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吳明輕輕撫摸著白海豚的頭部,微笑著征求它的意見。
“吱吱…”白海豚點了點頭,似乎有些驚喜,忍不住再次蹭了蹭吳明的身體,仿佛表達著它對“白白”這個名字的喜愛。
吳明十分興奮,當即笑道:“既然你也喜歡,那我以后就叫你白白了。”
厲勝男心中十分驚訝,這一人一獸儼然似乎認識,而且還能通過肢體和語言來交流,這是何等奇異的一件事,心中除了越發對吳明感到欽佩和喜愛之外,也對白海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其實,這么可愛的動物,別說厲勝男一個姑娘家了,相信就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會忍不住喜歡上的。
厲勝男忍不住問道:“小弟,我能摸摸它嗎?它真的好可愛。”
海豚的脾氣是很溫順的,只要對它沒有壞意,一般它都不會生氣。
不過,吳明知道白白可不是一般的海豚,它應該具備了很高的智慧,所以必須征求它的意見才行,于是吳明輕聲問道:“白白,那位姐姐說想跟你親近親近,你愿意嗎?”
“吱吱!”白白尖叫一聲,點了點頭,表示愿意,而且還主動游到了厲勝男的身旁,在她身上輕輕蹭了蹭。
厲勝男十分興奮,撫摸著白白,心中埋藏很久的童心也被徹底激發出來。
自從出生之后,她就一直跟母親在外面流浪,流離失所,她的童年充滿了陰暗的氣息。
而且,這么多年來,仇恨一直占據著她的心靈,她的內心是壓抑的,過早的成熟讓她的性格里充滿了復雜多變的色彩。
這是詭譎多變的江湖賦予她的,也是這些年來她保護自己的偽裝。
金世遺不懂她,所以才覺得她可怕。
而吳明身為孤兒,曾經也飽受冷眼和孤立,明白厲勝男的心境,何況通過云海一書,他也早就明白對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雖然很多事情未必做得對,但在吳明看來,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這段日子以來,其實吳明也在努力,用潛移默化的方式影響著厲勝男的性格。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對于吳明這樣能言善辯,喜歡溝通的人來說,這是一次很有趣的嘗試。
現在看到厲勝男眼里流露出的那種天真和活潑,吳明感到由衷的興奮。
人的天性里面是沒有善惡的,有的只是喜好。
喜好是沒有對錯的,善惡卻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吳明不奢望厲勝男做一個人人敬佩的女俠,但也不希望她成為人人厭惡的女魔頭,他所期盼的是她能成為一個快樂而又幸福的女子,如此而已。
厲勝男跟白白在水中嬉戲,玩得十分開心,有了逍遙游,她已經能在水中停留不少的時間,當然要達到吳明這種如魚得水的程度,卻還需要不少時間的努力。
看厲勝男玩得開心,吳明也忍不住加入進去,兩人跟白白一起在水中追逐玩耍,渾然忘記這是在茫茫無際的大海,兩人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喬北溟所住的無名島嶼。
等厲勝男玩累了之后,吳明這才笑著問道:“厲姐姐,怎么樣,玩得開心嗎?”
厲勝男此時心情愉悅,嫣然笑道:“這是有生以來,姐玩得最開心的一次,若是白白能跟我們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吳明哈哈笑道:“白白生活在水里,咱們總歸是要回陸地的,又怎么能跟白白永遠在一起呢,何況白白有它自己的生活,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地打攪它。”
說著,吳明轉頭對白白說道:“白白,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碰到了什么奇遇,身體竟然一下子長得這么大,但我依然很高興能跟你重逢,不過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需要去找一個海島,暫時就此別過,若是有朝一日能在海上再次相逢,別忘了你還有我和厲姐姐這兩個人類的朋友。”
雖然吳明心中很想將白白據為己有,但他明白,白白是有智慧的生物,自己不能剝奪它的自由,除非是它自己主動愿意,他才會欣然接受。
“吱吱!”白白似乎聽懂了吳明的話,表現出了不舍的表情,在兩人身邊游來游去,仿佛不愿意分離。
厲勝男忍不住問道:“白白,你是舍不得我們嗎?”
白白吱吱輕叫,點點頭后又搖了搖頭。
吳明卻似乎看出了一絲端倪,不由問道:“白白,你是不是想送我們去找那個海島?”
白白點了點頭。
吳明心中大喜,有了白白帶路,或許他們很快便能找到喬北溟曾經所住的島嶼。
吳明輕笑著說道:“白白,那謝謝你了。”
白白歡快地翻騰了一下,忽然鉆入水中,從水下將吳明拱了起來,吳明手略微一扶,便坐在了白白的后背上。
吳明越發欣喜,當即說道:“白白,你是要馱著我們去找海島嗎?”
