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武安君隨手從懷里面掏出來兩個小印,丟到了桌面上,劉桐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表情就像是在發問。
“你最近掛的是誰的腦子”韓信看到劉桐懵懵的表情,同樣疑惑,不對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掛陳子川的啊?”劉桐理直氣壯的說道,每年過年,劉桐的精神天賦牽絲戲掛的都是陳曦。
“你不知道?”白起看著陳曦詢問道。
“我知道什么?”陳曦一副不解的表情,他也迷糊著呢。
“你前段時間和我在暖閣那邊商量怎么處理你祖宗手下那些麻煩的時候,不是什么都知道嗎?”白起黑著臉說道,他發現陳曦這人也是一陣一陣的,某段時間對于某項東西特別了解,考慮的極為周全,過了那段時間之后,陳曦就像是換了一個腦子一樣,對之前很了解的玩意兒有些木。
“哦哦哦,律令誓約。”劉桐已經意識過來了,伸手就去拿這東西,雖說不明白這東西為什么能實體顯化出來,但既然確定是律令誓約,那就是絕對的好東西。
然而劉桐的手手還沒有拿到那兩枚小印,陳曦已經伸出了爪爪將兩個小印抓在了手中,然后看向白起詢問道,“這該不會是我那個迷人的老祖宗送給我的禮物吧。”
“…”白起頗為無語的看著陳曦。
然而還不等白起回答,陳曦就繼續開口道:“武安君在轉手的過程之中沒有黑掉一部分嗎?”
白起變得不太高興,指著韓信開口說道,“那是這家伙才會干的事情,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過分了啊!”韓信不爽的瞪了一眼白起,然后果斷拆臺道,“這確實是那家伙弄出來的,算是給你的贈禮,畢竟那家伙也知道自己是個禍害,還等著你去救他呢,雖說我看他也有后招能解決,但估摸著真解決了他的自我會隨風消散,還是那句話,能活著,誰想死啊!”
“果然,就說武安君不太適合做這種精細的活兒。”陳曦笑著說道。
“那你還真小看他了。”韓信嘿嘿一笑道,“你家的那個祖宗只給留了一個贈品,剩下一個是武安君將贈品拿到手之后,自己搓的。”
“原本打算都給你呢,現在的話,你先猜吧,猜對了我就給你,猜錯了,就給公主殿下作為禮物吧。”白起略微挑眉,帶著幾分傲氣道。
“喂喂喂,你吃我的,喝我的,為啥給他呢?”劉桐不滿的詢問道。
“因為東西確實是他祖宗指名給他的。”白起無可奈何的說道。
陳曦將兩個小印來回的對比,觀察,愣是沒有找到區別,最后無奈的給劉桐分了一個,“這東西該不會就是我想的那么用吧。”
“你或者劉玄德拿上,依靠目前漢室的情況,可以依托律令調用盛世華章進行強化,但你也知道這玩意兒的副作用,之前你也拒絕了,臨時拿來當玩具用一用就是了。”白起很是隨意的說道。
懂不懂什么叫做最高級的律令天賦!
澤納那玩意兒最多叫做對人,陳曦拿著這個起碼是對國級別的玩意兒,非常的離譜,更離譜的在于,這種東西,居然是白起幾天搓出來的。
“你就這么一點時間就照著那個搓出來了一個這種神器?”陳曦看著手上的小印簡直頭皮發麻,四圣就這么離譜嗎?
