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涳姆道君
“道友，用先天靈寶吧！如今九州法則穩固，我們這些人一起祭起先天靈寶應該可以斬破眼前光柱。”長春散人掐指一算，建言道。
“貧道的造化天龍門不善攻擊，這時最好用赤霄劍。”目光看向藏淵，藏淵伸手一指，赤霄峰升起劍光飛臨蛟魔海。
藏淵的赤影劍和赤霄劍一脈同源，故而他是赤霄劍派看守赤霄劍的劍修真人。
懷抱神劍，藏淵道：“此劍威能極強難以駕馭，需諸位聯合將法力輸送給我。不過我等法力屬性不同，還需一位道友作為橋梁。”這是逍遙派、吞天魔宗以及太虛道宗的專長。
于是諸人看向在場唯一一位逍遙派真人沈靜荷。沈靜荷穿著水藍裙，在一旁圍著光柱轉悠，這時看到諸人目光投來，笑道：“可以啊，晚輩以北冥歸藏經化作滄海兼容諸位的法力。”
北冥歸藏經擅長法力轉化，大家心中也有譜。一位青州真人皇甫云道：“事不宜遲，趕緊開始。由滄海仙子出面，吸收我的法力。”皇甫家據說是四千年前傳承下來的世家，經歷道魔大戰似乎還傳承魔道的部分道統。
但如今，道魔之見暫時擱置。吞天魔宗都已經明晃晃派人出來行走，這些修行魔道的門派也不再隱藏。
沈靜荷腳下滄海領域張開，諸位真人將自己的法力輸送，五光十色的法力道光在滄海的轉化下化作赤色靈光飛入藏淵手中赤霄劍。
作為和赤霄劍聯系最緊密的劍修，藏淵深吸一口氣，奮力劃出一劍：“赤焚靈天斬！”
疾如閃電，聲如雷霆，劍光化千里虹光攔腰斬向瀚海光柱。氣浪波動，層層激蕩。
恒山老祖此刻喊道：“開連山大陣！務必擋下這波攻擊！”按照方位來說，恒山老祖所在的北天位正好就是瀚海大陸的邊界，和諸位道門真人接觸。兩者，就隔著一層光柱屏障。
在他的領導下，背后十二位真人噴出一口心血。各自飛出一件仙器，刀槍劍戟，圖壺鐘塔不一而足。
“爆！”
十二件仙器飛出，在劍光尚未斬到瀚海大陸的時候齊齊自爆。
這是十二件完整仙器。玄玉仙君出品，土屬性仙器。十二件仙器自爆引動的大爆炸自發匯聚黃色光云，顯化連綿大山和劍光碰撞。
隆——
巨大的聲響沖擊，山岳崩碎，紅光瓦解。但巨大沖擊力仍然將瀚海光柱直接削斷。上升的仙天下滑三千尺，大地的上托力消失。但道門一群真人被反噬擊傷，紛紛從瀚海邊緣跌回血亂海。
“嘖！”林子軒咂舌道：“玄玉仙界瘋了吧？為了區區一個瀚海，他們付出了多少東西？一口氣自爆十二件仙器，比師弟當初手筆都大了！”
“三十六件仙器，一百顆星辰碎片，一百顆突破元神的丹藥，一千顆突破金丹的丹藥。五百顆突破元嬰的丹藥。”姜元辰笑聲響起：“但若是能吞并九州界，一切都值了。單純幾件先天靈寶，就足以三位真仙出手。”
林子軒聞言。想到自家在日星上遺落的金陽鼎。是啊，九州幾件先天靈寶足夠賺回來一切付出。
“繼續攻擊！”林子軒大手一揮，漫天火球再度轟向天罡大陣，集中火力攻擊其中一顆星辰。
血亂海，道門真人們人仰馬翻在水面浮沉。藏淵擦去嘴角鮮血：“這就是先天靈寶的反噬？”體內法力沖撞，但此刻顯然顧不得這些，隨著赤霄劍的攻擊，余波從蛟魔海向著四周席卷。劍意斬斷法則，一劍狠狠將瀚海和九州撕裂，天穹傾斜。星辰有南滑趨勢。
“遭了，師尊的星辰！”沈靜荷從水下抬頭，正巧看到空中星辰移位的現象。
“唔，用十二件仙器自爆的力量和赤霄劍硬拼？雖然這些人聯手僅僅發揮赤霄劍十分之一的力量。但也不錯了。”姜元辰冷冷在一旁注視，紫微宮中飛出一卷河圖定住群天星斗。
紫氣臨空，光升日月，搖搖滑動的星辰在紫微星感召下一一恢復既定軌跡。
