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薩斯的哈魯斯堡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堡,古老到我們要翻閱比中世紀還要古老的歷史才能找到蹤跡,但是古老并不等于是因循守舊,相反我們的哈魯斯堡是一個非常善于改變的家族,所以當初才能在阿爾薩斯這個戰爭夾角當中生存下來,最后得到機會被推選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的國王。”
周銘和凱特琳跟著露易絲走進哈魯斯堡,就能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聲說著,周銘知道那就是安德烈,這也是因為這座城堡并不大,才能輕易的聽見。
并且這座城堡也就像安德烈說的那樣,是非常古老的,盡管每一寸墻壁都已經得到了盡力的修繕,但放眼看去還是一陣滄桑感撲面而來。除此之外,相比百慕大的哈魯斯堡,這里由于空間和地理位置的原因,并沒有那么多的收藏,但卻有更多更有歷史的壁畫。
來到通往大廳的門口,露易絲突然轉身說:“好了,我們就到門口吧,我不希望讓安德烈看到我們一起進去,所以我先進去,你們過一會再進來好嗎?”
周銘點頭說沒問題,露易絲笑著稱贊道:“真是乖孩子!”
隨后露易絲就帶著她的仆人先進去了,看著她進去的背影,凱特琳好奇的小聲問:“我知道露易絲姑姑是為了和我們保持距離,不介入家族內部的紛爭,可是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不是她幫助我們進來的嗎?現在才想到保持距離,會不會太晚了一些呢?”
周銘握著凱特琳柔嫩的小手笑著對她說:“這并不是我們所需要關心的,既然她這么說了,我們就這么做吧。”
露易絲真正的想法周銘自然無從知曉,不過周銘猜測她這么做或許只是為了表達一種姿態,就是她可以暫時向安德烈臣服,并不想公開撕破臉;而在安德烈那邊,他暫時也拿這位王妃沒辦法,所以露易絲這樣的做法說到底就是給自己留有一個轉圜的余地罷了,這是政治家貴族的標準做派。
而順著露易絲看向大廳里,周銘現這次哈魯斯堡的家族聚會和自己想象當中的有些出入,原本周銘以為像哈魯斯堡這種上千年的大家族會議,那怎么都該是在一個巨大的大廳里,或者是一個巨大的圓桌會議,又或者是一桌一桌像宴會一樣的形式,不過眼下這個會議,著實讓周銘有些失望。
或許是因為這座哈魯斯堡太有年代的緣故,這個大廳就只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還比不上自己念書時的學校禮堂。
也由于空間不夠的原因,大廳里只放了寥寥幾張桌椅,周銘放眼看去,最多就只有十多個人坐著,其他足夠上百人都站在那里。這樣的場面,讓周銘覺得這并不是什么貴族會議,而更像是港城的黑幫聚會,甚至可能梁山好漢們的聚義廳都會比這樣要規范的多。
對于這樣的情形,周銘想著或許是由于哈魯斯堡家族沒落的緣故吧,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家族內部的等級觀念。
在周銘觀察情況的時候,露易絲已經走進了大廳:“非常抱歉,看來我好像遲到了!”
露易絲這話當然是對召開這次會議的安德烈說的,而順著露易絲的方向,周銘也終于看到了那位安德烈。
不得不說,這位安德烈的形象也和周銘之前的預想有些相悖,原本周銘想著他和凱特琳是排名前兩位的繼承人,那么他怎么都應該和凱特琳的年紀相仿,是一位年輕人才對,卻沒想到居然是一位留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人,天知道這個家族的繼承順序是怎么排的。
安德烈站在大廳內唯一的講臺上,當他聽到露易絲的聲音就立即停下了演講,他微笑著說:“當然不,親愛的露易絲王妃,作為一位紳士最基本的素養,就是能接受女士的遲到,很榮幸的,我就是一位紳士。”
露易絲向他道了一聲謝,隨后露易絲看了看四周又說:“不過這里好像并沒有位置了,難道一位紳士要讓女士站著嗎?”
“這是會遭到上帝唾棄的行為,所以我專門為你預備了一個位置。”
露易絲這才心滿意足的坐下,而他們的這番交流也同時印證了周銘之前的猜測,果然安德烈是不希望和露易絲鬧翻,甚至還有可能是想得到她支持的,畢竟她是前族長斐迪南的親妹妹,又是一位王妃,不管哪個身份,都是安德烈所必須要爭取的對象。
想到這里,周銘轉頭對凱特琳說:“現在輪到我們出場了。”
在大廳里,安德烈說:“各位親愛的同胞們,當我們尊敬的王妃殿下到來,我們的所有來賓就都到齊了,那么我們可以正式開始這次的哈魯斯堡家族會議…”
安德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銘打斷了:“很抱歉,尊敬的安德烈紳士,還有一位非常重要身份的人并沒有到,她就是哈魯斯堡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特蕾西亞·凱特琳·F·哈魯斯堡殿下!”
