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堂出來的一共有四個人,一位不茍言笑,西服正領,頭發梳的光溜的中年男子,一位身材豐腴,貴態十足的中年美婦,兩個二十來歲的少男少女。
“銘哥,大嫂。
見到走來的四人,張貴鑫首先開口喊了一聲。
“貴鑫來了。”中年男人淡然的回應了一句。
“呵呵,二表叔好。”少男少女甜甜的喊道,張貴鑫微笑點頭,不敢托大的樣子。
中年男子看向姜樂,發現很陌生,問道:“這位是?”
張貴鑫連忙道:“銘哥,這是我請來的一位看宅子的人。”
“什么?”聞言,中年男子面色一沉,然后凝聲道:“貴鑫,我說過幾次了,迷信不過是怪力亂神,你怎么還往家里帶這種人。”
張貴鑫苦笑一聲,他之前何嘗不是這樣想,可是現在…
“嘉銘,是我讓貴鑫幫忙的,家里現在這樣,已經不是普通的現象了,我覺得有必要看看家宅風水。”中年男子身邊的美婦連忙說道。
“哼,婦人之言,你這話要是在幾十年前,足以讓你萬劫不復。”中年男子哼聲道。
美婦張嘴無語。
不過他們身后的一對少男少女卻是好奇的看向姜樂,不斷的打量著。
見氣氛有些僵,姜樂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畢竟這是自己和張校長的交易,這事兒不解決,張校長怎么可能會全力幫自己解決上大學的事兒。
微微一笑,姜樂開口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位叔叔,難道連給我一個試試的機會都不行?”
中年男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姜樂,在他們這類人眼中,凡是裝神弄鬼,皆屬歪門邪道,騙人的玩意。
“貴鑫,如果你請來的是一位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法相的道長,或許我還可以給他一個表演的機會,可是這么一個半大小子,你覺得我該信任你嗎?”
張貴鑫笑的更苦了,人不可貌相啊,當初他不也是很輕視姜樂嘛。
張張嘴,張貴鑫正要解釋,姜樂卻是一揮手攔住了他。
也不搭理中年男子,姜樂而是嗅了嗅鼻子,然后觀察了四周幾眼,然后他神秘一笑:“死氣好重啊,這宅子內死了不少家禽吧。”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
就連中年男子都是眼睛一瞇。
姜樂突然面色一動,看向了宅子的西北方向,玩味道:“有趣,又死了一只。”
“是貴鑫告訴你,額,錦雞!”中年男子正要揭穿姜樂的弄虛,突然面色一變,匆匆的向姜樂看著的方向跑去。
中年男子一動,中年美婦和少男少女也都是面色變了,快速的跟著而去。
張貴鑫驚呼道:“難道是大伯最寶貝的那只錦雞?”
姜樂撇撇嘴,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剛剛來到一個院子門口,里面就有一個婦女模樣的仆人驚恐的喊道:“不好了,錦雞死了,錦雞死了。”
圍上去一看,果然在一片草地上,一直色彩斑斕的雄偉錦雞躺在地上,身體都硬了。
中年男子撲上去,抱起錦雞,只是摸了幾下,他的臉色就煞白一片:“怎么會這樣?這只雞身體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死了?”
婦女仆人惶恐的道:“我也不知道,從早上開始,錦雞就趴在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常,就在剛才,錦雞突然瘋狂的亂串,亂叫,我還沒有做什么,它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又是這個怪事,這是家里的最后一只家禽了,下面是不是就該輪到人了?”中年美婦突然驚慌的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面色大變。
“老媽,你可別亂說,太嚇人了。”少男不滿的對美婦說道。
“可是,可是…”美婦驚得手足無措。
“夠了!”中年男子沉穩下來,呵斥了一聲,然后繼續道:“錦雞的死,千萬不要告訴爸爸,我怕他受不住這個打擊。”
眾人面色更加難看了。
在宅子里,誰不知道這錦雞是老爺子的唯一愛**,幾乎當成了子孫一般疼愛。這要是知道錦雞死了,那打擊的確不小。
少女這會兒也開口了,為難的道:“爺爺每天都要來看錦雞的,這事瞞不了多久。”
這話讓眾人又是語塞。
“能不能去買一只冒充一下?”少男遲疑的說道。
“不行,爺爺對錦雞太熟悉了,這個絕對騙不了他。”少女搖頭。
姜樂這時候忍不住笑了,眾人怒目而視,這個家伙良心大大的壞,沒看到大家都在著急嗎?
“我說你們一家真有趣,這家宅被人用邪術作祟,都要壞你們家族氣運,甚至害人性命了,你們不關心這個,反而操心一只雞,不覺得本末倒置了嗎?”
“夠了,家禽死亡,與邪術有什么關系,你這小娃年紀輕輕不去上學,在這里胡言亂語,裝神弄鬼,想坐牢悔改嗎?”中年男子瞪視過來,他身份高貴,發起怒來,氣勢頗強。
姜樂冷笑,不顧張貴鑫的眼神,大步走過去,一把從中年男子手中奪過錦雞,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家禽與邪術的關系。”
說完,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把小刀。
看到刀,大家本能的四下躲避,一臉警惕。
姜樂無視了這些人的動作,倒提錦雞,一刀揮過,直接把錦雞斬首,雞血飛濺。
“你干什么?張貴鑫,你還不把他帶…”
姜樂的殘忍行為,驚得中年男子越發氣怒,不過不等他說完,突然就膛目結舌了。
不僅是他,在場的人也都驚得捂住嘴巴。面色煞白。
只見姜樂倒提的錦雞,那斬斷的脖子中流出來的不是紅色的鮮血,而是散發惡臭的黑水。在水中,還有一個個細小的令人惡心的小蟲子在爬。
“唔!”
看了一眼,中年美婦第一個忍不住轉過身就開始干嘔。
少男少女也都別過頭,面色發白,不敢再看。
姜樂冷笑看著中年男子那一臉便秘的模樣,說道:“你現在覺得,這錦雞和邪術有沒有關系?”
中年男子語塞。
“也罷,迷信不足信,就當我沒來過吧。”
姜樂傲然一笑,丟下錦雞就大步離去。
“哎小樂,你別走啊。”張貴鑫也被錦雞的模樣嚇得夠嗆,不過看姜樂要走,他連忙追上。
“小樂,我都說了,這家有點傲氣的,你也說過不在乎的,怎么現在受點氣就要走啊,我這還要你幫忙呢。”張貴鑫拉住姜樂,一臉哀求。
姜樂淡然道:“校長,這不是我不幫忙,你也看到了,是他們不要我幫忙,道家講究因果,講究緣分,看來我和這家沒什么緣分。”
“這。”張貴鑫無奈,他也是頗有口才之人,此刻,卻是被說的啞口無言,不過他抓著姜樂的手卻是緊緊地,今天說什么,都不能讓這小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