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第二次美利堅內戰的槍聲(三)
幾乎在第一時間，摩根的發言人就駁斥了有關艾利杜邦女士上過海盜號的謠言。在聲明中，摩根表示他和史高治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他沒有，也沒有任何必要和可能參與刺殺史高治的陰謀。至于麥克唐納創投銀行在目前遭遇的的一些問題，那也不是因為他的陰謀，而是因為市場自身的影響。同時他也指出，雖然對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的刺殺行動是非常邪惡的非法的行為，這樣的行為理應受到打擊，但是這種打擊應該依賴法律和秩序，這樣才是正義。而不是訴諸以暴易暴的暴力行動。
這樣的說法當然受到了來自麥克唐納財團的反駁，似乎在麥克唐納創投銀行遭到攻擊之后，原本陷入內斗的麥克唐納財團暫時有了團結一致的趨向。先是卡羅爾溫和的表示，他相信摩根卷入了刺殺他的兄弟史高治麥克唐納的傳言是無稽之談。但另一方面，他也認為最近麥克唐納創投銀行的信用等級被無端調低是很不正常的。
“麥克唐納財團旗下的各家企業的經營狀況都非常良好。包括麥克唐納創投銀行在內，我們所有的企業都在盈利。并且我們的企業資金充裕，并不存在所謂的資金鏈斷裂的風險。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家伙們完全打錯了算盤。”
雖然已經有不少儲戶開始將自己的存款轉出麥克唐納創投，但是這的確遠遠不足以動搖麥克唐納財團的資金鏈條。僅僅是在鴨堡的地下寶庫里面，就有著價值千萬美元的黃金。而且，麥克唐納財團旗下的各個企業的經營狀況都相當的良好，如果沒有什么大的開發項目的話，本身也不需要太多的流動資金的支持。整體上良好的經營態勢在這個時候，就成了麥克唐納財團及其重要的武器。對麥克唐納創投銀行的攻擊，不是完全沒有效果，但是真的要收到效果，則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且，即使收效了，也只不過是讓麥克唐納財團趨向萎縮而不是崩潰。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太著急了。”摩根對他的同盟者們說，“在多蘿西婭和卡羅爾徹底鬧崩之前，我們應該繼續等待。可是…”
摩根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他知道，提一提盟友們違背他的意愿采取的行動導致的錯誤是必須的，因為這能讓大家意識到，他摩根才是所有人中最聰明，是的今后他在同盟中的影響力進一步上升。而他的盟友們也會越發的感覺到，信摩根，有利潤，而不信者，必然受到市場的懲罰。這樣一來，雖然他在這個同盟中并不會擁有由股權帶來的絕對權力，但是卻也能憑借著日益上升的威望，操控，指揮遠遠超過自己資本的力量。
但是，過多的提及盟友的錯誤卻是不智的。在這個聯盟中，摩根并不擁有資金上的絕對優勢，他的自有資本在整個同盟中所占的比例甚至不到百分之十。這樣一來，過分刻薄的提醒盟友，你們都是呆瓜，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摩根曾經在一次閑談中，對比過自己和史高治。當時，他是這樣說的：
“僅僅就如何運用資本的能力而言，史高治遠遠比不上我。但是，史高治依然是一個比我更厲害的家伙。因為史高治善于建設。在一切的智慧中，建設的智慧是最高的。”
“摩根先生，那么我們該怎么辦呢？”一個盟友問道。
“如果我們暫停針對麥克唐納創投的行動，會有什么結果？”摩根問道。
“也許沒有我們的壓力，多蘿西婭和卡羅爾之間的矛盾又會重新爆發了吧？”一個人說。
“他們沒那么笨吧？雖說有關利益的問題從長遠來說肯定會造成矛盾。但是有了我們插手的教訓，他們肯定會達成妥協的。所以，指望我們一收手，他們就再次沖突起來，這也是不現實的。”另一個人這樣說。
大家七嘴八舌的講了半天，最后，所有的人都將眼光投向了摩根。
“現在收手肯定是不行的。”摩根這樣說，“現在我們收手了，就等于給了麥克唐納財團完成內部整合并安全的收縮經營范圍的時間。雖然即使如此，麥克唐納財團依舊可能會退出一些市場給我們，但是這樣能留給我們的利潤就比讓它崩塌式的敗退要少得多了。”
