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繼續拋售?
楊斯頓和其他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剛剛才說過現在的局勢已經被紐約那邊的多頭掌控,從輿論到交易所限制,空頭都處在絕對的劣勢上,怎么還要繼續拋售?那和大撒幣有什么區別?
不管楊斯頓還是其他人,他們在此之前,都想過很多周銘可能會做出的決定,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拋售。
“周銘先生,我們是真的已經認識到自己現在的錯誤了,還請您饒過我們。”
有人大著膽子對周銘這么說道,有人帶了頭,其他人也紛紛跟上,表示他們都一定會聽周銘的指令行事,周銘不要拿這種事來試探他們了。
聽著他們都帶上哀求的話語,周銘當時就笑了:“一邊說聽我指令,另一邊卻拒絕服從,這就是你們的態度?”
一句話把他們全給噎住了,其實他們自己心里也都明白自己態度的自相矛盾,但他們是真的對周銘的拋售指令存疑,認為是在故意整他們的。
周銘倒是不著急,反正自己昨天就抽身離場了,虧的又不是自己。
路已經擺在了面前,選不選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我完全支持周銘先生的指令,我們馬上拋售!”
楊斯頓最先做出表態,而且不僅是說說,還馬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號碼讓交易員那邊繼續執行拋售。
楊斯頓的表態讓會議室里嘩然一片,所有人都無比驚訝的看著他,有人質疑楊斯頓又在背后搞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周銘合謀了?也有人憤恨這家伙這時候帶的什么狗屁節奏,不把大家都架在火上烤了嗎?
周銘也看了他一眼,楊斯頓的最先表態讓周銘也頗感驚訝,不過仔細想想也只有這家伙能最先表態了,畢竟他現在已經沒退路了,而且他能成為背叛的領頭人,也是一個想法堅定的家伙,現在就是咬牙的時候,他不可能退。
然后周銘再看向其他人,就只有楊斯頓一個人可不夠,還需要其他更多人才行。
而且周銘也不打算解釋,就要他們自己決定,如果連這關都過不去,那也就活該了。
見整個會議室里其他人一個個都猶猶豫豫,大家交頭接耳,卻誰也站不出來第二個表態,楊斯頓當時就惱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罵道:“都他們是白癡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猶豫,難道你們繼續這么猶豫下去,你們虧的錢就能回來嗎?都好好想想你們為什么會坐在這里,如果下不了決心,還不如趁早滾回家去算了!”
楊斯頓這一罵倒是把這些人給罵醒了,在罵完以后,當即有人站出來表示:“我也拋售,法克,都已經到了這地步,沒有什么好猶豫了!”
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我們已經虧了那么多,股市雖大,但我們已無路可退!”
第三個:“拋售拋售,他嗎的拋售…”
這一個個不僅表態,甚至都當場當著周銘的面打電話去拋售。
周銘就這么坐在那里看著,等所有人都做出表態以后 ,周銘才慢慢開口道:“這必須要大家自愿,因為還是那句話,局勢擺在這里,我只是帶你們最后賭上一把!”
隨著楊斯頓這些人的大規模拋售,很快在市場上就有了表現,一直在仰頭攀升的曲線,突然就像是被人削了一刀一樣,硬生生止住了上揚的勢頭。
紐交所的貴賓室里,皮耶羅這些人立馬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恩?又有人在拋售?是芝加哥的那些家伙還不死心嗎?”
弗里曼對此表現得很樂呵:“我想應該就是這樣了,那些家伙也就會玩這偷襲手段了嘛!”
提斯曼輕輕搖晃著紅酒杯:“既然那些家伙不死心,那我們就好好教一教他們,不管明著還是暗地里,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機會!”
提斯曼的話也是他們仨的一致想法,隨后當他們投下了大量的多單,很快讓股票曲線重新上揚了。
這個意料之中的結果也很讓他們振奮:“雖然不知道周銘那個家伙在干什么,但就這些家伙,他們還真不夠看的!”
股市上的反饋出來,讓泰雅大廈的會議室里氣氛低沉,楊斯頓他們這些人看向周銘的眼神里滿是喪氣。
“就是這個樣子,很明顯紐約的那些家伙他們一直在盯著的,一天開盤就這么長時間,我們哪怕偷襲也是沒機會的。”
有人唉聲嘆氣的說道,試圖扭轉周銘讓他們繼續拋售的想法,想想真正有效的辦法。
不過周銘看著股市情況卻很滿意:“你們覺得失敗了?我卻覺得恰好相反,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楊斯頓他們都驚訝的看著周銘,都覺得這周銘先生是不是傻掉了,要不怎么說出這樣邏輯混亂的話呢?這明明都已經失敗了,哪里來的很好開端?
