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升最近形勢如何?”劉磐眼見黃忠站在城墻上俯視下方的軍營于是開口問道。
“還死不了!”黃忠自然知道劉磐問的不是對面的形勢而是問的是他的兒子,不過現在基本已經自暴自棄的黃忠沒好氣的回答道,自家兒子現在就剩一口氣,不過張仲景說了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
雖說黃忠有很多次都想將自己的同城醫生張仲景砍了去,不過正常情況下黃忠還是很信任張仲景的,既然對方說是不會死,那就不會死。
“哦”劉磐點了點頭沒在多問,黃敘能活到現在在他看來已經是奇跡了,劉磐更清楚一點,黃忠自身有一些問題,否則的話也不至于糾結著一子一女,就現在黃忠對砍天下第一武將的表現,招招手多少美姬沒有?
正因為兒子半死不活,老黃家隨時都要絕后了,黃忠整個人都沒有了奮斗目標,封侯拜相為了什么,嘴上說的是光宗耀祖,實際上不還是為了兒孫嗎?沒了繼承人呢,你再高的官位,爵位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最后死了到地下見到先輩,一句“老黃家絕后了”,黃忠都覺得自己無顏見祖宗了。
沒了奮斗目標,黃忠也就沒有了什么動力,江陵城破了劉表死了也和他沒啥實質性關系,死了就死吧,高官厚祿、賜爵顯榮有什么意義,唯一的一個兒子沒給他留一個孫子就半死不活了,那些東西留著給誰?
說個實在的袁術現在要是給黃忠說。他能讓黃敘恢復正常,黃忠不說扭頭就能去給袁術將劉表的腦袋擰下來,但是加入袁術絕對沒有什么壓力。畢竟劉表根本就不是黃忠的上司,更不是黃忠的主公。
正因為這樣黃忠這一段時間和呂布打了打也就沒什么興趣了,只是每天按時拖著呂布,不讓他帶兵去沖陣打擊荊州軍的士氣,不過就算黃忠沒盡力,只是拖住呂布,荊州軍依舊對于黃忠敬若天神。畢竟呂布那個貨要是沒人能架住實在太傷士氣了。
說起來呂布就像古代戰場的投石機,實際上在大軍穩固的情況下殺不了太多人,但是那種彪悍的行徑對于士氣的打擊太大了。這也是為什么攻城的時候投石機、床弩什么的根本殺不了幾個人,但是依舊有很多人喜歡用,因為可以大幅度消減敵方的士氣。
呂布的存在就屬于比那些玩意更惡心的狀態,按照某些游戲的說法。呂布出現在場地上。敵方按照回合自動降低士氣,己方士氣無上限開始拔高。
一方士氣爆棚,一方士氣低迷,拖得時間久了士氣低迷的那一方出現逃兵,綁了主帥這種事情都不是什么大問題,所以像呂布這種猛將出現在場上簡直就是災難。
不過原本的災難在黃忠出現之后就被強行遏制了,呂布這個天下第一猛將直接被擋在了江陵城下,不管黃忠贏沒贏。至少場面上,兩人至今為止都最多受了點第二天就能恢復的小傷。因而在這等猛將的率領下荊州守衛士氣反倒逐漸壓過了因為屢攻不下的袁術軍。
劉表也從這一天天的形勢當中看到了獲勝的希望,袁術的士氣持續下降,而荊州軍的士氣則是不斷攀升,尤其是在黃忠差點一箭干掉前來勸降的紀靈之后,荊州軍的士氣徹底壓倒了袁術部隊,畢竟紀靈作為敵方的主帥直接被射下了馬,若非呂布搭了把手,紀靈估計都被黃忠一箭爆頭而亡了。
不過說起來也是紀靈聰明,在勸降的時候看到黃忠出現在城墻上就知道大事不妙,隨即第一時間翻身下馬,跟了紀靈多年的大黃鹵接被黃忠釘在了地上,那幾乎可以和短槍相比的弓矢,直接在大黃馬身上射出了一個海碗大的洞,估計要是直接命中紀靈,紀靈死定了。
那血腥的一幕,袁術軍的前軍集體退后一步,死法太殘忍了,之前黃忠那種光箭殺人不過是碾成粉末,看不到這種驚恐的一幕,而現在這種殘忍一幕直接讓袁術軍不太高的士氣再一次下降了一截!
正因為黃忠這巨大的威懾力,劉表最近一直在拉攏黃忠,或有或無的以高官厚祿,美女豪宅誘惑黃忠,希望這位無主人士投靠給他,可惜黃忠完全無動于衷,這讓劉表及其無奈,難道他就這么差勁?
“主公,已經查清楚了,黃漢升的確是荊州本土人士,不過身體有隱疾,育有一子一女,而且兒子已經病重數年,黃漢升也因為這樣才多年不理軍事,全權委托給了主公的侄子。就張仲景所言,黃漢升之子熬不過兩年了,而黃忠也已經自暴自棄了。”蒯越將他最近得到的情報全部告訴了劉表。
頓時劉表悟了,不是自己魅力不足,仁德不夠,賞賜不公,而是黃忠自己的問題。
“異度,這么說的話,我們之前招攬的方式不對啊。”劉表摸了摸胡子說道,最近的形勢不斷好轉,劉表已經看到了獲勝的希望,江陵錢糧不缺,就算袁術困上一兩年都不會斷炊!劉表有的是時間和袁術耗。
“主公英明,我們之前的方式的確有問題,對于一個可能隨時絕后的人來說,多少官爵都沒有意義,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一方面下手一下試試,而且就我了解到的情況看來,黃漢升乃是一員忠勇之將,只要歸服,就不會背主!”蒯越鄭重地說道,荊州一戰讓他成長了很多,武將,尤其是這種足夠扭轉戰爭局勢的武將絕對有拉攏的必要。
“既然如此…”劉表小聲的趴在蒯越耳邊說了一大通,作為一個五十歲依舊和蔡氏生出劉琮的老流氓表示黃忠的隱疾完全不是問題,這個他專業啊!
說完之后劉表又在袖子里面摸摸索索掏出一個小瓷瓶,一臉蕩漾的塞給蒯越。
東西遞給蒯越之后,劉表發現蒯越一直盯著自己的袖子看不由得有些尷尬,老臉一紅,“還不快去!異度你要是沒拿下黃漢升,休怪我無情!”
蒯越哭笑不得一拱手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將瓷瓶收了起來,然后躬身而退,不過走的時候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到底是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