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岡領主,感謝您之前對于契克多部族的幫助…”
丹長老語調柔和,語速緩慢的說著,整個人盤膝坐在那里,更是帶著一種淡然,就仿佛是林間寺院的某些苦修者般。↗◎↖書荒閣↖
似乎之前,凌空寫下的兩個字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不過,迪恩絕對不會認為自己看錯了。
在丹長老的話語聲中,迪恩快速的整理著思緒——
第一,丹長老絕對有了一些發現,絕不是布鍥所說的毫無收獲。
第二,這些發現并沒有讓眼前的問題迎刃而解,相反還帶來了不可預知的危險,因此,丹長老并沒有告知布鍥。
第三,帶來不可預知危險的人,應該有著黃金級別的實力,或者,這件事情中有著黃金級別的人參與其中。
而這和之前他的假設:‘為他設局’不謀而合!
他和約克侯爵的‘談話’,經過數周的醞釀,早已經傳遍了整個翡翠,甚至鄰國高賽、西提也應該有所耳聞。
當然,這僅僅是普通人。
至于一些有著特殊渠道的大貴族、王室,更是在第二天,甚至更早的時間就有了準確的消息。
雖然間諜這個職業令人心生厭惡,但是他們之所以能夠一直的存在,自然不會是沒有道理的。
因此,翡翠第三位黃金強者的名聲,實實在在的落在了迪恩的頭上。
而面對有著這樣名頭的迪恩。對方即使布局,計劃完全。
也一定會有黃金級別的強者參與其中。
不然的話,任何的布局、計劃。都是笑話。
心念電轉間,并沒有影響迪恩的回答——
“與契克多部族的通商,我們也獲益良多,只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令人惋惜著…不過,我可以用我的名譽起誓,大安德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著什么誤會!”
迪恩接著丹長老的話語說道。
他很好的扮演著自己為下屬而來的領主角色。
同時。迪恩不著痕跡的觸摸著他左手食指上的澤爾岡家徽戒指的一側——屬于黃金的部分。
迪恩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
并不清楚,現在的局面是怎么樣的。而面對諸多隱秘的秘術、秘傳,迪恩自然是小心為上,以這種隱晦的手法詢問著丹長老。
“我相信閣下所說的一切,但是。事實卻擺在了眼前,令我們無可奈何,我希望找出對閣下有利的證據,但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丹長老緩緩的說道。
“我能夠看看契克多族長和那位繼承人死前的帳篷嗎?”
沒有得到明確答復的迪恩,并不著急,依舊順著對方的話語問道。
“當然!”
丹長老點了點頭,然后,就伸手撐地準備站起來。
迪恩立刻上前一步,攙扶著對方。
并不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僅僅是因為對方的年紀。
雖然無法確定對方準確的年紀,但是僅僅看對方臉上的皺紋,就知道對方的年歲不小了。
而當迪恩的手掌扶住丹長老手腕的時候。這位長老的食指,微不可查的輕輕觸碰了迪恩的手掌兩下。
兩個?!
迪恩心底一驚,不過,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跟在丹長老的身后,向著契克多族長死去的帳篷走去。
收斂了心神,迪恩開始打量著周圍。他期望找到更多對手的線索——
相較于其他人的帳篷,契克多族長的帳篷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都是皮毯子、毛氈子鋪著的地面。有著一個小矮幾,上面放著一個銅質的香爐,一把碩大的戰斧倚在矮幾旁。
迪恩直接走到了銅質香爐旁,揭開了蓋子。
里面有著一些沒燃燒凈的白蘭芝香精。
迪恩伸出食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這些白蘭芝香精,放在鼻尖下,嗅了一下。
沒有絲毫的改變。
與原本的白蘭芝香精一樣。
顯然,問題并不是出在白蘭芝香精上。
將蓋子放好,迪恩的目光繼續打量著帳篷,當掠過了那手臂粗細的蠟燭時,迪恩的目光停頓住了。
他站起來,走向了蠟燭。
這枚蠟燭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工藝,就是以大量的動物油脂束固而成的,即使沒有燃燒時,靠近了依舊有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這股腥味乍聞起來,和平常蠟燭的腥味并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迪恩卻在其中聞到了一些十分熟悉的氣溫。
既有著印蛇的毒牙味,也有著紅蛙分泌出的毒液味。
而這兩種毒藥,在迪恩的認知中都是見血封喉的,普通人碰上一點就好立刻死亡,即使是騎士、大騎士也是難以抵抗。
不過,對于白銀級別來說,卻并不致命。
最多,只能夠麻痹!
事實上,一旦達到了白銀級別,很多常人眼中的致命物,都將變得非致命起來。
而契克多族長、繼承人因為這些毒藥而死亡…
顯然,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有著其它的手段,讓這毒藥發揮出了數倍的威力。
“混毒!”
