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兩面歸墟
紫微帝君摸摸下巴，學著姜元辰的模樣思考。不過剛剛誕生的他哪里有什么處事經驗，索性回到宮中稟報元清。
“勾陳發現了？”元清沉思，芊芊玉指拂過姜天維額頭，顯出一道玄妙深奧的天印。
姜天維，是姜元辰為自己選擇的接班人，九州未來的天帝，而不僅僅是紫微帝君。
姜元辰也明白，在他之后根本沒有人有資格做天帝，很難服眾。所以，釜底抽薪，幫助九州天地誕生自己的意識。以天地之靈占據天帝寶座，這樣一來他才是九州真正主人，即便是姜元辰都要避讓一射之地。
只可惜，姜元辰的計劃還沒完成，他的帝運還沒終結就已經出事。九州之靈只有最基本的靈性，但不具備智慧。所以，在感覺到九州危機時和紫微大帝的肉冇身結合驅動紫微大帝滅世，冥冥中和紫微帝氣沾染。
姜元辰見狀，取紫華太微之氣融匯先天氤氳紫氣，索性先讓他以紫微大帝的身冇份執掌自己的班底，然后再進一步上位。
元清是修行先天靈光道的女修，她研究靈性多年，一眼就看出紫微大帝的身冇份，根本不用和姜元辰交流。
聽聞勾陳發覺紫微的身冇份，沉思下，笑道：“不擔心，他既是九州之神，而且是天地所出，跟你尚且算是同源。日后不如好好去見見這位皇兄，對你鞏固帝位有好處。”
如果勾陳大帝夠聰明的話，會明白自己沒有天帝之資，那么扶持紫微大帝便是他最好的選擇。
姜天維似懂非懂：“那么，父皇呢？他什么時候回來？”
同樣是造化，姜元辰擅長靈性、魂魄，他的天人九感更是此中大成。因此才能塑造九州之靈，故而姜天維對姜元辰有著本能的親近感。
“他不會回來了。”元清神色很平靜：“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應該會學著道君們開辟自己的虛空世界。”
“為什么，因為九州這些人？”紫微大帝作為天地意志的化身，本能討厭這些引動世界大劫的存在。
“這僅僅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
“我？”
“因為你是九州之君。真正的主人。所以他回來做什么？跟你爭權？”元清在看到這個帝子后立刻明白姜元辰的打算，離開九州的計劃姜元辰想必準備了很久。
“九州是你的，你是九州真正的主人。我也好，你父皇也好，我們都是修行仙道，走著超脫之道。若非九州以往難以自保，我們這些仙人何必學著神明一樣在世界內操持？”
“正陽宮金羅仙人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道隨世而移，而仙道也隨著世界的變化，每一個時代有著自己的內涵。我和道兄所在的時代。九州無時無刻不在危機之中，所以我們賦予仙道救世的含義。但是在如今，世界即將有自己的新秩序，那么我們應該果斷放手，讓冇世界自行發展。”
“道兄走了，他也不得不走。因為他的存在已經干涉九州的運行。因為他，才讓九州內部出現某些異常，他需要抽身離去將某些人的注意力引開。還給你一個干凈的九州。”
“…”姜天維想想：“那么我可以隨意在九州進行處置？”
“這也不行。因為你不單單是九州的化身，也是九州眾生意志的集冇合。在思考的時候你需要以整個九州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合道而行，而不能循著自己的私心。”元清并不懂如何教導人，于是說：“過兩天我會讓你沈師姐和靈虛真君對你進行教導。一個天帝，不能閉門造車，你需要跟你父皇一樣能夠胸懷九州。”
姜元辰讓元清撫養紫微大帝，但元清有自知之明。她可以教人向善。但不能教導一位天帝，所以她需要為紫微大帝尋找一位帝師。神道不行，仙道也不行，但放眼九州除卻仙神還有什么？所以只能勉為其難讓靈虛出面。畢竟昔年姜元辰也是受到靈虛的影響，或許能夠讓姜天維學到姜元辰的理念。至于沈靜荷作為他的師姐。也要交給他各種為人處世的道理。
“但是父皇最后不是被他們逼走了？”
“逼？若非道兄心有退意，要為你開路，誰也逼不走他。”似乎看出紫微少帝對那些仙道的厭惡，勸道：“你若想要動手必須事先想好后果。逼走天門道人，天機鏡和造化天門龍會一并失去。逼走赤霄劍派，那口先天神劍也會離開九州。逼走太虛道宗，金陽鼎和無相鏡也不再鎮冇壓九州氣運。九州靈寶很多，但很多都已經認主，他們有著自己的主人。不可能因為所謂九州的大義就送給天庭。昔年道兄默許他們的存在，亦是這些人是保護九州的一份力量。”
“不要說什么天機鏡和赤霄劍乃世界所有。這些法寶本來就是幾位大尊帶入九州，唯一屬于九州的是我手中的五行寶珠。未來等我重新祭煉后交給你執掌天道。”
“圣母。”男孩抓住元清的衣襟，聽出元清話中的含義：“難道你也…”
“未來九州告一段落，我也會離去。”元清笑道：“或許道兄會來接我？嗯，他不踏足九州但應該會用挪移之法將我引入夢界離去？”
想到夢界，元清伸出手感應，但毫無所得。
“圣母，夢界已經被封閉了。”姜天維輕聲說，作為九州天道的化身雖然還沒有真正恢復力量，但他能夠感知到九州夢界已經斷絕聯系。
“是嗎…”元清心中一沉，設法用百花盤和外界聯系。
“對了，圣母。剛剛后土娘娘找你做什么？”對于這位地母，紫微大帝并沒有惡感。他看人，看的是九州功德。功德多就喜歡，功德稀少業力深重那么就會厭惡。
這一點很不好，所以才需要人教導。以功德欺天，太簡單了。
