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蹤跡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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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哼，李向東立馬就和沈春陽還有安佳寧交換了一個眼色，有門！
這家伙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他不會這個態度！
“怎么？齊寶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別客氣，知道什么就和我們說說吧，放心，肯定不讓你白干！”
都這時候了，當然要誘之以利，沈春陽這一套把戲還是駕輕就熟的，結果沒想到人家齊寶山，根本就沒有和他客氣的意思。
“哼哼！不客氣？怎么算客氣？不讓我白干，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打算怎么不讓我白干啊？”
這家伙一上來就直指問題的核心，看樣子少不得要給他一些好處。
“呵呵，這個嗎。。。”
沈春陽眼珠子一通嘰里咕嚕的亂轉，顯然是在想辦法。
在國內，我們的司法條件和美國不同，這如果是發生在世界其他地區，很簡單，大家肯定會和齊寶山做一個交易。
只要齊寶山把那個家伙供出來，那么回頭在這邊，就可以給齊寶山減刑，或者干脆把他放出去。
畢竟這家伙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犯人，所以把他放出去的話，只要嚴密監控了他的行跡，就可以避免他對社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是這里是中國，不具備那樣靈活的司法體系，所以想要從這白寶山嘴里撬出一點有用的資料，沈春陽和李向東他們還真就得多動點腦筋。
李向東對司法這一塊的了解，非常一般，所以他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什么忙，而另外一邊，沈春陽那邊也是眼珠子直轉。
這個齊寶山看樣子可是個老江湖。不好糊弄，他們提出的條件必須要能夠滿足這家伙，卻又不能讓這家伙生出得隴望蜀的野心。
所以這個條件非常不好給，沈春陽感覺很是頭疼。
“哼！怎么樣？快點想，想不出來，那就算了，我這人的記性，可不是特別好，說不定現在我還記得的事情，過兩天我就給忘記了。”
齊寶山這邊不斷的再給他們施壓。現在的監獄可是和過去不太一樣，過去這樣的監獄里，和外面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外面發生什么，犯人們在里面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在網絡無處不在的世界里，這些犯人們只要肯花點錢，尤其是那些罪行不算很嚴重，馬上就有可能被釋放出去的，都能夠從外面搞進來手機。
只要有了手機。就能夠通過網絡，了解到外面的世界，了解外面發生的一切。
這個齊寶山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最近發生在黃海市的槍案。所以這時候他才這么氣定神閑。
而且看他這樣子，知道的事情應該不是一點半點，說不定對破案有著很大的干系，如果能夠靠他的消息抓到那個王八盒子。那和他談條件倒也劃算。
可就是怕，這邊和他還沒談攏呢，那邊那個王八盒子又犯案了。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一個十足的冷血殺人狂。殺人都不帶眨眼的，如果他再度犯案的話，還是沒有抓到他的話，那黃海市公安系統的壓力可就更大了。
所以這時候沈春陽也是兩難的境地，因為一來他手里因為權限的關系，所以倒也不能給這齊寶山太多的承諾，而且還不能讓他產生得寸進尺的想法。
二來可還想從這家伙嘴里，套出更加有效的消息，來盡快的抓捕那個槍手，所以這個談判過程，絕對不好辦。
“你想要什么樣的好處？”
一直沒出聲的安佳寧這時候突然張口問道，她這么一問，對面當年齊寶山還真就被問的一愣。
其實他也不知道警察們的底線在哪里，所以之前他才裝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讓警察來開條件，然后他好從中試探，哪想到警察一腳又把這皮球給踢了回來。
“哼！反正那些小恩小惠就不必了，什么睡高級單間，什么提高伙食待遇這些，你們就甭琢磨了，沒有你們出，我也不差這些。。。”
這齊寶山這么一說，坐在對面的幾個差點沒樂出來，之前他們幾個還以為這齊寶山得獅子大張口呢，可是哪想到這家伙就這么點之氣。
不過在一想，倒也釋然了，這齊寶山被抓進來的時候，才三十多歲，現在已經快五十了，就算最近一些年，他能夠通過網絡了解外面的世界，可是了解的也只有那么多。
更何況，他也知道他自己是犯了什么罪進來的，這幾年國家的司法一直在改革，對于犯罪嫌人的態度，也一直在轉變，一直在想西方的司法系統學習。
