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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眾神墓地

  自己夢寐以求的就在眼前,尤興也不免有些激動起來。◇↓頂◇↓點◇↓小◇↓說,x

  看著尤興興奮的模樣,唐昊的心里暗嘆了一聲,可能,他們一旦走出十八層地獄,就會成為敵人。

  而且這個敵人還是在他的幫助下變強的。

  事到如今,唐昊也不再想太多,他率先進了第十七層入口。

  這竟然是一個墓園,偌大的墓園,空曠,緲無人影。此時夕陽返照,墓園中更加顯出一種靜逸和神秘,一種類似天堂的輝煌。

  看著這個一望無垠的墓園,唐昊不禁看傻了眼。

  尤興望著如同春筍般林立的墓碑,笑道:“看來這就是眾神墓地了。”

  “眾神墓地?”唐昊不解的看向尤興。

  尤興笑道:“只是說的好聽而已,其實說白了,這個墓地就是第一次中西大戰后死的那些修士。”

  “怎么會埋在這里了?”唐昊問道。

  尤興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嚴格看上去,這些墓碑都是西方的墓碑,應該全部都掩埋著西方的修士。”

  說話間,一些墓碑已經緩緩開始移動起來,一道道光幕射向了天空,交織成了一個更大的光幕。

  看到這個光幕揮灑落下,尤興忍不住罵道:“媽的,不好,這是引生訣!唐昊,你給我記住了,不管一會兒你經歷了什么,一定要守住心神!不要回避!!否則你就永墮輪回!不得超生!這是佛門的禁制!引生訣!”

  尤興這句話剛喊完,那片光幕已經落了下來,一瞬間,唐昊周圍的景象大變。

  此時的唐昊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他站在高空之中,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下面的朝代似乎是秦朝,無數的讀書人被手持金戈的士兵推搡進了一個巨大的坑里,千千萬萬的生靈在哭泣哀嚎著,卻阻止不了那些士兵朝著大坑里填土。

  唐昊不忍的將目光別到另一邊,他剛別過頭,先前那個畫面再度重演了。

  這時候,唐昊想起了尤興的Jǐng告,他趕緊收斂心神,就算再不忍心,也一直看著那些讀書文被土掩埋,整整近萬人,就這么被活生生的埋葬了。

  唐昊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換在他這個時代,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那種刺激的畫面映入唐昊的眼簾,引得唐昊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殺將下去,將那些士兵殺個干干凈凈!

  可是他做不到,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時空過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時空繼續變化,他眼前又出現了一條大運河,運河之上,無數的貧困農民在挖掘著河堤,毒辣的太陽曬在這些農民的身上,皮膚都曬成了紅色,隱隱可以看到血色。

  一條綿延數十公里的大運河上,至少有數萬名農民在挖掘,監工拿著鞭子,不斷抽打著這些農民,一個勁的喝罵著。

  這時候,一個中暑的農民踉蹌的倒在了河溝旁,不等其余幾名農民過去攙扶,兩個監工便惡狠狠的走了上去,直接抬起那個農民丟進了河里。

  渾濁的河水很快淹沒了這個農民的身體,唐昊一直看著農民沉入河底,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太普遍了,對于生在現代的唐昊,這種畫面的沖擊力度太大太大。畫面繼續流轉,很快又到了唐朝,皇宮里,唐玄宗一直過著縱情聲色的生活,宮外,楊貴妃兄弟姐妹五家,聲色犬馬,權yù熏心,過著糜爛的生活。畫面再到京城之外。黃河南山之上,唐軍正與安祿山的叛軍殺的血流成河,唐軍見叛軍陣勢不整,偃旗yù逃,便長驅直進,在唐昊的注視下,他們很快被誘進了狹窄的隘路。

  叛軍伏兵突起,從山上投下滾木檑石,唐軍士卒擁擠于隘道,難以展開反擊,尸橫遍野。唐軍的主帥用氈車在前面沖擊,企圖打開了一條進路,但被叛軍用縱火焚燒的草車堵塞不得前進。唐軍被煙焰迷目,看不清目標,以為叛軍在濃煙中,便發弩箭,直到rì落矢盡,才知中計。

  這時,叛軍迂回到官軍背后殺出,唐軍前后受擊,作一團,有的棄甲逃入山谷,有的被擠入黃河淹死,絕望的號叫聲驚天駭地,一片慘狀。唐后軍見前軍大敗,不戰自潰。黃河北岸的唐軍見勢不利,也紛紛潰散。

  唐軍主帥只帶著數百騎狼狽竄逃,從黃河西渡進入潼關,潼關外挖了三條戰壕,都是二丈寬一丈深,大量的人馬掉進溝里,一會就填滿了,后面的人就踩著尸體過去,場面凄慘至極。

  可另一個畫面,唐玄宗依舊在那里聲色犬馬,玩的不亦樂乎,天堂和地獄的劇烈反差,讓唐昊有點頭暈的感覺。

  他真想沖進皇宮,砍下唐玄宗的頭顱,祭奠那死去了數十萬將士。

  很快,眼前的畫面又變了,馬革裹尸,慈母哭兒,白發人送黑發人,看著這些蒼老的老人哭的快要昏死過去,唐昊就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沒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發生,無能為力!

