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萌去樂團找姑姑了,說是去慰問一下徹夜勞碌的提琴老師。而楊奇,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哪都不打算去。不打算去找茬,不打算去踩人,不打算去攙和任何有可能讓他變成二傻子的事。
二傻子狀態,這是最近讓楊奇最撓頭的事。
冷靜下來后回頭想想,昨天去參加單身派對的時候起,自己就一步步從正常人變成了二傻子,最后做出很多平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開豪車、撒軟妹幣,做下種種無腦炫富行為卻只為刺激一個女人,這種幼稚行徑,平時的自己絕對當個笑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或許還會借其為反例教育一下靈姬。
但那一日,竟然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直到最終,若非大萌,自己說不定還要沉浸在那狀態里面不知多久。
這種“我明明很聰明,但為什么一考試就會變傻?”一樣的錯愕,讓楊奇又無奈,又義憤,又沒轍。因為那種狀態的啟動毫無先兆,也無法自控。它就像是一種類似鉆進牛角尖一樣的心里反應,當事人自己極難自我醒悟。還好,從二傻子狀態中脫離出來之后,楊奇也算是恢復了理智冷靜。
既然是正常態的楊奇,那么遇到任何問題都不會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去尋找解決的辦法。于是,楊奇放開了一切,專門拿出一段長久的時間思考。他學著大師兄的樣子,拿出紙筆寫寫畫畫。還別說,白紙黑字的寫一寫。的確有助于理清思緒。
“總之。‘朱銘’‘齊曦’這兩個關鍵詞。簡直就是二傻子模式的觸發按鈕一樣。只要讓思維避開這倆雷區,不受到相關的刺激,就能夠保持正常。”楊奇在白紙上一條條寫著:“但是,到底刺激到什么地步才會誘發二傻子狀態?這還需要進一步的試驗——”
呃…寫到這里,楊奇發現其實根本沒辦法試驗。怎么試?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按鈕,一碰就亮燈之類的。況且“試驗品”只有自己一個人,萬一試壞了豈不是玩脫了?
所以,只能進行下一條了。
“那就先寫下應急預案。萬一進入二傻子狀態,將按照以下兩套辦法對應。第一套,由他人輔助進行‘剎車’,應急方式包括語言說服、心理暗示、催眠,甚至極端情況下關機重啟——就是把我打暈。考慮到實施起來難度較大、手段單一,還需要第二套方案進行輔助,就是自檢自查。”
就好像當初面對死神追殺時寫攻略一樣,楊奇一條一條寫著《二傻子應急預案》。每寫一條都琢磨半天,半晌之后才初步寫成。前后審視了一圈,覺得基本沒什么問題。于是點點頭打算向最信任的人進行推廣:“姑姑、大萌,嗯…算起來再加上阿波吧。必須人手一份。”
行,解決問題不外乎兩個方向,治標和治本。《二傻子應急預案》算得上是治標,目的在于懸崖勒馬,臨時應急。但如果說想一勞永逸的治本的話,還要從源頭上消滅真因。斷其源頭,自然就都搞定了。
“二傻子狀態的直接原因,在于短時間、過量的感情和情緒的釋放——這其實也是很多精神病的成因。而其根本原因,是存在被封鎖的黑歷史,歸根到底還是歸結在那兩個人身上。”楊奇躺在沙發里,瞇著眼看著天花板,咬著筆桿思索著,念頭不停在“那兩人”上面盤旋。
片刻后,他猛地吸了口氣睜大了眼睛,呼的一下坐起來,把筆記本往桌面上一拍:“說到底還是因為朱銘那個混蛋吧!媽蛋,看我弄不死他!”
嗖嗖嗖,楊奇雙目放出冷光,筆走龍蛇,在白紙上飛速書寫。不同于剛剛的仔細和慎重,現在堪稱是一氣呵成、神速無比,筆尖出墨水的速度都險些跟不上他的手速。
“搞定!”楊奇寫下最后一個標點,滿意的點點頭:“看這《滾豬計劃》,言簡意賅,雋永深刻,佳作佳作!”正滿意的上下看著自己的計劃書,在看到最后一條時楊奇忽然微微一愣。捂著額頭自己想了想,然后復又放下計劃書苦笑起來:“嘿,一不小心,剛剛又變成二傻子了。”
他將《滾豬計劃》放在桌面上,可以看到,滾豬計劃中通篇都是如何碾壓朱銘的方案。而最后一條,寫著“最終預案——殺。”這一個殺字,楊奇的精神力透發而出,順著筆尖入木三分的銘刻在每一個筆畫中,真的讓人見者悚然。楊奇知道自己寫這個字時并非玩笑,而是真的懷著必殺的心情寫下的這個字。
“唉,真是防不勝防啊。”未免再受刺激,楊奇避開關鍵字,轉過目光看向窗外,目光復雜。殺人,也殺過不少,心理上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如果真的必須動手,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動手。但是,如果這種殺機無法自控,他就絕不接受。
啪,楊奇手指一震,將《滾豬計劃》部分的紙張震碎。那個殺字也化作細碎的紙屑,被楊奇揮手一扇,嘩啦啦的準確飛入垃圾箱中。
“看來昨夜的余毒還在,暫時還是不要碰這個雷區了。”楊奇起身舒展了一下身軀,看著窗外的景色,決定出去走走。“還是去轉移一下注意力,玩點別的吧。看看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打開手機看了看,各種美食、娛樂一個個劃過眼前,最終楊奇看到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東西:“魔都尸王首展?”