白白點頭吱吱歡叫,于是吳明讓厲勝男也跳到白白的后背上。
白白現在的體型十分巨大,兩人坐在它的后背上顯得十分空闊。
不過,它的后背上滑不溜秋,若是沒有一點武學底子,估計很難坐得牢。
吳明武功絕頂,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擔心。
厲勝男的功夫要差上不少,此時有些坐立不穩,幸虧吳明一把將她抱住,這才沒有滑下去。
等兩人坐穩之后,白白吱吱輕叫一聲,便開始遍尋大海中的島嶼。
吳明看過云海一書已經多年,對于喬北溟所在的那個島嶼自然是沒有任何印象,幸好厲勝男看過怪圖,大略知道那個島嶼的模樣。
只是茫茫大海,何其遼闊,要在大海中找到那個正確的島嶼,卻是相當困難。
好在,白白乃是海中的精靈,不僅速度奇快,而且對于這大片海域異常的熟悉,只要給它足夠多的時間,總是能夠找到的。
一連找了十余個島嶼,都不是兩人所要尋找的目標。
孟神通已死,厲勝男對于喬北溟的神功其實已經沒有像以前那般執著,好幾次都主動表示,若是真找不到,那便算了。
不過,厲勝男不知道的是,吳明卻是不得不找到這個島嶼,而且還必須將修羅陰煞功練到第九重,因為這是書仙系統交予的任務,而且還關系到云海這個書中世界最重要的一個道具——生肖書簽·巳蛇。
所以,每次厲勝男說干脆放棄尋找的時候,吳明都會堅持。
這反倒使得厲勝男心中越發對吳明充滿了感激和心喜,對他的愛意也越發強盛。
又經過了十余天的搜尋,兩人在白白的馱游下,一路將沿途海域上的海島查看了個遍。
在這些海島上,他們不僅看到了很多奇異的風景,同時也看到了各種各樣從來沒見過的動植物,當然危險也碰到了數次,只是在吳明那強悍的武力之下,一切危險迎刃而解,根本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這天,白白帶著兩人又繼續開始尋找。
遠遠的,吳明和厲勝男就看到了海天相接那一抹青綠之色,這代表著前方又有一個島嶼。
隨著接近,島嶼的全貌漸漸顯現,厲勝男忽然驚喜道:“小弟,這個島嶼似乎就是我們要找的。”
找了這么多天終于有了結果,吳明心中也是十分興奮,當即笑道:“果然是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還是被我們給找到了,這一路多虧了白白,不然光憑我們自己,還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呢。”
白白也似乎聽懂了兩人的對話,“吱吱”歡呼,加快了游動的速度。
遠遠看去,只見島上有座大山,山頂殷紅如血,寸草不生,風吹過來,有點硫磺的味道,唯有山坡卻是一片青綠。
看到這座山峰,厲勝男心中十分激動,終于找到祖先遺留在海外荒島的足跡,也不枉這一路的遍地荊棘。
跟厲勝男一樣,吳明心中同樣十分激動,喬北溟遺留的武功秘籍,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呢?那把傳說中的玉弓,果真有那么重嗎?
吳明心中還真是充滿了期待。
白白的速度很快,帶著兩人轉眼就來到了海岸邊。
這么多天的相處,兩人跟白海豚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情義,此時面臨分離,不僅吳明和厲勝男心中難過,白白更是一望三回頭,充滿了不舍。
后來,甚至沖上了沙灘,追逐著兩人的步伐。
吳明抱著白白的頭,柔聲安慰道:“白白,你上岸不方便,先回到海中,我們有空便會去找你的。”
厲勝男也輕拍著白白的身體輕聲道:“白白,放心吧,我和小弟都不會忘記你的,有空我們就到海邊找你。”
“吱吱!”白白點了點頭,仿佛在說,那我們一言為定,一定要經常到海邊來找我。
看著白白一扭一扭爬回海中,吳明和厲勝男相視一眼,心中洋溢著淡淡的溫馨,那是一種幸福的味道。
“厲姐姐,我們走吧。”
吳明拉著厲勝男的手,走進了這座荒島。
一眼望去,島上樹木參天,宛若大海中的一座叢林。
林中不時傳來攝人心魄的吼聲,也不知是什么怪獸,讓人莫名感到了一陣心驚肉跳。
兩人眼光所及,還有大片的野花,看起來燦若云霞,香氣也十分古怪,好像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
如果說蛇島讓人感到恐怖的話,那么這個海島則令人感到神秘。
尤其是島上那座大山,吳明看了幾眼,就感覺到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