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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 天命覺醒原是她,金雷跨空女王來

手機請訪問  天空,是白色的。

  大地,是昏暗的。

  對楊奇來說,這是第三次遇到大規模的白夜現象了。但這一次的感覺和前兩次都完全不同,第一次毫無知覺的睡了過去,第二次能夠微妙的感覺到魂洞的開啟和虛空渡輪的靠近,但也僅此而已了。

  但這一次,感觸完全不同。

  白夜降臨,原本很寬闊的天地,忽然顯得渺小淺薄了起來。就好像那白色的夜幕后面有比星空、比宇宙,更深邃更浩瀚的東西一樣。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道不明。

  如果比喻一下的話,生活在地球上的人就像一群棲息在幽暗地下河里的魚,一輩子沒有見過天空,便以為地下河就是整個世界、現有的感知方式就是所有。但白夜來了的時候,雖然地上一片漆黑,可是楊奇卻覺得,這群活在地下河中的魚,忽然看到天空了!

  準確的說,白夜就像是覆蓋在水面上的一層冰,天上的光透過冰層照下來,讓魚群惶恐、擔憂、不知所措。那冰層后面是什么?魚兒們不知道,》但魚兒們本能的明白,如果有哪條魚能夠看到冰層后面的東西的話,或許就會永遠的、顛覆性的改變它對于整個世界的認知方式。

  而這一次,和前兩次都不一樣。也許是因為精神力的極大提高,也許是因為這一次白夜的形成本就是意外。也許是因為各種他還不明白的原因。總之。他能夠感覺到,那“冰層”,變薄了。

  在金色側身像的幫助下,他忽然發現,自己能夠看到點什么了。透過那層白色的夜幕,他在模模糊糊之中,窺見到了白夜之后的一角乾坤。

  僅僅是這一角,就讓他震撼到心臟都暫停了兩拍。

  因為。那里是一種無比純粹的“無限”的概念。

  無限的寬廣、無限的深邃。他就像只身走入了宇宙,以貧薄之力量、短暫之壽命、渺小之智慧,去觸摸某種終極的存在。明明沒有任何聲音,但耳邊似乎響起了浩大的交鳴。明明沒有任何形象,但他卻仿佛看到了一個緩緩又不可阻擋的旋轉著的無限大的事物。

  他忽然就福至心靈,明白了一些什么。

  白夜之上的那個東西,那是掌控了此岸、彼岸,貫穿了無限、剎那、永恒的絕對的概念、至上的存在。那是天選者之所以存在的根源,那是白夜的本質,那是穿越這現象之所以發生的真因。

  那就是世界之軸。

  “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對世界之軸的一次模糊的窺測。就讓楊奇獲得了很多莫可名狀的領悟。金色側身像不停向他訴說著什么,即便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也讓他恍悟道:“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才有了心魔!媽蛋,莫名其妙的差點被坑死!”

  “我不知道你領悟了什么,但我明白了另一件事。”旁邊的蕭景哲也呆呆看著天空,銀色的戰錘界痕放射著閃閃銀光,他抬手一指:“你看,那些紋路,像不像是黑死帝陵寢里刻下的花紋?”

  沒錯,白夜上的確不是茫茫一片。不知道普通人看不看得到,但楊奇認真觀察的話,能夠看到那種無法用任何顏色來形容的紋路。他也忽然明白為什么覺得黑死帝墓中的紋路眼熟了,因為那紋路反復出現在虛空渡輪中,每次通過魂洞往返異界的時候都會看到一次。

  以楊奇的記憶力他本不應遺忘,但那種紋路實在太過特殊,竟然有種無論如何也無法記下的感覺。

  但楊奇知道這很正常,因為,如果比喻一下的話,那紋路就像是世界之軸的指紋,也像是這地球世界的指紋。層次不到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記下它的樣子。至于什么樣的人才算得上是層次到了,可以說,在發飆的側身像的幫助下,楊奇只算是勉強夠格。

