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瑾道:“那顆頭骨似乎有種神秘的生命力…”說到這里她的目光突然變得狂熱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心跳開始加速,慌忙調息。以她的武功修為仍然免不了受到那顆頭骨的影響,藍色透明頭骨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魔力,讓人想要走入其中,一探其中的秘密。自從在清玄觀被人奪走那顆頭骨之后,蘇玉瑾內心中的失落難以形容,甚至折磨得她輾轉反側,難以安眠,這其中的痛苦和糾結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龍宣嬌道:“你不是說那顆頭骨是人工雕琢而成的嗎?”
蘇玉瑾笑道:“自然是,你何嘗見過有誰長著這么大一顆腦袋,而且頭骨還是透明藍色的?”即便是最親密的朋友,有些時候也不能說實話。
龍宣嬌點了點頭,對此深信不疑,她輕聲道:“丟了就丟了,只是我擔心他還會找我索要,真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珍視此物?”
蘇玉瑾道:“那顆頭骨十有八堊九已經落在了他的手里。”
龍宣嬌道:“一顆頭骨罷了,即便全都是藍水晶也沒什么好珍貴的,對了,我記得他好像說過,這樣的頭骨不止一顆。”
蘇玉瑾雙眸一亮。
龍宣嬌卻在此時停下了這個話題,搖了搖頭道:“累了,不說了!管他怎樣,總之我再不會拿著隆景的前途和天香國的國運作為賭注了。”
蘇玉瑾笑道:“太后好好休息。”
天香國遴選駙馬之日終于到來,最終入選名單的百人如今剩下的卻只有二十余人,其余人大都抱著沙迦王子赫爾丹同樣的心理,明明知道這次選不上,誰也不肯繼續留下來浪費時間。畢竟胡小天出手救治天香國國王、太后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誰都清楚胡小天入選駙馬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明智的人早已提前離去,留下的多半都是那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角色,除了胡小天之外最有實力的要數大雍七皇子薛道銘,他留下的原因卻只是為了要親眼見見映月公主,如果映月公主當真不是龍曦月,他也算了卻了一樁心愿。
因為太后和國王都在病中,所以這次的遴選駙馬交給相國袁志生和蘇玉瑾共同主持,鴻臚寺卿汪且直具體管事。地點也定在了綠影閣,而不是選在王宮。
想到今日終于可以和龍曦月相見,胡小天也抑制不住激動,早早起來好好打扮了一下,雖然結果并無太多的懸念,可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這么久都沒有來解救龍曦月離開牢籠,不知伊人心中是不是責怪自己?
胡小天在展鵬、趙武晟、梁英豪、夏長明四人的陪同下向綠影閣而去,四人也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特地換上嶄新的衣服,跟在胡小天的身后,頗有些伴郎的意思。
趙武晟道:“我聽說多半人都已經走了。”
梁英豪笑道:“這叫知難而退,明明知道公主是我們主公的,他們過來也只是跟著陪襯,何必為他人作嫁衣裳。”
幾人同時笑了起來。
梁英豪道:“可總有不開眼的,明知必敗無疑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夏長明呸了一聲道:“大吉大利,你可別胡說。”
梁英豪這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說錯了話,今天大家是去見公主,自己怎么說出這種混賬話來,反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我胡說八道,主公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胡小天笑道:“哪有那么迷堊信,打個比方罷了!”前方路口處一隊人馬也朝綠影閣的方向而去,剛好在路口和胡小天幾人相遇。對方乃是大雍的車隊,跟人家的場面相比胡小天一方就顯得寒酸了。
薛道銘掀開車簾,從里面露出陰郁的面孔,冷冷望著胡小天。
展鵬本想搶在對方車隊前方先行,對方隊伍中也沖出一人惡狠狠和展鵬對視,兩人在路口相持不下。
胡小天笑道:“展鵬,讓人家先走!”
展鵬這才退了回來。
梁英豪怪笑道:“娘的!趕著去投胎嗎?”
