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到拉胡爾休整完畢后奔襲到位,莫名的就看到遠處一些小小的光點,之后光點快速變大,甚至連天空都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得橙紅,拉胡爾猛然心中一寒!
“往西撤,所有人全力西撤,急速!”拉胡爾畢竟是沙場宿將,很清楚放火這一招有多么的恐怖,尤其是在火光出現的瞬間他就感受到迎面吹來的疾風,面色直接一片蒼白。
看那遠處一個個的火點快速結合成一片,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巨大到甚至照天的火線,拉胡爾清楚的知道了對方到底有多喪心病狂。
本來,以這邊濕潤的氣候不太容易發生火災,雖說只要發生火災,這里超大面積的叢林會燒的一塌糊涂,但這一次張肅來來回回的的調解濕度,保證天氣的晴朗,熱帶地區喪心病狂的高熱了二十多天。
別說是樹了,人都快蔫了,而現在張肅帶著從貴霜營地還有自家營地的物資搜刮來的物資倒入森林之后,一百多個放火點,快速的火起之后,張肅感受著被自己扼制住的狂風。
從二級風開始升起,到完全解除了束縛,由自然季風形成的七級大風瘋狂的鼓吹著已經燃燒起來的森林,看著那甚至因為巨大火場燒掉的樹木逐漸堆積的云氣,張肅倒了一杯酒,飲下,隨手將酒杯丟棄,跑吧,你們誰能連著兩天比七級風跑得快,老子就不信你們燒不死!
“布拉赫,放棄軍團,快走,否則的話,巨量植物焚毀形成的天然云氣堆積,連我們都會被束縛的,到時候火毒(粉塵窒息)圍攻,就連我們都會死的!”閻立普拉著布拉赫等人就要飛走。
“該死啊,漢軍瘋了嗎?”布拉赫怒斥道,看著身后零零散散跟隨著自己的千多潰軍,很清楚,之前跟著他逃跑的士卒怕是不下于兩萬,但是這一把火下去,能活下的絕對只有個位數!
“他們無所謂瘋不瘋,對于他們來講,一把火燒了,來年好種田,他們有一種說法叫做刀耕火種!”赫利拉赫吐了口血,被張任一劍砍滅了性靈之輝后,到現在他的反噬都沒有結束。
“快走,這風力太強,火勢延綿的速度太快,而且天然云氣隨著植物燒的數量越多,形成的范圍就會越大,現在不跑的話,恐怕之后想跑都沒得跑了!”閻立普已經能遠遠的感受到那種從七級風之中傳遞過來的熾熱,這種距離已經不算太遠了。
另一邊正在就著火場喝酒的張肅,背后張任帶著人走了過來,他之前雖說曾想張肅的火計是怎么樣的情況,但是真等張肅舉火的時候,張任也是全身發寒,換成他在火場,他也殺不出來的!
“侍郎,這火真的燒的好厲害。”張任干笑著說道,哪怕是他現在盯著已經燒瘋的大火,雙眼都感覺到一種疼痛,足可見這火場到底有多瘋狂,感受著身后吹來的疾風,張任很清楚,這火場從正面強沖,背著火場拼命跑什么的,基本都只有死路一條。
畢竟身后這風吹有點太兇了,差不多七八級的狂風,說的簡單點,士卒沒風跑得快,士卒長途行軍速度能有當前風速的四分之一就算是相當厲害了,而這風…
“所以說,只要這兩天你能打贏,后面的就不用看了,我軍根本不可能輸,什么軍魂,什么雙天賦,什么精銳援軍都是扯淡,沒有白馬正常行軍的速度,沒人能跑過這火場的,這風會刮兩天的,該死的都死了。”張肅隨意的說道,他選的時間,豈能不明白這時間之高妙。
“這風…”張任看著張肅扯了扯嘴說道。
“當然是自然風了,我要是只能制作這么大范圍,這么強大的風,我還用這樣?”張肅沒好氣的說道,心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壓抑,至于跟過來的鄂煥,孟獲,木鹿,吳懿一群不敢直視自己的家伙,也正常,人類天生都對于這種瘋子感受到畏懼。
“經過我的計算,這火大概能燒個十幾天,雖說第三天過后,森林大火因為沒有狂風的支持已經不具備殺敵的能力,但是火場要消失的話恐怕需要個十幾天。”張肅淡然的說道,“至于援軍,除了內氣離體什么的,一般來說不可能能活的。這種級別的火場,看上面…”
孟獲,鄂煥等人看著那自然形成的濃厚云氣,甚至已經開始輻射周邊壓制輻射范圍的龐大云氣,盡皆心中一沉,他們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這種規模的火場,內氣離體的軍團攻擊什么的都是笑話,大概能選擇的只有跑路了,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走了,不需要看了,貴霜現在就看能跑多少人!”張肅擺了擺手也沒帶人就那么跨步離開,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給對方讓步。
元鳳二年夏初,張任與貴霜戰于中南,初戰斬帥旗,擊殺敵上將阿米爾,破軍陣。
再戰斬拉赫曼,大破貴霜,俘虜其主帥鄯蹋伮,連夜追襲破布拉赫于蘇摩以西,是夜狂風大作,火起西南,焚二十一日,火滅,貴霜先頭部隊,除主要將帥,以及拉胡爾半個孔雀軍團,全軍覆沒!
