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遺其實比吳明和厲勝男要早兩天來到邙山附近的小鎮。
只是距離谷之華越近,他的心就越害怕,擔心谷之華不會接受他的求愛。
于是磨磨蹭蹭便耽擱了兩天的時光,等他終于鼓起勇氣的時候,卻是在路上忽然聽到了鐘聲,而此時恰逢翼仲牟等人緊急馳援,于是便一起來到了邙山。
兩人簡單的擁抱過后,金世遺連忙問道:“吳賢弟,你知道山上的情況嗎?”
“知道,我剛從山上下來…”吳明點點頭,趕緊跟眾人說明了山上的情況,翼仲牟等人聽說邙山派損失慘重,頓時臉色大變,跟兩人打了聲招呼之后,便急忙帶著葉野逸這個神醫上山而去。
有了葉神醫,邙山派受傷的眾人不啻于有了一道護身符,吳明心中也不禁暗暗替他們感到慶幸。
金世遺臉色也是變了變,吳明知道他擔心什么,當即搖頭微笑道:“金大哥放心,谷姐姐沒事。”
“哦!”金世遺這才放下心來,干笑一聲道:“走吧,我們也快點上去。”
吳明提起西門牧野,金世遺自然問及這人的身份,吳明當然不會隱瞞,立即告訴金世遺這個就是這次偷襲的領頭人,叫西門牧野。
金世遺是老江湖,對于西門牧野也有所耳聞,當即皺眉道:“這西門牧野早年是個用毒的高手,后來聽說加入了朝廷,難道說這次偷襲邙山派乃是朝廷的意思?”
邙山派的呂四娘、甘鳳池等人曾經闖入皇宮殺了雍正,對于朝廷來說,邙山派乃是肉中刺,金世遺有這種猜測并不無道理。
不過吳明卻是知道,這次金世遺猜錯了,于是當即說道:“金大哥,西門牧野這次偷襲邙山派不僅僅是公事,更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利。”
金世遺驚訝道:“哦,此話怎講?”
吳明也不隱瞞,當即又解釋道:“你是知道厲家慘案的,當年西門牧野打探到厲家隱居的所在,那時候他和孟神通并稱武林二惡,他擅長用毒,武功卻是遠不如孟神通,因而便邀請孟神通同去。厲家滿門雖說大部分都是孟神通殺的,但若說這禍根卻是西門牧野無疑。后來,西門牧野被孟神通打傷逃走,孟神通以為他活不了多久,沒想到他卻暗中帶走了百毒真經,并潛心研究。這一次,他之所以攻上邙山,為的卻是喬北溟的武功秘笈。”
“這不對啊,喬北溟的武功秘笈不是在海外嗎,什么時候跑到邙山來了?”金世遺越發驚詫。
吳明笑著解釋道:“這還不是因為你和沁梅姐這次從海外回來,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金世遺頓時恍然大悟道:“難道是沁梅的武功大進,被人誤以為她得到了喬北溟的神功秘笈了吧?”
吳明點頭道:“的確是這樣,不僅西門牧野起了疑心,就連孟神通的師弟陽赤符也同樣這么認為。因而西門牧野這次才會偷襲邙山派,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從李沁梅手中奪得神功秘笈。當然,順便收拾了邙山派,他也可以上報朝廷領賞,不失為一石二鳥之計。”
金世遺笑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吳賢弟從天而降,一下子便打破了他的美夢,這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其實,金世遺對李沁梅功力的突飛猛進也是有所懷疑,但他深知問這些不合適,因而便也沒問吳明具體的原因。
兩人邊走邊說,沒一會的工夫便碰到了鐘展和武定球。
原來,兩人之前中的只是普通的迷煙,加上他們學的乃是天山派的正宗心法,在葉神醫的施救下很快便醒了過來。
翼仲牟救人心切,拉著葉神醫趕忙山上,留下了他們兩個慢慢上山,自然沒一會兒的功夫便被吳明和金世遺追上了。
武定球看到金世遺,想起那晚嘴里的鳥蛋,心里氣得要死,只是他技不如人,只能干瞪眼,主動挑釁他卻是沒有這個膽量。
金世遺以為他還記恨自己上次用爛泥糊過他的嘴巴,于是哈哈道:“你瞪著我干嘛,難道還想再吃一次爛泥巴不成?”
武定球臉色大變,索索發抖,根本不敢吱聲,一旁的鐘展則不卑不亢道:“金大俠,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這師侄雖然口無遮攔,說話得罪過你,但你也已經懲罰過他兩次了,就不必再嚇唬他了吧?”
“我什么時候懲罰過他兩次了?”金世遺十分奇怪,當即訝然道:“我明明記得只用泥巴糊過他一次嘴。”
武定球滿臉委屈道:“胡說,你前幾天還用鳥蛋堵過我的嘴呢。”
金世遺正訝然的時候,吳明哈哈笑道:“那肯定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
吳明說話的時候,模仿的卻是金世遺的聲音,武定球和鐘展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那晚是你?”