“廢話,這有什么難度?以前是不知道有這種玩法,現在知道了有這種玩法,抄作業而已,我也能!”韓信一副灑灑水的囂張神色。
“這個玩意兒的上限是多少?”陳曦神色極為認真的詢問道。
“你要是不怕反噬的話,你用這玩意兒就是我當初說的情況,千古以來最強,但你肯定不會這么干,所以也就是個玩具,不過畢竟也是動用你譜寫的盛世華章,在不影響士卒本身,也不造成隱患的情況下,起碼能大幅提升意志強度。”白起想了想說道,“當然,你也知道,強的其實不是我搓出來的這個律令神印,強的是你所塑造的盛世。”
陳曦瞬間就理解這玩意兒怎么用了,也知道這東西給上林苑那些重裝盾衛用絕對是神器級別的玩意兒,不過考慮到可能存在的反噬,還是拿這個玩具來給自己的大演武團隊進行強化吧。
“那我手頭這個其實就是陳侯的祖先給陳侯留的禮物了?”劉桐看著手頭的小印,她也明白了這東西是什么,是誓約。
“很明顯,陳子川還是拿老白搓出來的律令神印比較好,誓約神印其實不太適合,原因他很清楚。”韓信瞥了一眼在那里埋頭偷吃的絲娘,繼續開口說道。
劉桐聞言若有所思,掛著陳子川的腦袋,她其實能理解原因,陳子川的惰性有時候難免會出現問題,一旦將法轉化為誓約,縱然會獲得極大的增強,也難免會有巨大的反噬。
反倒是基于過去的律令,陳曦只要不肆意動用,拿著玩還比較好一些,而陳曦這種懶狗,估計也真就是偶爾用一用。
同理,劉桐拿著律令和誓約其實沒啥區別,尤其是給北貴用的話,差別其實很小,所以還真就無所謂了。
“我就用這個吧,這個挺好了。”陳曦也沒客氣,將白起搓出來的律令神印收了起來。
“那我就將這個收起來了,說不定還能傳家?”劉桐帶著幾分調侃說道,而陳曦聞言頗為無語。
“誓約和律令都能獲得超出當前極限水平的力量,但這倆個東西都存在反噬,尤其是下的料越重,反噬的傷害就越大。”韓信對著兩人叮囑道,雖說知道這倆看著像慵懶咸魚的家伙都是天資聰穎之輩,而且也都有謹慎的一面,但孫武和白起整出來的這倆玩意兒確實有些逆天,意志系和誓約系的混合產品,多數都極端的危險。
“放心吧,我最多動用我本身作為律令束縛體,而不會拿天下大局來搞這種東西。”陳曦笑著說道。
“啊,北貴的公主黨會硬頂著誓約反噬公主?”劉桐一副開眼了的表情,她已經知道該怎么改造和強化這份誓約了。
和陳曦不一樣,劉桐并不需要誓約束縛帶來的戰斗力加強,她要做的是不出現資敵的情況,其他的,也就那樣了。
“大月氏的精英來漢室,本質上是留一條后路的行為,打到現在大月氏其實已經意識到我們并不會徹底誅滅他們,所以才會如此。”陳曦帶著幾分思慮說道,“所以公主殿下,你可以嘗試用誓約編織牢籠試試。”
“替死是嗎?”劉桐虛敲著桌面,北歐剿滅奧丁的時候,貴霜掏出來了替死秘法,漢室和羅馬也都見到了,目前來到漢室這邊的化身,也基本都是基于這個秘法和斷肢重生秘術制作出來的,只是未能達到貴霜的需求,成本又高,所以才發放給各級精英了。
“嗯,可以嘗試一下,如果公主殿下邀請他們簽下這種特殊的誓約,他們在本體戰死之后,是有可能在化身之中重新蘇醒的,雖說我也不能確定,這樣蘇醒的到底是他們自己,還是他們的執念,但誓約確實是可以加強這種可能。”陳曦帶著幾分推測開口說道。
實際上這就是北歐大戰奧丁時的操作,異人之軀死了,意識錨點回歸到了本體,然后得以復活,雖說也曾出現過被強烈的意志干擾,斬殺,導致復活失敗的,但大體上在貴霜的特殊秘術作用下,大都復蘇成功了。
至于說換成本體被干掉了,化身復蘇這種,到底能不能做到,說實話,陳曦也不知道,甚至該說這種可能很渺茫,但目前有現成的試驗品,拿來賭一下,成了不虧,沒成也不虧啊!
“基本不可能。”韓信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在化身中的意識其實是靠本體支撐的,本體死了之后,化身之中的意識就成了無本之木,根本不可能支撐太久,實際上這也是貴霜依托假死秘術和斷肢重接秘術相互組合出來的假人,無法提供云氣的基礎原因。”
“我知道沒有自我意識,只有潛意識,所以才會被當做化身使用。”陳曦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給這些人一個機會,萬一有人的意志足夠強烈,在誓約束縛下,于瀕死之際,在化身之中重活成功了呢?”
“可以一試。”劉桐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這種誓約,我大可如實告訴他們,畢竟對他們并沒有壞處,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渺茫的保底。”
“咦,有信件。”悶頭一直在吃吃吃,跟個倉鼠差不多,看著及其優雅,但桌面上50上的菜色都進入肚中的絲娘,突然停了一下。
“什么信件?”劉桐側頭詢問道。
“上面的氣數是周都督的。”絲娘微微伸手就多了一封本來應該在書房那邊的奏折,然后遞給了劉桐。
“周公瑾居然給我上奏折,嗯,一年見不了兩次的奇怪事件。”劉桐不解的打開了奏折,一邊看一邊說道。
“絲娘,你觀察事物是按照事物附帶的氣數嗎?”陳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這是什么觀察的方式?”
