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下戰書了,當然不是約在東山上、月下分生死的那種。那是古代俠客的方式,不屬于現代。朱銘選的借口、方式、地點,都選的很詭異,十分的出人預料:楊兄弟,你家車不錯,剛好我也有臺好車,咱們去跑幾圈吧。f1國際賽道,下午三時,不見不散。
他雖然語調不善,但在遣詞造句上甚至還保持了基本的禮貌,就像個成熟的商務人士在對另一家公司的老總說“周末去打兩桿高爾夫吧”一樣。可那些話語通過電話傳入楊奇耳中的時候,在他聽來就完全是另一句話:老子跟你杠上了,而且設了局想坑你,敢不敢來吧,不敢來的是王八孫子!
楊奇十萬分的確定,自己絕不是在主觀的把對方往壞路上想——他只是完全找不到其他可能的理解方式。現在,兩人之間恐怕也就只有一層薄薄的表皮上還維持著和氣,而這一層表皮也隨著兩人火氣漸大而岌岌可危。
鉆戒都捏碎了,原定明日舉行的婚禮都被延遲到不知哪天去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就是一見面就掏出槍來掃射,楊奇都不會意外。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這樣一個電話,除了約斗,不會有別的可能性。
所以,上海街頭上豪車再現。在這輛豪車中,蕭景哲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沒有說什么,但執意要跟著一起去。
一片沉默中,楊奇的手機卻集中開始發威。一個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讓人應接不暇。
第一個,是樂團的魏團長。這一段時間來。他多次打電話交涉。這一次當然也是同一件事:“小楊、不。楊大師啊!明天就是公演了,那個,樂團的大伙都按照你的要求好好排練過了,你看能不能…”
楊奇開著車,表情紋絲不動:“行,我去。”
“真的?!”楊奇干脆的出乎魏大叔的預料,因為楊奇已經拒絕過好多次了,這一次能夠答應實在讓他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楊大師。有你在我們就有底氣了、有主心骨了,我們…”
“行了,我還有事,掛了。”滴,楊奇掛死了電話,繼續前進,順口對蕭景哲解釋了一句:“那個樂團里有個重要的監察目標,只是這兩天一直在處理私事無暇他顧,沒有多管而已。現在有這個機會,我也想再進一步接觸一下。”
蕭景哲尚未來得及說話。第二個電話又接了進來,這一次是阿波。
“喂。親王殿下,事情有點不對。剛剛接到羅雨溪姑娘的聯絡,說工程上又出了些波折。這一次阻力來的莫名其妙,而且根據我們的觀察,竟然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開始對那些公益建筑進行了什么改造。您看…”
“不用管,我們不是真的來建房子修雕塑的。”楊奇掃了一眼,路邊的確有一個小廣場正在施工。但楊奇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在意:“一切的怪事都來自同一個源頭,我去找那個源頭,解決一切問題。”
阿波猶豫道:“但我們的滯留時間有些長了,或許會惹人注意…”
楊奇立刻決斷道:“時間到了就走,不用在這里耗著。”
“這…”阿波頓了頓,然后小聲道:“親王殿下,您沒事吧?是不是要啟動那個應急預案…”楊奇已經把那個二傻子預案發給阿波了。
“胡說,我能有什么事?掛了。”嘟,楊奇再次掛斷了電話,距離f1賽道已經不遠了。隨著接近約斗之處,楊奇的面色也趨向于肅殺,神情也越發專注。
蕭景哲搖了搖頭張嘴想說什么的時候,電話竟然又響了。
但這一次,是一個不能敷衍以待的人。
“小奇,是我。”溫柔的聲音中帶著外柔內剛的質感,是姑姑楊舒:“小奇,你沒事吧?”
“我沒…”楊奇剛想回答,楊舒卻打斷他道:“別用語言說,語言能騙人,也能騙自己。來,哼一遍夢幻曲給我聽。”
“夢幻曲?”楊奇不由愣了,姑姑的要求很奇怪,但是他不想違逆她的意思,而且這也不是難事。強大的精神力瞬間在記憶庫中找到了這首曲子的資料,絕對的控制力讓聲帶擁有了超凡的表現力,楊奇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歌。雖然有引擎的聲音夾雜著嗓音一起送了過去,但他自認為世上比自己哼的更標準的人也沒有多少了。
但是,楊舒卻沒有給予褒揚,反而嘆了口氣:“小奇,你自己聽聽,你的夢幻曲中可有靈魂在?”