“河圖仍然是贗品！”地母站在姜元辰邊上，目光閃動：“這位道友目前不能以化身出來見人，莫非是本尊出了問題？他本尊不是仙人嗎？能夠傷害仙人。不應該是夢界或者寶光界吧？難道他去其他地方了？按照這位道友的心氣，若要渡劫成仙一定會選擇比九州更好的世界。不是某一個天級世界就是道君所在、總不能跑去原始大陸吧？那里怎么能渡劫？”
姜元辰出手定住群星，懶懶對身邊靈虛真人道：“老爺子，一會兒你們陪著天門前輩他們玩玩，拖延下瀚海仙天的建立時間即可。不需要拼命阻攔。嗯…一個月吧，一月后弟子騰出來手才對付他們。”
“但對方仙天跟我們截然不同。那仙天上合天穹，下應冥土，完完全全將瀚海力量切了出去。法則形成獨立體系，若是不想方設法將其打滅，完全就是一個界中界了。”
“沒事。天數運轉七七四十九日之內當可大定。這是九州最后一戰。成了，我九州統一，光耀虛空。敗了，玄玉仙界降臨，我等淪為他人魚肉。”姜元辰伸了個懶腰，幻象散去：“老真人若真不肯放過他們，就讓天門前輩幫你將咱們的仙天繼續高舉，拖到跟他們同等位置。按照天數來說，最終一戰的焦點在天穹，也就是說天界之爭！”
誰能夠開辟并占領天界，誰就是最終勝利者。
不等靈虛真人回話，姜元辰收回神念，專心原始大陸的昆侖洞天祭煉。
“差點誤了大事！”連忙聚集注意力，小心翼翼將眼前二十八星宿挪移，將整個洞天縮小，并且斬斷昆侖山和大地的靈脈聯系。
法寶型的洞天有一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難點，那就是靈氣來源。
一般山川靈樞洞天的靈氣來源就是大地，不斷從大地攝取靈氣，洞天和大地互補。但是法寶洞天不同，需要吸收天地間游離元氣，越大規模的洞天動靜越大，也越難維持。這也是洞天法寶最難晉升的一個緣故。晉升一件洞天法寶無異于晉升一個世界，在所有法寶中洞天法寶堪稱最珍貴的一種。
姜元辰的昆侖洞天還好，誕生不久，內里又有北斗星辰。二十八宿羅列星辰大陣。比起大地之氣，昆侖洞天更傾向天清之氣，可以不間斷從天地間攝取游離先天元氣。姜元辰斬了地脈后，將山岳縮小，直接化作懸空之山。但是班鵬那個洞天就難了。和曲蓮合力才勉強將洞天化作一顆圓球拿在手中。
一月之后，姜元辰收起昆侖洞天。洞天化作微型山岳托在手中，整個昆侖山所在地化作一片平原。遠處一尊女神飛來，手握一顆藍色晶珠，里面閃現世界雛形。
“你是？”姜元辰皺眉，辨認之后才道：“班鵬道友？”
“是我，這是我的化身。”女神淡淡道：“三頁教的黑煞圣母。”
姜元辰對三頁教也有些了解。只要班鵬自號“翊靈大尊”，是黑煞圣母感天地精華而出。
“黑煞圣母不是伯母？”姜元辰面帶訝異，他還以為真是班鵬的母親呢！
“不是，是為了防止某人。刻意準備的化身。”
曲蓮此刻笑出聲來，從晶球中飛出，白狐襖的女仙落在姜元辰身邊：“他是不肯認涳姆道君做母，所以將黑煞圣母的愿力吸收化作自己的化身。這也是虛空諸界神道天神最常用的手段。畢竟誰也不喜歡自己頭頂有一位干娘不是？”
“涳姆道君？”姜元辰倒沒有聽人說起過這位道君的名諱。
“這位女神來歷古早，據說和玉京道尊乃同時代的人物。她立志做萬物之母，眾生之母。曾定下規矩欲要讓神道中人將她尊奉為天母。只要神道有人成就天神道果，她就會想辦法將那人收做自己的兒女。恩…性格在諸天道君中也算最獨特的一位。”
還有這種道君？非要當人母親的？姜元辰連忙問道：“不論出身，只要是天神都會被她看上？”