所以在量刑等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改進，但是這個齊寶山肯定不知道這些。
按照他對自己罪行的了解，估計他琢磨著自己肯定是要把牢底坐穿也出不去呢，可他殊不知，他也就是倒霉。
就他這樣的罪行，如果要是放到現在的話，如果被抓住，只要運作得當，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從其量也就是七八年就可以出來了。
再有門路疏通一下法院，和檢察院那邊的關系的話，估計三五年就可以出來，甚至剛進去，轉頭就能辦個保外就醫都說不定。
也正是因為對自己的罪行，沒有什么概念，所以他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
感情這家伙在做槍方面確實是個專家，但是在法律方面，這家伙就是個法盲啊！
不過幾個人心里雖然是在偷著樂，但是面上卻一點都沒露出來，這時候李向東和沈春陽互相使了個眼色，給安佳寧，示意接下來由她來主導談話。
安佳寧倒也沒有推拒，而是落落大方的對齊寶山說道。
“其實，齊寶山，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們，給我們提供有效的信息。只要我們能夠按照你提供的信息，找到那個持有這把槍的家伙，那么戴罪立功的故事，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吧！你現在在這里也蹲了十來年了，有那么一個戴罪立功的表現，我們在和檢察院那邊說說，到時候說不定會給你減幾年刑，說不定再過幾年，你就能出去了呢？”
安佳寧這么一說，坐在對面的齊寶山的眼珠子猛地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也不是沒想過戴罪立功，然后申請減刑的，可是他也知道那有多。
在他們這樣的級別的監獄里，你想要戴罪立功，那都得是要么有背景，要么有錢的人，才能有的機會。
一個普通的犯人，你想要獲得這樣戴罪立功的機會，那你簡直就是在做夢。
更何況，戴罪立功哪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簡單，每年他們這樣的等級的監獄，戴罪立功的名額就那么幾個，很多犯人為了爭取減刑，都會花大價錢去購買這樣戴罪立功的機會。
他又沒錢，有沒有背景，所以以前根本就沒有想過戴罪立功來減刑，從這里出去。
現在對面這個警察給他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你說他如何能不激動？
“你們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咱們可以白紙黑字的簽一份協議，還請公證處的人來看這寫，如果你提供的線索真的有助于我們破案的話，那么我們絕對會向法院給你求情。只要你提供的線索沒有錯，我們按照線索抓到那個犯罪嫌疑人，那么你這就屬于戴罪立功。到時候減刑出獄，那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沈春陽一看這家伙動搖了，當即就開始滿嘴跑火車。
不過他這么一說倒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這齊寶山是真的動了心，不過他堅持要按照沈春陽說的來做。
沈春陽只能給市里打電話，魏征明連忙協調了法院還有檢察院的同行，還有請了幾個公證處的人員，去了監獄。
然后在大家的見證下，是白紙黑字的簽了協議。
齊寶山拿著自己的那份協議，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樣？齊寶山，咱們協議都簽了，你是不是該給我們說說，這彈殼的主人，到底是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破案，沈春陽真犯不上對這家伙這么客氣，但是現在整個流程都走了，那接下來白寶山當然該交代了。
“說起這個人，其實我早就有所預料，他早晚要出事的！”
這時候白寶山不由得是長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始說了起來。
“早些年，我還在兵工廠里的時候，我的手下有個學徒，名叫白可軍。小伙子是龍江省人，挺聰明，挺機靈的，我一度還想讓他來當我的關門弟子來著。那時候這小伙子在我手下干了兩年，很認真，也很聰明，學什么都是一教就會，本來前途很不錯的。可是后來有一天他家里突然出了事，然后他從廠里請了假回了老家，在從老家回來，人就變了，不再說話，整天心事重重的。工作也沒有以前那么上心了。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家老房動遷，結果和開發商沒談攏，被人給強行把房子扒了，不過把房子的時候因為是晚上，他父母就在房子里睡覺，結果就沒能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