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查爾斯河北岸高地上的哈佛法學院是全美最古老的法學院,盡管他比起哈佛本身要晚了近兩百年,但依托哈佛大學濃厚的底蘊,哈佛法學院在兩百年間迅速崛起,成為全美最具權威的法學院之一,同時這里也培養了諸多的美國總統,或許在數量上并不是最多的,但在知名度上絕對是最高的。
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穿過安德森紀念橋來到查爾斯河北岸的哈佛主校區,周銘帶著葉凝和艾倫坐在車上。
五月正是哈佛大學鶯飛草長的時刻,道路的兩旁一片欣欣向榮的郁郁蔥蔥;不過周銘顯然并不是來旅游的,事實上在這里念書的他也并沒有任何必要,因此他的車子飛快的行駛過哈佛的主干道,直接上了法學院的高地,繞過高高矗立在門口的約瑟夫雕像,來到法學院的圖書館大樓前。
“我就是從哈佛法學院畢業的,我很清楚哈佛法學院的學生們平時沒事時候的課余活動就是來圖書館看書,你們知道的,美國如此多的稀奇古怪的法律條文,除了死記硬背以外不可能還會有任何其他的辦法。在這里,越是優秀的學生看書肯定也就越用功,那么既然奧馬爾是法學評論的第一任黑人主席,所以我想他只會比其他人更努力,我猜他就會在這里。”艾倫對周銘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完全相信艾倫律師的判斷。”
周銘點頭說著,然后和葉凝一起走下車,葉凝抬頭看著面前宏偉的希臘式長廊巨柱式建筑,詢問艾倫道:“艾倫律師,那這圖書館這么大,我們要怎么找呢?”
“所有進出圖書館的人都必須在門口警衛處登記,當然不排除有些惡意逃避的壞學生,不過那些大都是為了在這里通宵看書的夜貓子們,有些警衛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過白天我相信警衛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要溜進去的小老鼠,而且這也并沒有必要。”艾倫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只要去警衛那里查一查就好了?”周銘問。
艾倫點頭回答是,然后他們幾人走向警衛室,葉凝要主動上前詢問卻被艾倫攔住了,他說:“很抱歉你并不能這樣做,法學院的家伙都是一群傲慢的蠢貨,雖然你很漂亮,但我想他們還是會因為你是中國人而拒絕透露任何有關信息,所以還是我來吧。”
艾倫的話很讓葉凝感到氣憤,不過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周銘不也正是因此才要掌握政治的嗎?
“周銘先生,剛才警衛告訴我說由于今天是假期,奧馬爾今天很早就來了,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直接進去圖書館找他,第二是我們在門口…”
還不等艾倫說完,周銘就給出了答案:“我們直接進去找吧,我可不是沃頓先生,在外面守株待兔并不是我的風格。”
對于周銘的這個選擇艾倫并不感到驚訝,不過今天仿佛是他們的幸運日一般,當他們才走進圖書館大樓,還沒來得及分頭去找人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一個高大的黑人抱著幾本書迎面走出來。
作為特種部隊成員,本能的第一個認出了他的身份,低聲提醒周銘那就是奧馬爾。
其實對周銘來說,并不需要的提醒,周銘就已經認出了那個人,畢竟后世奧馬爾作為網絡信息最爆炸時代的美國總統,是連任總統,同時還是第一任黑人總統,只要上網,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而在二十五年前,奧馬爾盡管年輕了許多,也有一頭卷卷爆炸的短發,但他特有的面孔,還是讓周銘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周銘對他們點點頭,然后主動上前攔住了奧馬爾。
周銘站在奧馬爾面前,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原來這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嗎?看上去還挺高的,是黑白混血的種族優勢嗎?
這是周銘心里的第一想法,原本周銘以為自己在見到奧馬爾的時候會很激動,就像自己第一次見到楊老和北俄總統尼古拉維奇的時候一樣,但事實周銘的心里非常平靜,除了對奧馬爾的身高有些詫異以外,周銘這才想起網上報出奧馬爾的身高是有185cm的。
周銘能有這樣的淡定,一方面是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也見過了兩位國家元首和傳說中的人物,心理素質變強了很多;而另一方面,則就是之前一度把奧馬爾抬的很高,自己對他有一種很高姿態的期待,現在見到了本人,自然心里會覺得有些失望了。
這邊周銘心里淡定,那邊奧馬爾卻給嚇了一跳,他愣愣看著突然到自己面前的周銘問:“這位同學我很抱歉,我回去還有些事情,如果你是找我有事的話,不知道是否能盡快說完呢?”
