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位中年人正攙扶著一位老人朝這邊走來,身旁還有十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圍在旁邊,剛才在周銘面前揚著頭的崔明凱,見到他們立即像標槍一樣站直了身體。v雜〝志〝蟲v
毫無疑問,這兩位就是這次中央經濟小組最重要的兩個人,中辦主任姚興國,而那位老人就更不簡單了,或許他就連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但誰也不敢忽視他,他就是現在已經官至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國內唯一有資格被稱財團的黃家老爺子黃仁平。
看來他們也都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自己才只是遲到了一會,他們居然就主動找出來了。
周銘這么想著,然后抬腿朝他們走去:“黃老爺子姚主任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們居然自己出來啦。”
但周銘這個舉動卻把崔明凱給嚇的夠嗆:“周銘你這蠢貨瘋了嗎?快給我來,你以為他們是誰,是能給你隨便結識的人嗎?”
崔明凱當時就炸毛了,魂都要給嚇飛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周銘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直接攔一位副主席和一位中辦主任,你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周銘要倒霉是他的事,自己崔明凱可不擔這個責任,于是他馬上三兩步的跑過去攔住了周銘,并向黃仁平和姚興國道歉:“黃主席姚主任,我很抱歉,這個人不知道是從哪里跑出來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進來的,這東海賓館看來是管理出了問題,請領導放心,我馬上就趕他走!”
崔明凱說著就伸手要去拉周銘,然而他的手才伸出去,就再也不敢動了。
“周銘同志,我們也是沒辦法嘛,既然你這個小同志耐得住性子不來找我們,那就只有我這個老頭子下來跑一趟了!”黃仁平說。
“黃主席我很抱歉,我是在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聊天耽誤了一點時間。”周銘同樣客氣的解釋。
崔明凱當時就傻眼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怎么這位黃主席真的認識周銘?
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自己舅舅可是在中組部上班,這才有能力把自己調進中辦,就是仰仗了這個的關系,自己在中辦這里混了幾年也才剛剛轉了科級干部待遇。
那這個周銘參加工作才幾年,最多不過就是某個廠子里的小科長罷了,頂多認識縣里某個局長就能吹噓半天了,市里省里的干部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官了,怎么可能認識黃主席和姚主任這樣的人物?
這不科學!
然而接下來他可來不及去想這科不科學了,因為緊接著黃仁平的目光就轉到他這邊來了。
“這位小同志是哪個部門的?剛才你說要把誰趕出去?”黃仁平看著崔明凱,隱約還帶著一絲嚴厲。
黃仁平的話就像是一盆寒冬臘月里的冷水,直接讓他從頭涼到了腳底。
果然還是來了,要找自己興師問罪了嗎?
馬上有個小干部站出來認領了:“對不起黃主席,這是我部門的人,我馬上把他帶走!”
這個小干部說著就帶崔明凱走了,不過姚興國這時又補了一句:“在這里攔住周銘同志,這位小同志看來是位做 事很認真負責的小同志了,這樣的小同志不可多得,得放在更適合他的工作崗位上。”
那個小干部聽了馬上表示明白的帶著崔明凱走了,到了一邊崔明凱還有些高興:“領導,是不是我剛才做對,所以現在要有獎勵啦?”
那小干部卻冷冷一笑:“是有很好的獎勵,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就去檔案室報到吧。”
檔案室?那可是冷門到不能再冷門的地方,一般都只有邊緣化的人,和等著退休毫無上進心的人才會去的地方,別說油水人脈什么的,就連升遷都是最沒指望的,可以說和冷宮毫無二致。
崔明凱這才明白,姚興國那哪是在夸自己,分明是惱火生氣了的。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舅舅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崔明凱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說。
但那小領導卻冷冷一笑說:“別說是你舅舅,就算是你親爹,這次也不管用了,何況你舅舅不過只是中組部的一個小處長,你可知道你今天攔下的是誰?你可知道黃主席和姚主任就因為你才這么急匆匆趕下來的,你今后在單位里就別指望有任何作為了,沒點政治眼光的東西!”
崔明凱當時就癱坐下來,他喃喃的說著:那個周銘究竟有什么樣的身份,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呀?
崔明凱這時很后悔自己干嘛要去招惹周銘,就算他身邊那個女伴的確是自己見過最有氣質最漂亮的,可自己是有遠大理想的呀!結果現在全沒了,那個周銘不過就是一個從臨陽一個破廠子里出來的廢物,他憑什么能做到這樣,這是個可怕的噩夢嗎?
