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真正的恐懼
看到那顆遺落在垃圾堆里的波板糖，周戮瞳孔緊縮瞪大，小跑著來到了一號樓101室的門外，看著眼前的大門，周戮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么當初在學習暗殺術時沒有學到開鎖技巧。
“該死，難道這一次又要無功而返！？”周戮低聲憤恨的向自己扣心自問道，他的直覺告訴著他眼前的門后就有自己要找的人，可是不擅長開鎖技巧的他，要是強行撞門沖進去，最壞的發展就是對方惱羞成怒先自己一步把莫言給解決，一想到昨夜還和使用卑鄙手段讓自己屈服的小蘿莉，明明應該叫好的自己此時卻感覺整顆心都燃燒，劇烈跳動了起來。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潛入進去救出莫言！”周戮也不是沒有想過叫警局的朋友過來幫自己，可是要他如何解釋！？難道要自己說一顆遺落在垃圾堆里的棒棒糖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嗎！？別說是他們，換成是周戮自己聽到這樣的理由，也一定會對說出這句話的那個人嗤之以鼻。
“難道…只能孤軍奮戰了嗎？”緊握著拳頭，周戮緊咬牙關死盯著眼前101室的門，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低沉卻堅韌有力說話聲：“不，這位先生…你不是一個人。”
周戮駭然轉身，一個人如此接近自己身后而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不，倒也不如說現在的他身心都撲在了莫言身上，根本就沒有放出自己的感知去察覺周圍的氣息。
入眼的，是一位頭戴白色安全帽，穿著打扮就像服務生的青年，雙眼四周的濃郁黑眼圈顯示著他是做屬于那種經常顛倒時差的工作。
“你是？”皺起眉疑惑的問著，周戮右腳不留痕跡的后退了一步，這樣無論對方突然做出什么舉動超出自己預想中的舉動，也可以隨時應對。
“哦，我是誠譽披薩店的外賣店員，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樣的，把101室的殺人魔繩之以法。”說出最后那句話時，盡管他的眼神顯現出了些許畏縮，可是瞬間就讓堅韌取代了。
“你是怎么看出來101室的江大永就是近期的失蹤案件的主謀？”這是周戮現在最關心的事，要是眼前的外賣店員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介意用強，就算自己的體術屬于不入流的階段，不過他的擒拿術可是有些火候了。
“或許說出來你會覺得可笑吧，事情是這樣的，這個人訂披薩外賣的時間，每次都是準時的十天后，然后這個以‘十’為一次期限的時間又和人口失蹤的時間相吻合，所以我就在想…呵。”苦笑著，外賣店員局促不安的看著眼前瞪大了雙眼的周戮，畢竟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顯得很無力，當初去了一趟警局還因為被以蓄意妨礙辦公罪名趕了出來。
“難道你從來沒有認為這一切只是個巧合嗎？”這一次，周戮好奇道，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盡管眼前的店員理由很坑爹，可是他那以一顆遺落的波板糖為理由似乎也不比他的坑爹程度差吧。
“嗯…”外賣店員羞澀的用右手隔著安全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卻帶著某種肯定的口氣道：“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就算再如何巧合也不可能十次都是如此吧。”
“十次！？”周戮一驚，這是外賣店員也看出了他神色間的疑惑，從口袋里翻出了一張蓋有紅章的帖子，示意般說道：“看，這是這名叫做江大永的男人訂外賣的時間，他訂了十次披薩外賣，每一次都是以十天為一次期限，而且每一次訂制的都是屬于那種一個人無法吃完大號披薩，就像是…就像是準備好給另一個人吃的，這些難道…都是巧合嗎？”
其實，這附近發生人員失蹤的綁架案，并不是從天江小區才開始的，在這之前距離這座小區較近的其他小區，其實也發生過人員失蹤的案子，只是前面六次警察們都無法找到尸體到底被埋在了哪里，就仿佛失蹤者人間蒸發了一般，直到天江小區一號樓202室的女初中生開始，尸體在荒郊被發現，當時裝著尸體的旅行箱不知被誰用樹葉給掩蓋了起來 “…江大永這次訂外賣的時間是什么時候？”沉默了一會，周戮冷靜的問道。
“就在今天早上，日期也正好是十天，所以我擔心又有人遇害就過來了。”外賣店員回答道，周戮聽到這個回答身體莫名一顫，低垂著頭口氣幽冷的再次問道：“是不是每十天就只訂制一次？”
“嗯…沒錯，十天訂制一起，其余時間都不會訂披薩，有什么問題嗎？”似乎是看出了周戮表現在身體上的異樣，外賣店員疑惑道。
“該死！今夜那個男人就會再次動手！”情急之下周戮也懶得理會房屋里的江大永是否就在莫言身邊，就想用身體撞開門搏一搏運氣，就在這時，外賣店員扶著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讓我來，我有辦法讓他開門。”
這樣說著，外賣店員從自己電動車的座椅上，拿出了一個小型披薩，微笑著說道：“凡是在本店消費滿十次的客戶，我們店里均會給客人贈送一個小型號的披薩。”
“來，喝點水吧。”莫言以一副冷漠的姿態，微微低下頭，把江大永遞到自己嘴邊的水杯里的水給喝干凈，然而對方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整個人手腳都冰冷，心臟劇烈抽搐了起來。
“喝過水，三個小時體內的食物就會消化完全，到時候肢解你身體時就不需要做太多麻煩事，等我睡上一覺養足精神，凌晨就把你給解決了。”這樣說著，江大永在莫言呆滯無神的雙眼注視下，轉身離開了地下室，上樓前還轉頭對他露出了一抹猙獰扭曲的微笑。
“原來如此，看來我還是太信任系統的存在了。”嘴里再次被塞入白布巾，莫言連囁嚅都無法做到，只好在內心苦笑著自嘲道，沒錯，其實從一開始，莫言就在思想上被系統那句‘失敗懲罰遭到肢解’的懲罰給下了心理暗示。
或許就算莫言接下這個調查任務，十天一直都不去在意這件事，冥冥之中也有著一種名為‘命運’的存在，在第九天來臨時刻，讓江大永把魔手伸向他的位置，不去親自調查這件事大概只是讓江大永在九天前不把注意力聚集到自己這里吧。
然而這一次，莫言親自調查結果被抓，其實某種意義上，是他自己把十天內的期限給縮短到了一天甚至是兩天。
無論是十天后還是當下，莫言遭到肢解其實對于虐殺原形系統來說都不會造成任何沖突，正所謂有因必有果，如果十天后莫言還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將江大永繩之以法，那么或許第九天來臨，江大永就會把目標確定到他身上，這就是一切起始的因。
而現在，則是莫言把自己遭到肢解的果，給提前釋放出來罷了，那也就是說，如果在凌晨來臨還沒有人來救下他，那么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真真正正的‘肢解盛宴’。
就在莫言感到一瞬間絕望的時刻，樓上傳來了讓他內心籠罩上了光明的喊聲：“101室的客人在嗎！？我是誠譽披薩店的外賣員，因為你在我們這里訂制了十次披薩，我們店里額外送給您一份小型號的披薩，請打開門查收一下，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