魔都尸王,噱頭十足,最近大街上廣告打得很多啊,干脆去看看吧。
正要買票的時候,電話卻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楊奇現是一愣,不是阿波不是爸媽不是任何自己知道的號碼。但是。看看這個“號碼歸屬地北京”的提示。楊奇就產生了某種微妙的預感:“不會是他吧…”
十五分鐘后。楊奇走入了一家街角的麥當勞店里。離著老遠,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存在感。這種存在感是如此的強烈,就像是有大功率的輻射波一樣,以至于即便隔著墻、玻璃,都無法逃過楊奇的感知。
感受著這宛如小太陽一般灼灼放光發熱的熟悉感,楊奇微微一笑,果然是這家伙!
話說我還想找他呢,真虧他竟然能找得到我。
楊奇走上麥當勞二樓。毫不遲疑的走向一個普通的角落。這個桌子上已經有人了,那是一個青年男人,正在埋頭苦干奮力大吃,消滅著眼前堆成小山的漢堡。楊奇在他對面坐下,看著這個男人,他又強了,一身圣光越發精純透亮。不過應該是剛完成進階,還無法收斂身上的力量。
說起來,也有好久沒見他了。
“身為一個貴公子,卻來狂吃麥當勞。吃相還這么難看,難道想在博客上爆料博眼球嗎?”楊奇拿起一罐飲料遞了過去:“好久不見啊。驚蟄。”
那青年聽到楊奇的聲音,才忽然抬起頭來。這一抬頭,卻露出一下巴胡渣。比之之前的白面公子,現在的他成熟度飆升,有點大叔前期的感覺了。
他驚異的上下看著楊奇,然后咧嘴笑了,一嘴大白牙還是那么耀眼:“你要是像我一樣一連半年都吃不上喝不上,你保準比我吃相還難看!”他接過飲料,也不管冰鎮不冰鎮,抬頭咕咚咕咚兩口喝下去。啪的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粗豪的用手背抹了一把嘴,然后對楊奇伸出了手:“好久不見,我總算找到你了——老師!”
不是握手,而是擊掌。兩人啪的一下凌空擊掌,然后用力握了握,互相拍了拍肩膀——戰友重逢。
蕭景哲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老實說,我可真擔心你根本不鳥我。沒想到你還真來了,還和我有說有笑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哈哈哈哈!”楊奇不由大笑起來。對啊,仔細想想的話,當初作為大木頭,自己根本就不會鳥女王之外的任何人,因此還讓這大公子吃過不少癟。但是蕭景哲最好、也是最讓人佩服的地方,就是胸懷寬廣、就事論事。大木頭被構陷的時候還積極奔走為期脫罪,是個眼里不揉沙的人。“沒辦法,你沒趕上好日子,正好碰上我魔怔的時候。”
“魔怔?”蕭景哲觀察了一下楊奇的雙眼,然后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懂了,難怪當時看你有種‘不完整’的感覺。不過,你還是老樣子,走路都沒聲音。要不是你開口說話,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看來我還是不到家啊!”說罷,他又拆開一個漢堡,也不在意楊奇就開始大啃大嚼。
“你只是還不能穩定控制罷了。”據楊奇觀察,蕭景哲的眼里都快放圣光了,包括他那放射性的存在感,完全是力量過溢的表現。“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會變成大叔?而且你這一身感覺…是去打仗了?”
“完全正確!”蕭景哲一拍大腿,舉動中有種粗豪氣息,不像公子倒像是傭兵。他一伸大拇指:“觀察力真強,對,我就是去打仗了。”
楊奇不由疑惑:“你不是去尋找女王了么?怎么又跑去打仗了?”