“那么，我們該怎么辦呢？麥克唐納財團手里有一個特大金礦，光是這個金礦就可以給他們提供不少的硬通貨了。現在就算我們打擊了麥克唐納創投銀行，也不會對麥克唐納財團造成致命的打擊。他們依舊可以穩穩的收縮防線。”
“現在，我們只能從麥克唐納財團的第二個核心處動手了。”摩根說，“我們在麥克唐納創投上面的努力不是毫無效果的。現在常規的情況下，麥克唐納財團的確不會出現資金鏈緊張的問題。但是如果我們創造出一些不常規的情況呢？”
“你指的是？”
“克利夫蘭大學在理學和工程學方面如今絕對已經算得上是美國第一了。即使放到世界范圍內，也已經是一流的了。理學和工程學的發展，尤其是能立刻變成錢的工程學的發展，主要靠的是什么？”
“天才的科學家？”一個人說。
“正確的研究方向？”另一個人說，接著他又說道，“摩根先生，不要賣關子了，直接說您的答案吧。”
“哈哈，其實你們的答案也不算錯。不過你們忽略了另一個和我們的本職工作關系更密切的東西，那就是錢。”摩根說道，“十年前的時候，還有可能有人因為靈機一動，相處了一個好點子，然后靠它發大財。就像當初史高治設計出了后裝步.槍一樣。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已經越來越難了。劃時代的發明的門檻已經越來越高了。？隨著各種研究的深入，研究所需的各種設備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昂貴。
比如說，十年前，我們造船，關于船只的線形的選擇，幾乎完全依靠經驗。而在如今，沒有大型水池，沒有數量眾多的模型測試，確定一條船的線形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而那些完全依靠經驗來造的船，因為性能上的劣勢，也已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市場競爭力了。以我的海盜號為例，僅僅是確定它的線形，就用了數以百計的各種模型，進行的計算所用掉的紙張重達數噸。耗費了資金多達十余萬美元。你們也都知道，麥克唐納財團通過無線電發了不少的財。但是你們知道這里面的一個關鍵的技術——真空管，就花掉了差不多一百萬美元的研究費用呢。克利夫蘭大學的大實驗室建起來的時候，也不過花掉了百余萬美元，但是隨著這些年的發展，麥克唐納財團在這里的固定資產投資已經接近了千萬美元。如果算來來往往的研究性投資，那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數字了。不過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個天文數字。如果沒有這些錢的支持，克利夫蘭大學根本不可能發展成為如今美國乃至世界上最好的理學和工程學院。而它的學刊《科學》也不可能發展成幾乎可以和《自然》相提并論的專業期刊。
如今，我們對麥克唐納創投的攻擊，最容易影響到的就是克利夫蘭大學大實驗室了。我不知道在史高治遇襲之前，麥克唐納財團具體的有多少研究計劃正在進行，也不知道這些計劃的進行情況。但是我相信，史高治麥克唐納先生可不是那種會讓利潤停止流動的家伙。一直以來，他就是靠著技術的優勢碾壓敵人，他在技術方面的投資一定相當的大。雖然他本人對技術的驚人的敏感使得投資出現錯誤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但這筆開支也一定很大。而如今，史高治‘昏迷’了。麥克唐納家族想要繼續史高治時代的研究計劃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在這些家伙的控制下繼續維持史高治的研發計劃，效率會大大的下降，所需要花費的金錢，也會更多。因為無論是多蘿西婭，還是卡羅爾，或者是洛克菲勒，他們在對于技術的理解和直覺上，和史高治的差距都大得驚人。順便說說，這也是其他人難以模仿史高治的模式的原因所在。
所以，我敢肯定，麥克唐納財團肯定會削減研究項目，以節省研究經費。而史高治的‘昏迷’，也使得我們進入這個領域成為了可能。我覺得，現在，我們一方面要繼續壓制麥克唐納創投銀行的融資能力，一方面開始建立自己的研發機構，并且用各種手段，挖走麥克唐納財團旗下的那些研發人員。尤其是了解相關的關鍵性技術的研發人員。也許這才是我們能在這個變故中獲得的最大的一筆收益。”摩根最后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