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緣分的。”
一聲略顯氣弱的蒼老聲音憑空響起。
聞聲眾人看去。
這是一個身穿白色褂子的七十左右老者,滿頭白發,身材消瘦且挺拔,只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久病不愈的模樣。
“大伯。”張貴鑫連忙龔聲喊道。
“爸。”中年男子也連忙喊了一聲,然后擔憂的道:“您怎么出來了?醫生說您現在不能見風,需要靜養。”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操心。”老者面無表情的回應了一句,讓中年男子臉色越發便秘。
隨后老者看向姜樂,展顏一笑,和氣道:“自古華夏多奇士,當年我也曾遇到一些修煉有成之士,只可惜當年那個時代,不為世人接受,被打壓的厲害,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居然再度見到此門高人,甚幸甚幸。”
姜樂面色緩和一些。
好話誰都喜歡聽,而且老者說來,卻是語氣真切,顯然對于方外之人并不歧視。
“老爺子過譽了,小子不過初入此道,學的也只是皮毛,當不得高人之稱。”姜樂謙虛幾句,然后打量老者幾眼,笑道:“不過老爺子貴氣逼人,威壓凝重,普通陰邪近不得身,這小人作祟,卻也奈何不得您老人家,卻是讓小子大開眼界。”
“哈哈哈哈,聽了這么多年的好話,唯獨今天這話讓我開心。”老者大笑,然后一拱手認真道:“我老了,不懼陰邪,但是我卻有晚輩家人,還望小友不要與之一般見識,指點一二。”
姜樂微笑:“老爺子客氣了,小子盡力而為。”
有了老者的開口,姜樂高人的身份基本上算是定下來了。中年美婦大喜,忍不住胃部的不舒服,招呼眾人進屋再說。
在一間客廳落坐之后,就有仆人送來茶水點心。
這時候,經過閑聊,姜樂也了解了這家人的姓名和身份。
這是魏姓之家,老者名叫魏國棟,是此家家主,中年男子魏嘉銘,是老者長子,中年美婦是長媳姚雪。少男少女是他們的一對雙胞胎兒女魏豐兵和魏佳。
雖然魏國棟等只是通報姓名,沒有告知魏家是干什么的,但是從張貴鑫的態度和魏國棟身上不自然流露的氣勢看,姜樂就明白,這一家子肯定了不得。
不過姜樂也沒有恭維什么。
修道者,方外之人,求仙問道,雖然缺錢缺的緊,但是身份擺在這里,用不著巴結別人什么。
喝了一口茶,魏國棟首先開口道:“小友可是奇怪為什么家中晚輩很緊張那錦雞?”
姜樂微笑看著老者。
魏國棟頷首嘆息,目光中透出一抹追憶的神彩:“說來,也是老朽小兒態了,亡妻因為出身鄉村,心態樸素,生平不喜奢華,最愛的就是養小動物,而她最喜愛的就是這一只錦雞,亡妻病故,我無法忘懷,就把思念寄托在這錦雞身上,朝夕相處,聊慰己心。”
姜樂恍然,然后贊嘆道:“老爺子伉儷情深,小子敬佩。”
魏國棟深深的看著姜樂道:“錦雞之事,我雖痛心,卻也能承受。只是有人謀害魏家,卻是我不能忍受。小友是道門高人,我也不說廢話,如今我魏家事態如何?還請小友直言。”
姜樂看了一眼眾人,認真道:“老爺子開口了,那我也不遮掩了,我第一眼看到魏家,就察覺到一種讓我厭惡的氣息,這種氣息,道門稱之為死氣。”
“死氣?”魏國棟瞇起眼睛,身上那威嚴之勢,越發凝重,讓姜樂都不敢直視,只覺得好像身上壓了幾十斤的石頭一樣。暗暗心驚,這老者絕對是身處高位之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那種傲視天下的氣度和威壓,才能給修道之人傳達一種心境上的壓力。
“不錯,所謂死氣,就是生靈死亡之后的軀體腐爛后的一種氣息,這種氣息對人體危害很大,有多種負面效果,沾染的多了,輕者疾病纏身,久治不愈,且有的會做惡夢,幻聽幻視。重者損害陽壽,一命嗚呼。”姜樂嚴肅的說道。
眾人都是倒吸冷氣,寒毛豎起。
“對呀對呀,最近我經常做惡夢,都不敢一個人睡了呢。”魏佳面露驚懼的說道。
魏豐兵也是面色難看道:“最近我也總覺得好像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攪得心神不寧,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神經病了。”
“高人可有解決的辦法?”姚雪連忙詢問,不過確是不敢自稱長輩,畢竟老爺子都稱之為小友。而且姜樂口述而出完全符合魏家情況的話,更是讓她不敢以小輩視之。
姜樂點頭道:“驅除死氣很簡單,只要找出死氣來源,輕易就能驅散,不過我觀察宅院,發現這個宅院的風水被改動過,本應是一種富貴匯聚的天罡之勢,卻被移動乾坤,改成了地煞之勢。”
“不錯,當初購買這個宅院的時候,介紹人也說過,這是富貴匯聚之勢,會福及后代。不過天罡與地煞,有何分別?”沉默不言的魏嘉銘突然也開口了,目光詫異的看著姜樂,顯然姜樂接連不斷的奇異表現,動搖了他不信迷信的心。
姜樂道:“有分別,而且分別很大,天罡主陽,匯陽氣而生大富貴,地煞主陰,匯陰氣而亂后人。現在宅院的改變,把富貴之勢擯棄,而匯聚死氣,所以宅院之中才會出現家禽接連死亡的事情,這般下去,等死氣日益旺盛,就會影響人,比如老爺子,現在身上已經沾染死氣,如果不及時驅散,不超過三個月,老爺子必然無救。”
“什么?”
這句話如同一個地震,驚得在座的人豁然起身。
張貴鑫也不淡定了,連忙問道:“小樂,你不是說老爺子貴氣逼人威壓凝重嗎?怎么還能沾染死氣?”
姜樂解釋道:“老爺子是貴氣逼人,不過年歲也大,氣血衰弱,他心中肯定也是有了把家族移交后輩的想法,身上氣勢不再凝聚,再加上死氣針對的就是老爺子,所以他身上貴氣不足以抵擋死氣,現在糾纏不清,后患無窮。”
張貴鑫大驚失色:“怎么會這樣?有誰會和一個老人這樣過不去?”
“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些和我魏家不對付之人,只要父親在世一日,他們就不得翻身,不敢囂張。”魏嘉銘目光中浮現一絲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嘉銘坐下,讓小友繼續說。”這時候,魏國棟開口了,一臉沉穩,不為死亡威脅所動,可見其心性之堅韌。
姜樂贊嘆道:“老爺子不愧是經歷大放大浪的人,小子佩服。”
魏國棟微笑:“行將就木之人,就算別人不害,我也時日無多,有何可懼,不過小友對我魏家這情況,可有解決之法?”
姜樂傲然一笑,道:“不過小邪術罷了,想要解除,并不困難,不過我需要一些東西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