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一十六章 亂局驟顯
因為洪水并沒有蓄滿，所以威力也沒有達到可以將北貴整死的程度，北貴雖說被水淹沒了，但人員損失并不是很嚴重，最多是糧草物資損失的有些過分。
不過這對于奧斯文而言不是什么問題，因為蹲在山壁的高臺上，奧斯文的心思已經不在糧草后勤上了，畢竟現在距離薩爾曼也就幾百米的距離，糧草被水吹走了，奧斯文也能補給的上。
問題在于薩爾曼在上游搞得堰塞湖，奧斯文有點慌，那么大一片，這要是放開了他們這邊的主力怕不是只有他奧斯文麾下的太陽騎士，阿爾達希爾麾下的圣殞騎能跑掉吧，其他人，烏爾都的彎刀突騎兵可是極少數配和西涼鐵騎在速度上爭鋒的精銳，這能跑掉？
“我們要不先放棄？”阿爾達希爾非常尷尬的建議放棄攻打要塞，因為挨了一波洪水之后，阿爾達希爾認識到，洪水并不像奧斯文之前講的那么簡單，威力老猛了！
雖說圣殞騎能跑掉，可就剩下一個圣殞騎，那打錘子呢，漢軍人那么多，拖都將阿爾達希爾拖死了。
“大家都說說怎么辦？”奧斯文看著周圍的烏爾都啊，法爾貢啊，巴拉斯啊等等一群人，陷入了猶豫之中，畢竟和漢室干了這么久，第一次圍住漢室的主力，結果橫豎擔心下手將自家坑死。
“我覺得放棄吧。”烏爾都第一個提議道，他是被人從洪水里面撈出來的，在這以前烏爾都都不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內氣離體居然有恐水癥，被水淹沒之后，實力直接零蛋，差點被淹死。
“我也覺得放棄吧，我們和薩爾曼會合算了。”巴拉斯的臉拉的老長，洪水過來得時候，他麾下的王族弓箭手沒有一丟丟抵抗力，直接被浪頭打飛，整個北貴就沒有幾個會水的。
“我也建議和薩爾曼兵合一處，你們看那個堤壩，我覺得他撐不住太久了。”卡皮爾一早蹲在了山壁上，躲過了一劫，現在反倒冷靜了下來，很有點智者的樣子，“那玩意兒下來，大概率會漫過漢軍的城墻，那樣覆蓋過去的話，我們可就沒之前那么好運了。”
洪水并沒有淹死多少北貴的士卒，因為本身就沒蓄滿，而且漢室只是釋放了一部分，用后城門來了一個單孔泄洪，但就算如此，也因為距離夠近的緣故，比奧斯文當初使用的洪水強的太多。
正因為有這個對比，奧斯文才明白洪水這玩意兒到底有大的威力，故而現在看著薩爾曼那個蠢蛋還在爆破山壁，奧斯文慌的可以，那要是塌了，漢軍有要塞頂著還能撐過去，他們怕不是完蛋的節奏吧！
“就這么讓漢室走嗎？”古吉拉特非常的憋屈，這么好的機會啊，漢室就這么走了。
“不讓他們走的話，我們得全滅啊。”卡皮爾嘆了口氣說道，“之前那洪水就是純粹的洪水，等洪水里面出現了巨石你們就知道有多恐怖了，我們從山壁撤退吧，讓漢室走吧。”
之前那一幕卡皮爾看在眼里，現在腦子已經不混亂了，局勢緊迫歸緊迫，但已經達成了動態平衡，卡皮爾已經恢復了應有的水平，故而他很清楚，真要是潰堤了，北貴基本全滅，估計真就只有阿爾達希爾能跑掉，問題在于阿爾達希爾跑掉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還得我們給漢室寫文書通知嗎？”奧斯文黑著臉，他總覺的這樣自己就輸了，好不容易打贏了，結果自己先讓開路認賭服輸，憋屈。
“他們先給了通知，而且為了讓我們相信這個事實，特意呈遞了簡書。”卡皮爾搖了搖頭說道，“雖說列位都不相信這一事實。”
奧斯文干笑，這就很無奈了，可事實如此，他也沒什么好辦法，繼續打下去兩敗俱傷，意義不大，拖的話，雙方都在洪水打擊范圍。
“等等啊，不對，薩爾曼的那個堤壩有你一半的責任吧。”奧斯文轉過腦子之后，突然開口說道。
卡皮爾沉默，確實，他不通知薩爾曼對山壁進行爆破，確實是不會出現堰塞湖，而上游不出現堰塞湖…
等等，不對啊，上游不出現堰塞湖，雖說不至于造成比現在還糟糕的情況，可漢軍的要塞前方絕對蓄滿了接近城墻高度的洪水了，這對于他們貴霜依舊是一個非常要命的打擊。
