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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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兒小夫妻的房子，很簡陋，房間里燈光昏暗，墻面上的大白也不知道刮了多長時間了，已經泛黃，靠近棚頂的墻角上更是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在看地面，別說什么地磚，地板革了，什么都沒有，就是灰色的冰冷的水泥地面，房間里也是顯得雜亂不堪。
這樣才對，這樣才是他心中的那種臨時搭建的城中村的出租屋的形象嗎，而反過來，再看馬芳住的這個房間的話，好像就顯得有點太干凈，太整潔了。
李向東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就又把這一層的其他幾間出租屋里面的環境全都看了一遍，無一例外全都是那對兒小夫妻的房間的景象，這樣一來馬芳的這個房間就顯得太特別，太整潔了。
不但墻面上有新刮的大白，地面上還鋪設的地板革，這一切都顯得有些不對頭。
“王世安，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房間，怎么就比其他的幾個房間干凈了那么多呢？而且這墻面好像還是新刷的呢吧”
李向東說著來到了墻前面，雖然別人聞不出來，可是他卻還能問道這墻面白灰下面的乳膠漆散發出來的甲醛味兒。
這時候他已經有八層把握，這里肯定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這房東王世安，則是他們的第一嫌疑人了。
這時候這王世安臉上的神情，已經變的相當古怪了，他就算是傻瓜，也知道自己麻煩大了，看樣子好像警察已經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了。
如果要是不能把自己洗干凈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冤枉啊。。。”
“你丫給我閉嘴。信不信我抽你。都特么這時候了，你還敢喊冤枉，你說，你是不是在這里殺害了馬芳的？”
這家伙又要玩苦情戲，李向東可不吃他那一套，當場就開始給他了個突審，這王世安差點沒當場精神崩潰。
“警察同志，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沒有殺這個女娃子啊！當時她走了之后，一走就是十幾天沒蹤跡，我就琢磨著我上來看看。她是不是已經走了，回家結婚去了。后來我上來一看，她的東西好像真的少了不少，電話，電腦什么的貴重物品都不見了，就剩下一些衣服什么的，我真的以為她是回家結婚去了。后來我給她打電話打不通，于是我就決定把房子從新租出去，可是我發現。這房間的墻壁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潑了很多的墨水，我就找來刮大白的把房間的墻壁從新刮了一遍。。。”
王世安說話的時候，李向東一只留意著他的眼睛。這時候哪怕他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上的變化都逃不過李向東的眼睛。
可是幾分鐘觀察下來，這家伙的眼睛里除了應該有的惶急之色，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神色了，看起來應該不像作偽。關于這一點李向東還是有自信的。
人在撒謊的時候，瞳孔會不自覺的放大，一些腦部皮層的活動。會通過一些微妙的臉上表情的變化體現出來。
而這樣的變化，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就算是一些表情專家，也要通過高速攝像機來撲捉撒謊者的面部表情變化，然后回去慢慢分析，才能作出判斷。
可是李向東不需要那么麻煩，他那雙具有變態動態視覺視力的眼睛，就相當于是一套高清高速攝像機，這時候在他面前的任何人的任何一個表情細微的變化都別想逃過他的眼睛。
所以王世安在他的面前根本就無所遁形，他真快就判斷這家伙沒有撒謊。
“那，這房間里的地板革呢？”
“啊！是這樣的，那床下哪一塊也有好大一塊墨汁，看起來顯得很臟，我這也是廉價經營的出租房，那塊墨跡我拖了又拖，可是怎么弄也弄不干凈，干脆我就買來一塊地板革給蓋上了。。。”
李向東一只在留意著這家伙的表情，看樣子這王世安確實是沒有撒謊，不過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里肯定應該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了，而那些墨汁，應該是犯罪嫌疑人為了掩蓋血跡，而故意潑上去的。