周銘這才回神過來,他對奧馬爾說:“奧馬爾同學你好,我找你的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當然在說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銘,是沃頓保險公司的首席執行官。”
“很抱歉我現在并不需要任何保險,不過你可以給我留下名片,如果我以后需要的時候再和你聯系,你看這樣可以嗎?”奧馬爾問。
居然被當成了保險推銷員,周銘自己也感覺非常無奈,不過奧馬爾同學,你沒注意聽自己剛才自報家門的職位嗎?你見過有哪個保險公司是首席執行官親自跑到校園里去推銷保險的嗎?
想歸想,周銘嘴上還是說:“奧馬爾同學很抱歉我并不是來推銷保險的,我是請你來當我的選舉人的。”
“選舉人?”奧馬爾愣住了,顯然周銘的大跨度跳躍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周銘點頭說:“沒錯,我的保險公司最近成立了一個選舉基金會,準備在社區或者是區選舉過程中推舉和資助一位選舉人進行這一次的選舉。”
“所以你就選擇了我嗎?”奧馬爾愣愣的問,“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選擇我。”
因為我知道你就是未來的美國總統,連總統都能選上,還有什么選舉是你過不了的關呢?
這是周銘最大的理由,不過這個理由說出來卻未免太過于驚世駭俗,因此最后周銘只是簡單說:“因為我看過奧馬爾同學你的一些作品和你在法學評論上的演講,我非常欣賞你對法律的專心態度和你在進行辯論時的口才,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聽到了你對未來政治的展望,我認為這些都非常符合一個選舉人的條件。”
奧馬爾這時已經回神過來,不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左右打量著周銘和葉凝艾倫他們。
看著奧馬爾這樣的表現,艾倫主動做了自我介紹:“奧馬爾同學你好,我叫艾倫是一名律師,我也是哈佛法學院的畢業生,我想你可能聽說過我,現在我在金牌律師事務所工作,是周銘先生的法律顧問,為他提供必要的法律服務,當然同時也可以為他提供必要的擔保,比如現在。”
艾倫接著說:“奧馬爾同學,我可以向你保證周銘先生的選舉基金公司是完全合法的,你可以和他簽署一份合作協議,之后他就可以為你的競選提供必要的資金和其他服務了。”
“不過你得保證我們的利益!”葉凝補充說。
“或者可以說你在競選成功以后必須得保證兌現你的競選承諾。”艾倫解釋說。
在葉凝和艾倫之后,周銘問:“奧馬爾同學這樣說你清楚明白了嗎?”
奧馬爾點點頭說:“我想我非常明白,不過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因為我并沒有任何參加競選的意思,如果是學生會主席,我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但是要說什么區長市長這些,很抱歉我沒有任何興趣。我回去還有事,請你們讓一讓謝謝。”
奧馬爾說完要走,不過周銘卻并沒有任何讓開的意思,他仍然說:“奧馬爾同學,或許是我剛才還表述的不夠清楚,我所說的競選合作,并不會讓你多出哪怕一個美分,甚至我還可以發給你薪水,但我所需要的,就是由你代表我的選舉基金會參加競選,并在當選以后兌現給我的承諾。”
“很抱歉周銘同學,就你剛才所說的這些,我都非常清楚明白,相反是我的意思你不明白!”
奧馬爾一字一頓的對周銘說:“我只想說我對競選沒有絲毫興趣,我很討厭政府,我很討厭議會,我更加討厭稅務局和警察,還有一切與政治有關的東西,因為政治是無比骯臟的,而我是哈佛法學院的學生,我未來的目標就是要去除這一切骯臟,讓法律恢復他本來的面目。”
“而你現在居然要我去和如此骯臟的政府為伍?這簡直讓人震驚,我很懷疑你究竟有沒有了解過我。”奧馬爾說。
“可是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你并不會因此有任何損失,相反你還會得到一定數額的報酬,你是單親家庭出身…”
葉凝拼命的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奧馬爾狠狠的給打斷了,奧馬爾憤怒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葉凝說:“這位女士我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如果你們是來打擊我的,那么現在你們已經達到了目的,但是我絕不允許你們在我面前以任何方式侮辱我的父親和母親。”
奧馬爾的話反倒讓葉凝驚了一訝,她急忙解釋:“很抱歉奧馬爾同學,我并沒有任何要侮辱你父母的意思,可能只是我的英文問題…”
奧馬爾還是搖頭說:“我不管是什么問題,我現在很討厭你們,我并不想再和你們多說哪怕一句話!”
“最后我只想再對你們說一句話,去你們的什么競選,什么狗屁基金會,我就只想做我自己的奧馬爾,我不會競選,我不想成為任何人,請你們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們,我一定會報警的!”
奧馬爾最后丟下這么一句話然后就離開了,只留下周銘四人在原地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