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周銘面前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或許看起來對方很普通,但周銘卻能看出他背后身份的不簡單。被這樣一個人突然攔在自己面前,這是周銘所沒有想到的,因為周銘根本不認識他,不過凱特琳卻露出了非常厭惡的表情。
“凱特琳小姐,請和你的朋友告別吧,少爺還在等你。”不知是催促還是真的以為凱特琳沒聽到,這位中年人又重復了一遍。
“請你轉告你的少爺,我是不會去的!”凱特琳沉聲對他說。
答案似乎是在那人意料之中的,他對此并不意外,只是平靜道:“凱特琳小姐,我勸您還是去的好,否則我們少爺如果要是生氣了,后果是非常嚴重的。”
面對這話,凱特琳突然就爆發了,她大聲說道:“嚴重?還能有怎么樣的更嚴重嗎?有本事就讓你家少爺帶著他的人過來呀,有什么本事盡管對我使出來呀,我可以告訴你,你家少爺就是一個我所見到過的,最惡心的混蛋,我絕對不會怕他的!”
那中年人似乎并沒料到凱特琳會突然爆發,一時之間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
這時周銘握住凱特琳的手用行動告訴她自己是她最堅實的后盾,同時對那中年人說:“既然凱特琳很討厭你,那么你就應該知趣的離開,而不是繼續留在這里,在我們國家有這樣一句俗語,他是說一條聰明的狗是不會隨意的擋在人要前進的道路上。”
之前被凱特琳拒絕,現在又聽到周銘說了這番話,那中年人的臉當時就陰沉了下去:“你居然敢罵我是條狗?”
周銘笑了:“看來你的確還挺聰明的,那么我想你現在是時候要讓開路了。”
“年輕人,從你們今天從這里出去外面的失敗,我就能知道你對這個世界是一無所知的,有人說無知者無畏,這的確是一種精神,但我覺得正因為無知,才更要處處小心,否則就會失去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運,最后淪為這個世界最低等的奴隸。”
中年人對周銘說完又轉回凱特琳道:“凱特琳小姐,我可以把你之前的話都當做沒聽到。”
有了周銘的支持,凱特琳也沉住了氣,她抬頭對中年人說:“很抱歉,那你還是不要欺騙自己的好,我們可不是你的少爺,我們是有底限的。”
“你們會為你們現在的話后悔的!”
在憤怒的丟下這句話以后,那中年人就離開了,而在他離開以后,凱特琳才長出了一口氣,周銘知道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于是提議去旁邊坐一下,凱特琳點點頭。
他們隨后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凱特琳知道周銘這個提議是什么意思,因此還不等周銘開口,凱特琳就主動交待道:“剛才那個人名叫本哈德,是馬龍家族的下等管家,他口中的少爺名叫杰弗森,是馬龍家族的私生子,這個馬龍家族就是馬龍教派的主導家族,馬龍家族的族長就是現任馬龍教派的大牧首白蘭度。”
周銘心下了然,其實剛才從那人高高在上的態度還有凱特琳憤怒的表情,周銘就猜出可能會和教派有關,果然如此,只是讓周銘不解:“一個私生子就這么囂張?”
凱特琳苦笑道:“這就是教會的影響力,馬龍教派是構成教廷的十三教派之一,同時還在宗教裁判所和樞機院占有重要地位,控制著教會超過百分之八的財富,因此杰弗森即便只是一個私生子,卻仍然因為體內有著白蘭度大牧首的血脈而高貴。”
周銘點點頭表示原來如此,凱特琳接著說:“或許是白蘭度對這位情人的用情最深吧,杰弗森的權力可不僅如此,八十年前奧匈帝國雖然遭到肢解,但我們哈魯斯堡仍然存在,甚至也還是王族,家族金庫中的財富也足以確保我們即使失去了國家,卻仍然保留有教廷承認的f隱字。”
“所有的一切一直到六年前,那一年我十六歲,我跟隨父親去教會參加一場上層貴族的舞會,而就在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凱特琳緊咬著銀牙,說話都有些哽咽了,顯然那并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其實后來發生的事即便凱特琳不說周銘也能猜的出來了,一切都是最狗血的劇情,在舞會上,杰弗森看上了凱特琳的美貌,他向凱特琳求愛但被拒絕了,甚至當時年輕驕傲的凱特琳還羞辱了對方一番,于是杰弗森就開始了對凱特琳的報復,他利用自己的權力打壓哈魯斯堡家族。
哈魯斯堡家族原本就早已不復往日的榮光,很多的家族生意都陷入了困境,現在再被杰弗森抓住機會痛打一番,哈魯斯堡家族立即就崩潰了。
杰弗森本以為凱特琳和哈魯斯堡家族會就此屈服,但他們沒有,凱特琳寧愿放下自己的公主身份來美國想辦法,甚至寄住在亞當斯家族,都不肯屈服于杰弗森。或許四年前凱特琳會去到燕京,以及現在亞當斯家族敢把她軟禁在莊園里,恐怕都和這有關。
“五年了,都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我本以為他已經忘記了,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還那么陰魂不散,對不起周銘,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也是真的沒有想到!”