  而那個直接用“世界指紋”來裝飾墓地的家伙,那個以一己之力強行把白夜呼喚過來的家伙,那個把這么大的城市這么多人拉入半異界的家伙,黑死帝,他的資格絕對夠高,而且也絕不是閑著沒事才做這些的。

  楊奇又看向黑繭,他總算明白對方到底想干什么,但他根本無力阻止對方。

  黑繭在變薄減小,甚至露出了模糊的人影,看來它正被大量消耗。黑色的光柱逆空而上,洞穿了白色的夜幕,激射向白夜之后的某個遙遠又神秘的維度。它在呼喚,它在邀請,它在歡呼,它在尖嘯,那些黑色物質中放射出一種貪婪的愉悅,就像是忍耐許久終于可以大快朵頤的饑餓野獸。

  它的確只是排頭兵。

  嗖,虛空深處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無限深遠的維度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直直劈在黑繭上。一聲爆鳴,黑繭被從空中直劈下來。轟隆隆的激烈爆炸聲中,那斷樓從四十層一路向下不停爆炸,崩飛的碎渣尚未飛遠,便腐朽、風華、變為塵埃。

  整個大樓,被徹底夷平了。

  嘩啦啦,狂風自那廢墟的中心向外擴散,隨之一起擴散的還有濃密無比的黑云。這黑云以最瘋狂、最肆無忌憚的態勢飛向四面八方,滔滔無盡,綿綿不絕。

  “啊啊——!”慘叫聲從城市的各個角落響起,原本相對安靜的抽搐怪們忽然變得瘋狂,不顧一切的去攻擊幸存者,就像在歡慶黑暗的盛世終于來臨。幸存者們之中也立刻有人渾身爬滿黑斑,并開始抽搐、掙扎、嘶吼。這黑云比曾經的黑霧更濃、更強、更不可抵擋。

  濃烈的黑暗撲面而來,就連三層真言級別的圣光都被壓制。如同風中搖曳的火。

  “楊老師。”蕭景哲的表情沉凝如冰:“還有辦法么?”

  “黑死帝是無念之人。主觀上不可能呼喚黑色物質,所以現在的情形已經很清晰了——黑色物質,利用黑死帝為橋梁溝通異界深淵,大規模入侵地球。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掐斷這橋梁。但可惜…”楊奇搖了搖頭,個中苦澀無法盡書:“咱們根本做不到。”

  想掐斷這運兵橋,有兩個思路。要么從物理上把橋整個毀滅,要么從權限上禁用這座橋梁。

  禁用的方面。楊奇的金色側身像在世界之軸的層面上權限很高,他能看一眼就獲得很多信息便是證明。但如今的情況是,但黑死帝明顯要比楊奇的權限更高。對楊奇來說,那白夜的“冰層”比別的魚要薄很多,但對黑死帝來說或許已經只剩一層塑料布了。

  權限禁用這條路已經被堵死了,而另一條物理毀滅的路…一個無念狀態的肉丹圓滿強者,幾乎免疫精神傷害,肉身上哪怕呆呆站著任他們打都破不了防。更不要提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的黑色物質,更不會任人破壞它入侵地球的通路。

  如今,已經無解了。

  楊奇看著一片黑云中依然散發著強大存在感的黑色光柱。自嘲一笑:“還記得那個天命者的預言嗎?我曾經以為我就是那天命者,現在看來。是我會錯意了。眼前這個,才能算是‘命’。”

  “從它來到上海,不,從它出現在地球上時起,便注定了一切。一千八百年前地球沒有毀滅,并不代表逃過了一劫,只是緩期了而已。現在,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咱們只是,恰好趕上了罷了。但是——”景哲拿出第六枚戒指,戴在了手指上。現在黑云濃密,這些魔戒對他的負擔眨眼間便高了好幾倍。他一邊認真的戴著戒指,一邊低聲道:“既然趕上這么千載難逢的機會,我還是打算掙扎一下。”

  “都老大不小的了,逆天改命這種豪言壯語還是免了吧。但你說的沒錯,無論如何也要掙扎一下。失敗了認輸,總比沒嘗試就認慫強!”楊奇的真氣再次提了起來,藍白色光暈蕩漾出去,他的目光又變得銳利起來。深吸一口氣,他飛速將全身機能調整至最高狀態。

  反正傻瓜、傻子、傻蛋都當習慣了,比起引頸就戮的智者,我寧愿當一個不自量力的傻瓜!