胡小天抬起手來制止他繼續挑釁,現在發生沖突根本毫無意義,而且自己成為駙馬十拿九穩,別看薛道銘陣仗浩大,可注定他要成為失敗者,今天老堊子才是瓷器懶得跟瓦片相碰。
眾人來到綠影閣前,方才知道,除了入選者之外,其余人全都被請到隔壁的紅楓苑去休息等待,也就是說無論帶來多少手下都沒用,閑雜人等連進入綠影閣的資格都沒有。
胡小天對此早有了心理準備,他向趙武晟道:“你們幾個就在紅楓苑等著,務必要記住,咱們今天是為何而來,沒必要跟他們發生沖突。”
趙武晟笑道:“主公放心,我們幾個不會給您招惹麻煩。”
胡小天獨自一人來到綠蔭閣大門前,鴻臚寺卿汪且直看到他過來,頓時將其余賓客扔到了一邊,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抱拳作揖道:“胡公子來了!”他對胡小天另眼相看不僅僅因為胡小天曾經救過他的性命,而且還因為胡小天成為天香國駙馬已經是默認的事實,今天的這場選拔無非是走走過場罷了。
胡小天笑道:“汪大人不必如此客氣,袁相國和蘇天師到了嗎?”
汪且直道:“很快就到了,半個時辰之后就開始遴選,目前只有二十三人確定出席。”
胡小天點了點頭,汪且直將實際情況透露給自己等同于是向他示好。在汪且直的陪同下進入綠影閣,來到前院,看到慕容飛煙和應天虹各自帶了一支隊伍負責警戒。
胡小天跟應天虹打了個招呼,感覺眾人對他都客氣了許多,這種情緒上的變化多半因為他救了龍宣嬌母子,已經將胡小天當成了天香國的恩堊人看待。
胡小天來到慕容飛煙面前,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她注意。
慕容飛煙道:“你總算得償所愿了!”
胡小天道:“只是實現了一半,我此次前來天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兩人都帶回去。”兩個人一個是龍曦月,另外一個自然就是慕容飛煙。
慕容飛煙搖了搖頭道:“只怕你無法如愿了。”
胡小天道:“就算是搶也要搶回去。”
慕容飛煙看到四下無人,忽然問道:“若是兩個人都落入水中,你會救誰?”
胡小天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救你!”
慕容飛煙咬了咬櫻堊唇對胡小天的這句話是壓根不相信:“為什么?”
“她水性比你好!”
“滾!”如果不是周圍還有人在,慕容飛煙一定一拳砸在這廝可惡的面孔上。
胡小天其實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他的答案也的確是心中所想,兩位心愛的女人落在水中,當然要先救水性不好的那個。
此時汪且直已經招呼眾人,將眾人引入內苑。
慕容飛煙目送胡小天遠去,雖然她面無表情,可是心中卻說不出的難受,暗暗提醒自己,他此番前來是為了龍曦月,跟自己毫無關系,即便是他說有,也都是假話。心胸再寬廣的女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去參加招親心里也不會好過,雖然慕容飛煙早已知道胡小天和龍曦月的關系,雖然這是個一夫多妻理所當然的年代。
眾人在汪且直的親自引領下來到花廳,天香國相國袁志生和天師蘇玉瑾已經在花廳等待,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由袁志生道:“老夫首先代表吾皇因為遴選駙馬耽擱之事向諸位致歉,今日老夫和蘇天師受了王上和太后的委托而來,負責遴選駙馬,今日之事一定會公平公正,一視同仁,請各位只管放心。”
有人不耐煩道:“相國請公主出來見見我們就是。”經過一連串的反復,眾人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期待,而且結果也沒有太多懸念,現在每個人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親眼見見這位映月公主,至少也不算白跑一趟。
袁志生笑道:“我家公主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尤善丹青,這第一道題就是她親自設計,那天大家在王宮的時候應該都見過公主的繡像了吧?”
眾人竊竊私語,不知天香國又要搞什么花樣。
袁志生道:“我們給大家提供紙筆,諸君現場作畫,誰畫中的公主最為神似,誰從中勝出!”
眾人聽到這樣的題目,馬上就有人抗議道:“我們都沒見過公主本人,如何畫得神似?不如讓公主出來跟我們見上一面。”
袁志生微微一笑,示意手下人送上紙筆。
紙筆拿上來,眾人又是吃了一驚,根本不是毛筆,而是一根木炭棒,這東西如何畫畫?看到這繪畫工具,胡小天心中無限溫暖,果然是龍曦月出的題目,她這樣設置就是要讓自己成為唯一,如此偏袒,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胡小天捻起木炭棒,在白紙上刷刷畫了起來。
眾人一番抗議之后也意識到抗議沒什么作用,于是也一個個埋頭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