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人生如夢
“幽冥輪回進行轉化，這些界外之人日后再怎么復生，只要印記留在輪回，命河之中留下掌控，不證混元難以離去，必然增加我界底蘊。”乾陽天王不住點頭：“宇宙晉升需要八十一位大羅仙真。如今未黃宇宙精英加入，未來仙道又有一場大飛躍，足以誕生一大批仙尊的出世。而輪回推動整個天地大輪回，輪回樹清理地界淤積濁氣，大輪回循環推動，于世界有大功。而在人道方面，又得到萬靈眾生的感激，大慈大悲。這才是得天眷顧無數年的地母風采。雖犧牲自己，但宇宙下一次晉升的基石已經奠定。”乾陽心中感嘆，目光又落在宇宙邊緣的元始祖星。姜元辰被那一刺之后徹底消隱，但是他如今到底是一個什么狀況？
“我不認為他死了，至于他剛剛那表情，他看到誰了？”乾陽天王在天地間掃視：“不可能是親友吧？這些人目前都在。難道是已經死去的某人？總不可能是玄清道尊吧？”
“咦？等等，要說起來命格生克的話，記得有一個人似乎很符合啊。”乾陽腦中浮現一個嬉皮笑臉的紅發青年，似乎只有他當年刺了姜元辰一劍，差點將姜元辰坑死。
“不過，他不是早就隕落了？而且他的性子會對長明如此？不過沒有引動天道之怒，并且主動幫助那人消除功德反噬，的確是熟人啊。”
姜元辰苦笑連連，正如乾陽天王所想。可不是熟人嗎？歸墟那位就是看中這一點，才坑了他一把。就算刺了他一劍，他也不敢還手，還要分心保護這道真靈。
“臭小子，等你真正歸來后我要餓你千八百年。”思緒紊亂，心魔叢生，勉強鎮定心神在本命祖星中修養。
那道寂滅劍意很強，有混元之能，也能看出歸墟之靈目前的等級。必然達到或接近混元的層次。
“不過區區一劍也想殺我？”姜元辰心思飛轉，他的道匯融元始、星辰和歸墟三種力量，組成宇宙的創世、秩序以及毀滅。但是元始祖星只能象征星辰和元始，對歸墟的道研究并不高。因為這些年不敢涉足歸墟。歸墟大道隱約有放棄的念頭。
可如今這一劍送來，正好讓他研究歸墟之理。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此刻突破！”本來，他證道混元圓滿在一元會之后，借助宇宙天道之力奠定無上道基。但如今。也可以趁機斬斷束縛，走玉京的路子。
“本想和玄清師兄一般立道稱祖，但如今也只能走超脫之路了。”下定決心，收斂所有功德氣運轉化本源之力。
股股紫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姜元辰放開對那一道劍意的鎮壓。
嘭——
劍意勃發，歸墟寂滅的力量瞬間將本命星崩碎，一片片星辰碎片在宇宙和混沌的交界處散開。
“三天尊境！”元神搖搖欲墜，河圖展開，一邊收了緋龍真靈，一邊裹住元神再度體悟三天尊境界。
從毀滅開始。本命星墜入混沌，推演三天尊境界。不過在這境界中元神道化，最終昏昏沉沉陷入大夢之中。
夢，混元之夢。幸好他作為夢界之主，這個夢投入夢界被幾位夢神感應。而如今的他境界貼近曾經的大羅圣尊，自發和無何有之鄉契合。
恐龍見事不對，一邊招呼同伴，一邊化作億萬里玄色魔龍，沖向自己的夢神柱。
轟——
夢神柱倒塌，恐龍化作夢魔闖入姜元辰的夢境。一聲龍吟驚醒姜元辰。
醒來之后，姜元辰再度演繹元始祖氣。祖氣蕩蕩，道光爍爍，一尊元始天尊在混沌現身。盤坐千葉紫蓮。手持元始寶珠，頭戴昊天冠冕，背后河圖照耀混沌。
元始祖氣佇立混沌，緊接著祖氣生衍星辰，一顆顆星辰組成新的宇宙，運轉星斗大陣。
飄渺臉色微變。不過混沌風暴還沒結束。隨著附屬宇宙的爆炸他受創不輕，加之二人面前有大片混沌風暴阻隔，只能眼睜睜看著姜元辰開辟宇宙。
星辰大道，這是姜元辰獨特的宇宙觀，星乃天目，乃元氣實體，是法則象征。宇宙眨眼成型，又再度被寂滅歸墟之力消融。
那道歸墟之力凝聚的劍意極為頑強，經過一次微型宇宙開辟也難以真正消融，只得再度放開，再度破滅星辰引來第二次的開天辟地。
再度從三天尊境界演化，夢界看到破滅的混元夢境重演，夢龍母嘆道：“陛下欲要化解那道歸墟劍意，需要一次次演繹開辟之道。不過陛下的三天尊境界如今借助真正的混沌演化，兇險萬分。唯有我們夢神入夢喚醒，諸位意下如何？”
“理應如此。”巨虎模樣的狴犴神口吐人言：“若非陛下，豈有我等今日？”
