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著豬蹄的兀突骨很難理解孟達內心的復雜,他的人生很簡單,吃飽,睡覺,聽老大的指揮,打架,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再說以兀突骨脖子上掛神石,自身接近精破界,本身還天賦異稟,就算武藝極其粗糙,其本身的戰斗力也是相當靠譜的。
因而兀突骨聽到孟達的話,很自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在吃東西,怕是什么,能吃嗎,好吃嗎?
“還是你的日子過得好啊。”孟達苦笑,會的越多,也就怕的越多,兀突骨這種人怕是天生就沒有怕這個感覺吧。
不過隨后孟達就覺得自己蠢了,居然問兀突骨這種高難度的問題,以對方的腦回路,大概是完全不能理解這種東西吧。
“吃完了,帶上兩千人去挑戰一下。”孟達看著啃骨頭啃得特別香的兀突骨說道,還是說點簡單的對大家都有好處。
張任將經常騎的小馬送給張肅,換上劉璋送從北方購入了青驄大馬,一米八的肩高,張松騎在上面顯得意外的高大,在南方這種矮種馬流行的地方,這種大馬,看起來特別的震撼。
張任駕馬走在所有人的前方,身后的親衛,本部,還有左右護軍緩緩地展開,各種制作好的床弩,投石車被工匠推了出來,這幾天張任也不是什么都沒干,攻城器械他可是命人制作了很多。
話說回來,益州的工匠現在制作農具的速度可能都不如制作床弩的速度快了,感覺他們現在完全成了專業的戰爭武器制作工匠,
“出發!”朝陽之下,空氣已經有了些許的燥熱,張任深吸一口氣,一夾馬腹,胯下寶駒蹬起四蹄輕快的朝著前方邁去。
大量派遣出的偵查,已經讓張任掌握了方圓二十里的情況,清楚地知道了現在的態勢,這一戰貴霜無有援軍,也沒有伏兵,外面一切的準備都是自己的準備,他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拿下營地。
“嚴防死守嗎?”張任恥笑著望著遠處的營寨,“直接賭守過了今日,援軍必然會抵達嗎?還真是謹慎而又平庸的手段,完全不像情報里面所說的像是什么歷經戰場的老將。”
和上次一樣,張任駕馬朝前,然而還未抵達喊話的距離,一發箭矢直接對著張任射了過來,而張任隨意的用劍刃將之劈成兩半。
“這就是你們貴霜最后的選擇?看來我的好意被你們辜負了,不過,既然如此!攻營!”張任將箭矢劈成兩半之后,緩緩地抬頭,雙眼肅殺的看著對面的貴霜營地,今天就踏破這貴霜營地。
伴隨著張任的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床弩爆發出尖銳的暴鳴,與此同時大量的士卒扛著木盾朝著貴霜的營地沖了過去。
張任隨意的展開自己的軍團天賦,不需要天命指引,只需要展開就足夠了,他的軍團天賦足夠給操控戰爭武器的本部帶來相當可怕的加持,所有靠臉和概率作戰的戰爭兵器,張任的軍團天賦都足夠讓操縱武器的人使用出超乎極限的威力。
裝滿桐油點燃的火罐被投石機準確的砸在貴霜木質的營墻上,靠著絞絲拉開的床弩,將一根根手臂粗的箭矢朝著營墻射去,暴鳴聲和尖嘯聲從張任下令的那一刻就未曾停止下來。
貴霜營地上青色的云氣也在張任怒吼出的瞬間狠狠地撞在了張任頭頂那金輝之上,與此同時張肅快速的釋放精神量勾連云氣,給益州所有的士卒加持上了暗淡的金輝。
“君矯,加持絕對碰撞!”伴隨著金輝的生成,張任直接讓張肅變更軍團加持效果,和其他州一樣,益州這地方也是有著其他地方很難模仿的特殊力量。
“好!”張肅悶哼一聲,不再多言,直接轉換加持屬性,全軍的士卒統統被加持上了絕對碰撞的云氣效果。
這個時候貴霜營墻上則是箭雨間不容發的射殺了過來,而漢軍士卒則是舉著大盾在自家伯長,什長,伍長的率領下,以及己方箭雨的掩護下,怒吼著朝著營墻沖了過去。
燃燒的桐油罐炸碎在營墻之上,升騰起了巨大的火焰,雖說不足以灼傷營墻之上的貴霜士卒,但是隨后一根根巨大的弩矢帶著尖嘯釘在營墻之上,某些因為運氣不加過于脆弱的部分,甚至因為這種強大的弩矢直接被射碎,火焰也在營墻上出乎預料的開始蔓延。
“放箭!”巴納特身處在營墻之上,親自指揮著貴霜的弓箭軍團進行反擊,但是漢室那五十多架大型床弩的命中率實在是高的可怕,原本完全靠臉的攻擊,在有張任本部接管之后,五十多架大型床弩甚至能靠著射擊壓制住貴霜營墻上的反擊。
這一種足夠從地平線這邊直接攻擊到接近地平線那邊的武器,區區貴霜士卒的身軀,只要被擦個邊就足夠讓貴霜士卒回歸梵天,而一旦有士卒被音爆和弩矢正面命中,甚至會炸成碎塊。
原本床弩這種東西只能作為戰略威懾,打壓士氣,在數量沒達到一定規模之前,不具備太高的實戰價值,畢竟命中率實在扯淡,然而這些戰爭武器在張任本部的操控下,爆發出來的戰斗力,遠遠超過了貴霜的預計。
那怕是貴霜同樣準備了戰爭武器,但是在對飆的過程之中,沒有打出戰績,便被漢室這邊的床弩集火打掉,以至于巴納特的防線到現在只能用箭雨先行壓制漢室。
可惜漢室這邊早有準備,第一波攻勢之強遠遠超過了貴霜的估計,先頭部隊在后方的弓箭手和床弩反壓制了貴霜之后,當即抓住機會舉起配備的重錘和木盾怒吼著朝著營墻發動了沖鋒!
