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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樣一樣又一樣

  楊平先沒接茬:“誒誒,我說你先別忙著打理貨。”他把小岑從柜臺底下拽出來:“我說你給我取啊。”

  “取啥?”岑鴻有點莫名其妙,滿腦門子見汗。

  “我先買幾樣東西,上次你不是說你看完那則關于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公益廣告,觸動了你的靈魂,不打算做象牙了嗎?”(以后文章里象牙用XY表示,玳瑁用DM表示,犀角用XJ表示,盔犀鳥頭用鳥嘴表示,文玩論壇,文玩群都是這么論的,算是黑話)。

  那則公益廣告的內容是這樣的:一直大象媽媽和一只小象走在夕陽里。

  小象不停的在和媽媽說話:“媽媽,我長牙了。”小象很興奮他長大了。

  “…”

  “媽媽,我長牙了,我長大了呀。”

  “…”

  “媽媽。我長牙了,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

  大象媽媽和小象的背影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心里很酸。從那以后我再不買XY了。

  :“小岑,你的那幾個XY把件,貔貅手串,還有一個龍牌,十來個三通佛塔,都給我打包,算個成本價,你也別虧,我全收了,再別讓面世了。我還打算買點別的,這個只是附帶。”楊平還要回去打款呢,不能太耽擱。

  “真的假的,啥時候這么土豪了?真要?”岑鴻看著楊平堅定的表情,說:XY一共算你五千,我也賠些。還要什么?”

  “你看啊,這個AKA珊瑚的項鏈,加這個觀音墜子,這個藍珀的雙歡把件,和這個蜜蠟的觀音加血珀的鏈子,血珀的二點零手串,這個蜜蠟的手串也是二點零的,恩,各要兩條。”楊平他哥也很喜歡文玩,好東西大家分享么。

  “這個沉香的觀音能給我什么價?”這款馬泥澇沉香觀音三年后是一克一千八。

  “給你一千八,四克多,馬泥澇的”小岑摸摸自己的稀少的頭發,“你是打算先欠著呢,還是打算先欠著?”

  “你這打臉呢?”楊平鄙視這個土鱉:“說吧,要打款,還是現金呢?”

  “隨你,刷卡這有poss機,現金的感覺貌似超好一點,更像土鱉一點,哈哈”倆土鱉想一塊兒去了。

  稱完重,算好價錢,花了兩萬多,還是刷卡吧。楊平提著一包寶貝回到店里,先給小葛打過去二十萬。等個把月東西就會到。這個不急。

  泡了杯茶,好像有啥忘了吧?什么呢?

  噢,對了,有一串海黃二點零的全鬼臉手串楊平錯過了后悔了好幾年,馬上去。跑到小葉紫檀的及沐齋,找到店主萬年老二,這貨是福*建莆田人,專門在jc做小葉紫檀,黃花梨這些木頭。

  “老二啊”楊平喘著粗氣:“你那串二點零的海黃油梨全鬼臉手串呢,拿過來我看看。”

  “你再叫我這個我急眼了啊”老二笑嘻嘻的沒有生氣的樣子,用手指指他旁邊的一個老師傅:“這個老師傅剛才壓了一百塊,明天來取。”

  嘿!楊平咋就沒看見呢,本來這串海黃也是這位老師傅一千一買走的,過了一個禮拜人家出價三千他都沒有賣,到了后來這個就沒價了,要兩萬也行,三萬也行。

  “啊,老師傅,能不能打個商量。”楊平緊著忽悠,反正在海蘭那里已經練出來了,什么話都臉不變色心不跳的隨便來:“今晚我老丈人七十大壽宴,趕巧這兩天我又住院,沒時間過來,您看能不能先把這個海黃讓我,老萬馬上打電話給您老再發一串比這好的,怎么樣?”他拿出一百塊錢,看著老師傅。

  “不好吧,我就想要這串,你說你拿老人說事兒,這讓我咋說?”老師傅不愿意。

  “您看這樣,我是事兒趕得及,沒著兒啊,我給您兩百,就耽擱您老一天的功夫,老萬今天給老家打電話,明天發順豐,后天早上就到jc了,就一天,師傅,您就成全一下我唄。”楊平都冒汗了,什么再進貨,再也進不來了,這種品相的我就在jc再也沒見過。海黃是海南黃花梨的簡稱,有油梨和糠梨的區別,油梨更好一點。海南黃花梨手串怎么鑒別好壞程度呢?主要是看花紋,這全鬼臉就是極品中的極品了,鬼臉就是樹節,巧合的在一個圓珠上形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要湊成一幅手串可想而有知多難得。再其次就是一串手串里有幾個鬼臉,要么就是花紋好看點的,虎皮紋啊什么的。當然海黃也有垃圾貨,比如根料就沒什么價值了。

  “唉,那就這樣吧,這錢啊,我也不要,你給老萬吧,還當是我的定金”老師傅終于同意了,楊平這小心肝啊,撲通撲通的。

  等老師傅走了,楊平抓緊把海黃手串帶右手上,左手是綠幽靈,別提多爽了。“老萬,改天咱們一起吃頓飯,娛樂一下,你懂的。”

  “可以啊,只要別讓我掏錢。”老萬特摳:“給一千。”

  “先別忙要錢啊”楊平還打算買點別的呢,就沒理他繼續看著他的貨。

  “呦呵,打算發工資再給錢啊”老萬笑了,呲呲牙:“也行。”