“一種特殊的視角,用那種視角觀察的話,就能看到一些被阻擋或者封鎖的東西。”絲娘吃著鱘鰉,捏著筷子,帶著幾分回憶說道。
“因為正常視角會被很多東西阻擋視野,用這種方式觀察的話,基本就不會擋住我的視野了。”絲娘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其實是用來抓魚的小手段。”劉桐將奏折合起來,放到一旁,給陳曦解釋道,“很厲害的招數,但本質上其實是為了看清楚水底的魚兒在什么地方而開發出來的奇怪能力,而且我懷疑看的也不是什么氣數,生機之類的玩意兒,否則的話,魚蝦之類的東西,絲娘應該是看不到的。”
“才不是呢!”絲娘比劃了一個錯號,“真的是氣數,不信你們抓著我的手,我帶著你們一起看看。”
說著絲娘就將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放到了方桌上,然后被劉桐拿了下去,陳曦見此則指著奏折詢問。
“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有貴霜的傳承載體,拿帝國權杖的種子找都督說情,希望來我這邊作為大演武的成員。”劉桐帶著幾分唏噓之色道。
“我覺得,公主殿下要不開個二隊吧,否則天天換人也是個麻煩。”韓信掏出絲娘給的偵察鏡,搖了搖之后定位到了上林苑,然后就看到被打暈的西瓦尼被三個人拖入到了上林苑的小樹林,然后在小樹林一陣塵土飛揚,一個新的西瓦尼就從小樹林里面鉆出來了。
劉桐夾菜的手在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頓了一下,雖說一早就知道北貴的老兵卷的有些離譜,但在這個偵察鏡中,劉桐可算是看清楚了,這群人真的會相互迫害并頂號的。
怪不得有時候一天之內見到了同一個成員,強弱氣息變化挺大的,合著不止換了一次啊!
最⊥新⊥小⊥說⊥在⊥⊥⊥首⊥發!
沒辦法,除了張旺和姬宣兩個倒霉孩子,其他的北貴老兵在馬辛德的見證下,進入了未央宮之后,就堅決的不出來,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些北貴精英就算是一時失敗了,后續逮住機會,也會盡力的頂替別人,好在劉桐面前露臉,這也是劉桐的團隊,每一個人時強時弱的原因。
沒辦法,安達那這種七重化身,都會因為圍攻而戰敗,被北貴的精英所替代,回頭安達那醒來了,肯定會殺回去,這個時候甭管遇到是誰,都肯定會想辦法奪取一個,這就導致,最近這段時間,安達那已經將所有的隊友都扮演了一遍。
澤納和庫勒也是這種情況,沒辦法,七重強是真的,但架不住一群人圍攻,而且澤納等人又不能殺人,被一群老弟圍攻了,該撲街就得撲街。
“也不好管啊。”劉桐帶著幾分唏噓說道,“而且就算搞了一個二隊,也不可能收納所有的北貴精銳,如果我記憶沒出問題的話,北貴來了差不多四個小隊的人手。”
“弄一個二隊吧,那些人現在卷來卷去,是因為沒有真正大演武,真到了比賽的時候,那些人肯定會讓最強的老兵參賽。”陳曦開口說道,“所以你的一隊,肯定會非常強,基本是公認的那種,而二隊,就當做是替補吧,也算是給那些人一個念想。”
劉桐見陳曦也是如此建議,于是點了點頭,“不過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心照不宣比較好,來自北貴的精銳老兵其實該知道的也知道。”
“是的。”陳曦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挑明比較好,“對了,還有件事,皇甫將軍的隊名,公主不要介意。”
“什么隊名?”劉桐好奇的詢問道。
“大將軍駕六隊。”陳曦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老將軍想要車駕啊,剛好我這邊有一批不用的,回頭就轉給他吧,老將軍征戰這么多年,確實是得享受享受了。”劉桐很是大氣的說道,別說陳曦特意來說,就算是陳曦沒說,劉桐看到這個也不會介意。
畢竟九錫之四都賜下去,還在乎多給一個,更何況皇甫嵩已經步入暮年了,一生為國征戰,兢兢業業,到了最后時刻享受享受也是應該的。
“看看,這才是大氣。”韓信在一旁鼓掌道。
“呃,我的意思是你別管,皇甫老頭這么干是享受了一遍,覺得有些高調了,想要殿下削一些爵位。”陳曦瞥了一眼韓信,這家伙的政治確實很有問題的樣子。
“不是吧,老將軍前段時間才整了六十四人,請了一群老前輩在自家跳了八佾,這么快就覺得高調了?”劉桐有些奇怪的看著陳曦說道,這效率也太高了,什么專業工具人。
“所以先別管皇甫老頭。”陳曦擺了擺手說道,然后看向韓信,“淮陰侯,您這邊參賽不?”
