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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袁家和江東這邊正在拼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搞出所謂的勸進表讓劉備能開心開心,避免鐵拳落到自家頭上。
曹氏這邊就平淡很多了,倒不是曹氏這邊派遣過來的人手沒有收到通知,而是更為現實的,曹氏這邊作為使臣的劉先對這事非常的坦然,一副擺爛的樣子,反正該跪就跪,勸進表老曹那邊沒給準備,他也覺得老曹沒有,現場也編不出來,人脈也不夠強,還是等挨鐵拳就是了。
“什么?”隨行而來的夏侯淵這個時候都快跳腳了,尤其是收到了孫策和周瑜已經前往,袁家跟進,皇甫嵩帶著自己的孫女婿上車的消息之后,整個人都坐立不安了。
“不要慌啊,你慌是不頂用的。”劉先很是平淡的說道,“事已至此,喝喝茶就是啦,反正勸進表我們肯定是沒有了,曹司空當年在的時候沒有準備,現在更是沒有,現場整一份也不可能,所以安心等結果就是了,胡思亂想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劉先的心態非常的平和,因為早在劉巴那件事的時候,他就差跳船了,之后曹操這邊的事務,劉先雖說還在做,但要說像當年那么盡心盡力就純屬是扯淡了,那次之后,劉先也就做一做自己的工作。
曹昂上位之后,劉先稍微能好點,但要說像當年那樣,將命都愿意搭上,那就是扯淡了,這次來長安作為使臣,一方面是他的工作就是這個,另一方面,他也想見見自己的外甥了,聽說自己的外甥周不疑和劉禪玩的挺不錯的,這也是條出路,對吧。
“可現在他們都去了,我們不去,晉王那邊怎么看我們?”夏侯淵一臉凝重的看著劉先,面上的煩躁根本遮掩不住。
“怎么看?”劉先抬頭望了望房梁,“其實還真沒什么看的,如果說江東的吳公和舒侯是人上人,僅次于晉王一系,昆吾一系是地處戰略要地,后發而至,抓住了機會趁勢而起,有身份,有背景,還有功績和犧牲,袁氏多少也算有苦勞,我們這邊…”
劉先咂吧了兩下嘴,看到夏侯淵的表情很爛,嘖了兩下,開口說道,“我們這些年失分太嚴重了,而且還有一點,這次其他勢力來的人都是真正的大人物,哪怕是袁家之主來不了,來的也是謀主和資歷最深的將帥,我們這邊呢?我算什么垃圾?”
“說句過分的話,這種局面,我連去參與的資格都沒有。”劉先很是平淡的說道,“跪也是要講資格的,我這個級別的蝦米,還沒資格出現在劉太尉和陳仆射的眼中。”
話是有些夸張,劉先在劉備和陳曦眼中起碼算是個人的,畢竟也確實是主持過不少的大事,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劉先確實沒有資格插手勸進這事的,哪怕是不比對江東和昆吾兩地,比對袁家,老曹這邊也是要派遣荀彧和曹仁前來才有資格跪那邊上勸進表的。
甚至真要說曹仁的資格都不夠。
淳于瓊這個人看著沒人樣,但這貨的資歷是和袁紹、曹操這批人一個級別的,所以真講資歷的時候,淳于瓊確實很頂。
可現在,荀彧在嗎?荀彧沒在!曹仁在嗎?曹仁也沒在,好吧,曹仁沒在夏侯淵勉強也夠格,畢竟還有張飛岳丈的身份,這個時候過來跪的話,也能拉扯兩下,不算丟份,但劉先什么級別?
故而從一開始,知道江東那邊帶著勸進表上路之后,劉先就很淡定的等結局,自從劉巴那次自己差點死兩次之后,劉先對于人世的各種東西就看的很淡了,大不了挨鐵拳唄,有啥好怕的。
再說就算真挨鐵拳,他劉先也沒啥事,他這個級別,沒資格挨的!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夏侯淵面上帶著某種崩潰的神色詢問道,現在其他三家都去了,他們家什么都沒有,這他丫的夏侯淵就算腦子不是很好,也知道要出大事的!
“等唄,要東西沒有東西,要人也沒人,只能這樣了。”劉先很是坦然的說道,“現如今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已經抄回去了,等小曹將軍那邊處置就是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總不能真的去寫一份吧,我反正沒這個本事,要不夏侯將軍讓兩位公子試試?”