“這…”楊舒那充滿了神奇韻律的嗓音如同一縷風,讓楊奇整個頭腦都清涼了一瞬。在這一瞬,楊奇不由怔住了,腳下也下意識的放緩了油門。
“我聽到了你和魏團長的電話,然后就覺得你不對勁。小奇,我不知道你想去干什么、要去干什么,但是你的旋律很急躁。”楊舒聲音舒緩,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雖然只是在平常的說話,但卻有種在演奏小夜曲般的感覺。
如果說楊奇剛剛的哼唱能讓人“認出”是夢幻曲的話,那么楊舒的普通話語本身就是夢幻曲了。簡單的言語,卻讓人打心底里覺得平和、安靜:“小奇,你現在再想想,你真的沒問題嗎?”
楊奇沉默了,好像心中有兩個思維回路在交戰,半晌后才苦笑開口道:“姑姑,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問題了…但是,”他語氣復又轉為堅決,筆直的看著前方。f1賽車場,遙遙在望。“今天這件事,非去不可,不得不做。好了,我到了,先掛了。”
嘟,楊奇摁死了電話,開始轉動方向盤,汽車向目標滑去。
樂團中,楊舒放下手機。看向了旁邊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大萌。神色并不輕松:“不大對勁。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主動掛過我的電話。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話,就趕緊去吧。”
大萌沒有說什么,點點頭之后立刻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同時,她掏出電話聯系了那個找她肯定沒錯的人:“曦曦,你在哪?”
同時,布加迪車里。
“楊老師,我覺得你姑姑聲音真好聽,不管外貌什么樣。絕對是一位被大家喜歡的絕世麗人。”蕭景哲總算找到了開口的機會:“而且,我覺得你姑姑說得對,你應該聽她的。”
“呼…好吧,有道理,我試試。”楊奇開著車,嘴里開始不停哼唱夢幻曲。一遍又一遍,寧靜的音符在車廂中環繞。雖然蕭景哲自認為自己沒有多高的音樂素養,但是他也聽得出來,在一遍遍的哼唱中,楊奇的情緒慢慢沉著了下來。目光也漸漸清澈。
蕭景哲暗中呼了口氣,楊老師明顯狀態不對。但暫時看來用不著自己動戰錘了。
f1賽道,也是上海地標式的建筑。那些購買了超跑的人在普通公路上基本別想愉快的玩耍,所以如果想釋放一把,最好的辦法就是來這個賽道上跑跑。楊奇來到門口的時候,自然引來了無數圍觀。在眾多超跑中,他這一輛也是浮夸到不行的那一級。
距離老遠就有人向著這邊揮手,竟然是那個背景男。這背景男有些懼怕楊奇,但還是忠實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讓楊奇順暢無阻的駛入了賽場的等待區中。等待區中有不少人,看到這輛豪車之后反應不一,但拿出手機各種拍攝當然是少不了的。
楊奇打開車門走下來,遠遠近近的隨便一掃,還好,沒看到齊曦,不會進一步刺激二傻子發病。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漸漸升騰上來的煩躁,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務必、務必要戰勝心魔,不能放任自己變成二傻子!
楊奇的理智此時很感謝姑姑,她的一個電話,把自己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但是他的另一個思維回路,卻讓他目光不善,左右搜索著約戰對手的影子。
而在蕭景哲也跟著下車的時候,角落一個攝像頭的鏡頭漲縮調整了一下,聚焦在了他們的身上。遠郊的咖啡吧中,眼鏡蛇推了推眼鏡一挑眉:“哦,沒想到竟然引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這不是蕭大公子么,根紅苗正的紅三代,又有正兒八經的軍方身份,還是評估為‘強a’級的高手,比我這種歪門邪道的厲害多了!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烏紗帽?”
“您真會說笑。”立刻有人安慰他,開口的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一個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的美女——是黛柏麗扎德。“您不需要表面上的烏紗帽,也不需要什么評級,您與他們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高度上。就好比,他們現在只能在屏幕中,而我們可以在這里觀賞。”
這扎德家的小妞堂而皇之的坐在監控室里,顯然是被邀請進來的。作為一個秘密的情報中心,監控室已經是核心中的最核心了。能被眼鏡蛇請到這里來,黛柏麗多少是有些得意的,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所以,她笑的很好看,外交手段越發圓潤,說話更有味道:“只是,我有些疑惑呢。難道您真的打算幫助那個朱銘么?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棋子,甚至是個棄子,看來我還是自作聰明了呢。”
“自作聰明?啊哈哈哈哈!”這一句不知戳中了他的那個點,眼鏡蛇忽然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他拍著大腿笑了半晌,瞇起的眼睛看起來更加莫測,仿佛閃著陰謀的光:“你真以為我是在幫他?不,你沒想錯,他真的是個棋子,而且隨時可能變成棄子。今天如果說我有幫忙的話,那也只幫了一個人——”他端起一杯咖啡,對著黛柏麗一致意:“一位扎德家的美麗小姐。”
眼鏡蛇的大笑和說辭讓黛柏麗心下一愣,她有點沒跟上思路。但是多繞幾個彎想一想,如果能遂了自己的愿的話,倒也不能說不是在幫自己的忙,于是從一個侍應生打扮的人那里接過了一杯咖啡。同時優雅的致意:“多謝幫忙!”