那邊崔明凱崩潰了,但這對周銘來說卻并不關心,甚至在姚興國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都一言不發。
說到底是周銘現在的層次不一樣了,有些事情他并不需要多在意,就像一般人看到有條狗在路上被車撞了,你會真的在意車主最后會如何處理,那條狗最后又會死嗎?哪怕那條狗曾經咬過自己也不會在意了。
現在周銘看崔明凱就是這么一種態度。
周銘不想管也不會去管他,更別說周銘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處理了崔明凱以后,黃仁平和姚興國帶著周銘蘇涵去了一樓的接待室里。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啦!”姚興國有些感慨道。
姚興國并不是第一次見周銘了,只是之前周銘就真是一個來首都跑項目的人,自己如果不是看在杜家的份上,壓根就不會把他當事。
可這才幾年呀?他做的事情就驚動了中央,作為中辦主任,他可是知道那群大佬都是徹夜開會在討論濱海局勢的,甚至最后為了周銘的事,都不得不專門派自己來濱海,至于什么中央經濟小組,那不過就是用于掩飾的手段罷了。
其實不光姚興國感慨,黃仁平更感慨,原以為他進了中央就已經到了紅頂商人巔峰了,可卻沒想到,自己這把老骨頭都這么大年紀了,居然為了周銘的事情,專門從首都濱海一趟。
要是其他人面對一位副主席一位中辦主任,只怕都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但周銘卻很坦然,
甚至還有點想跟他們開玩笑,去扯一扯黃老爺子的胡子。
不過周銘也明白正事要緊,就直入主題了:“既然黃主席和姚主任都已經到了濱海,那么想必也一定帶來上面對濱海或者說對我的態度了對嗎?”
面對周銘的直接,黃仁平和姚興國對視一眼,然后姚興國站出來做了答。
“周銘同志,首長知道你想干什么,他讓我告訴你,濱海這邊的局勢非常復雜,有些事情存在就有他的道理,現在沈家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教訓,這件事可不可以就此作罷?”
姚興國看著周銘,咬咬牙接著說道:“只要周銘同志你答應了,首長他甚至可以為你親赴濱海,幫你答應一些不太過分的條件,并支持娃娃笑集團在河北進行的大農場項目,建立專款基金。”
周銘笑著搖搖頭說:“姚主任你這么說就很不痛快了,這是林澤康首長要你帶的話嗎?”
姚興國皺起了眉頭:“周銘同志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這一次周銘沒說話,倒是旁邊的黃仁平先開口了,他笑著對姚興國說:“小姚啊,我就說你這套沒用吧,周銘同志可比你想的要聰明更多。”
被黃仁平這么說,姚興國的臉色這才變得尷尬起來,因為剛才那番話的確是他想出來故意試探周銘的,卻沒想到被一眼識破了。
周銘搖搖頭,他的確是識破了姚興國的試探,但并不是姚興國哪里出了紕漏,而是周銘對林澤康這位領導人更了解,不僅是幾次跟他的接觸,更是周銘擁有重生的優勢,知道華夏真正騰飛的底子是在他手上真正打好的。
那么這樣一位頗有遠見的領導人,怎么可能會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做出勸導自己的決定?還是專門派黃仁平和姚興國組團親赴濱海來勸自己,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想黃老爺子一定有我更想聽的消息吧?”周銘詢問。
黃仁平點頭表示的確如此,但他接著又問:“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究竟想做什么?”
周銘有些驚訝的看著黃仁平,看來這姜還是老的辣,黃仁平這個問題可棘手的多。
但周銘也早有準備:“那么我也想問黃老爺子,你究竟是問現在還是將來,又或者你現在代表的是中央還是黃家?”
面對周銘的反問,黃仁平當時就皺起了眉,姚興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很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銘,他知道周銘很大膽,剛才也領教了周銘的大膽,但卻沒想到居然大膽到了這個地步,居然敢問黃老爺子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你這個小同志的膽子還真是大的很嘛!”黃仁平說。
“如果膽子不大,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里了。”周銘也說。
“那你可知道我現在是全國工商聯主席,也在籌備華信銀行,要想搞垮你的娃娃笑集團,那就是一句話的事。”黃仁平又說。
“但是黃主席你并不會這么做。”周銘接著又補充一句,“或者說你不敢。”
作為中辦主任的姚興國這時唰的一下都站起來了,這個周銘真是太大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