  “沒錯,敗總比慫強!”蕭景哲戴上了第七個戒指,黑云被大量吸納到戒指中,蕭景哲額頭上冒出汗滴,然后又飛速蒸發。他一握拳,大吼道:“即便在至暗之時,也會有光!”

  “哈哈哈,說得好,咱們說有光就必須有光!”只要雙腳還踏著地面,只要雙手還能握緊拳頭,只要心中的斗志還沒有熄滅,那么就還沒有結束。因為:“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神說,要有光!”

  或許是巧合,或許不是,或許是什么無法理解的浩大規律在顯化,或許楊奇只是剛好趕在一個特殊的時刻前隨便說了一句裝b的話。但不論如何,當楊奇說完之后,真的出現了一道光。

  那是一道白色的光,仿佛從無窮遠處照射而來的晨曦,微弱,但瞬間撕裂了所有黑暗。即便是無窮黑云濃霧也無法阻擋那道光,即便是躲在房屋密室中的人也能感受到那道光,它不受任何物質、距離的阻隔,在那光亮起的一瞬間,便深深的烙印在了每一個人的心底。

  “那個方向是——!”蕭景哲大驚,而當他看向楊奇的時候,發現楊奇好像從那白光中看出到了什么,一臉混合著驚愕、震駭、啼笑皆非、感慨萬千等諸多情緒的表情中,楊奇喃喃道:“真沒想到,但也早該想到,天命者原來是你…”

  城市南郊,一棟小樓的樓頂,乾坤一把推開了鐵門沖上了天臺,然后他立刻呆住了。卓一航、阿波等人也飛奔出來,然后也都呆住了。

  天臺上,正有一個人渾身發出白色的神光,那是一種讓人自慚形穢、不敢褻瀆的光芒。在這漆黑的濁世之中如斯耀眼。尤其是大師兄。他的界痕不停鳴動著、訴說著什么。讓他感受更強烈。

  “我說為什么覺得你很不凡,原來是你!”乾坤激動的抓耳撓腮:“我、我設想過很多人,考慮過很多可能性,我一度以為楊奇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個,我也特意讓大師兄放跑了那個二皮臉!我們算來算去、那么多人猜來猜去,但大家都錯了、所有人都錯了!誰說天命者一定要有界痕?誰說天命者一定是從天選者中選出來的?誰說‘雙數’存在就一定要把‘雙’的特質表現在外?哈哈哈,原來竟然是你!”

  楊舒從樓道中跑出來,比起呆滯的大師兄和瘋癲的乾坤。她更有人情味。她趕緊跑上兩步,緊張的對發光的人道:“萌萌,你怎么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錯,發光的人,竟然是亓萌。

  而亓萌雖然渾身發出耀眼的光,可她自己的臉上也是十足吃驚意外的表情:“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只是看著白色的天空,然后——”說到這里,她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白夜。忽然她渾身一震,表情一陣迷糊。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她顯然已經獲取了什么信息。她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雙手,又回頭看向眾人,神色已經類似于楊奇剛剛看到世界之軸時一樣。是一種不可置信和豁然開朗混在一起的復雜,是一種措手不及和早有預料交織在一起的滋味。衣袂飄飛,耀光更盛,大萌對楊舒苦笑道:“姑姑,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事么?”

