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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了能如何,不分割又能如何?”高覽平淡地說道,“這也算是他的最后一點痕跡了,分割了,鞠將軍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人的記憶了,而終有一天我們會沒了的。”
張頜聞言沉默,他和鞠義的關系一般,實際上大多數袁氏的將校都和鞠義的關系一般,只不過鞠義忠貞,而又能力,所以他們才會愿意和鞠義打交道,至于顏良和文丑,那完全是因為鞠義表現得和他們一樣忠貞,他們不在乎對方的性格而已。
“所以就這么保留下去,再說這也并非是超重步的最終極限。”高覽平靜的看著張頜說道,“超重步的核心天賦便是意志貫穿,以這一天賦為核心擁有了外在的那些表現,而心體轉化更相當于將當初那部分的意志力量從身體歸還為意志的效果。”
超重步的外在表現在初期極為簡單,其實只有一個效果,意志貫通獲得等同于自身防御的防御加持,該防御加持,隨移動速度降低而逐漸加強,停止移動防御力加倍。
這也是超重步超越重步兵最為實質的地方,以正常的甲胄,在保持靈活性的情況下,以低速移動的時候獲得堪比盾衛的防御,在停止移動的時候獲得超越盾衛的雙倍防御加成。
至于另一個隱性效果,也就是超重步可以復活的另一半原因,也即是意志貫通后獲得的心不死,斧鉞加身,猶可戰。
這個效果才是超重步在配合高覽天賦的情況下可以不斷復活的原因,如果沒有這個前置條件,高覽的天賦就算是有復活的潛力,也不能發揮到這等完美的程度。
可以說這便是最初版本發超重步,在物理防御上沒有絲毫的短板,在列陣對敵的情況下,幾乎是為一個能超越盾衛防御力的兵種。
然而這說的是最初,在超重步被羅馬皇帝護衛官軍團逼到極限,打出意志攻擊之后,超重步便不再是天下最強的防御兵種。
因為心體轉化的效果,將原本意志貫通的大部分意志轉化為顯形的意志效果了,也就是說一旦使用意志攻擊和意志防御,超重步的物理防御就會大幅下降,兩頭兼顧的情況下,很容易顧頭不顧腚。
不過好在超重步的復活機制還存在,哪怕是被擊殺了,也不至于出現大問題,這也是為什么到現在超重步依舊能站在最強重步兵序列的原因——就算是防御力下滑到普通重步兵的水平,殺不死,就是強!
更何況心體轉化的效果在逆轉的情況下,超重步依舊具有著近乎天下最強的防御力。
大多數能同時使用意志和素質兩方面的軍團,超重步要遇到也不容易,更何況是強過超重步的,再說就算是遇到了,全點防御,靠命拖就可以了,沒人會愿意打這種兵種的。
高覽的話讓張頜愣了愣神,然后猛地扭頭看向還在訓練的那群戰卒,他終于發覺了哪里有問題了。
如果超重步以全防御狀態互毆的話,根本不會受傷,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物理防御兵種,超重步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其本身的防御力遠遠大過攻擊力,根本不會打到現在這種頭破血流的程度。
“你是在磨練士卒的意志和素質?因而大多數時候寧可出現一些戰損,也沒有使用自身所擁有的最強防御?”張頜突然詢問道。
“這倒不是,只是沒使用最強的防御而已。”高覽搖了搖頭,“戰損只要控制得好,一般不會有的。”
高覽的超重步在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以半桶水的模式在戰斗力,也就是所謂要防御吧,防御不是很強,要意志加持吧,意志加持也一般的那種狀態,殺傷力和防御力都屬于常規水平。
如果是其他的軍團這么做,基本相當于找死,畢竟在戰場上,能有多強,就動用多強才是保命的手段,但超重步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們別的可能缺,命還是有一些的。
“你想徹底完成心體轉化?”張頜驚奇的看著高覽,在他的印象中高覽的生活態度并不積極,沒有什么目標,一直都是得過且過。
“意志貫穿如果全部展現出防御能力,超重步幾乎是這天下間最強的防御兵種,但將這種意志以心體轉化的方式反轉為意志加持,實際上不管是意志攻擊,還是意志防御都說不上強,而且還會極大的削弱本身的防御能力。”高覽看著劍刃嘆了口氣說道。
實際上張頜認識的高覽并沒錯,一直以來高覽確實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但是有些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高覽就是這樣的人,超重步被高覽一點點的開發到這種程度,有鞠義的根基,但更多是高覽的努力。