雖然那些血跡已經干涸了很長時間了，可是卻依舊逃不過李向東那狼之神力給他帶來的超強嗅覺，只要他靠近北面窗戶下面的那堵墻，他都能聞到墻壁上傳來的濃烈的血腥味兒。
還有床下，只要他彎腰下去，也一樣能夠聞到那床下傳來的濃重血腥味兒。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警笛聲，然后很快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魏征明帶著大部隊殺到了。
原本圍觀的群眾，這時候更是把這幢小樓里三層外三層的為了個水泄不通，一些大膽的更是想要擠到樓上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不過都在門口被重案隊的隊員給攔住了，魏征明一上樓，就直奔李向東他們兩個的身前，而王世安，則直接就被后面上來的同事給控制住了，直接帶下樓，上了警車，然后送回到警局去等候正式的提審了。
之前在上樓之前，李向東讓安佳寧給魏征明他們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查查這王世安的底，這一查倒是好，一下就翻出了這家伙以前的案底。
所以這家伙一下就沖房東路人甲，變成了本案的第一嫌疑人，雖然李向東剛剛覺得這家伙不太可能直接參與了犯案，但是還是交給同事，走一遍正確的形式比較好。
“怎么？你們確定了？”
“嗯，這里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這房間一個月之前還是那個馬芳住的。。。”
李向東說著就拿出了電話，調出了馬芳的相片，給魏征明看了看，魏征明很仔細的看著這相片上笑顏如花的女孩，這還是他們接案以來，第一次看到受害者的正面形象。
“就是這個女孩兒，她和那個汪詩詩，在同一家夜場上班，是領舞的。有一個多月沒有去上班了，汪詩詩他們以為這姑娘回家結婚去了，所以就沒有報警。而她租住的這個房間，在十幾天之后，被那王世安給轉租了出去。可是那馬芳之前可是叫了三個月房租的，而且那王世安在轉租房子之前，還把房子的墻壁給刷了，地上也鋪了地板革。。。”
李向東把他們的發現，和接觸這王世安之后的疑點，都和魏征明說了一遍，魏征明聽了之后點了點頭，然后一揮手，示意痕跡檢驗科的人趕緊進場，開始搜證。
然后他有來到了汪詩詩的身前：“汪小姐，你和馬芳是好朋友，馬芳老家在哪里你應該知道吧？”
汪詩詩點了點頭：“我們都是黃海市郊區的人，她們家在上山屯，我們家在下山屯，中間就隔了一個小山包。”
“那好，你等會兒能不能帶我們隊員，去一趟馬芳的家。”
“啊？去。。。干什么。。。”
“這你就別管了。”
“嗯，那好吧。。。”
警察的要求，汪詩詩不敢拒絕，魏征明說完就轉過頭又和李向東他們說道。
“你們去之前，先給馬家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馬芳最近有沒有回家，如果沒回家的話，他們最近有沒有收到馬芳的消息，哪怕是通過電話也成。如果都沒有的話，你們就去把馬芳父母的dna數據采集回來。。。”
魏征明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雖然現在這個遇害者十有已經確定是馬芳了，但是他們是刑警，他們辦案講證據，不能講究十有。
李向東和安佳寧點了點頭，然后就帶著汪詩詩出去了。
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天亮了，和之前推斷的一樣，馬芳的家人確實已經是有一個多月沒有和馬芳聯系上了，他們還去了他們最近的一家派出所報了警，可惜當地的派出所知道馬芳工作的性質，知道她們的流動性很大，所以根本就沒記錄在案。
馬芳父母的dna數據全都采集到了，當那老兩口子聽說自己家的姑娘可能已經遇害的時候，當場就昏過去一雙。
一回到局里，李向東就把dna送給黃法醫去檢驗去了，然后就回到了三樓重案隊的辦公室里。
一進門都能聞到房間里那股嗆鼻的煙味兒，安佳寧連忙去開窗，李向東則是去了魏征明的辦公室。
“怎么樣？魏隊，那家伙招了嗎？”
雖然之前李向東就推斷這王世安不太可能是本案的兇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判斷，并不一定能說服其他隊員，所以他才讓隊員們把這王世安給帶回來又從新審了一遍。
魏征明搖了搖頭，顯然王世安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
“這王世安，該說的都說了，他確實是不老實，偷了人家女孩幾件內衣，但是殺人的事，他可不敢干。我也看了這家伙的檔案，以前就是犯了幾起流氓罪，小偷小摸什么的，殺人他恐怕是真的沒那膽量。”
魏征明也是個老刑偵，眼光也同樣非常獨到，看來他也覺得那王世安不像是殺人兇手，第一嫌疑人被派出了，那么下一步該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