“我看了一下,神仙打架,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適合大規模作戰,這種幾個人的隊伍,不適合我。”韓信很是果斷的拒絕道,有了絲娘給贈送的偵察鏡,哪怕只能偵查未央宮周邊,韓信也得到了大量專業情報,相互比對了一下之后,韓信果斷和白起一起當圍觀群眾。
這種賽事有什么意思,他整六個人進去,也是被當積分刷,也就吳起那種受限于天地壓制的倒霉孩子,需要一個錨點,才會去參賽,不過還是那句話,韓信現在完全不看好吳起組的楚地魔神隊。
“你不也是神仙嗎?”陳曦很是無語的看著韓信。
“我不當神仙很多年了。”韓信很是瀟灑的往后一靠,“給老夫整點票子,我到時候去準備壓幾個熱門團隊。”
“我記得之前不是才給了八千萬嗎?”陳曦一邊伸手掏袖口,一邊隨口說道,“說起來,武安君,淮陰侯有給你們分錢嗎?”
白起斜視了一眼韓信,就像是看垃圾一樣,但卻沒有拆穿,分不分錢那是他們內部的事情,但擺到陳曦面前,那就是丟人的小流氓才能會干的事情,我不是流氓,你猜誰是流氓?
陳曦又點了八十張給韓信,“就剩這點了,年底扎帳的時候,抹零的數額就只有這么多了,現在就剩這點生活費了,給。”
“你只是不想手寫罷了。”劉桐從旁吐槽道。
“是扎帳了,不能隨便寫了,我歷來都是到這個時候,就不隨便印錢了。”陳曦很是認真的解釋自己的邏輯,因為這個時候印錢,很容易給自己造成麻煩,導致對賬的時候出現問題。
“看看,大佬說話的口吻,吃飯的姿態,真的囂張。”韓信收了錢還不賣乖,指著陳曦吐槽道。
“說起到了這個時候就不隨便印錢了,本宮就想起來第一個五年計劃結束,也就是東巡結束的時候,陳侯就是以這個理由讓本宮從袁家手上收了價值十億錢的金磚。”劉桐很是正式的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
“哈,那你把金磚給我,我給你轉成兌票。”陳曦表示這和他有個毛關系,就是劉桐喜歡金閃閃發光的東西而已。
“然后從那一年開始,我好像每年壓歲錢都出問題。”劉桐帶著幾分回憶說道,“比方說長安外圍的那個大型紡織城,再比方說某個財神告訴我的出油率對于黃豆造成碾壓,和黃豆一樣,可以從頭吃到尾的花生,再比方說我的東海行宮…”
“不對啊,陳子川,咋回事,我怎么感覺自從那年收了老袁家的黃金之后,我好像陷入了某種流年不利的情況,你說是不是某人因為我收了袁家的黃金在打壓我?”劉桐盯著陳曦很是認真的詢問道。
“我可真沒有騙你,紡織城那個你也知道,那要周轉,要維護地方穩定,要吸納地方人口,促進就業,作為公主,國家穩定的意義和賺錢比起來,哪個更重要,你最清楚了。”陳曦一副不粘鍋的樣子。
“花生那個更是不用說了,咱就說,我當時給你說的有問題嗎?”陳曦不等劉桐反駁,繼續開口說道,“是不是出油率暴殺黃豆,是不是在產業鏈閉合的情況下,可以從頭吃到尾,完全沒有問題啊!”
“東海行宮那個更不用說了,長安可是派遣了主力去救援您了啊!甚至因為您當時陷落在世界里側,而世界表層遭遇到了萬靈之主的攻擊,三大帝國被迫聯手的時候,我們甚至狠狠地丟了把人。”陳曦一副我的老臉都丟到國外的樣子,痛心疾首啊!
“差不多行了吧你!”劉桐沒好氣的說道,她又不是真傻,陳子川玩的再高妙,高到自己套陳曦的智慧模板都搞不明白,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在第二個五年計劃之中,她劉桐的壓歲錢數量巨幅降低。
相比于思考為什么會這樣,還不如直接找財神爺,反正我沒錢肯定是財神爺的問題!
涼了,徹底涼了,作者這把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