不是想要完成什么,只是不想辜負那些人的理想,不想讓鞠義的最后之作蒙塵,也不想讓袁家墜入塵土。
畢竟當年的袁劉之戰他已經辜負了袁紹,而被袁譚用命拉出來之后,高覽覺得自己至少不能辜負這些看著他,信任他的戰友。
“我能做到,也許需要時間,但我確實是能做到。”高覽側頭非常認真的說道,甚至面上都出現了三分執拗,“兼顧兩者這件事我遲早能做到,現在做不到,只是差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我會補上。”
張頜看著高覽,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流下了眼淚,當年的他們如果能像如今這般努力,就算是無法改變當初的失敗,至少也不至于那么的無力吧。
“一起努力,祝我的重騎衛也邁出那一步。”張頜伸手大聲的說道,他們都是失敗過的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想敗第二次。
“嗯,一起查漏補缺,我麾下的戰卒實際上已經因為這種鍛煉模式出現了一些問題,那群兔崽子,經常性在戰場上受個傷之后就像瘋狗一樣進行搏命,然后快速死掉,再復活。”高覽嘆了口氣說道,他麾下士卒的戰斗技巧已經偏向于粗暴了。
“很正常,是個人在知道自己能復活的情況下,都會這樣做的。”張頜拍了拍高覽的肩膀說道,“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戰斗技巧還是很需要的,搏命是可以,但盡可能要發揮每一條命的價值。”
高覽聞言連連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麾下士卒死個幾次他是不怎么在乎的,畢竟他的天賦能經得起士卒這么禍禍,但最近高覽發現他麾下的士卒有些禍禍的過分了。
就拿對付十三薔薇來說,哪怕高覽的超重步是以半吊子的水平來應對十三薔薇的,外加十三薔薇確實是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超重步,但薔薇的戰損和超重步的復活數量也不應該差距那么大。
這里面有一半其實都應該歸結到高覽麾下的士卒不由自主的會嘗試禍禍自家的小命,然后進行復活。
“每一條命如果能兌掉一個禁衛軍的士卒,我覺得還是值得的,畢竟一人五次復活,我一個軍團兌掉三萬禁衛軍,這個水平,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但這群家伙因為命不是自己的,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高覽唏噓不已的說道。
人類的作死本性,就跟仙人們一樣,發現自己不會死之后,總是不由自主的拿命不當命。
甚至在現在的高覽看來,他麾下的大多數士卒,都屬于那種只將最后一條命當作命的家伙,其他的命根本不是命。
“要不按照步兵操典逐條訓練試試,皇甫將軍的步兵操典雖說有些教條,而且應對起來有些呆硬,但是你的士卒可以復活,倒也不用忌諱那點可能出現的損失。”張頜很自然的代入了高覽麾下士卒不會戰死的這個設定,然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高覽微不可查的翻了翻白眼,看吧,就是這樣,一旦發覺自家自家的戰卒不會死,不管是戰卒自身,還是統帥都會有這個毛病,你自己都帶上了這種思維模式,還怎么按照步兵操典去下令?
實際上高覽自己也發現了這一問題,他很多時候也會因為士卒不會死,而習慣性的以這個為先決條件進行指揮和推演,哪怕高覽再三告誡自己不要以這個為恃,盡可能的以正常的作戰方式去思考,但大多數時候高覽在對敵的時候還是會以復活為先決條件進行思考。
這也是高覽不怎么約束麾下士卒在這一方面亂來的原因,畢竟自己都控制不了,哪里有臉來要求別人這樣,所謂嚴于律己,寬以待人,連自己都做不到,還要求別人,挑事呢,那是!
說起來,這也是五大流氓軍團存在的通病,他們都有足以仗之以縱橫天下的能力,然而除了十四組合是真沒短板,其他的都有些習慣性的依托于這樣的力量。
因而才會出現白馬義從被先登輕而易舉的平推,第五云雀被白馬義從當作雜兵切菜,因為習慣了自家常態的操作,直接忘了如果沒有了那種持之以縱橫天下的能力,他們該如何去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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