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和威斯丁有點傻眼,如果不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大家都是頂尖豪門,誰和誰都知根知底,像周銘這種一言不合就甩臉色走人的,他們通常會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可萬萬想不到這才過了一個小時,這些人居然真的找到了這里,主動要求合作了。
這讓他們不能不感慨,他們本以為自己已經了解了周銘的神奇,卻沒想周銘總能帶給他們新的神奇,他們只能服氣。
周銘擺手示意楊斯頓和郎克這些人隨便坐下:“既然你們都已經找到這里,證明你們都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我也不再多說什么了,這個基金會預計將按照一千億的規模進行融資,并且對個人持股份額做出限制…”
周銘直入主題的說,并且對基金會中各種對股東的限制都簡單介紹了一遍,說得亨特和威斯丁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他們最初預估的基金會融資不會超過五百億美元,沒想到現在周銘上來就給翻了一番,而且居然還給股東作出這樣那樣的限制,您老這是跟錢有仇,就想著把眼看能到手的錢都往外趕呀!
畢竟我來給你投資,結果你還給我做那么多限制,那我為什么要投資?
知道您老不希望未來在資金操作的過程中,受到股東的掣肘,所以現在就需要給股東立下規矩,但博弈不是這個玩法呀!
都說做生意是得把狗騙進來殺,你這上來就亮刀,腦子有問題才會給你投資了。
可結果再一次讓亨特和威斯丁傻眼,就見楊斯頓和郎克他們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周銘先生說的沒錯,這種投資就是應該慎重,理應對股東作出限制,不能對基金會的投資行為進行干擾。”
“周銘先生的考慮長遠,有些事情從現在開始規劃,總比遇到了事情再想對策要好。”
亨特和威斯丁都聽傻了:喂喂!你們是不是不清醒?他是要對你們進行限制啊!
周銘很滿意的點頭:“既然你們都沒問題,那我會盡快將合同做出來,到時候我會再和你們商量,爭取在明天能正式簽約。”
楊斯頓和郎克他們都笑著表示他們都期待著能盡快敲定。
決定以后,亨特和威斯丁讓管家安排他們就在莊園住下,以便有什么事情能隨時通知。
送走了這些客人,亨特和威斯丁在休息室里圍著周銘愛的魔力轉圈圈,轉的周銘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倆要是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周銘無奈道。
倆人倒也不客氣,直接問周銘怎么敢這么做,就不怕給人嚇跑了嗎?
“的確他們能主動過來就意味著會妥協,可他們的妥協也一定是有限度的!”
“他們或許不知道我們原本準備的條件是什么,但他們都是商場老手,也肯定能猜出不過現在這樣,能猜出你臨時加碼了的!”
果然是這樣!
對他們的問題,周銘早準備好了答案:“就是因為我的條件苛刻,他們才相信是真的,相反如果我條件寬松,或者還降低了條件,那他們才真的肆無忌憚。”
亨特和威斯丁面面相覷,顯然這個答案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周銘解釋邏輯其實很簡單,就是別看楊斯頓和郎克他們主動過來了,但事實上他們仍然還帶著懷疑態度。
這時候不能有一點露怯,否則這些家伙就會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之前的博弈全都白費。
這時候只有咬牙頂上去,繼續提一些看上去就過分的條件,才能表明自己的底氣,也才能最終讓他們相信。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投資人和被投資人的博弈就是看誰先扛不住調教化身抖M。
亨特和威斯丁徹底無奈了,他們決定自己還是放棄思考,做一條快樂的咸魚好了,反正周銘這些想法,自己已經越來越跟不上了。
至于后續的合同簽訂,周銘就交給美隆家族的專業團隊來弄,而周銘只需要做一個快樂的甲方,將自己的想法和意見提出來就行了。
而美隆不愧是能彈劾聯邦總統的超級團隊,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弄好了。
周銘大致瀏覽了一遍,見沒什么大問題就打電話給楊斯頓和郎克這些人,通知他們去莊園的會議里,周銘帶著專業團隊,將合同分發給他們,并給他們做出解釋以后,他們都沒什么意見,就正常在第二天上午進行簽約了。
簽約的過程非常順利,仍然在這間會議室里,周銘坐在中間的座位上,然后楊斯頓和郎克這些人一個個的上前來跟周銘交換合同簽約,他們承諾會在簽約結束后的三天內將資金打進基金會的指定賬戶內。
周銘的手重重的和他們握在一起:“祝愿大家合作愉快!”