吳明哈哈笑道:“沒錯,就是我,誰叫你嘴里不留口德,敢說金大哥的不是,若非看在沁梅姐的份上,那可就不是用鳥蛋堵嘴那么簡單了。”
金世遺聽了之后,心思玲瓏的他也頓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當即笑道:“賢弟此舉,甚合吾意,若是大哥在的話,也會再教訓他一頓的。”
“你們…”武定球敢怒不敢言,鐘展卻是搖頭道:“你們這又何必呢。對了,金大俠,問你一件事,我師妹李沁梅和她母親真的從海外回來了嗎?”
金世遺點頭笑道:“她們是跟我一起回來的,這點絕對不會有錯。”
聽到她們是跟金世遺一起回來的,鐘展面如死灰,有氣無力道:“哦,我知道了。”
在鐘展看來,馮琳既然會允許女兒跟金世遺一同回來,必定是已經接受了這個女婿。
只是他絕沒想到,金世遺喜歡的不是李沁梅,而是谷之華,而李沁梅卻又愛上了吳明,這期間的事情他根本一無所知,卻在捕風捉影的情況下暗自傷神,用情倒也至深,只是稍顯盲目了些。
吳明既看過書,又親身經歷一切,自然明白此時鐘展的心思,只是他也不好點明,而且旋即想到李沁梅現在還中毒在身,更加沒了解釋的心思,當即說道:“金大哥,厲姐姐在山上等我,我怕她心急,先走一步。”
說完,吳明便提著西門牧野,展開凌波微步,一瞬間便掠出十余丈,那驚人的速度不僅武定球和鐘展驚詫不已,就連金世遺也是暗暗心驚,明白自己的確是跟不上對方的腳步。
這時,金世遺忽聽吳明的傳音道:“金大哥,這鐘展的神情有些不對,你還是跟他解釋一下吧,不然他若是恨上你那就不妙了。”
金世遺心中無語,李沁梅現在喜歡的明明是吳明,卻要他來跟鐘展解釋,這都算什么事啊…
不過,金世遺也知道這鐘展是個老實人,于是便心想著解釋就解釋吧,總好過自己被人冤枉的好。
金世遺跟鐘展之間的對話暫且不提,且說吳明一路風馳電掣,很快超過翼仲牟和葉野逸一行,來到了山頂。
此時,山頂的戰斗早已結束,除了被吳明殺死的十二名黃衣人,現場還有不少死掉的黑衣人,同時也有一部分的俘虜。
這些俘虜被抓之后,當即叫嚷著他們的身份。
“我們是朝廷御林軍侍衛,你們若是敢殺我們,那便是謀反。”
曹錦文怒聲道:“你們偷襲邙山派,殺了我們這么多人,跟強盜劫匪又有何異?我管你什么御林軍侍衛,統統給我殺了…”
這次邙山派損失慘重,曹錦文雖然是有身家的人,但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聽這些人竟然是朝廷的御林軍,便反而下了決心,一定要將他們殺了,絕不能走漏風聲,不然邙山派就完了。
邙山眾人早就義憤填膺,此時見掌門人一聲令下,當即紛紛揮刀將十余名黑衣人斬斷首級,就地處決。
從西門牧野的嘴里,吳明早就知道這些黑衣人乃是朝廷的御林軍侍衛,此時見曹錦文殺伐果斷,也不禁暗贊,這才是一派掌門該有的風范。
“夫君,你回來啦。”厲勝男見到吳明拎著西門牧野回來,頓時迎了上去。
吳明解開西門牧野的昏睡穴后,厲勝男對西門牧野冷笑道:“西門牧野,你不是喜歡用毒嗎,那今天我便讓你自己嘗嘗劇毒的味道。”
此時,西門牧野渾身酥軟,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是想要開口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曹錦文忽然叫道:“厲姑娘,等等,這個人是這次偷襲我們邙山派的首領,還是先讓我拷問他一番吧?”
厲勝男對所謂的正派人士向來沒什么好感,冷笑道:“人是我們抓的,要拷問也是我們的事,何用你來操心。”
“你…”曹錦文尷尬無比,老臉有些掛不住,但礙于吳明和厲勝男救了邙山派,便只能將生氣的話往肚子里咽。
吳明淡淡笑道:“曹掌門不用擔心,之前我已經拷問過西門牧野了,到時候你有什么問題問我便行。”
曹錦文見吳明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于是便干笑一聲道:“如此甚好,那便謝謝吳少俠了。”
厲勝男從來便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這時只見她飛快從懷中拿出一些小玉瓶,抓著西門牧野的頭發,便將這些毒藥全部倒入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