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少府已經被陳曦的產業給擠死了,留著也就是一個樣子貨,最賺錢的肯定是陳曦本人,少府在本職上都干不過陳曦,既然如此留著干啥,當泥塑木雕,尸位素餐混日子?
因而之前官職調整的時候,荀彧直接將少府劃掉了,少府一系人的職位也白送給陳曦,空缺的官職也給了陳曦,讓陳曦自己安排了事。
之后則是從太仆下面將工部獨立出來,工部尚書在官職上直接飆到了九卿,補了少府空出來的九卿位置,而且是實權九卿。
至于之前少府的活,荀彧直接抱著反正搞錢沒人能搞過陳曦,尚書仆射掛中央財政系統,而劉巴則是從少府名下的尚書直接變成尚書郎,掉了一級,實權倒是大了一圈,畢竟職責變成了分管中央財政。
不過由于職位變動之后,劉巴不想著好好干活,成天想著投機取巧將曹氏產業掛在陳曦的產業鏈上,被陳曦踢了好幾次之后,還屢教不改,被陳曦彈劾了很多次。
話說也是陳曦倒霉,本來作為尚書仆射,按說踢自己麾下的尚書郎跟玩一樣,然而陳曦和劉巴這倆看起來像是一個系統,實際上劉巴跟陳曦直接就沒在一個體系,名義上有統屬關系,實際上,呵呵!
以至于陳曦想踢自己麾下尚書郎這件事居然還要過朝堂審核,尤其是陳曦這邊人在鄴城還不過去,結果自然就變成了純粹扯皮,最后陳曦也只能上書彈劾自己名義下的小弟。
不過這件事也就只能這樣了,劉巴根本不管陳曦彈劾自己,有機會就往上靠,趁著陳曦沒發現就粘上去,簡直就是牛皮糖,朝堂上也沒有第二個人愿意接劉巴的尚書郎。
畢竟劉巴財政方面的能力已經很可怕的,這在長安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被陳曦成天彈劾,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別人要是接劉巴的活,怕是連劉巴都不如。
能在曹操這個實際維持中央運轉的大佬面前混到九卿的都不是蠢貨,上一輩那些尸位素餐的基本上現在連權力都沒了,只是當作泥雕擺在那里,自然能干活的人都知道劉巴這活只能讓劉巴自己干。
所有人都知道劉巴被陳曦三天兩頭開出去,不是因為劉巴弱,而是因為陳曦太強了,換成其他人上只能更慘。
自然這個實權堪比各部尚書的財政位置,所有人都敬謝不敏,沒辦法,都知道這個職位現在沒了劉巴,誰坐上去都是倒霉,劉巴好歹能跟上陳曦的腳步,其他人的話,這方面連劉巴都不如!
曹操下令之后,漢庭的朝會有條不紊的開始推進,曹操很無奈,毫無成就感,雖說看著麾下百姓逐漸吃飽穿暖,曹操也有些得意,但是很不爽啊,源頭就是不干活的攝政長公主。
有時候曹操也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劉協的時候,什么都不會,什么都想插手,他很煩躁,現在,換成劉桐,什么都不會,而且心大到什么也不管,他更煩躁,甚至連成就感都沒有了。
可問題是沒有了成就感,活還是要干的,這一點很無奈,而且比起以前還要干的更好,畢竟以前活干得不好,還能說是朝中有奸賊掣肘,現在的話,干不好,被彈劾了,劉桐就側頭看曹操,連問為什么都不問,直接就是讓曹操處理好。
一直以來認為那些不怕死,敢于直言的大臣哪怕是和自己意志沖突,也應該予以尊重的曹操第一次覺得那些錚臣都是腦子有病啊!
我曹操不是沒干活啊,看清楚啊,我是在努力干活啊,不就是偶爾疏露了一下,人都有出錯的時候啊,我犯個錯,你們就這么搞我,我們是一路人好吧,現在連意志都不沖突了,你們就這么搞我?
第一次曹操深刻的認知了某一事實,錚臣這種玩意果然只有意志相沖突的時候能讓他予以尊重,成了自己人之后,尤其是他作為領頭羊的時候,錚臣對于他這個老大來說簡直就是豬隊友!