“陷入沉思。”卡皮爾頗為無語的說道，這局面好像橫豎都是漢軍威脅自家，不管是哪一種，漢軍依靠著更為結實的城墻，對水攻的抵抗能力都強過貴霜爆破山壁形成的山體塌陷堆積壩…
卡皮爾將自家分析出來的情況全部告訴奧斯文和阿爾達希爾等人，在場眾人的面色都難看了很多，在之前他們都以為是自己威脅了漢軍，原來一直是漢軍在威脅他們啊，這就很難受了。
“我們好像從一開始就遭到了算計，只是因為我們的實力夠強，強行做到了以力破巧，所以才扛到了現在。”卡皮爾的眼神很自然的落在了阿爾達希爾的身上。
沒有阿爾達希爾的抵達，就算法爾貢和奧斯文按時抵達，最后的結果恐怕也是曹操殺穿北貴，直接在要塞下大破貴霜，可惜多了一個阿爾達希爾，貴霜得以以力破巧，戰而勝之。
“多謝阿爾達希爾老弟了，要不是你，這次我們可能真就麻煩了，漢軍的實力確實是遠超了我們的估計。”奧斯文直接開口感謝，這貨雖說沒有什么政治頭腦，但是真誠是真的。
如果說在之前奧斯文給阿爾達希爾說自己沒給阿爾達希爾準備謝禮，阿爾達希爾絕對當場翻臉，那么現在阿爾達希爾基本會相信奧斯文說的這話，因為這個人有一說一，是真的靠譜的。
“多余的話不用說，合則兩利，北貴敗北，我也難有作為。”阿爾達希爾神色淡然的對奧斯文說道。
“既然如此，放開河谷，我們走山壁外側和薩爾曼匯合，任由漢軍離開，簡書也就不寫了。”奧斯文沒有其他將校那種糾結，當斷則斷，既然打不了了，那也就別貪了。
奧斯文下定了決心，其他人雖說有些想法，也都沒提，雖說不甘心的占大多數，但心里有數也都知道奧斯文的選擇沒問題。
當天下午，北貴在要塞下游的士卒收拾收拾沖毀的營地，掩蓋了一下意外淹死的士卒，然后就帶著輕便的武器裝備走山壁，從要塞外繞了幾百米離開，畢竟他們和薩爾曼搞得山壁通道本身就快聯通了，多打了幾下，便徹底打通了。
不過在貴霜爆了幾下軍團攻擊，在要塞城頭觀察的陳宮就遠遠地看到了由崩塌山體構成的堰塞湖，漏水變得更為嚴重，按照這個情況用不了太久這堤壩就會坍塌。
“我們先排掉一部分的洪水，然后打塌堰塞湖再走，這樣的話，隱患相對能小一些。”陳宮在確定了北貴的情況之后，第一時間建議道，他們現在要走確實是能走，但要真的讓堰塞湖自然垮塌，陳宮也不敢保證準確的時間。
畢竟不是沒出現看起來馬上要塌的堰塞湖撐了好幾個月才塌的情況，想想看積蓄了幾個月的洪水，那到底是什么概念，所以陳宮建議在離開的時候直接打爆堰塞湖。
“司空，坎大哈有信送至。”就在曹操考慮什么時候撤回的時候，荀彧將整體的大局勢整理發了過來。
大體局勢關于即將抵達坎大哈的華雄和馬超軍團，勒齊斯坦沙漠，馬超載著華雄一共花費了七天的時間才成功抵達，土蘭沙在暴露了阿爾達希爾沒在營地之后，當天就直接繞過赫拉特奔赴坎大哈。
這種行為可謂是對于阿爾達希爾的絕對信任，因為過了赫拉特之后，土蘭沙徹底不可能調頭了，一旦阿爾達希爾失敗，土蘭沙那十萬出頭的士卒真就全軍覆沒，而這批人完了，安息也就徹底沒希望了。
對此夏侯淵一行想要阻止，面對土蘭沙，尼哈溫，法勒斯三人，以及塔瓦斯德斯的計策，頗有些不好下手。
至于陸遜的通知是抵達了，但陸遜根本趕不上。
管亥倒是在來信的這一日抵達了赫拉特，但是在看到赫拉特城下沒有阿爾達希爾大軍之后，就拿出符印在赫拉特進行了一波補給，按照陸遜的要求，走興都庫什山脈強行繞行。
這種行為對于大多數的軍團而言都是作死，但對于可以直接攜帶十日糧草，輕便行軍的管亥而言，只要能保證清水，這家伙是絕對能做到在山區強行軍的。
與此同時，大約在曹操退守要塞后的第三天，巴克扎收到了阿爾達希爾信鷹發過來的命令——目標達成，迅速離開，巴克扎果斷放棄和至今依舊沒有拆穿的假陸遜，調頭就跑，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不過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因為中亞敢來插手這件事的世家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