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么一個前些年還需要漢室出兵十幾萬的大佬就涼了,北疆也就再也不是匈奴人的北疆了,總之從那之后匈奴人就算是沒有字,也一代傳一代,死死的抱團,絕對不讓內亂。
可惜貴霜完全沒有這么一個經歷,匈奴當年完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匈奴人不說,漢室不說,誰知道,反正貴霜這群倒霉孩子是肯定不知道了,坑什么的,就是這么一回事了。
換成陳忠這種人來說的話,你家見識短沒辦法,感受一次,就會記住了,問題在于,感受一次還沒涼透的只有一個匈奴了。
其他的都涼透了,就貴霜這個底子,比起當年的匈奴雖說厚了點,但匈奴本身鬧得沒有貴霜這么狠啊。
這國怕是還得涼,也就是時間前后的問題了。
另一邊搞完肅反,將白沙瓦搞的貌似鐵板一塊,又和竺赫來聯系上的荀祈等人,最近也沒有太多下狠手的機會了。
畢竟搞事也需要看時機的,如果在某一個時間節點出手的太過頻繁,很容易就會暴露的,而且這一波已經搞的相當兇狠了,三家人也打算緩一緩,之前這種搞法只是一個方向,接下來到了他們加強自家武裝的時候了。
作為一個擁有著超多斗爭經驗的累世豪門,陳忠可是很清楚的,腦子是個好東西,可以讓竊國的難度直線下降,但是竊國的最后一步,難免還是需要武力支持的。
畢竟到最后的時候,暴露什么的,幾乎是必然的事情,你不站到臺前,誰知道之前那些事是你搞的,而不知道是你搞的,誰會支持你,而要站到臺前那么就必須要有相匹配的戰斗力。
“我打算去搞點軍隊,你們要不?”司馬彰喝著果汁,隨口對陳忠和荀祈詢問道,也就最近荀祈徹底穩住了白沙瓦,這三個人才能在私底下頻繁會面。
“我正在北方組建屬于瑣羅亞斯德教派的軍團,現在已經征召了八千士卒,其中有一半都是其他軍團的骨干,現在的問題在于,我需要找一個人幫我訓練訓練,你們那邊情況如何?”陳忠以一種頗為隨意的口吻說道,實際上本身興奮的簡直要起飛。
“還行。”荀祈斜視了一眼陳忠,“王族禁衛軍現在在我的名下,我在努力努力,這個軍團應該可以變成我的。”
司馬彰和陳忠皆是無語,這還能聊天不。
“這個會不會不太穩?”陳忠帶著些許的思慮詢問道。
“我想到了其他的竊國方案。”荀祈笑了笑說道,“所以這個無所謂穩不穩的,我已經有了更好的方式了。”
陳忠聞言若有所思,這貌似是奪嫡的那個套路了,荀家怎么就喜歡玩這種玩意兒。
“你要走繼承人的路線?”司馬彰也是連連皺眉,按照荀祈現在的表現,加之韋蘇提婆一世的兒子波調都快被荀祈忽悠瘸了,現在天天被荀祈帶著到處大哥大哥的叫,要說可能性,確實是有的。
“剛好有這個機會,試試也好。老陳家的竊國方案實在是太腐朽古老了,換一種大家都喜歡的,你說以我現在的表現,需要多久這國家的統治階層才能全面支持我?”荀祈帶著調笑道口吻說道。
司馬彰和陳忠對視一眼,然后很自然的笑了笑,沒說什么,荀祈見此也就是笑了笑,然而雙方笑的方向完全不同。
老荀家這孩子有點膨脹啊,你該不會以為你現在使用的方案不是陳家出來的吧,你走繼承人路線,說白了就是王莽那條路,不過你愛玩就玩吧,反正都是放血,多個花式放血也沒什么。司馬彰端著果汁遮擋住自己的臉,讓人不太能看清自己的想法。
至于陳忠則是無所謂的表情,扯什么換方案都沒有意義,他在貴霜這邊就一個目的,能撈多少撈多少,荀家玩什么都不關陳家的事情,反正按照荀家的水平,不可能當豬隊友。
這樣的話,陳忠才不管對方會不會臨時換個手法,默默地撈資源就是了,荀家愛怎么玩怎么玩,反正坑不到他們。
“唔,有件事需要跟你們提一下。”陳忠隔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說道,“之前我讓你們搞事情搞出來的那個猜測,還記得吧。”
荀祈聞言點了點頭,之前肅反名單發給竺赫來那件事,最核心的就是為了讓竺赫來生出一種,他們國家內部有一個潛伏了十多年的以推翻韋蘇提婆一世為核心的隱藏勢力。
有這么一個東西為靶子,這三家干活的時候就能輕松一些,鍋也就能甩的利索一些,而且自身的安全性也就能更高一些,畢竟前面還有那么一堆小號,就算被拆穿了,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到本人。