好想將這幾個錚臣干掉,曹操默默地思考著,這都第幾次懟自己懟的不亦樂乎了,雖說每次下了朝堂他們就會很認真的給曹操解釋這件事為什么懟他,并且也表示公是公,私是私,懟你是因為國事,下來我們私交還是很不錯的。
現在干不了亂世奸雄的曹操,只能拿出治世能臣的態度表示,嗯,公私分明,國家就需要你們這樣,實際上曹操很想打掉這幾個錚臣,但是漢庭這配置,言官無罪!曹操有些抑郁了。
話說在曹操這邊開始處理最近積壓下來的問題的時候,劉桐正在未央宮北殿的荒地上帶人丈量土地,準備在這地方搞個園子。
現在未央宮很空,加之又完全是皇室的產業,唯一合法繼承人的長公主要搞園子自然沒人能攔得住,再說種上花,總比讓這地方長草,外加讓曹公每月派專業人士來割草的好。
“這地方種花啊。”絲娘左右看了看,“有些荒啊,而且有些遠,總不能為了看個花跑這么遠來吧,雖說這邊說是在未央宮殿北,但真要說實際距離,好幾里了。”
“正因為荒才用來種花,這地方這么大,都夠修好幾個宮殿了,但是一直空著,我特意查了一下,這個位置曾經有宮殿,東西各有一閣。”劉桐滿不在乎的說道,這都是她的地方。
“那閣呢?”絲娘有些呆呆的左右看了看,一里之內沒有任何宮殿,有些沒反應過來。
“被燒掉了,先漢的時候被王莽燒掉了,后來不是搬到了洛陽嗎,一直沒修,我現在倒是有能力修建了,但是想了想還是種花吧,以后未央宮多種點花算了。”劉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對于王莽燒掉的天祿閣和石渠閣毫不在意。
“哦,那你就種花吧,反正我剛好有能力讓種子快速生根發芽。”絲娘也是無所謂的說道。
“為什么我感覺你的戰斗力好差,但是有很多特殊能力。”劉桐伸手撫著自己的臉頰,略有好奇的說道,按說保護自己的仙人不應該戰斗力很強嗎?但實際上絲娘真的很弱,連馬超都打不過。
絲娘聞言一愣,仔細想想,自己果然是一個廢仙人,對于這一方面絲娘也懶得辯解了,反正我就是戰斗力不行,但是我就會很多特殊的能力,再說,沒人會打你劉桐注意的,長安地宮好多仙人。
“殿下,民夫在前方挖出了曾經建立在這里的宮殿的地基,大約在一尺黃土之下,范圍大致在這一塊和這一塊。”就在劉桐準備調笑絲娘的時候,一個侍女前來通知劉桐。
“呃…”劉桐聞言一愣,瞬間明白,這地方種不了花了,八成當年石渠閣被燒了之后,遷都洛陽之后,光武帝讓長安令修飾漢宮的時候,那些人隨便拆了廢墟,墊了一層土了事。
心中暗罵了一遍當年那群人不干人事,劉桐左右看了看,準備重新規劃自己的園子。
未央宮大的很,這地方修不了園子,有的是地方能修,只要給錢,修兩個都行,既然這土下面是地基,那就找別的地方修得了,總不能為了修個園子,還費功夫將埋在黃土下的石渠閣和天祿閣地基挖走。
“給我將未央宮的地圖拿來,我看看還有其他合適的地方沒。”劉桐果斷放棄了繼續在這里搞園子的想法。
挖走宮室的地基很費時費力的,畢竟當年修建的時候是按照皇家最高規格來修的,要破壞也會變得很麻煩。
相比于重找一個地方,修建園子,耗在這里挖地基,既費時又費力,當然更重要的是成本還會狂增,雖說劉桐不缺錢,但也不是這么亂花的,還是重找個地方修園子得了。
“呃,為什么要到別的地方修園子?”絲娘不解的說道,“你第一個選擇的是這個地方,其他地方肯定有不及這里的原因,再找也不會如這里這么適合。”