幾乎是下意識的,迪恩再次看向了白蘭芝香精,腦海中的有關于藥劑學的知識,很快就讓他確認了這一點。
然后,迪恩的心底出現了一些猜測。
不僅僅是對于毒藥的猜測,還有對于放毒的人的猜測。
畢竟,能夠使用、擅長混毒的組織并不多。
而在將擁有黃金強者一條加進去的話。似乎…只剩下了‘兄弟會’!
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和‘兄弟會’的風格有些不同。
“丹長老。我們去看看那位繼承人的房間”
帶著一份疑惑,迪恩看向了丹長老。
“好的!”
丹長老點了點頭。
族長繼承人的帳篷,與契克多族長的帳篷類似,只是多出了一些酒壇子——蠻人愛飲酒,是眾所周知的。
而這些酒壇子并不是整齊的擺放。
凌亂的在地上,甚至,有一兩個還打破了。
迪恩甚至能夠在腦海中模擬出。這位族長繼承人一邊飲酒,一邊吸入了混有毒霧的白蘭芝香精。接著,等到發現不對勁時,掙扎的要挽回自己性命的模樣。
不過,這樣做卻是那樣的徒勞。
除去打碎了幾個酒壇外。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迪恩再次的檢查了蠟燭。
毫無疑問的,與契克多族長那里一樣,同樣是蠟燭出了問題。
“丹長老,您有什么建議嗎?”
突兀的,當檢查完族長繼承人的帳篷后,迪恩這樣的問道。
“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丹長老也是沒頭沒尾的回答道。
片刻后,契克多部落就熱鬧了起來。
因為,那位剛剛來到契克多的澤爾岡領主說他已經發現了兇手。
頓時,整個契克多部落就沸騰了。
有著職務的蠻人紛紛的向著布鍥的帳篷走去。而那些沒有職務卻有著一定名聲的蠻人,也在受到邀請的范圍。
僅僅是十分鐘的時間,布鍥的帳篷外就聚集了近百的蠻人。從里面看去,密密麻麻的的一大片。
“迪恩你真的有把握?”
布鍥看著坐在面前的迪恩,又一次的問道。
“嗯!這并不是很難,對方的布置雖然隱秘,但是卻不算高明,至少他有些心急了。沒有將破綻全部的消除…或者說,他并沒有想到你的父親會在大半夜的喝酒。然后,打碎了酒壇,引起了巡邏蠻人的注意,讓他回收那些蠟燭的計劃半路夭折!”
迪恩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以和上一次同樣的話語,回復著布鍥。
“該死的家伙!我要將他撕成兩半!”
布鍥兇狠的說道。
“不著急,你會有機會的!”
迪恩說道。
然后,外面傳來了塔石的聲音——
“布鍥,所有人都到了,能夠進來嗎?”
“進來吧!”
布鍥回答著。
頓時,足有二十人的隊伍進入到了帳篷,立刻的,讓整個帳篷變得擁擠起來。
而這僅是一些代表,帳篷的大小限制了進來的人數。
同樣的,這些被選出來的蠻人代表,也代表了絕大多數契克多部落的蠻人,而在其中,迪恩看到了有過數面之緣的塔克麗。
當然,迪恩記住對方的原因,還是因為阿巧麗的關系。
不過,很顯然,現在還是一個‘普通’孩子的阿巧麗,并沒有資格參加到這種場合。
兩個蠻人侍衛,將毛氈帳篷的簾子被拉了起來,外面受到邀請的蠻人能夠清晰的看到帳篷內的一切。
而諸多的目光,都落在了迪恩的身上。
有疑惑不解的,也有滿是痛恨的。
不過,因為丹長老和布鍥在一旁,這些蠻人還能夠克制住自己,并沒有沖動的喝罵出聲。
“澤爾岡領主,找到了兇手!”
丹長老很是直接的說道。
“兇手是誰?!”
“這樣的家伙要被天罰才行!”
“該死的家伙!”
蠻人們紛紛問道,一些更是再也忍耐不住的大罵道。
“安靜!”
布鍥臉色陰沉的大喝道。
顯然,已經知道一些事情的布鍥,心情并不好。
“白蘭芝香精并沒有問題,或者說…正是因為白蘭芝香精沒有問題,才被那個兇手利用了——在蠟燭內有著印蛇的毒牙粉末和紅蛙的毒液混合物!隨著蠟燭的燃燒,混合在油脂內,冒起的毒物,夾雜在白蘭芝香精中,被人契克多族長和族長繼承人吸入到體內,最終造成了兩人的死亡!能夠接觸到那兩支蠟燭的人,就是兇手!”
迪恩緩緩的說道。
而隨著話音的落下,周圍的蠻人都驚疑不定的看向了塔石。
做為契克多部落的守衛隊長,只有他能夠接觸到屬于族長、族長繼承人帳篷內的東西。
蠻人沒有侍者一說,雖然有奴隸,但卻根本不能夠靠近毛氈帳篷。
至于妻子?
如果沒有勇者的能力,妻子的地位也只比奴隸稍高而已,同樣無法進入毛氈帳篷。
“我并不是唯一一個接觸到蠟燭的人!”
面對著諸多驚疑不定的視線,塔石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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