“就是為了找女王,才去打的仗!”蕭景哲一臉一言難盡的唏噓表情,再配上他現在頹廢的胡渣子,讓楊奇立刻做好聆聽神展開的心理準備。果然,隨著蕭景哲的講述,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狗血劇情,撲面而來。太過復雜的細節統統略過不表,如果有需要有閑心可以寫在番外中,現在只說主線。
兩人都有特異力量在身,如果有意隱瞞,也不怕被普通人聽去。雖身在快餐店,仍然暢所欲言。
九月初,蕭景哲被楊父當頭棒喝之后忽然開悟,遂鼓起斗志、發揮起所有責任心,以萬夫莫可阻擋的決絕踏上了尋找女王之旅。他南上北下,遍訪神人,終于在成都某吧中,遇到了一個算命的小道士。這個時間要比楊奇更早——呃。大家應該都知道是誰了吧…
想想那個吧的尿性。再想想小道士的尿性,可想而知蕭景哲定然付出了不菲節操作為代價。之后,總算讓小道士為他開壇卜卦,尋找女王的線索。當然,卜卦結果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因為女王根本就沒回到地球。但乾坤小道士還算是有點良心,說雖然自己本事不夠。但算命界業內還是有高人的,遂指點他去找高人。
“找高人?”楊奇不由詢問:“找到了?”
“立刻就找到了。”蕭景哲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然后繼續邊吃邊說:“不過,這才只是開始!”
高人和小道士就是不一樣。小道士拿一個手機就能搖卦,省錢是省錢但是效果差,而高人就必須要有專業裝備才能開工。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高人指點蕭景哲說:我現在雖然也占卜不出來,但只要給我個神裝我就能給你搞定。
那高人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在某時到某地,就能遇到剛好能爆神裝的好副本。于是。在高人的指點(坑)下,蕭景哲踏上了去獲取占卜神裝的征途。而這一去。就攤上了大事。
“如果你關注觀測局網站的公告的話,還能看到這方面的報道。九月12日,在意大利的西西里島開了個小范圍的白夜,一個虛空渡輪一口氣弄了九個人去了對岸世界。那一次白夜在當地還挺轟動的,只是不知道國內普通媒體有沒有報道。”
“九月12日?”楊奇回頭想了想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正忙著超度亡靈呢,沒注意新聞。”
“你也去超度亡靈了?這么巧!”蕭大公子用了個“也”字,作為他驚心動魄的歷險的開幕詞。隨著他的講述,楊奇的眼睛立刻虛了起來,露出了吐槽不能的表情。
與楊奇不同,楊奇大多在古典、東方式的世界轉悠。而蕭大公子卻不知道為啥,和西方元素的世界特別有緣。當蕭大公子乘坐虛空渡輪來到新世界一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八個“男男女女高高矮矮”的“老鄉”,和四個“男男男男矮矮矮矮”的“土著人”。
看到這四個好奇寶寶一樣圍過來的原住民,蕭景哲當即套話發問。杠杠的英文,和杠杠的親和力之下,四個小家伙中的領頭人立刻報上名來:“我叫弗羅多,他們是山姆、皮平和梅利。先生,我們要去躍馬旅店,請問是往這邊走么?”
“呃…”楊奇有一種一巴掌拍在腦門上的沖動:“魔戒小隊啊…你遇到戒靈了?”
“當然遇到了,要不然怎么說我也在超度亡靈呢。”
然后,就是圣光騎士大戰戒靈死騎的好戲。電影上看不出來什么,真上手去打的時候,大公子發現這些戒靈特別硬,以一敵多很是吃力。還好,圣光總算還能克制所有負生命,加上八個老鄉也不全是菜鳥,還是有高手的,這才算是艱難度過這一劫。
從這開始,蕭大公子就和指環王的主線劇情徹底杠上了。因為他思來想去,總算明白坑他來此的高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薩魯曼的水晶球。
有人退縮,有人前趨,有人逃避,有人奮進。在一段段驚險的戰斗之后,蕭公子發揮了高級外交術的威力,加上圣光能量帶來的秩序陣營的好感度加成,總算參與到了波瀾壯闊的魔戒之戰中。
“我們沒有完全跟著甘道夫他們走,或分或合,互相支援。有五個天選者跟我一起,我們六個人算是魔戒分隊。”圣騎士天生就適合當隊長,蕭景哲領著隊員一路歷練。戒靈、獸人、強獸人,一路成長,一路生死相搏。在很多時候,天選者們多方斡旋企圖避免過大的危機,但最終無奈發現他們勢單力薄,還是無法改命。
面對上古炎魔,蕭景哲一錘在手,當關而立。圣言念動,圣力噴發。
面對攻城獸兵,蕭景哲披甲上陣,血戰不退。騎馬砍殺,一騎當千。
從穿越過去開始,整整半年時間,蕭景哲不停的經歷著大爭小戰。他體味世間疾苦,真切的踐行著圣光之道,貫徹自己的正義。正義之心越堅。圣光之力就越強。最終。當打敗薩魯曼。攻陷魔法塔時,蕭景哲拿起了那個水晶球。
魔君索倫的力量以水晶球為媒介侵蝕過來的時候,蕭景哲的圣光在刺激之下更上層樓。他守住了本心,同時反過來把那水晶球中的負能量驅逐的干干凈凈。至此,蕭景哲功德圓滿,回返地球。將任務物品提交給算命高人之后,高人不負所望,總算給指了條明路。
這條明路就是——上網。看帖子。
“噗!”聽到這答案,正蹭飲料喝的楊奇差點沒一口噴出來:“看帖子?要不要這么坑爹!”