周銘說完主動讓出了一條路,凱特琳就昂挺胸的從周銘身后蓮步信移的走了出來。
而隨著凱特琳的出現,現場頓時一片嘩然,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凱特琳會突然出現,雖說近些年由于安德烈的活動,讓凱特琳他們這一系的存在感變得非常薄弱了,甚至于最后在和安德烈的較量中,斐迪南還輸掉了他的所有,包括在百慕大的最后一處城堡,以及城堡里幾百年的收藏。
但斐迪南畢竟還是公認的家族族長,而他們要瓜分哈魯斯堡家族的財產,突然見到凱特琳的出現,總還是會有些心虛的。
安德烈則是第一反應看向了露易絲,這么巧合的出現,他顯然懷疑是這位王妃在背后作梗,不過露易絲也是一位經驗老道的貴族,一臉的驚訝拿捏的恰到好處,讓安德烈明知道她在演戲也只能作罷。
想到這里安德烈張開雙手:“非常歡迎凱特琳的到來,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今天我們的會議所要討論的其中一個議題,就是關于家族繼承權的,所以你自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是有些為時尚早的。”
“所以這么說,是安德烈先生你想要公然篡權了嗎?”周銘走上前問。
篡權這個詞說出來讓安德烈憤怒的皺起了眉頭,但在這里他又不好直接作,便問道:“親愛的凱特琳,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丈夫周銘。”凱特琳說。
當凱特琳這句話說出來,頓時讓現場再次驚訝起來,所有人不可思議看著凱特琳,更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銘,怎么也想不到會突然得到一個這樣的消息。
在講臺上,安德烈聽到這話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周銘?很抱歉,我并不記得在東方有這樣一個家族,并且我也并不記得哈魯斯堡有和東方聯姻的計劃,他是華夏人嗎?還是只是華裔?”
“他是華夏人周銘,他并不屬于任何貴族豪門,他只是我的丈夫!”凱特琳說。
如果之前凱特琳的到來和她所說的話,還只是讓大家感到意外的話,那么此刻她的這番話,則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因為誰都想不通為什么哈魯斯堡家族最漂亮的繼承人,居然會選擇一位平凡的丈夫,老天,這可不是什么童話故事,怎么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生呢?
在一片驚訝中,只有預先知道的露易絲要鎮定許多,不過即便這樣,她也仍然瞪著眼睛,顯然凱特琳敢這么直接的說出來也出了她的預料。
安德烈最先回過了神來,他對凱特琳說:“我不知道這個華夏人對你施了什么巫術,但是你們之間的關系是得不到上帝祝福的。”
“那就不要上帝祝福好了,我們就過我們自己的關系。”凱特琳很無所謂的說。
“無知,幼稚!”安德烈怒斥道,“凱特琳你知道你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嗎?那種褻瀆上帝的話會為我們的家族帶來災難的,你不配做哈魯斯堡家族的繼承人!”
“尊敬的安德烈先生,你好像管的也太寬了,且不說你的繼承權還要排在凱特琳后面,就算你的排位在前面,在你沒有真正繼承家族前,你也沒有這樣說的資格!”周銘好心的提醒他道。
安德烈氣得咬牙切齒:“這不需要你的提醒,而且說到資格,你這種東西才是最沒有資格在這里說話的!”
周銘笑了:“我有沒有資格無所謂,重要的是我的妻子凱特琳她有就足夠了,因為今天我就是來幫她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
“你這個該死的華夏人,你沒有資格稱呼我們哈魯斯堡家族的女人為妻子,這里更沒有你們的東西!”安德烈突然沖周銘咆哮道,這讓周銘有些意外,但隨后安德烈又平靜說道,“凱特琳她的確有資格參加這次會議,只不過你們來的太晚了,這里已經沒有你們的位置了,所以你們得站到門外面去聽了。”
“作為第二繼承人,同樣作為一位紳士,安德烈先生你不覺得自己該為凱特琳安排一個位置嗎?”周銘問。
安德烈雙手攤開聳了聳肩說:“很抱歉,現場的情況你是看到了的。”
周銘點點頭:“那么既然如此,我們就只能自己找位置了對嗎?”
安德烈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但他仍然擺了擺手:“如果你們覺得可以的話,那么請便。”
得到了安德烈的準許,周銘先環視了大廳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距離講臺最近的一個人身上,周銘向他走過去很有禮貌的問:“尊敬的先生,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那人下意識回頭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后才回答:“我是奧地利勛爵伊法曼。”
“那么伊法曼勛爵先生您好,我非常榮幸能在這里認識您。”周銘先問了聲好,然后說出了那句震驚全場的話,“那么請您現在起身從這個座位上滾蛋吧,因為這個座位是屬于我的妻子凱特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