夏侯淵心頭一梗,哪怕是他,也知道勸進表這種東西不是你想寫就能寫出來的玩意兒,那不是詩詞歌賦,那是要結合天象四時,講述天下大義,是講政治,上安天命,下撫人心的玩意兒。
曹丕和曹植都算是文學大家,但就算是文學大家,要寫這種東西,都需要很長時間的修整,這東西要的不是才華,要的是四平八穩。
很明顯,曹丕和曹植干不了這種事情,就算能干,也不是現在能干出來的玩意兒,除非夏侯淵想用曹家三族試試水,才敢讓曹丕和曹植試試。
“看吧,既然沒有辦法,那就這樣吧,夏侯將軍與其在這里坐立不安,不如前去看看夏侯夫人。”劉先覺得讓夏侯淵這么跳腳下去,萬一出什么事了,也不好,于是給對方指了一條路。
畢竟夏侯娟的身份非常特殊,假使以前是夏侯家捧了夏侯娟,那么現在夏侯娟差不多有本事拉一把夏侯家了,別的不多說,最起碼保夏侯家不絕嗣沒啥問題。
縱然是三族九族的罪孽,只要夏侯娟還活著,那夏侯家起碼能活些年輕人,所以在這里跳什么跳,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夏侯淵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劉先。
“將軍,有時候這種事情確實是條后路。”劉先很是認真的看著夏侯淵,“各大世家都講究分開下注,這樣就算是輸了,也能有活下來的,而夏侯家全壓了魏侯,時至今日,不如試試別的可能。”
這話既像是在幫助夏侯淵,又像是故意在制造裂痕。
“畢竟皆是漢臣,何須分個你我,魏侯現在和公臺一起消失,相比于延續曾經,我們更看重的是,誰能帶領我們奪取勝利。”劉先瞥了一眼夏侯淵說道,“而且不止是我們啊。”
夏侯淵從劉先的話里面聽出來了其他的意味,神色莫名變得凝重了很多,隔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別的想法,轉身離去,一如劉先所說,反正在這里他也做不成任何的事情,還不如去見見自己的侄女,看看她這些年來如何?
“嘖。”劉先看著夏侯淵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么,對于他而言,剛剛那句話就是一個試探,如果夏侯淵真的有這個想法,借助這次的機會,以及以前曹氏犯下的錯誤,未必沒有機會。
畢竟曹氏這邊錯的太多了,到現在到了該上勸進書的時候,發現勸進書都沒有寫,劉先覺得這破船怕是真的要沉了。
其他三家要眼色有眼色,要功勛有功勛,老曹這邊要功勛沒功勛,要眼色沒眼色,這次之后,劉備就算給曹氏這邊一個鐵拳,其他人也沒辦說,這可是勸進的大事,其他三家都準備了,你沒準備,在這種情況下,只給你賞兩拳,沒問候你族譜的厚度,已經是寬容了。
所以劉先特意給夏侯淵以暗示,畢竟老曹已經沒了,事情也發展到他們要挨鐵拳了,既然如此,不如讓夏侯淵賭一把,看看能不能從劉備那邊獲取到支持,徹底稱臣得了。
當然這個也是一個測試,若是夏侯淵在劉先的提點下真有這個想法,那劉先接下來也就不回坎大哈了,直接留在長安得了,因為沒意思了,連夏侯家都能在自己幾句暗示下生出別的心思,那曹氏確實該完蛋了。
至于說曹氏完蛋后,夏侯氏替代曹氏會有什么變化之類的,在劉先看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劉備愿不愿意支持夏侯氏,愿意支持的話,曹氏麾下那些已經沒有選擇的將校,在劉備的支持下,不會比現在表現的更差,而劉備不愿意支持的話,那就等諸葛亮來收拾爛攤子得了。
反過來講,這樣的機會,這樣明確要挨鐵拳的時候,以夏侯淵為代表的夏侯氏依舊愿意追隨曹昂,那曹昂勢力最起碼還是有未來的,畢竟曹氏的基業并未崩塌,劉巴遺留下的財產,甄家和衛家的支持,以及完整的軍事政治班子,只要還能齊心協力,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劉先這么多年都沒跳反,就是意識到,整個漢室這些班子之中,除了劉備那套班子因為有陳曦顯得極為變態以外,剔除掉陳曦之后,劉備的班子并沒有比曹氏現有的班子有太多的優勢。
換句話說,曹氏這個班子理論上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故而在無法追隨劉備的情況下,選擇曹氏,對于劉先而言是合理的,只是劉先也沒想到后面會有這么多的亂子,讓曹氏一錯再錯,直接搞成了這樣。
“接下來就到了看結果的時候了,希望夏侯將軍做出正確的選擇。”劉先后仰靠在自己的靠椅上,望著房梁雙眼迷茫,要知道他的印象依舊停留在當初劉巴還在,曹氏吸收了北貴精銳,蒸蒸日上的時候,結果就這么一眨眼,現在什么都發生了變化。
“舅父…”就在劉先后仰看著房梁的時候,自己小妹的兒子周不疑出現在了門外,對著他招呼道。
“不疑啊。”劉先看了兩眼,原本面上的抑郁散去了很多,他最喜歡自己這個外甥了,因為真的聰明,太聰明了。
“我在外面聽說晉王踏玉階了,所以過來看看舅父。”周不疑帶著幾分疑惑看著劉先。
“這可真是,連你都知道了,不過想想也正常。”劉先聞言先是一愣,隨后又覺得現在這個情況,各大世家必然是消息滿天飛,以周不疑的人脈關系知道了也是正常。
“舅父不著急嗎?”周不疑皺眉。
“此事輪不到我著急的。”劉先看著已經十七歲的周不疑,面上浮現了一抹滿意,“在太學念書感覺如何?”