“她來說關于九州內奸的事情。火娘子是一個。木青漪應該也是，不過我沒告訴她。太虛道宗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至于其他人就不清楚了。”元清認為姜元辰肯定會留下東西才對，但是她探查天道都沒有發覺姜元辰留下的手書。
“這個我知道！”紫微帝君拍著胸脯：“父皇留給我很多知識，只是目前還沒有解封。”甚至關乎九州內部那些威脅，姜元辰都借助紫微大帝留下應對之法，只是他太過年幼難以繼承而已。
“留給你了？”元清略一思考。突然笑了：“原來如此，按照這位道兄的心機應該會主動將一些外在手書符詔扔出去送給其他人，然后降低那人的注意力？”
雖然元清不知道九州內奸是誰，但也明白姜元辰的意思肯定不是立刻揪出來，而是要讓他在九州幫忙打工，撐過紫微大帝的危險期。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回去好好修煉，好繼承你父皇的智慧。”讓姜天維下去，元清開始跟百花圣君對話。
她的百花靈綺盤具備九州最高權限。能夠跟百花圣君直接對話。
“恭喜妹妹劫滿歸來。”百花圣君笑著傳音：“關于姜元辰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他最后爆發出不遜色道君們的底牌，已經從容前往歸墟積蓄力量。”
“歸墟？那不是很危險？”
“對別人是，但是他有著足夠的信心，他對歸冇墟很了解，應該可以從歸墟走出。到時候虛空又多一位真仙，或許應該是道君？”
對于姜元辰的舉動。虛空諸位道君也是事后得到消息，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選擇很好。尤其是九州將他逼走這一步。將自己擺在苦主的位置。
不管是無意也好，刻意也罷，反正日后虛空議論也肯定是九州忘恩負義，而不會說姜元辰的不是。目前百花體系的那些女修就很同情這位天帝。
“你可以用百花盤查看下，關于姜元辰的情況應該很詳細。對了，還有人專門提及你的存在。你可以看看。”
“至于夢界。夢界和各大世界的聯系都暫時斷去，應該是夢界內部出事了。”
沒錯，玢繆和摩天針對夢界，雖然摩天逃離夢界，但并非離開夢界所在的層面。也就是說。他闖入無何有之鄉，已經和夢界出現在同一個大空間。
在這種情況下，恐龍當機立斷封印夢界的通道，并且和其他人在無何有之鄉追殺摩天，不能讓他進一步壯大。
姜元辰在墜入歸墟后也分心投入夢界，操控夢君將所有大彌夢境鎮冇壓在夢界之下。他能夠感覺得到，摩天就在這些夢境中躲藏。若是摩天借助夢界參悟大羅傳承，那日后可就不好對付了。
“老爺？老爺？”黝黑的歸墟之洋，白源背負姜元辰走在歸墟。滔滔黑水象征萬物破滅的毀滅之力。
姜元辰睜開眼，夢界那邊的情況并不安穩，所以決定暫時封閉夢界等他歸去后再作打算。
“沒事。”姜元辰環視四周，在黑暗中有一團璀璨光輝，那是元始道域。整個道域被強行塞入歸墟，在歸墟中開辟一方玄妙道域，避免被歸墟之力吞噬。
“但道域難以持久，應該只能支撐幾萬年？”幾萬年時間，足夠姜元辰證道并且開辟自己的道場將道域拖走。
“我們去歸墟看看。”突然，昊天冠的附帶空間蹦出來一塊玉牌。這是當初從玉家得到東西，也就是刻著“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十六字修行精要的玄清手書。不過在歸墟，這面玉牌散發玄清之氣，指引姜元辰前往歸墟的某一個地方。
“走。”河圖演算，發覺此行是吉非兇后驅使龍馬前進。
走了不久，姜元辰看到遠處有一片桃源，讓龍馬走過去看。這時，龍馬駐足不前：“老爺，你要去那片鬼蜮？”
“鬼蜮？”姜元辰一愣，沉吟道：“我眼中是一片桃源仙境。你描述下你看到的風景。”
“一群長滿人臉的鬼木相互糾纏？”在白源眼中，那是一片陰森森的魔域，充斥著邪惡和毀滅。
“再遠處那條白龍呢？”姜元辰伸手一指，白源道：“長須長身，頭頂三個虎頭，腋下還有兩個蛇頭的怪物。”
但是白源描述的怪物在姜元辰眼中可是一條純白色的天龍。
“幻術？不對，你我二人皆有不朽之體，參悟大道，幻術豈能瞞過你我之眼？”姜元辰想了數個可能，最后落在身上的衣袍，這仍然是昊天冠加持的歸墟之袍。
姜元辰抓著衣角一抖，暗金色的天衣被元始之氣覆蓋，星光流轉，出現北斗星紋。而此刻，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和白源一模一樣。桃源化作鬼蜮，遠處的白龍也化作魔獸邪怪。
“歸墟的排斥。”姜元辰心中明悟，他以歸墟力量降臨，在這里自發親和，所以看待世界和白源截然不同。而以外來人的身冇份，那么這個世界則是一片死域。
“不對勁，不對勁，為什么歸墟法則和我們的宇宙截然不同。”姜元辰抓著馬毛：“按理來說，一個宇宙衍生的兩面必然有著相同之處，但我感應到的歸墟似乎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冥冥中，姜元辰能夠感覺到，自己這一場歸墟之旅，必然觸摸宇宙的根源隱秘。
“走！”繼續在玄清玉牌的指引下前進，以歸墟力量遮掩自身，避免歸墟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