相比其他人的茫然,楊斯頓就務實得多,既然搞不明白,他直接問道:“周銘先生,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這給大家一個思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接著進入下一步再說。
“接著拋售。”周銘說。
楊斯頓他們再一次傻眼了,不是剛才拋售才失敗了嗎?怎么又拋售,這擺明了就在往里砸錢呀!周銘這家伙還是在借機搞自己這些人!
“我知道你們都在想什么,那我重新再告訴你們一遍,現在的開端很好,你們愿不愿意繼續,在于你們自己。”周銘依然這么說。
還是楊斯頓率先表態:“繼續拋售!嗎的,都已經到了這份上,難道還怕撒旦嗎?”
在楊斯頓的帶動下,這些人都只能咬牙繼續拋售。
楊斯頓他們的繼續拋售再一次影響到了股市曲線,紐交所的皮耶羅他們也再一次捕捉到了情況,他們都面帶譏諷的笑容。
“沒想到這些家伙居然還不死心,還想再來一次嗎?那我們就再表演一次吧。”
皮耶羅說著再吩咐下大量多單來對沖空單,也當他們的多單下去,股價很快再一次抬頭。
局面讓他們非常滿意,就那邊這種小把戲,在絕對的實力面 前根本不夠看。
“這一次那些家伙該認清自己的位置了,就他們那點手段,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一群五大湖的傻子,就不要妄想玩什么金融!”提斯曼傲然的說。
可緊接著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因為緊接著股價又被削了,對方又在拋售了。
皮耶羅搖搖頭,覺得跟五大湖的家伙過招實在是沒意思,對方也就這點水平了,只想著自己這些人沒關注,好讓他們偷雞成功。
提斯曼和皮耶羅他們很快又下了多單指令,拉平了拋售影響,然而沒過多久,對方又拋售了,他們只能繼續買進對沖,可對方過了一會,又拋售了…
這激怒了提斯曼,讓他狠狠的將紅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這些可惡的白癡,還沒完沒了了是嗎?我們要告訴他們,這樣的手段不管他們來幾次,都不可能成功!”
買進,給我繼續買進!
皮耶羅和提斯曼他們被激怒了,覺得自己是被五大湖的白癡給侮辱了,但只有伯亞看著大盤緊皺著眉頭,覺得這是什么意思呢?
“周銘先生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這樣讓我們反復拋售,明顯就沒有作用啊!”
“摩根和洛克菲勒那些家伙又不是傻子,都知道我們是空頭,怎么可能會掉以輕心,就算負責的皮耶羅和弗里曼他們會打盹,但他們手下還有專業團隊,他們會負責的呀!”
泰雅大廈的會議室里,抱怨聲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
很顯然,這一波又一波沒有結果的拋售,已經讓他們沒了耐心,哪怕面對的是周銘,他們也再抑制不住情緒的爆發了。
周銘卻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喝茶,一點也不把這些抱怨放在心上,很平靜的說:“這就受不了了?在開始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們,這是一場豪賭,所有的拋售不是我逼你們做的,必須要你們自愿。”
這些人馬上反駁:“可豪賭也總有贏的時候,但現在周銘先生你就一直讓我們扔籌碼,這根本是故意在輸!”
“如果周銘先生你對我們的背叛不滿,你完全可以說出來,要我們怎么補償我們都可以做,用不著用這種惡心的手段…”
伍德十分憤怒的站起來:“之前撤退你們就不理解,結果背叛了周銘先生,現在周銘先生好不容易為你們想到了辦法,結果你們還是這樣的態度嗎?你們這些雜碎,是不是忘了你們是怎么哀求周銘先生的了?”
這話讓這些人更憤怒了,他們一個個怒噴這根本不是拯救,這根本只是在懲罰他們。
“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的方式,我他嗎就不會說一個請字!”
“什么狗屁的周銘先生,根本就是撒旦的同黨,故意在懲罰我們…”
這些人你一言他一語的怒噴著,就覺得自己瞎了眼才會相信周銘,結果現在白白扔了那么多錢,更有人惡毒的詛咒起周銘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低頭思考的楊斯頓突然想通了什么。
“我知道周銘先生的打算了,真是一個絕妙的想法!”楊斯頓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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