“同學們都很厲害。”周不疑很是認真的說道,在荊襄的時候,年紀不足十歲的他就被評價為天下有數的神童,但來到長安太學之后,周不疑見識了很多更為離譜的同學,什么曹沖啊,鄧艾啊,荀紹啊,奧登納圖斯啊,對了,還有咸安郡主孫尚香和棋圣郭凱。
尤其是最后面的兩個玩意兒,讓周不疑深刻的認識到了什么叫做斷檔的強,甚至該說是強的沒有朋友了。
鄧艾和奧登納圖斯已經夠離譜了,結果孫尚香將這倆玩意兒按著打,現在孫尚香甚至沒有依靠任何的外力,自己晉升了內氣離體,而且靠著某種特殊的手段將內氣凝練成絲線加固自身的經脈肌肉,使得自身可以以遠少于正常內氣離體的內氣量,發揮出來接近內氣離體大圓滿的戰斗力。
要知道一突破就有內氣離體大圓滿的戰斗力,那都是虎牢關那批人才有的能力,結果孫尚香靠自己的手段,在突破后也迅速達到了,這要不是天才,什么算是天才!
至于郭凱,一般來講,現在太學的兄弟不會將郭凱當人看,這家伙的強度,實在讓人無法描述,雖說精神天賦被陳曦認為是門檻,入了門檻才有見自己的資本,但整個世界能覺醒精神天賦的又有多少!
哪怕是周不疑自忖自己未來肯定能覺醒,但且不言他所能覺醒的精神天賦能不能像郭凱那么有用,光是一個時間上的差距,就足夠大了。
“看來把你送到太學確實是一個正確的做法。”劉先摸著胡子說道,“在荊襄那邊,你所能見到的優秀的同齡人也就那么多,只有到了長安,到了這個中原人才匯集的地方,才能見識到更多的精英。”
“有些人的強大,多少讓我覺得我是一個普通人。”周不疑笑了笑說道,“書讀的越多,見的人越多,我越發能注意到我的普通。”
劉先聞言笑了笑,“這是好事,這意味著你還有同行者,還有朋友,站的太高了,走的太前了,環顧四周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現在就有這種感受,其實挺好的,人最重要的是和自己和解,永遠追逐向前這種事情,并不是我們該做的。”
周不疑聞言若有所思。
“強中更有強中手,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劉先笑著說道。
“看到舅父心態如此平和,我也就安心了。”周不疑看著劉先的神情,確定劉先沒有什么自暴自棄,安心了不少,他跑過來就是聽說了江東和袁家那邊發生的事情,所以有些擔憂自己的舅父。
“我經歷過的事情可不少,比現在這種更嚴重的也有,今次之事于我而言,最多不過是賦閑歸家,然后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啟用,但當年經歷的事情啊,可比現在刺激多了。”劉先拍了拍周不疑的肩膀說道。
劉備和陳曦的鐵拳落不到劉先的頭上,他劉先也沒有資格來處理這件事,所以焦慮也是無用,早在那次用命去賭一把,去勸諫曹操的時候,劉先就已經和自己達成了和解。
生死之下,有的人會徹底崩潰瘋狂,而有些人卻會大徹大悟,而劉先就屬于后者,他現在是真的無所謂。
“這樣嗎?”周不疑點了點頭,“我之前還擔心您正處于最焦慮的時候,還打算過來勸勸您,沒想到,您居然是如此豁達。”
“畢竟千古艱難唯一死,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再面對這種連生死都算不上的事情,又有什么驚懼?”劉先擺了擺手說道,“反倒我現在多少有些想要看看江東和袁家,在這件事上會是什么樣的表現。”
“您這…”周不疑看著劉先,神色多少有些詭異。
“可惜沒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讓我看到。”劉先有些可惜的說道,“畢竟昭陽殿是封閉的,而且能進去的人也不可能告知給我,太尉肯定也會下封口令,可惜,真的是可惜。”
在劉先可惜于自己看不到這場大戲的時候,劉桐正在未央宮這邊,一邊涮肉,一邊看著絲娘給搞出來的圓光鏡月之術,遠程觀看昭陽殿發生的一切,有一說一,吃涮肉配這個是真的爽,尤其是這次的涮肉是真的新鮮,而且是真的好吃!
“耶,這個居然還活著啊!”白起很是興奮的看著自己一筷子夾過去,明明已經被切條的金烏賊,其觸手居然還反向纏繞向了自己的筷子,“真好啊,鮮,真的是鮮,太好吃了!”
“這樣都活著,這生命力太頑強了,應該不太適合你們吃,讓我吃了吧。”絲娘毫不客氣的抬起筷子將切條的金烏賊下鍋,近乎只是在涮肉的海鮮鍋之中,進行了簡單的焯水就直接撈了起來,然后就那么丟到了自己嘴里,那口感,無比的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