過程很順利,但當簽約結束,楊斯頓和郎克這些家伙就都開始了,一個個都如饑似渴的盯著周銘,在期待著什么。
周銘當然明白他們是希望聽到自己接下來的具體方案。
于是周銘就讓他們都坐下來了,之前是因為沒有簽約,一旦方案泄露會很麻煩,現在已經簽約,周銘就需要告訴他們給他們信心了,要不然總是吊著胃口,這并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合作態度。
“大家都不要那么緊張,現在我們是合作伙伴了,都輕松一點,你們現在這個眼前會讓我懷疑自己的性別的。”
周銘上來先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活躍了一下氣氛,然后才進入正題說:“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想知道我到底策劃了一個什么方案,不過在我介紹以前,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想法,如果是你們,會打算怎么做?”
周銘這么問,一來是拋磚引玉,二來則是掌控談話的節奏。
楊斯頓和郎克他們對視了一眼,最后郎克站出來,將他說過的,利用期貨市場做文章的想法給周銘復述了一遍。
聽完郎克的方案,亨特和威斯丁有些恍然大悟,他們似乎找到了昨天他們主動找自己合作的答案,也是周銘敢這么拿大的答案。
周銘聽了也連連點頭:“利用現在購買華貨就是叛徒的形勢激發購買潮,在期貨市場里投入杠桿撬動幾十倍于自己的資金盤,最后可以通過和DC等品牌商合作,強行拉高售價,抬高期盤總價,最后賣出收尾,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方案,但他仍然太麻煩了。”
原本聽周銘的前半句,楊斯頓和郎克他們都覺得周銘是不是沒想法,故意在套他們的話,直到聽周銘最后那句。
“這還麻煩?這是在期貨市場上最精細的操作!”郎克下意識為自己辯解。
“所以我才說他太麻煩了,你說為什么我們一定要自己動手呢?”周銘說。
周銘這話說的所有人一腦門問號,他們完全不明白周銘這時喝醉了嗎?要不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什么叫自己動手太麻煩,難道自己不動手,還能等著別人把錢送到手上來嗎?
周銘笑呵呵的看著所有人:“我知道你們都在猜什么,我想說你們猜對了,我就是希望我們什么都不做,等著別人把錢送到我們手上。”
現場嘩然一片,大家都震驚看著周銘,甚至一些急性子的都站了起來。
“周銘先生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別人憑什么送錢給我們?你是當其他人是白癡,還是拿我們當白癡呢?”
他的語氣很重,話說的很不客氣。
其實不光是他一個人,包括楊斯頓和郎克在內的其他人,他們看向周銘的眼神也都透露著不滿,認為周銘這根本是在忽悠和敷衍他們,中間一些人都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違約不投資的問題了。
周銘倒是不著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才拋出一句:“大家不妨想想,我們為什么會坐在這里?昨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甩手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應該很生氣,甚至發誓不投資了對嗎?可是最終我們還是坐在了這里。”
有人非常不爽的拍著桌子站起來:“你他嗎這是在譏諷我們嗎?不要以為我們簽了合約你就覺得我們怕你了,我告訴你我們隨時可以毀約,你拿我們沒有辦法!”
“沒有人會真正重要,我們只是看在亨特和威斯丁的面子上,你在我們這里沒有面子!”
“他嗎的狗屎,跟你合作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的事!”
這些人你一言他一語的叫罵著,但周銘卻并不爭辯,只是靜靜看著,仿佛這一切和自己無關。
當然總有諸如楊斯頓和郎克這樣的人并沒有加入這種無端的謾罵,他們皺著眉頭思考著,突然想到了什么。
“周銘先生的意思是說,會有人給我們送錢?”郎克突然問道。
周銘哈哈笑著回答:“沒錯,就是郎克先生你說的這樣,會有人給我們送錢!”
聽著周銘和郎克的對話,其他人仿佛變身成了總有那么多問號的小朋友,茫然的左看看周銘右看看郎克,完全不明白這倆謎語人究竟打的什么啞謎。
“是基金會呀!”周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