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鄧高!”
“哪兩個字?”
“又耳鄧、高度的高。”
“性別!”
“男…”
“年齡?”
“籍貫!”
“j省p市…”
“職業?”
“司、司機…”
“為什么要行`兇?”
“警、警官!我、我沒行`兇啊!我、我就一個開車的!”
胖乎乎的司機小鄧孤零零地坐在審訊室里,獨自面對兩個橫眉豎目的警察,感覺胯`下有點涼颼颼的,大冷天的,額頭上居然出了一層細汗,回答問題的時候,聲音都帶著些顫抖。
問話的警察看了他一眼,繼續問:“車牌是不是你換的?為什么換假車牌?”
這個問題讓鄧高心里一跳,下意識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結結巴巴地說:“為、為了、為了打人后不會被抓!對對!就是為了打人后不會被抓!”
“砰!”
看出他在撒謊的警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鄧高渾身一哆嗦,眼里盡是驚慌之色,這個反應更是讓兩個警察心中狐疑。
“說實話!為什么用假牌照?我警告你!等一下你們幾個的口供是要比對的!如果發現你的口供有問題,到時候一定罪加一等!現在給我仔細想清楚了再回答!仔細想!”
審問鄧高的是一個中年男警察,對于審問犯人很有心得。像鄧高這樣膽小之人,只要說一句假話,他馬上就能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出跡象。剛才他就看出鄧高在撒謊。
果然,鄧高被嚇住了,面色蒼白,面上的汗水小溪一樣往下流,心里慌得不行,他真的只是一個司機,否則當時他也一定會被邢榮派下去對付陸揚。他知道邢榮他們做的是什么生意,也知道一旦被抓住,肯定沒好果子吃。但在豐厚的薪水面前,他很可恥的跪了。
平時見不到警察他也許還能吹吹牛皮,說自己根本就不怕警察,但真正獨自一人面對兩個警察。又是像現在這樣孤零零地身處警局的審訊室。他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算很堅強了。
“真、真是…”
鄧高還想堅持一下,畢竟那件事的罪過太大了,一旦說出來,就算他只是一個司機,也很可能會蹲大獄。
但在看見對面的警察眼神一厲之后,鄧高將要出口的話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像忽然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塌下肩膀、耷拉下腦袋,低聲說:“好吧!我說!我們是…哦。不對,是他們!我只是開車的!是他們!他們是走私珍稀動物的!從國外走私獼猴、穿山甲、鱷魚那些東西過來賣給那些有錢人吃…真的!跟我沒關系啊!我真的只是一個開車的!除了開車什么都沒干啊…”
招供到最后的時候,鄧高忽然像打了雞血似的猛然抬起頭,慌慌張張、急急忙忙、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開脫。而坐在他對面的兩個警察已經驚呆了,兩人相視一眼,隨即眼中都出現喜色,居然無意中打到一個走私國家保護動物的團伙,這可是一個大功!而且是由他們兩個審出來的。
y省過去的幾個鄰國,深山老林很多,各種珍稀動物幾乎都有,世界各地不知道有多少走私團伙盯著那里,那幾個國家都不大富裕,這些珍稀動物賣給他們的時候并不很貴,但一旦走私到國內,那絕對是暴利!
馬克思的《資本論》曾經說過: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家就敢鋌而走險;有百分百的利潤,資本家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被絞首的風險。
邢榮他們走私珍稀動物的利潤何止百分之三百?
如果不是有絕大的暴利,如果不是仗著自己在這邊有關系,仗著手下有幾個練武出身的人,邢榮敢做這種事?
他家在h市確實有權勢,但主要是權力,就算有千萬家財,暫時也到不了他手上,何況他年輕氣盛,極想證明自己的價值、賺錢的能力,利潤小了,他還真看不上。
另外幾間審訊室里,黑皮阿逵還在硬抗;白凈青年卻已經全部交代;周少峰低著頭保持沉默;邢榮只說自己跟陸揚的私仇,也就是因為和滕虎有仇,而陸揚和滕虎交好,今天偶然看見陸揚,臨時起意決定教訓他一頓。
邢榮想避重就輕,但架不住已經有兩個手下已經招供,等待他的只會是罪加一等。
陸揚從警局之前,要求去警局的監控室看了一眼,意外發現另一個蒙面人居然是周少峰,當時陸揚什么也沒說,心里有些費解,也有些惱怒。
不明白周少峰為什么會向他下手?當初他離開k市第三中學的時候,明明已經和他陸揚冰釋前嫌,惱怒的是,自己心里已經放下跟周少峰的糾葛,當他是一個朋友,沒想到對方卻如此對他。
陸揚并不知道在動手之前,周少峰曾經想過用短信提醒他,只是當時手機關著機,在邢榮身邊,他無法那么做。
后來蒙著面跳下車準備對他動手,也是因為邢榮的命令。
“文大!那些人為什么會對你動手?你跟他們有仇嗎?”。
從警局出來,上車的時候,王林心里還是疑惑,剛才在警局詢問警察,警察說那些人的審訊還在繼續,暫時還不清楚對方作案的動機。
“我也不清楚!”