“問題是這里有宮室的地基,未央宮的地基我想你也知道,不是那么好破壞的,在這里修園子成本太高。”劉桐看著地圖,頭也不回的說道,成本什么的,劉桐還是很在乎的,畢竟窮過很久。
“交給我啊,這個我能幫你啊。”絲娘得意的說道,頗有一種終于發現自己有些實際價值的地方。
“哦?”劉桐一愣,隨后想起來,絲娘再怎么說也是有些實力的女仙,雖說常年被劉桐嘲諷戰斗力不如馬超,萬一真出事,到底能不能保護她之類的話,但貌似絲娘確實有很多特殊的能力。
“哼哼哼,交給我吧。”絲娘得意的保證道,隨后不由的低頭想了想,她的記憶有一些零碎,但是偶爾還是能想起一些奇怪的招數。
比方說現在,絲娘將其他人驅逐到一邊,準備了一會兒之后,抖落出一大片的輝光,然后抬手,一瞬間,一整塊的地皮被掀翻,黃土之下,掩藏了兩百年的漢家宮室的地基顯露了出來。
隨著絲娘將內氣轉化為輕風從宮室地基上掃過之后,原本粘在地基上有些濕潤的泥土,快速的風干,變成了細碎的土渣,被吹飛到了一旁,而地基上也不斷的飛出細碎的黑色渣滓,只留下干凈的漢家宮廷的地基。
“絲娘你真有意思,這么做了有什么用?”劉桐眼見絲娘將一整塊地皮掀翻,之后更是用風將黃土之下的漢宮地基吹的干干凈凈不由掩嘴偷笑,“就算是將地基暴露了出來,我們也沒辦法在地基上種花啊,走啦,走啦,你果然很沒用。”
絲娘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本來她的想法是將那塊地方掀翻,結果漢宮的地基做的太結實,絲娘的出力根本無法撼動,而之后用可以磨碎巖石的風沙居然也沒有什么效果。
“不應該,我記得我的法術很有效果的。”絲娘被劉桐單手拽住,但是面上卻浮現了明顯的迷糊之色。
“法術也許很有效,但你自己太弱啊。”劉桐笑著說道,總覺得絲娘有時候也呆的可怕。
“不應該啊,我要去看看。”絲娘被劉桐拖了一節終于反應了過來,猛地站直發力,反倒將劉桐拉了一個趔趄。
“喂…”劉桐被絲娘拽著跑到了之前自己掀翻的那片地基前,而站在這片廣闊的地基前,劉桐和絲娘第一時間就發覺到了不對,地基,或者說是曾經屬于石渠閣的地磚上清晰的出現了一道道的花紋。
那繁雜的花紋有一種絢爛的美感,不同于隸書的方正,這是梅花篆書,也虧劉桐曾經學習過相關的知識,能勉強看懂一些文字。
這些地磚上的石刻是兵法,已經散佚在歷史之中,所有人都聽過其名字,但都未曾見過原文,而且各大世家在西漢末年分石渠閣的時候也未能拿到手的,韓信親自撰寫的兵法。
四百年前白登之圍后,蕭何基本確定倒霉孩子韓信是要玩完了,以前的事情,還有這杠子事情合在一起,劉邦不好下手,到時候自然有人會下手。
不過韓信畢竟是蕭何親自舉薦的,這家伙到底有多強蕭何也知道,思來想去便和對方談談,當時剛好在修天祿閣,修完就修石渠閣,天祿閣的時候韓信還活著,蕭何警告韓信不要搞事,順帶讓他給自己發一版正品的兵法,他要刻在天祿閣的地磚上。
韓信雖說不爽,還是同意了,天祿閣的石磚上蕭何將所有用來裝飾的花紋換成了梅花篆字,如果不能一窺全貌,除非其本身就極其精通古代篆字,否則一眼望去看到的只能是地磚上的花紋。
至于石渠閣,那個時候韓信已經拜拜了,蕭何在韓信死前表示呂后要宰你,而且你鍋太多我也沒辦法,這樣吧,你把你會的都口述給我,我給你的留個衣缽傳承,再保你這一脈不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