽事怎么組織的。竟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高占婷看到現場的慘狀，忍不住很是氣憤地說道。

　　“這些人還能夠干出什么好事來？有錢不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就知道搞樣板工程、撈政績。咱們譚山市室外體育運動場所幾乎為零。搞一場這樣的馬拉松，可以建好多個公益性的體育場所了。”呂書壘說道。

　　“是啊。有一點地皮都給政府賣掉，根本就沒有規劃任何群眾體育運動場所。現在想要打球，就只能去球館里。貴得要死，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消費不起。”何小康也抱怨道。

　　“查仔細一點啊。”秦川提醒道。

　　秦川團隊的裝備再先進，也不能將已經死亡的人救回來。這一次踩踏事件極為嚴重，現場死亡了十幾個。重傷也有十幾個，全部還在醫院沒有脫離危險期。

　　卻說袁老太看到自家的錢全部化作了錢雨飄落到公路上。一群人蜂擁而至開始哄搶之后，當場就抽了。這可是她大半輩子的積蓄啊。這可怎么得了？

　　袁老太當場就抽了。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袁老太的兒子都出去打工去了，老頭子也死了好幾年了。家里就她一個人和那只偷食的老肥貓。老肥貓闖禍了之后已經躲了起來。

　　幸好鄰居李本和家的婆娘楊國英跑到她家這山腰上來看熱鬧，才發現了躺在地上不醒的袁老太。

　　楊國英打電話叫救護車，卻發現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這都什么破120，怎么連個電話也打不通呢？”楊國英嘛咧咧地掛上了電話，只好跑村里去喊人去了。

　　村里人很多都去路上看熱鬧去了。沒剩下幾個人。聽說袁老太出了事情，鄉里鄉親的都有點親戚關系，都趕往了袁老太家。

　　有人給袁老太的兒子女兒打了電話，叫他們趕緊回來。

　　“這事不能在這里干等，得送醫院。不然地話。非出大事情不可。”

　　“剛剛我老婆打電話回來了，說馬拉松比賽出大事了，踩死了不少人。現在醫院都忙著搶救，肯定派不出車來。就只能我們送過去。”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袁老太卻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我這是怎么了？”袁老太問道。

　　“袁娭毑，你剛剛昏倒了。我從你們家過到時候看到到。你說怎么回事啊？”楊國英驚喜地說道。

　　“啊呀，我的錢都沒有了！我的錢飛走了！”袁老太這么一哭，又抽了過去。

　　“這事，這事怎么辦呢？好不容易醒過來了，怎么又抽過去了呢？剛剛她說她的錢飛走了。難道說誰偷了她的錢？”楊國英問道。

　　“錢飛走了？不好了！剛剛我老婆打電話回來，說路上有人撒錢，好多人跑去撿錢，結果踩死不少人。這些錢別不是袁娭毑的吧？”

　　“袁娭毑的錢怎么舍得撒呢？要是她自己撒的，還抽成這樣？”

　　“你們看！”

　　有眼尖的，在地上發下了一些沒有被風吹走的錢幣。眾人在四周一番尋找，最后發現筐子下面還壓著不少。

　　“你們說不是袁娭毑藏的錢發霉了，拿出來曬，被風刮走了吧？”

　　“有這可能。不過這事情千萬別說出去。這一次惹出大禍出來了。政府肯定要查找來源。袁娭毑也是無心之失。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總要找個替罪羊出來吧？要怪就怪那些貪便宜的，干嘛哄搶別人的錢啊？”

　　“對，這事情，千萬別說出去。”

　　“這件事情，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待會袁娭毑醒過來，我們再好好跟她說說。”

　　眾人七手八腳。將四周散落的錢全部撿里過來，然后將袁老太抬進了屋里。袁老太這種情況，誰也不敢送她去醫院，萬一這事情要是說出去了，那可麻煩大了。

　　蔣玉東正在省里開會，工作人員緊急找到了蔣玉東。

　　“蔣市長，譚山出大事了。”

　　“什么情況？”蔣玉東知道這么緊急來通知自己，肯定不是小事。

　　“馬拉松賽出現了嚴重踩踏事情，傷亡嚴重。張省長讓你立即趕回譚山。處理相關事宜。”

　　蔣玉東風風火火趕回了譚山。

　　此時，鄒啟泰拿著傷亡報告，臉色鐵青。譚山城市馬拉松是他鄒啟泰一力舉辦的，而且他是馬拉松的總指揮。出了事情，自然他是第一次責任人。原本鄒啟泰想趁著這一次機會，撈個好名聲，去不曾想，把自己栽進去了。

　　“撒錢的事情查明了沒有？”鄒啟泰面色肅穆地問公安局局長田志國。

　　“我們已經到四周走訪了。沒有查處什么線索。這些錢也都是一些散幣、零錢，根本沒有什么線索。而且當時的風比較大。我們也無法判斷這些錢幣究竟是從哪一個方向飛過來的。我已經派出大量警員進行暗中走訪。”田志國硬著頭皮說道。

　　“你們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這么大的案子，你們用了這么長的時間，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限你們二十四小時以內，查清楚本案，將蓄意破壞譚山市城市馬拉松賽的不法分子捉拿歸案。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破壞行動。這么嚴重的破壞行為，你們公安局事先竟然一無所知。我不知道你們公安局的人究竟是干什么吃的！”鄒啟泰暴跳如雷。

　　田志國從鄒啟泰的臨時指揮所出來之后。正好碰到了急匆匆趕回的蔣玉東。

　　“田局長。”蔣玉東看到田志國，連忙將田志國叫住。

　　“蔣市長。”田志國看到蔣玉東之后，似乎內心之中，產生了一個新的念頭。

　　“情況怎么樣？”蔣玉東著急知道具體的情況。

　　“非常嚴重。當時出現了撒錢的事情，由于部分群眾與參賽運動員加入了搶錢的行動之中。導致出現了嚴重的踩踏。現在已經出現十七人死亡，還有近二十名重傷員，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們正在抓緊追查撒錢的人員。”田志國說道。

　　“抓緊追查，不要放過任何一絲線索。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視，要求我們譚山盡快查明真相。省里的調查組很快就來到譚山。你先忙，我去跟鄒書記商量善后事宜。”蔣玉東說道。

　　田志國似乎一下子感覺到鄒啟泰與蔣玉東兩個人之間的差異。鄒啟泰出事之后，恨不得立即找個替罪羊。而蔣玉東則是努力解決問題。這一次的事情，田志國知道，與鄒啟泰之間，難免會有一些磕磕碰碰了。也許，蔣玉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蔣玉東看到鄒啟泰的時候，發現鄒啟泰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

　　“鄒書記。”蔣玉東走進鄒啟泰身邊。

　　“玉東市長，這一次的事情，我也真是沒有想到啊。我們做了充分的防備，各種預案都做得非常細致，誰知道，會有人用撒錢的方式來破壞比賽。這是一起極其嚴重的破壞行為。我已經責成公安局的同志去徹底清查此次事件。另外，我們救援工作上，我們也做了充分的布局。”鄒啟泰說道。

　　“我剛剛從現場過來，情況非常嚴重。我個人的意見是先搶救受傷的群眾，妥善安置遇難群眾，另外，我們市黨委要馬上研究出一套解決方案出來。追查責任的事情，暫時壓后。”蔣玉東說道。

　　“對對，玉東市長考慮得非常周全。”鄒啟泰這個時候，對蔣玉東的意見似乎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