“其實之前我讓你們發這個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比方說北方貴族的確實存在叛亂這一事實。”陳忠當場爆料道,荀祈和司馬彰直接愣住了,在這倆看來,這個國家最麻煩的就是北貴了,他們死死的團結在大月氏的周圍,還非常能打。
然而陳忠這話的意思是,之前看起來超忠心,超能打,還一個個濃眉大眼忠貞有加的家伙,居然也是叛徒。
“停,你該不會是指前些年的時候,北貴因為不滿調停分裂一事吧,如果是這件事,在韋蘇提婆一世陛下上臺之后,這些人就再次選擇回歸了。”荀祈陡然想起來自己在卷宗之中看到的內容。
“并不是。”陳忠笑了笑說道,“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給我提了一個醒,我去查了一下其他的東西,毫無疑問,現在北貴和安息東部的某些貴族還有聯系,雖說聯系的已經很淺了,但毫無疑問,他們確實有腳踏兩只船的準備。”
“這…”司馬彰愣了愣神,“北貴這是腦子喂狗了吧,就安息那艘馬上就要翻的船,他們居然還敢上?”
“只是聯絡,上船不上船還是兩說,算是一條后路吧,不過我們可以造出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讓竺赫來等人查到,婆羅門這邊并非是我們的對手,北貴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麻煩。”陳忠帶著淡淡的自信開口說道,其他兩人皆是點頭。
實際上陳忠完全沒想過北貴在歷史上還真是上了安息的賊船了,當然那個時候安息已經不叫安息了,而是叫薩珊波斯,也就是阿爾達希爾統治的薩珊波斯帝國。
在韋蘇提婆一世倒下的第二年,北貴大部便在陳忠當前呆的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帶領下投了阿爾達希爾,上了一艘大船,而阿爾達希爾作為交換,讓瑣羅亞斯德教派成功成為了薩珊波斯王朝這個歷史上都有名的帝國的國教。
可以說陳忠所謂的北貴背叛了貴霜其實也沒錯,但這整個貴霜畢竟是北貴建立起來了,要說背叛的話,其實也說不上,只能說,當年做了兩手準備,誰能想到阿爾達爾希爾真的那么猛,還拿出來了如此大的誠意,投了投了。
大致就是這么一個情況,估計瑣羅亞斯德教派自己也沒想到,當初自己隨意許諾了一些東西,給借了點人手的癟三,一轉眼就成為了萬王之王,邏輯什么的都不要了。
然后回頭韋蘇提婆一世一死,阿爾達希爾調頭過來收拾貴霜,抱著誠意和當年給要人沒人,要糧沒糧,基本什么都沒有的自己第一筆支持的瑣羅亞斯德教派談談。
“老兄,看在當年老兄支持過兄弟我的份上,跟我混吧,我已經干挺了亞美尼亞,擺平了羅馬,這邊貴霜擋不住我的,我不想和你動手。”阿爾達希爾差不多就是如此套路瑣羅亞斯德教派。
瑣羅亞斯德教派當時估計也是懵的,他當年給阿爾達希爾只是隨便投資了點東西,然后就投入到北方貴族和南方婆羅門互撕之中,然而這波冷靜下來,看看阿爾達希爾,給瑣羅亞斯德教派的感覺就一個——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時代變化的太快了,誰能知道,當年一個癟三,居然能搞出這么大的場子,而且現在居然帶了十幾萬弟兄過來,這擋吧,未必擋不住,北貴戰斗力有,又處在特殊地形,打起來,就算是吃虧,也能頂住。
問題是看看阿爾達希爾和二世的造型,前者那妥妥是稱王稱霸,后者就是個渣渣,打起來北貴要是受創太大,搞不好還要被南方的那群智障給吞了,于是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大主教想了想,投阿爾達希爾,也比敗給南方那群智障好,投了。
“小老弟,哥們給你說個實話,我們這邊不好打,但是南方那群智障太惡心,哥們當年就看好你,你給個準話,條件適合,我們就投了。”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大主教如此說道。
“老哥當年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沒有那個援助,就沒有今天的我,老哥過來,我薩珊波斯的國教就你們的!”阿爾達希爾這貨近乎就是天命之子,別的啥都沒說,就這一句話,直接丟在瑣羅亞斯德教派的心坎里面了。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