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成功從汜水關逃離,從過程看來,并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驚心動魄,也并不如后世所猜想的那般舉步維艱.o
甚至有些過于輕松簡單了.
但這一qiē卻并不是因為蘇文有多么可怕的智慧,也不是得益于旬塵的算無遺策.
而是因為一個叫做唐婉兒的少女.
此時的蘇文并不知道,這個被他認為智商有問題的家伙其實就是皓馬口中的,在他生命中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位未婚妻.
否則恐怕他真的會留下來多看她兩眼.
原本關于蘇文和唐婉兒的婚約,不論是衛國還是濟國都是樂見其成的,因為不管怎么看,二人的身份地位都相得益彰,門當戶對.
一位是人族圣才,而另外一位則是即將誕生的人族圣女.
一位是蘇家后人,而另外一位則是濟國公主.
更別說他們兩人都是被圣域所親承的四大才子.
如果沒有葬花嶺的那樁意外的話,蘇文與唐婉兒的婚事原本應該是天作之合,二人更應該是為天下人所羨艷的才子佳人.
而且那一紙婚書從近處來看,是濟國與衛國的聯姻,是朝暉書院與鴻鳴書院的盟約,從遠處來看,則是濟國書院與皇室的融合,是整個濟國大一統的先兆.
對那些高瞻遠矚的大人物們來說,這樁婚事非常完美,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這一qiē,卻被帝師給毀了.
葬花嶺一役,蘇文為了天下大義.犧牲了自己的舉世文名,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成為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族余孽.
于是濟國方面再也沒有提及過關于婚書的事情,而衛國皇宮內也對此保持了絕對的沉默.
所以直到現在.知道唐婉兒與蘇文婚約一事的人,仍舊屈指可數.
但如果真的算起來,其實帝師并不是天下間第一個對這門婚事造成阻礙的人,有一個人,比他更早就對那一紙婚書說了一個不字.
茶圣,6羽.
當初在竹圣蘇轍率領濟國援兵要求進入衛境的時候,正是6羽將他擋在了門外,并且率先出了反對的聲音.
從表面上看起來,6羽是因為天棄山一役的真相.因為濟國蘇家的嫌疑,所以才滿懷戒備,但實際上,6羽有著一個更加至關重要的理由.
因為他考慮到了蘇文的態度.
更因為他比所有人都看得更遠.
出于某個無法述之出口的原因,6羽絕不能讓蘇文迎娶唐婉兒,甚至要盡可能地避免這件事情的生.
或者換一句話來說,唐婉兒至少不能成為蘇文的正室!
好在,6羽非常了解蘇文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更知道他其實早就心有所屬.所以當日在竹圣蘇轍的面前,6羽的底氣非常足.
但即便如此,6羽也有一個繞不過去的難關,便是蘇文的血脈.
他是蘇家的人!
如果蘇家將他的身世公諸于眾.蘇文會不會還心向衛國呢如果蘇文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自己乃是詞圣蘇軾之后,得知了那一紙婚書其實是血親之命.他還會不會拒絕呢 這一點,6羽非常沒有把握.所以當蘇轍提出這一點的時候,他只能選擇了沉默.
但正如亞圣燕北所說過的那句話一樣.事情,是可以計算出來的,但是人,卻永遠計算不出來!
冥冥之中,蘇文并沒有辜負6羽的期望,即便在圣宮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謎,也并未就此認祖歸宗,而是保持了一份最大的警惕.
因為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母親是死于何人之手.
但6羽并不知道這一qiē,所以在葬花嶺一役當中,當蘇軾與王羲之合力激圣力的時候,當他現蘇文與唐婉兒再無可能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至于蘇文的安危,6羽從未擔心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蘇文的手中,其實有一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只要這張底牌一日尚在,那么整個人族北域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蘇文的性命.
圣令有命,在蘇文這件事情上面,圣者不得出手干預,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6羽對此保持了絕對的沉默,因為如今知道蘇文手中那張底牌的人,即便數遍整個人族十國,也只有三個人.
只要他們三個人都不說話,那么這張底牌便能繼續隱藏下去.
而所謂底牌,當然是要藏得越深越好,藏得越久越好,那么當它被掀開來的時候,才能震驚整個圣言大6.
與之相比,人族圣女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是讓蘇文獲悉自家院長的這番心思的話,一定會被氣得再度重生一次,因為如果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話,他又哪里會逃得這般辛苦!
是的,雖然蘇文非常輕松地走出了汜水關,但在前往迷失沼澤的路上,他仍舊過得很苦.
因為他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線 [,!]之前旬塵就給他分析過,想要去往迷失沼澤,有兩個選擇,其中繞道雁蕩山無疑是最安全的,因為滄瀾皇自雁蕩山集結的兵力已經盡數北上,從汜水關進入了日不落平原,現在正在衛境之內四處搜索蘇文的蹤跡.
那么如果蘇文沿著滄瀾皇起兵的路線逆行的話,則將會是一馬平川,即便遭遇到零星的阻礙,也會有限得很.
但蘇文偏偏不能這么選,因為他需要搶時間,需要搶在唐吉再度魔化之前進入魔族遺藏!
如此一來,他和旬塵兩人一路上所遭遇的風險就在無形中增大了很多.
他們出關的時候是夜幕初降,而在天亮之前,蘇文就至少已經經歷了近十撥遭遇戰!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文的畫像已經慢慢流傳開來,而且至今未入衛境之人,無不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而來的,如果再繼續下去,蘇文的行蹤很快就會暴露.
而就在這個時候,更加糟糕的事情生了.
旬塵抬起頭,看著空中那輪永不黯淡的紫金烈日,沉聲道:"圣令動了!"
話音落下,原本沐浴在蘇文身上的,已經逐漸變得稀薄的紫金光輝重新變得濃郁了起來,抬頭望去,那枚可號令天下的令牌正悄然移動到了蘇文頭頂的正上方.
無邊圣意非但沒有給蘇文帶來如春風般的暖意,反而凜然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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