  他終于明白尤興的話了,這種場面,要是沒有堅強的毅力,根本就看不下去,一旦你不忍繼續看,這個畫面馬上重新回放一遍,一直回放到你精神崩潰,徹底迷失在其中。

  唐昊一直看完這副畫面,畫面再度變化著,這一次是襄陽保衛戰,蒙人入侵,大宋將士拼命抵抗,襄陽城外,尸體堆積了足足數米,城外依舊是廝殺聲不斷,可襄陽城里面,城主正在與一名蒙人秘密私會,完全不將那些拼命廝殺的將士放在心上。

  蒙人使者的條件可能得到了這個城主的滿意,看到這名城主的臉上露出笑容,唐昊的心里頓時怒火萬丈,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導致襄陽城破的罪魁禍首!

  果然,就當熱血男人血灑沙場時,這個城主帶人突然打開了城門,剎那間,蒙軍鐵騎橫沖直入,每一道刀光過后,都有一顆頭顱飛到半空中。

  一名婦女抱著一名嚎啕大哭的嬰兒,蜷縮在一個墻角處,硬生生被那些蒙軍給拽了起來,這些蒙軍用長槍刺穿了嬰兒的身體,就這么扛著晃蕩,另外幾名蒙軍,很快將這個哭著撕心裂肺的女人拖進了后面的柴房里,不多時,里面就傳來了女人絕望的哭喊聲。

  唐昊的手攥的咯吱咯吱的響,他真的不忍心看下去了,就算他心志再強,也有點承受不住了。

  這時候,唐昊看到了不遠處的石碑上刻著一行詩句: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那尊石碑前,誓死不降的宋兵一個又一個的倒在了地上,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個手拿著鋼刀的文官,這文官雙眼血紅的瞪著越來越多的蒙軍,他大聲吼道:“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哈哈哈!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文官像是瘋了一樣的揮舞著鋼刀,隨后快行幾步,噗通一聲撞死在了石碑上。

  眼淚,順著唐昊的眼角滑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理解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唐昊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信仰!明白了為什么宋朝成為蒙軍最后一個征服的國家。

  宋朝的強大不是軍力!不是國力,而是他們那種與國共存亡的信仰!

  很快,畫面繼續流轉著,這是元朝末期,元人肆虐鄉里,將漢人視為芻狗,唐昊眼睜睜的看著,一名元人帶著兩個手下闖進一個漢人家庭,當著那個男主人的面,將這家的女主人強暴,待到元人離開后,受辱的婦女跳井自殺,男主人懸梁自盡,一個剛剛組建的家庭就這么提前結束了。

  這樣的畫面數不勝數,在元人眼里,漢人比奴隸還不如,在一個元人的莊園里,有的元人拿漢人當靶子,如牲口一樣肆意的射殺著。

  畫面不斷變化著,很快到了明末,在明末即將破繭成蝶的關鍵時刻,再有一百年就可以蛻變成現代國家的時候,在那個船堅炮厲世界第一的時候,在那個最脆弱卻又最繁華的時候,女真族蠻夷踏破了國門,將浩然一個泱泱中華拖進了永恒的深淵。

  將一個發展了數千年的民族再度打會了原始時代,看到這一幕,唐昊的心更加難受了,特別是看著清軍入關,大殺三rì時,特別是看著袁崇煥被殺,眾人不辨是非時,特別是看著崇禎帝絕望,懸綾自盡時,特別是看著漢人續發,留發留頭時,唐昊突然感覺,華夏民族的氣數已盡。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保龍一族用畢生精力去收集十令,他終于明白了唐寅為什么耗盡一生都想重振信仰。

  女真韃子對華夏民族的破壞,太大太大了,大到千百年都無法愈合。

  一直看到清末的八國侵華,甲午戰爭,再到國破家亡,rì軍侵華。

  唐昊這個歷程,死在他面前的人何止千千萬萬,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丹境強者,估計都會被這些所見所聞擊倒,永生不得翻身。

  可唐昊全部看完了,看透了。

  這些畫面不光沒讓他精神崩潰,反而像是給唐昊指點了一條道路,看完這些真實存在的畫面,唐昊的心境變得更為平和了。

  一直到最后,唐昊終于看到了現代的畫面,無數的青年男女瘋狂的追隨著一名名rì韓明星,虔誠的大聲呼喊著,有的甚至跪在地上,只求明星能夠多看他們一眼。可這些人,從沒就沒有真正的看過父母,跪過父母,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著父母的血汗錢與狐朋狗友走進ktv,閑暇之際唱一首爸媽你辛苦了,只為了博取那異性的目光。

  他們可以騎在烈士的遺像上拍照,他們可以嘲笑開國元首,甚至于,他們會為了rì韓明星干出任何出格的事吞噬情。

  時代在變化,人心在變化!

  看到眼前的畫面,唐昊突然想到了宋朝的畫面,西湖歌舞幾時休,直把揚州作汴州。

  古言道戲子誤國,如今唐昊終于算是徹徹底底的領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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