“唉,還沒打爽呢,這就完了。”木鹿大王一邊在優質軍醫的指揮下拔除箭矢,一邊無奈的說道,這一路撿便宜啊,還想多撿點,結果還沒等他再撿一個內氣離體這一戰就結束了。
是的,西南之戰已經告一段落了,就連兀突骨這種沒腦子的人都知道結束了,畢竟第二天看著已經燒成了黑土的森林,以及地平線那邊天空之上烏黑烏黑的煙,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這還用打,留三千人在這里清點尸體,其他人回家,這一戰后面都沒法打了。
“得了吧你,你至少還活捉了一個鄯蹋伮,還是一個主將,我們呢,我們呢?”鄂煥沒好氣地說道,之后又偷偷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外人之后小聲對木鹿說道,“張侍郎真狠啊,你有沒有覺得。”
“哈哈哈,反正燒的不是我,再說張侍郎也說了,回頭清點完對方的戰損,功勞他拿三分之一,剩下的給我們分了,這多好的,連用打都不用打,分功勛,真好啊。”木鹿哈哈大笑,渾然不在意的說道。
“你這家伙,好歹還有點斬獲,我們這群人這么一來不就是成了占便宜的了嗎?”鄂煥沒好氣地說道,“不過恭喜了,你個蠻子居然封侯了,真是讓人羨慕。”
“老子警告你,老子不是蠻子。”木鹿指著鄂煥說道。
“好的,好的,都是一家兄弟。”鄂煥隨口說道,他本身就是在南蠻長大的,也不介意這些,只是調笑的時候說說。
“這戰報怎么寫?”張任頭疼的看著手上的玩意,本來打贏了戰報很好寫,但是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這一段時間打的這都是什么玩意。
真要寫戰報的話,有些瘋狂啊,算上那把火,自己至少干掉了六位數的貴霜士卒,將校都不說了,內氣離體殺了兩個,抓了一個,真比戰績,比前些年中原那票子還猛吧。
“就這么寫吧,將阿米爾和拉赫曼的尸體送往長安,告知大鴻臚,表示沒辦法要解釋了,我們這已經開戰了,就這么寫吧,戰報什么的,就將斬獲和損失寫上,你自己寫一份這一次表現良好的將士名錄。”張肅無所謂的說道,打贏了還有什么麻煩的,好對付得很。
“總覺得這樣有些猖狂啊,鄯蹋伮怎么處理?省點事,殺了算了。”張任隨口提議道。
“等主公來了之后再說吧,不行下一次就拿他祭旗,一個內氣離體祭旗,士氣應該會好很多。”張肅隨口說道,對于鄯蹋伮什么的,張肅真心沒當一回事。
“主公?”張任眉毛連跳,“主公不會來勞軍吧?”
“以你對于主公的了解,你覺得主公會不會來?”張肅撇了撇嘴說道,從劉焉時代混到劉璋時代,劉璋什么性格,張肅豈能不知道。
“能不來嗎?”張任扶額一臉崩潰的說道,劉璋在場很麻煩的,很多招數都不能用,而且還會多一個致命弱點。
“你去說。”張肅沒好氣地說道,“而且主公來了這件事是定局,誰也攔不住,畢竟我們大勝了對方,不過接下來就算要打,也需要耽擱相當長的時間,我們又是純粹靠防御,沒什么區別的。”
“好吧。”張任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道金紋,今天不可能開戰,張任便將三道天命指引變成了一道計時天命,看著那道金紋張任安心了很多,再不濟,還有這玩意兒。
“哦,計時天命。”張肅看了一眼張任手腕上的金紋,“你這個到底能存多少個?”
“只有三個,要是能存一兩百,火滅了之后我就敢從這邊一路沖到白沙瓦。”張任沒好氣地說道,隨后伸手將戰報遞給張肅,“看看這么寫沒什么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