眼鏡蛇看著黛柏麗喝下了一口咖啡。眼中意味莫測。只是翹著嘴角顯示著他的好心情:“說句閑話,你是怎么從你的好姐妹手中拿到東西的?聽說帕菲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昨天聯絡你的時候,我都沒抱什么希望呢。”
“帕菲斯?哼,虛有其表而已。”提到自己的姐妹,黛柏麗顯得特別不屑:“一個順位四十九的人,在所有繼承人中排在最末尾,甚至沒有負責過任何一塊商業版圖。集團內有哪個董事認可她?在這塊地盤上,我去找她要東西,她就算推三阻四又能有什么用?最終只能乖乖聽話而已。”
她想起了被自己擠兌到無法招架的姐妹,心情大爽。扎德家族內部,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極其復雜。能打壓一下這個傳說中很強勢的人,對于她來說也是一個值得小小慶祝一下的勝利。
怎么慶祝呢?對了,手中這杯咖啡挺好喝的,平時為了皮膚身材很注意飲食,今天就喝光好了!想到這里,黛柏麗優雅的將整杯咖啡飲下。只覺唇齒留香。
看到這一幕,眼鏡蛇狹長的雙目中眼角余光微亮。嘴角翹起的更高了一點。
“報告長官,許鵬上尉到了。”
“哦,讓他進來——對,就是直接帶到這里來。”眼鏡蛇下令后不久,監控室大門打開,一身便裝的許鵬走了進來。對他來說,這個監控室也是第一次來,這代表他的受信任程度在上升。但他沒有任何喜悅的表示,而是硬著臉敬了個禮:“報告長官,天鼎集團前董事長羅世仁已經交涉完畢,對方很配合,沒用多費口舌。”
“別說這些我已經知道的東西。”眼鏡蛇反手甩出一個小塑料包:“許鵬君,你手中拿著的是一袋子鉆石粉末。到昨晚二十一點十二分時,它還是一顆完整的鉆石。現在你告訴我,該怎么把鉆石弄成粉末?”
“用槍打。”許鵬回答的很干脆,毫無猶豫:“只要不停打,沒有打不碎的東西。”
“好,夠直接!”眼鏡蛇翹起個大拇指:“來來,這位是扎德家的小姐,黛柏麗,社會名流,好好認識一下。以后,你們倆還有打交道的時候。”
黛柏麗聞言,立刻對許鵬展露了一個典雅完美的笑容。在這種笑容之下,幾乎沒有男人能夠不受影響。但是許鵬卻打破了這個神話,他只是上下掃了黛柏麗一眼,就像一個掃描儀在例行公事,目光冷淡到古井不波的地步。
“許鵬君,根據你的匯報,這兩位應該都是你的老相識了。”眼鏡蛇指著屏幕上的楊奇和蕭景哲,尤其指了指楊奇道:“你說說看,這位帥小伙子和我們的朱銘君,誰能贏?”
許鵬深深的看著楊奇,他想起了那個記憶深刻的世界,想起了某個記憶深刻的人,片刻后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但是,曾經當過機甲獵人頂尖駕駛員的他,在操控機械方面絕對不會弱。再加上開的是布加迪,朱銘如果沒有什么殺手锏的話,輸定了。”
“殺手锏啊…”眼鏡蛇看向了黛柏麗:“這方面就要問本次比賽的重要贊助人了。扎德小姐,貴家族研究‘不可知’現象已經超過三十年了,我都很好奇你拿出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黛柏麗雙手抱胸,讓胸部顯得更加高聳,自信一笑:“絕對是最能發揮朱先生能力的東西——看,來了!”
正說著,賽場的等待區中開來一輛運載車。在所有人好奇的圍觀中,貨箱后門嗤的噴出一股氣,一看就很高級的壓力鎖隨之減壓。轟隆,大門開了,形成一個向下的斜坡。黑暗的車廂中,亮起一道神秘的紅光。那紅光左右游移,宛如一個“一”字。隱隱間,還有嗡嗡的電子聲響起。
黑暗擋不住楊奇的視覺,他眉頭一皺,很是意外。蕭景哲也是一樣的驚訝表情:“不會是那一輛車吧…”
正說著,轟轟的發動機聲響起,一聽就是排量很大的車型。咯吱咯吱的塑膠摩擦聲中,一輛黑色打底的跑車從貨箱中行駛了出來。看到這車的一瞬間。稍微上點年齡的圍觀群眾都不由驚訝的叫出了聲:“誒?!竟然是…不可能吧!”