“只要是生靈口口相傳，某某天神有一位母親，或者某某天神是哪一位女神。積累的愿力就會被涳姆道君設法奪取，煉成化身。據說宙光神君昔年未得道時就被她算計分離氣運，化作他的神母號稱玄宙妙靈圣母。靈祈神君昔年轉世后她也曾出面化身靈元化天圣母。不過被天鈞道尊設法干涉，逼得她折損化身。將那位化身送給靈祈神君作為補償。”
班鵬這時候也從晶珠飛出，將黑煞圣母收入眉心泥丸宮：“是啊，這位道君可不好對付。據說她有五位化身是五位道君的母神。有五百位化身對應天神之母。借此盜取眾神氣運，匯聚自己的無上業位。”
這可不是一位好性情的道君。據說當初幾位道尊都被她惹毛過。因此，虛空諸界的天神們才有了一個默契。日后只要有苗頭，凡間流傳什么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妻子等等傳說，干脆自己凝聚信仰作為自己的化身，行事還方便幾分。
“道友也小心，你若行走神道，日后也免不了跟這位打交道。別想著躲過去，這位女道君手段高超能夠從上古活到現在逃離諸位道君的追殺，實力可想而知。”
北斗九皇星君！姜元辰頓時想到自己的化身：“的確需要注意，我可不希望自己日后多一個干娘出來。”
“行了，閑話不多說。嗎，必須要快，趕緊前往那座道君洞天將我的三頁教洞天安置。不然洞天里面的元氣撐不了幾年。”
姜元辰的昆侖洞天因為規模小，生靈少，尚可做到收支平衡。吸收游離元氣恰巧抵得上消耗，不增不減。但是三頁教生靈百萬，洞天規模巨大，每一天消耗的元氣量遠遠不是一些游離元氣就可以彌補。因此，三頁教洞天核心靈池不斷將這些年的本源散入洞天，暫時維持洞天運轉，但不可長久，需要找到新的源能，以免未來洞天崩塌。
“那座道君洞天離我們這里并不遠，一月時間就能到。”曲蓮面色擔憂：“事不宜遲，快走吧。不然，那位若是追來的話…”
“好。”姜元辰催動法力，尹漓從姜元辰掌中昆侖山飛出，化作鳳鳥托著三人離去。
瓊天元晶所在荒山，空中風云色變，舉火連天，一位仙人跨龍而來。
金眸盯著瓊天元晶礦洞看了一眼，張口一噴。烈火熊熊燃燒，里面一團火光和仙人共鳴，飛入眉心融合。與此同時，礦洞深處傳來一聲慘叫，隕落魔仙的意志徹底消失。
伸手一抓，天機清明，點點金光在手中將前因后果推演清楚。
“班鵬這個戰敗世界的遺孤居然來了原始大陸。還有這女子應該是天狐一族的人吧？自從天狐青丘道君隕落后，狐族不是已經退隱了嗎？”
“至于這第三人…”姜元辰畢竟有昊天冠護體，在赤離仙人的天機演算中只有朦朧一團清影。“看不出跟腳，但似乎是玄清天的人？”
想到玄清天，心中一動：“那位道君和玄清天勢不兩立，若真是玄清天的人正好可以拿到他面前立下一功。”
赤離仙人瞧著姜元辰身上有朦朧清影遮蔽，自然認定其乃玄清天重要人物，于是推演天機，對胯下天龍道：“按照這個坐標，給我追！”這天龍，便是他花了月余所降服天龍。如今被縛龍索困住，只能老老實實聽從赤離仙人命令飛向天荒山地域。
雖然天龍速度極快，但姜元辰三人早已離開，天荒山地域只有兩座洞天拔出的痕跡，其他什么都沒有。
“跑了？”赤離仙人面色不虞，突然一道靈光飛到面前：“師尊，玄玉仙君傳來消息，九州即將平定，請您回去坐鎮。”
聞言，赤離仙人掐指一算：“不急，九州最終一戰當是天界塑造，有七七四十九日之功。還有些時候，待為師先去給你師兄報仇！”說完，赤光追向姜元辰三人逃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