  “什么叫發工資再給錢,你要憑良心,在你這兒取東西,哪次不是現款現貨的,咱也是有身份證的人。”楊平逗著樂子繼續看:“這個滿星的小葉紫檀手串,一點八和二點零的我都要了,這個海黃的zipo你上次說讓我掏一百塊,意思一下送給我的,對吧。還有那個虎皮海黃手串,二點零和一點八的海黃的小煙斗和煙嘴,小葉紫檀金星的不滿星的也行給拿幾串,以后送個人啥的。算賬,你嘴張那么大干啥,小舌頭好看啊。這個小葉紫檀的彌勒佛把件不錯也算上。”土豪啊土豪,楊平暗樂,我咋就這么土鱉捏~~

  老萬不大愿意賣,給別人好歹能賺點錢,給楊平賺不了多少啊,但是,蒼蠅雖小也是肉,磨磨蹭蹭地給他裝好,算了六千。走人。

  今天算是完美收官。

  接臭寶去,超級鞍袋裝滿了。楊平心里暗爽:哈哈,心情好連天氣都變好了,沙塵暴都那么好看,咳咳。

  楊平和臭寶走回家,今天臭寶帶著口罩,啥也沒偷吃,理直氣壯的進了門;“媽,晚上吃啥啊?餓死我了。”

  “洗手洗臉,這身土進門也不打打”海蘭麻利的收拾著臭寶:“晚上吃啥這得看你爸,他要是只給整頭不給零頭呢,就在家吃,今天我在單位打的包子不錯,要是整頭零頭都交公呢,吃啥都行,但是得你爸請客。”

  “哎呦,咋不把你摳死啊”楊平咋就感覺這么憋屈呢:“給,兩萬四。“這么多錢你拿著連個客都不請?”

  “你才摳,你們全家都摳。”海蘭還是那么絲毫不講理啊:“我就不信你沒私藏,都不追究你了,還敢扎刺兒?”

  “ok,ok,ok,我請。”楊平把某個距離自己鼻子尖兒很近的指頭挪開:“臭寶,想吃啥?”

  “披薩吧”臭寶摸著腦袋想了想:“你上次買的套餐里的奶昔,我超喜。。唔。”楊平一把都沒捂住,嗨,就這智商你還玩地下工作呢。

  “呦,你父子倆聯系的好啊,披薩,咋不叫我呢”海蘭有點像地主婆的樣子,擺個大茶壺的姿勢:“包子不吃放明天就餿了,我減肥,就這樣吧。先把錢給我,然后去洗手。摸完錢一定要洗手。”

  “@#¥¥%¥…”

  父子倆悲憤的吃著包子。。。。。。。

  天氣不好,能見度差,晚上也不能帶臭寶出門玩。楊平自己下樓去小超市買點喝的,老板姓李,楊平送外號“李超市”,一直是他要超越的嘔像。

  楊平拿出dopodo給爸媽家里打個電話:“喂,媽?我我爸呢?哦。。沒事,不找他,不用讓我爸接電話,你們最近咋安排的?哦。。沒啥事?是這樣,我要收筆匯款,卡都在我媳婦那里,你把你的工行卡號給我說一下,恩恩,你念仔細點…恩…我等著…李超市,把你筆,筆,還有紙,恩恩,6222…,恩我知道了,我給你念一下一看看對不對啊,6222…對啊,恩…別掛,還有,我今天在國旅給你和我爸報了三亞雙飛旅游團,啥?哎哎,已經報了錢都交了,你們不去咋整。二十號的飛機票。唉,爸啊,咋又換人了呢。…啥不去啊,那錢怎么辦?你們又沒啥事,最近不用給楊臭寶送吃的…那是親兒子,咋能吃不好…恩恩,明天見面再說。”長呼一口氣,誰都不好糊弄啊只要確定沒安排,明天就給他們報旅行團去。

  “行啊,還挺孝順”李超市扔根煙過來。

  “不行咋辦?以前是沒能力,現在寬裕點兒了,盡盡孝心唄”楊平嘆了口氣:“給拿包玉溪,還是一條吧。”

  走到工行柜臺機,楊平給老媽轉過去五萬。回家洗洗睡,明天去單位,就著這次住院的勁兒,直接請長期病假吧。不為那兩千塊的工資,誰愿意上班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干得比驢多。

  接下來,楊平要一樣一樣接著一樣的完成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早上,楊平隨手拿了個我如意和田籽料把件,是一只鵝嘴里銜著一只如意,還有一支蓮花所以也叫一路連科。帶著綠幽靈和海黃手串,出了門。

  說起這個我如意把件,還有一個故事在里邊兒。這個把件本來楊平沒打算買,那次他也是剛在古玩市場擺攤沒多久,和中原人小李就是那個賣和田玉的還不認識。在看他攤兒上的和田玉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把件碰到地上,鵝嘴的部分摔掉了一塊兒。本來小李也沒發現摔掉了一小塊兒還給楊平說:“沒事兒,籽料不怕摔。”但是楊平也不能裝啥事兒沒有啊,心里也窩火就直說:“唉,啥不怕摔,鵝嘴摔掉了一小塊,我也是在這兒做買賣的,就那冀寶齋,賣核雕的。你看啊,你也別要高價,我也認倒霉,本錢我給你掏了,東西我拿走。說個價。”小李倒也實在,本來最低賣八百的東西,要了他四百。也算交了個朋友。這塊料是青白料,雕工還不錯,就是鵝嘴被窩修整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手指搓著鵝肚子,溜溜達達地往單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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