年齡小一些的人不由疑惑:“看著像是龐蒂克。但是卻是沒見過的車型。好像是很老的型號,你們見過?”
“何止是見過,簡直就是深植在童年時光里!這車改裝的真是太像了,幾乎就是原版的樣子!”那人的激動話語讓很多同齡的人深有同感:“這完全是《霹靂游俠》的神cos啊!”
嗡,電子音中,車門緩緩打開,一身緊身服的朱銘走了出來。朱銘與楊奇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互相都沒有多說話。甚至連個禮貌性的握手都沒有。
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而楊奇的情緒,也被瞬間挑逗起來。
“清場。”朱銘一揮手,就有人開始驅散無關者。他拍了拍車頂,目光陰郁的盯著楊奇道:“走吧。”
楊奇眼神也不善:“你這次不賭點什么了?”
“不用。因為,我已賭上一切。”不論于公于私,不能再敗,不能失手。對他來說,這一次能夠徹底發揮所有能力的機會來之不易,真的是賭上了命運、前程的一次比斗。他坐中。關上門。漆黑的車身、漆黑的玻璃,甚至前擋風都是一片黑乎乎的。讓人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同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路的。
疑似霹靂游俠的車帶著神秘的光點駛向了出發點。而楊奇也發動了布加迪,同樣駛了過去。蕭景哲見楊奇表情又有點跑偏的趨勢,剛要出聲提醒,沒想到他今日和電話犯沖,竟然又有電話打了進來。
這次更出人意料,竟然是大師兄。
“喂,人生導師啊,是我。關于你的病癥,我查了很多資料,發現毛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根本不當事。但往嚴重了說,有可能導致人格分裂。再加上你又是雙子座的,一定要小心點啊!”
楊奇隨意的答應道:“知道了。”
“你那邊怎么這么吵?算了,我告訴你啊,人格分裂并不是最狠的,還有一種狠到家的后果叫‘人格自滅’!聽著就很唬人是不是?其實吧,就是二傻子狀態的極限升級版本,但的確是極其棘手的心理疾病!喂?喂你在聽嗎?喂…”
“現在有事,回頭再打給你。”嘟,楊奇掛斷電話時,車也已經停在了起跑線上。
一個長腿妹子走到兩車前面高舉黑白旗,嬌聲道:“準備!”
轟隆,大排量的發動機同時轟鳴。兩輛車同時暴躁起來,排氣管中甚至爆出火光。后輪吱吱的在地面急速摩擦,刺耳的噪音中,青煙陣陣,龐大的動力被前輪死死限制著,車身忍不住的蠢動起來。
“出發!”長腿妹一落旗,兩輛車如同開閘猛虎一般,同時竄了出去。
楊奇側過頭看了一眼并排的黑色神秘車輛,他知道這一輛車一定有貓膩。看看眼前的賽道,他知道這一次不可能是什么飆車比賽,一定有其他的玄機。
但是那有如何呢?
他要做的,就是贏!
他此刻的心中,只有贏!
但是,在直線加速路段中,量產車中加速能力最頂尖的布加迪,竟然被落下了!
漆黑的汽車中,朱銘已經不是那一身裝扮。猙獰的外置肌肉,堅固滲人的外形,神奇的全套功能,他已然穿上了一套《孤島危機》的納米生化服!而且不僅如此,他的座椅也絕非普通汽車的樣式。不僅不是坐著的,反而是直挺挺的趴在一個人形槽中。
沒有方向盤,也不需要方向盤,他的生化服后腦位置連上了一根粗大的數據線。所有信息經過運算處理,統統直接反饋到他的大腦中。可以說,這就是一種太平洋世界中神經連接裝置的初級、原始的版本。一輛車畢竟比機甲獵人小得多,但系統畢竟比太平洋世界落后的多。而且人與機械畢竟不同,即便把所有部件的運轉情況都輸送到人的大腦中,普通人也絕難控制。
不過,他還有一套引為干成的系統。
“納米中樞——激活!”
這一刻,他人車一體。他“看”到了落在后面不遠處的布加迪,嘴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他不知道眼鏡蛇從哪里找來的這輛車,但是他無比感激,他只想完成自己的目的。
同一時間,距離賽車場不遠的另一處秘密的觀察點中,一群人正在忙碌。
“開始了!有數據傳過來了!”幾個科學家模樣的人瞬間興奮起來:“果然,不可知物品只有不可知個體才玩得轉啊!我們終于成功了!”
“都閉嘴,好好工作。”威嚴的聲音壓下了所有的躁動,紅發紅瞳的女子盯著屏幕,沒有一絲被自家姐妹欺負過得頹然,有的只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眼鏡蛇所說的“扎德家的小姐”,可未必就是黛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