陸揚有些疲憊地靠在座位上,坐在車子上,忽然想起今天借王林的那輛奧迪,想起那輛奧迪被撞壞的車頭,陸揚向王林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撞壞了你的車,看看能不能修好吧!多少修理費我出!如果修不好,我賠你一輛!”
王林已經發動車子,戴青瓦和佟麗亞也坐進車里,戴青瓦在副駕駛座,佟麗亞就坐在陸揚身旁,聽陸揚說車子的事,王林擺擺手,不在意地說:“文大!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今天發生了這種事,你人沒事就是萬幸了,何必說車的事?”
王林從后視鏡里看見坐在陸揚身旁的佟麗亞,才趕緊補了一句:“嗯!還有這位美女!你們倆都沒事就萬幸了!”
等王林他們陪著陸揚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陸揚脖子上貼了一塊大膏藥,衣服下面幾處受傷的地方,也都貼著膏藥。
邢榮為了找滕虎報仇,這幾年苦練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努力的成果,今天全讓陸揚嘗到了,車子行到半路,渾身脫力發軟的陸揚才想起來問佟麗亞今晚住哪兒?讓王林先送她,佟麗亞從警局出來之后,一直很安靜,不時擔心地看陸揚一眼。
倒不是她喜歡上了陸揚,而是擔心這次的事故,會不會影響陸揚對她的觀感,進而取消之前承諾給她的女主角角色。畢竟當時情況那么兇`險,她只知道躲在車里不說,連報警都忘了,如果不是陸揚打贏了,后果不堪設想。
到了她下榻的賓館,下車的時候,佟麗亞都沒敢問電影角色的事,只關心地說了一句:“陸先生!你好好養傷!祝你早日康復!”
陸揚點點頭,佟麗亞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了聲再見,便關上車門,看著車子匯入車流,漸漸遠去,她才心事重重地拎著自己的小包走進賓館。之前在事發現場的時候,她還沒有想那么多,心里想的還只是好奇陸揚竟然會功夫,能一個人打幾個,當時還好奇地問陸揚會不會功夫。
事后才想到這件事很可能會影響到她的電影角色問題,本來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陸揚已經承諾給她,基本上十拿九穩了,今天和陸揚游玩的時候,陸揚心情也一直很好,可是現在…
佟麗亞回到賓館自己訂的房間,愁眉苦臉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左思右想,越想心里越是不踏實,對于她這樣的新人來說,能拿到一部電影女主角的角色,可是無異于中了大獎,中了大獎,如果又丟了,恐怕比沒有中過獎更讓人難以接受。
坐在床沿上想了好一會兒,佟麗亞終于想到一個主意,從小包里掏出那只波導手機,打給一個閨蜜。
電話一通,佟麗亞就趕緊說:“敏敏!敏敏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一定要幫啊!要不然我就死定了!求求你了敏敏!敏敏最好了!”
“什么事呀?這么夸張?不會是想讓我假冒你女朋友吧?嘿嘿!如果是這種事,你可以掛電話了!”
叫敏敏的女孩一開口就是一副腐`女的口吻,如果是平時,佟麗亞肯定有興致跟她扯兩句,但這個時候哪里還有那種心思,趕緊說:“不是的!敏敏!你幫我查一下張麗的手機號碼!一定要快啊!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一定要給我查到呀!要不然我真的死定了!”
“張麗的手機號碼?哪個張麗?我們上一屆的?她已經畢業了!”
佟麗亞:“就是她的!我知道她畢業了,但學校里肯定有她的聯系方式!比如她的老師,或者以前參加過的社團里面,拜托拜托啦敏敏!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