“的確就是這么坑爹,但不得不說人家指的這條路沒錯,我真的在帖子里找到了線索。”
楊奇微微皺眉:“你是說,你看了論壇上的帖子就找到了我?”
“要不然我怎么會飯都沒吃就急急忙忙的跑來上海?”蕭景哲看著楊奇哭笑不得道:“你平時都不上網的么,現在網上關于你的帖子已經炒的很熱乎了。而且這個時候來上海也算是順路吧,因為現在有一件大事正在這里發生——看你這表情,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
蕭景哲擦了擦嘴,正色道:“如今的上海吸引了幾乎整個世界的目光。有很多天選者陸續趕來這里。這個城市現在是天選者密度最高的地方,從我下飛機開始。來到這里的過程中我就看到了至少三個——我的審視視角只能看到黑色界痕,另外還有兩個我懷疑是紅色界痕的天選者,只是不能證實而已。同時,這里也是最暗潮洶涌的地方,各種勢力都在矚目著這片土地,我就是追著一個犯罪組織的腳步過來的。”
“犯罪組織?”圣騎士還真是打擊罪惡的先鋒軍啊,不過楊奇也不打算袖手旁觀,能幫就幫一把:“什么犯罪組織?”
“是一個人口販子。”蕭景哲的表情很嚴肅:“我是偶然發現的,有一伙人一直在故意抓捕天選者。像狩獵一般的追蹤、暗算、捕捉,并且當做貨物一般運輸販賣。”
楊奇心中一動,這組織聽著很耳熟啊:“是sd?”
“對,就是sd!你也知道他們?”果然,對上虎符了。
“他們曾對女王動過手,甚至還成功了,只是最后又被女王拆了基地打了出來。”
“該死!”蕭景哲憤怒的捶了一下桌面:“這種毒瘤,我絕不容許他們存在!最近他們在上海集結,我正要順藤摸瓜,把他們徹底連根拔起!”
“算我一份。”打擊sd,楊奇覺得自己是義不容辭。但他還有疑問:“為什么最近這么多人來上海?”回頭想想,招投標工程的忽然受阻、羅雨溪忽然升職,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蛛絲馬跡,都是在最近,都是在上海。
“你真應該關注一下網絡了。”蕭景哲無奈的搖搖頭:“說到底,所有人來到這里不過是為了一個預言、一個人。”
“預言?人?”楊奇皺起眉頭:“早兩年,我絕對對這種怪力亂神的迷信思想呲之以鼻,但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條傳言,不知是被誰散播到網上去的,但是即便是算命的高人也認可其準確性。就是這一條傳言,鬧得風聲鶴唳。傳言很簡單,就一句話,但是信息量很大——”雖然有異能防竊聽,在談到這個話題時,蕭景哲依然忍不住湊過頭來壓低聲音道:“天命者,將在上海覺醒。”
“天命者?”楊奇忍不住目光一凝,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他聯想到了很多東西。他想到了自己與眾不同的穿越方式,想到了自己能夠把倉倉帶來地球的儲物空間,想到了自己無比精致的金色側身像界痕,想到了最近的二傻子狀態,最關鍵的是,想到了絕無僅有的雙生女王。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他知道,自己和普通天選者不同。
天命者,這稱呼也和普通天選者不同。
越是想,楊奇的眼神就越深邃,氣息就越沉凝。
“對,天命者。因為一個人,上海已經魚龍混雜、黑白難辨。這里簡直就是個火藥桶,只要一個火星,就能引發大爆炸。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也這么巧來到這兒,但是毫無疑問,這才是最近整個魔都的主線劇情。”蕭景哲拍了拍楊奇,附身用軀體擋住所有可能被窺視的角度,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寫下了一行字:“我猜測,女王,就是那個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