眼見漢室的士卒以狂猛的速度或是舉盾,或是舉起木槌狠狠地轟擊在營墻上,超乎預料的撞擊力,讓營墻為之一顫,不少站立在營墻之上準備用兵器攻擊的貴霜士卒,甚至一個沒站穩直接滾落了下去。
“倒火油,放火!”巴納特心知局勢不妙,不敢再有絲毫猶豫。
當即貴霜營墻之上的士卒一腳踢到腳下的瓦罐,烏黑的油料直接滾了下去,很快整個營墻直接就燃燒了起來,除了少數已經被打碎了營墻的位置,漢軍和貴霜驟然被火墻分割了開來。
漢室這邊的士卒有心要從破碎的營墻沖進去,但是面對其中已經列陣等待的貴霜士卒,少量的士卒沖殺進去根本無力抵擋,哪怕是如鄂煥這等好手,沖殺進去,面對數千嚴陣以待的士卒,也很難討好。
“床弩換實彈,投石機換滾石!”眼見攻勢受阻,張任面上無有絲毫的擔心,在貴霜營墻燃燒起來之后,當即下令本部親衛換成實彈,正常狀態下打不碎營墻,燒起來那還能擋住滾石?
隨著床弩和投石機用滾石炸碎了一片營墻,張任徹底看清了貴霜營地的布置,里面還有一層營墻,這種布置讓張任有些熟悉,不由得看了一下營墻后面嚴陣以待,秩序井然的槍盾。
不需要張任指揮,已經沖在最前線的鄂煥在營墻崩塌的第一時間帶領著自己的本部就沖了上去,雙方的箭雨如雨一般傾瀉而下,貴霜的士卒在各自百夫的率領下結成一個個的小陣自發的朝著鄂煥率領的本部迎了上去,巴納特則率領著自己的親衛和鄂煥撞在了一起。
“命令吳懿,率領左護軍,還有楊懷給我從貴霜營寨左營角發動進攻!”張任看著貴霜的營地內紛亂的布置,越發感覺到熟悉,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告訴張任,他看不到的貴霜左營角在三道防線之內是破綻,而且這個營地看似只有三道,實際上內扣六層!
“是!”傳令兵大吼一聲,開始變更鼓點旗號,用戰旗下令吳懿部從現在完全不知道形勢的貴霜營寨左營角發動攻擊。
吳懿看到戰旗指揮,雖說心生不解,但是戰場上服從命令是將軍的責任,因而怒吼一聲,挺身而出,率領自己的本部朝著貴霜營地左營營角發動了攻擊。
“張將軍…”張肅并非是那種不知兵的文臣,自然在張任調動了兵力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一臉吃驚的看著張任,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集中重兵,直接破開本陣,然后集火二層防線嗎?
張任并沒有回復張肅,只是冷漠的看著左營營角的動靜,吳懿幾乎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就破開了左營營角,然后長驅直入,傳令兵緊急匯報張任說是吳懿一頭撞上了貴霜一支正面面對他們的軍團,而且抵抗力極其可怕,極有可能被打退,請求增援。
“玄襄古陣,三旋內轉,不,是四旋內轉!”張任的面色鐵青,直接對一旁等待的高沛下令,“率領本部,給我壓上去,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從左側營角打進去!”
“是!”高沛聞言怒吼一聲,直接率領兩千本部朝著貴霜左側營角沖了過去,而隨著張任的命令,床弩也朝著貴霜左側營角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