龍母頷首，笑道：“若非陛下，我等恐怕還僅僅是浮游在眾生夢境的一道幻靈，哪有今日不朽道果？這第二次，就由妾身來吧！”另一條比恐龍小些的神龍震斷天柱，七彩斑斕的夢龍之母沖向混元夢境。萬千夢龍哀嚎，空中顯出第二位夢神隕落的異象。
反復數次，天地間屬于姜元辰的所有功德消散一空，統統被兌換為本源轉化法力。而夢界百萬年念力積蓄一口氣散的干干凈凈傳遞給姜元辰。
一次次開天辟地，天地毀滅，有無量心魔叢生，在混沌中化作混沌天魔進行阻道干涉。可隨著夢界力量降臨，夢神舍命喚醒姜元辰元神，心魔轉化念力壯大元神。
第三次，千秋神搶先沖向天柱，飛入夢境。
第四次，李瑤灑脫一笑：“昔年陛下送我警世之鐘，如今沒想到竟然有機會喚醒陛下元神。”悠揚鐘聲響徹無何有之鄉，一縷芳魂香消玉殞。
第五次，浮生神長嘯：“浮生若夢，陛下，我來也！”夢筆斷裂，天柱再度崩塌一根。
夢界大變，而在天地間姜元辰的印記慢慢消退，在天地認知中此人已經隕落。
和昔年玉京一般，天地出現隕落異象。而且比昔年玉京的異象更強大，因為姜元辰對天地所做貢獻，遠非玉京可比。
“父皇！”姜天維感覺到星辰印記的消失，那尊無上星尊的印記徹底抹去。他對星辰的掌控權限又高了一層。而其他星君們也紛紛察覺星辰道的動蕩，似乎那位開道祖師出事了？
“慌什么。”一只銀鳳長鳴，木青漪乘靈凰而來：“爾等莫忘了，昔年玉京前輩證道，也是如此異象。”目光望著宇宙胎膜處的絢爛星光。依稀可見一方宇宙虛影。
“自身超拔之道，而并非宇宙加護證道，這是昔年玉京前輩的路子。師兄終究走在我等前列。”木青漪選擇的逍遙之道，便是玉京的超拔路數，和姚離的道很像。
“師叔，父皇他？”
“他已經走到彼岸。”木青漪面帶慕色：“昔日師兄和我論道曾言‘若將上古宇宙看做滄海，眾生是海中魚蝦，那么道君就站立在水面。比起眾生在水中嬉鬧，道君借助水而超脫，俯覽眾生。但同樣不能離開水的支撐。這時候，道尊便是彼岸，是岸邊。道君們的追求就是在水面行走，最終走到岸邊，這是一條直線。成為道尊，站在岸邊，再不受‘水’的限制，不用擔心失去重力，重新跌回水里。’”回想昔年姜元辰所言，太陰星君說：“可隨著如今宇宙晉升。雖境界無損，但修士和天地關系再度變化。即便是大羅仙真也才勉強站在水面，太乙仙流沉入水中難以掙脫束縛，唯有混元才是超脫彼岸。”
“昔日師兄在諸人之前開辟命河。定下大羅超拔之道，如今苦修百萬年，終于又在諸人之前，先一步證道混元。此后超脫彼岸，再無劫運加身。”
天地異象不斷，所有昆侖門人匯聚在木青漪邊上。靜靜望著混沌和宇宙邊緣的那片星光。
第六次開天辟地，靈感神大袖一擺：“三位，老夫先走一步。”靈感萬千，夢中傳道，一尊老胡子老者出現在姜元辰夢中。靈光乍現，姜元辰再度醒來，只看到一片寶珠碎片散落，熒光微弱。
第七次，善夢公道：“老友已去，這次就由我來吧！”一顆大樹聳然而立，強行將姜元辰的美夢喚醒，無數夢魚將夢中滋生的魔頭吞噬。“陛下，夢中再好，也不比現實啊！”
一次次生滅，姜元辰道行大進，在夢神的幫助下觸摸最終那一層枷鎖。
第八次，赤婕本欲前往，被狴犴神一把壓住蝴蝶：“你留在最后，我先來。”巨虎頂著龍角撞斷天柱，一聲虎吼不遜色最初的龍吟再度喚醒姜元辰。
八次開天辟地，最終宇宙三元定道，混元道果成就，而那縷劍意也在最后一次宇宙破滅中散去。再度進入三天尊境界，元神被蓮花合攏，再度孕育。
赤婕望著最后一次的混元夢境出現，若她不去喚醒，在億萬年之后蓮花在混沌化生，或許會有一尊無上圣人出世，開天辟地演化乾坤。只是在混沌留存億萬年，這短短百萬年的記憶必然消失，只留無上大道在身。或許，還會因為開天辟地力竭身亡。左眼化日右眼為月；身軀成就山川，骨骼化作礦脈，血液衍生江河湖海。
望著空蕩蕩的夢界，在八根天柱崩碎后夢界所剩無幾。赤婕女神撫媚一笑：“諸位哥哥姐姐既然都走了，我又何必獨存？”手持夢燈，震斷第九根夢神天柱闖入姜元辰夢境。
九滅九聚，周而復始，姜元辰已經證就混元道果，只是還沒有真正醒來。
忽然，茫茫夢境中出現一只蝴蝶。蝴蝶穿過朦朧白霧出現在一座山岳中。
金烏東升，紫氣東來。在白陽山金泉峰的翠云坪上躺著一個少年。少年呼呼大睡，在夢中練氣修行。
一切如初，赤子之心。若是在這夢境中再度經歷人世，是不是又會有一位太昊天尊誕生？而在這個夢境中，是不是也會有九位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