凱特琳慌張的向周銘解釋著,周銘則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說:“為什么要道歉呢?錯的是那個雜碎,你又沒有錯,甚至我還非常慶幸你沒有屈服呢,否則現在就沒我什么事了不是嗎?”
被周銘這么調侃,凱特琳俏臉一紅,沒好氣的打了周銘一下以示抗議。
周銘哈哈笑著接著問:“那這么說的話,剛才港口里你被剝奪了資格就也是這位杰弗森干的好事了?”
凱特琳嘆息著低下了頭:“看來是這樣了,也幸好我的勛章沒有被他搶去,否則那將是哈魯斯堡家族最大的恥辱,或許父親都不得不為要回勛章而向他低頭了。不過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由于杰弗森的阻撓,外面的世界我恐怕沒辦法帶你去了,我真的非常抱歉…”
周銘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凱特琳高挺的瓊鼻上,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道:“我想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根本沒有錯,如果你要是再向我道歉,我可就要生氣,我就要打你的屁股咯!”
周銘說著還故意抬起了手,凱特琳這時突然想到如果周銘真的下了手,他的大手真的打在了自己挺翹的小屁股上,那種羞臊讓她的俏臉變得越發紅潤了,那種驚艷饒是周銘見多了美女也都不由自主的愣神了。
面對周銘那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凱特琳的頭更低了,盡管她心里對周銘是有感覺的,但現在畢竟還是在大街上的,于是凱特琳不得不轉移話題道:“可是周銘,現在這個港口顯然是不歡迎我們了,我就沒辦法履行承諾帶你去外面的世界了,這怎么辦?”
其實凱特琳這也不完全是轉移話題,她也真是著急了。
凱特琳的話也讓周銘回神過來了,周銘溫柔的對她說:“我倒并不認為這是什么難題,即使這個港口不能用,我們當然還能有其他辦法的,畢竟現在可是馬上就要進入到二十一世紀了!”
周銘說完就站起來了,并向凱特琳伸出了手,而凱特琳盡管不知道周銘究竟有什么辦法,卻仍然拉住了周銘的手,無條件信任著周銘。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邊,中年人本哈德乘坐港口的快艇離開了港口,回到了距離港口不遠的一艘游輪上。
一位穿著燕尾服的年輕人正坐在甲板上喝著咖啡,聽到背后傳來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的說:“美麗的哈魯斯堡家的公主呀,你就像是這藍天下的大海,深邃美麗,而我們的結合也正是像遠處的海平面一樣,是最完美的契合,我稱呼這是得到了上帝祝福的姻緣!”
這位吟詩作對的年輕人就是杰弗森了,本哈德上船后聽到杰弗森說了這一通,頓時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了,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道:“杰弗森少爺,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本哈德的話仿佛是重磅炸彈一般讓杰弗森一下跳起來了,杰弗森隨即回頭看去,果然在本哈德身后沒找到那讓他魂牽夢繞的倩影,于是立即質問本哈德道:“我讓你接回來的人呢?”
面對質問,本哈德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說:“很抱歉杰弗森少爺,我沒能把凱特琳小姐給接回來,不過這并不是我的錯,而是凱特琳小姐她身邊還跟著另一個男人…”
“我知道,不就是一個華夏人嗎?你是我杰弗森的管家難道還怕他嗎?”杰弗森很不耐煩的擺斷了本哈德的話說。
“我當然不怕他!”本哈德隨后又說,“但凱特琳小姐好像非常信任他,并且…”
杰弗森皺起了眉頭提醒道:“并且什么?我希望你能把話說完,否則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經杰弗森這么一提醒,讓本哈德渾身不寒而栗,本哈德馬上說:“是的少爺,那個華夏人他在凱特琳小姐面前狠狠辱罵了少爺您,還說少爺您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豬,你根本連他一個手指頭都不如,像你這樣的蛆蟲,就只配在爛泥里打滾,凱特琳小姐就只有他能配得上!”
杰弗森拍案而起:“這個該死的雜碎,他知道他這些言語究竟犯下了多大的罪嗎?”
“沒錯,他簡直太膽大包天了,就算他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也不該如此的,我想他或許就是為了在凱特琳小姐面前逞能的。”本哈德附和道。
不過這時杰弗森卻突然冷靜下來了,他回頭看了本哈德一眼問:“他真是這樣說的嗎?我怎么感覺這是杰弗森管家你編出來的呢?”
這句質問把本哈德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好在杰弗森隨后就又說道:“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不就是一個華夏人嗎?隨便動動手就能碾死的螞蟻,我何必在乎他究竟說了什么呢?或者沒說也無所謂了,既然他在凱特琳身邊,就已經犯下了最重大的罪,沒有任何辯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