  楊舒立刻點頭:“記得,你說你有一個分裂人格,經常會在你耳邊低語。你說正是因為那個第二人格的限制,才不能對楊奇和盤托出——難道說…”

  “是啊,我一直以為她是在我冒險修煉梵穴輪時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的產物,也一直矛盾著什么時候才能告訴傻瓜奇。但現在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第二人格——她就是我,另一個我自己。”唰,光輝熾盛。在那光芒的深處,眾人似乎看到在大萌的后背上,如同蟬蛻殼一樣,一個光芒四射的曼妙身影從大萌軀體中拔身出來,現身世間。

  那身影虛幻無形又流光四溢,看不清容貌和身材,但每個人都本能的知道,那一定是無比完美的人。那虛無的幻影中有種神一樣夢一樣的特質,仿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凡塵的世界里。

  大萌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臉上的復雜表情漸漸消去,終于化作平淡的欣悅,淺淺笑道:“終于用眼睛看到你了——亓夢。”

  那虛幻的人影點點頭,然后用一種神性的聲線道:“時間到了,該走了。你想幫他的話,這是唯一的辦法。”

  大萌沒有反駁,而是回頭看向了眾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楊舒身上:“姑姑,幫我轉告他,我暫時出趟遠門。”

  “這…”楊舒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是咬了咬牙,猛然上前兩步一把抱住了亓萌:“我距離你們的世界太遠了,什么都不知道。但不論如何,你一定要保重安全,別忘了這里有人等你回來!”

  “放心吧姑姑。”亓萌也用力的抱了抱楊舒,然后對所有人揮揮手微笑:“大伙,我走了,再見。”

  “萌姑娘!”“大萌!”一種奇妙的離別感席上心頭,眾人忍不住踏前一步。

  亓萌身后的光影人形伸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光芒爆發,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無法看清。光芒中,響起了她俏皮的聲音:“對了,告訴楊奇,關于那個叫繡玉的姑娘,暫時擱置爭議回頭再說。要是背著我敢亂來的話,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他!”

  唰,一道白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城市中心,楊奇看著那道白光,雙目中盡是溫柔。他揮了揮手,是在送別。但同時,他也本能的就知道大萌要干什么。

  如同萬萬千千道星光匯聚在一起形成的星之箭矢,比之遠處通天徹地的黑色光柱來說,這一道白光要微弱的多。比起鋪天蓋地的濁氣來說,這白光弱的不值一提。但偏偏就是這么一道光束沖上高天,唰的一下射入了白色的夜幕。

  似乎什么都沒有改變,濁氣依然濃郁、天幕依然緊閉,但楊奇的眼中忽然燃起無窮斗志。

  雖然弱小,但毫無疑問,大萌比黑死帝的權限更高——黑色閃電,戛然而止!

  轟隆,如同隧道坍塌一樣的巨響中,黑云忽然翻滾變形,仿佛在慘叫。短短的一瞬間似乎震裂了最核心處的防衛,露出了黑死帝的真容。

  “驚蟄,準備總攻!時間不長,但黑氣暫時沒有后援了。而反過來,我現在卻可以叫援軍!”在這白夜之下、在這距離異界最近的地方,楊奇高高舉起了左手。大萌,你給了這世界一個其他任何人都給不了的東西——希望!

  咔嚓嚓,一道金色的雷霆從楊奇的左手中劈向蒼冥,同時,虛空深處也有一道同樣的金色雷光斬落下來。兩道金雷,如同鏡中的對影,瞬間在白色的夜幕上碰撞在一起。

  咚、咚、咚咚、咚咚,共鳴的心跳在奏響戰鼓。

  消耗所有的先天內力作為能量,來吧,另一個我!

  轟隆隆,狂猛的爆炸中,無窮金色的光芒炸射向四面八方。黑色的迷霧也阻攔不了那金光,天上的黑云也被染上了黃金的色彩,遠遠近近的人都在驚呼,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竟然在瞬間變成了輝煌的金色殿堂。

  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門扉,門開了,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果然,沒有我就是不行啊!”白金色長發凌空飛舞,來者一指黑死帝的方向,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豪狂之氣直沖霄漢:“走,一起揍他丫的!”(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小shuo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小shuo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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