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公里外,路義德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他看到了那圣光,但他自己卻失陷在絕望里。寄生在他體內的異形,已經在活動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讓自己心臟一抽一抽的東西,吸收著他的生命和勇氣。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這樣死!”明明已經被解救下來了,為什么還要死?為什么還要被異形破胸?路義德痛苦的嘶吼:“有誰來救救我?有誰來——”
“閉嘴!”他聽到了一聲喝罵。恍惚中,他抬起頭,看到身前出現了一個人。他愕然了,喃喃道:“你是…楊綺?”
“別廢話,想活命的給我趕緊過來!”那人一把將路義德拽了起來,拉著就往遠處跑。
聽到“活命”二字,路義德神智清醒了一些,這才發現來者不可能是楊綺,只是和楊綺非常神似,正是蘇慕華。不過蘇慕華此時穿著全套的膠皮雨衣,連袖口都用繩結扎好,很有種夜行衣的風范。
“這衣服是…”
“防酸,而且能遮住自己的氣味。”蘇慕華飛速前進,路義德踉蹌跟隨,然后發現四周多了很多飛竄的抱臉蟲。這些抱臉蟲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般向著一個地方爬行,對蘇慕華視而不見。至于路義德,現在“待產”,也不會招來抱臉蟲的攻擊。路義德緊張之中也不免好奇,不知道這些抱臉蟲到底在干什么。
三百米后,他終于明白了。地上有個大坑,坑里有個大鐵箱,很大的鐵箱。鐵箱上開著口,這些抱臉蟲前赴后繼的往里面鉆,好像嫖客奔入了妓/院。遠處。楊謹安靜的看著,肩頭上還蹲著一只甚是失落的倉鼠。
“行了,別垂頭喪氣的了,回頭給你一大杯子那種提純液。”原來。楊謹征用了倉倉的提純液作為誘餌來釣抱臉蟲。
“老謹!”蘇慕華帶著路義德跑過來。興奮道:“和你想的一樣,雨衣真的管用了!”
楊謹早有預料的點點頭。淡笑道:“這種蟲子身體結構簡單而且完全沒有眼睛,最可能感知外界的方式就是聽覺和嗅覺。我們把氣味完全擋住,就能堵住它們很大一部分感知。行了,看樣子差不多了。”四周不再有抱臉蟲爬過來。楊謹走向了那個大鐵箱,鐵箱子里面嘩嘩啦啦的熱鬧的不得了。
輕巧的蓋上蓋子,擰死,楊謹從不遠處的汽車上搬下一桶汽油灑進了那個大坑里。點燃一根火柴,楊謹居高臨下的看著大鐵箱,風姿卓然的淡淡道:“都去死吧。”火柴,扔落。瀟灑自若——但可惜在半空中就熄滅了,落到坑底下時反應都沒有。
安靜了一瞬后。
“唉…”楊謹囧然的嘆了口氣,隨即土鱉土鱉的蹲下來,重新點了根火柴小心的護著火苗。點燃了汽油。
呼啦一下,熊熊火焰燃燒起來,包住了整個大鐵箱。“堿遇熱將極大地提高腐蝕性。里面那么多堿粉,夠超度你們的了。”隨著楊謹的低語,鐵箱子里傳出了瘋狂的聲響,又很快衰弱下去。
這時,路義德面色一變捂住胸口,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快!它快出來了!”路義德眼里都含著淚花:“求求你們救救我,把我送到醫院去,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送醫院是肯定來不及了。”路義德的胸口甚至都開始一動一動的,看著甚是嚇人。蘇慕華卻沒太緊張,從車上拿下來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醫用的刀子、剪子、鉗子、鋸子。抓起手術刀甩了個花,蘇慕華嘴邊帶著邪笑:“不過說到‘把什么小東西從某人體內拿出來’的話——我可是專家。”
“啊?”路義德尚未明白她的意思,楊謹已經抄起一根球棒,砰的一下把他砸暈過去。楊謹聳聳肩:“這樣麻醉,比較快。”
“那我就開始了!”蘇慕華眼中閃過銳光,手中寒光揮過,已經將路義德開膛。血液飛濺,沒有輸液、沒有輔助、沒有無菌環境,但蘇慕華就這樣干凈利落的進行著割肉、切骨的作業。實在沒時間弄那些符合醫療標準的東西了,蘇慕華抄起鋸子咔嚓咔嚓的切著路義德的胸骨,極為落力,一點都不含糊。
咯啪一聲響,胸骨被切開。蘇慕華伸手抓住肋骨茬子往兩邊一撕——咔嚓一下,路義德渾身都抽了抽,楊謹趕緊又補了一棍子,以保證“麻醉”效果。
伸手進去掏了掏,蘇慕華反手一扯,將一個小東西拽了出來,赫然正是一只小異形。這只異形發育的接近成熟了,被抓出來之后左右掙動不休,微弱但尖銳的鳴叫著。如果不是蘇慕華當機立斷的話,這小東西不用十幾分鐘恐怕就會把路義德的胸腔折騰的一片漿糊,然后破胸而出了。
異形,恐怖的噩夢生物,任何一只都會引起大恐慌。但眼前的這一只顯然時運不濟,因為它落入了蘇慕華的手里。蘇慕華面無表情的看著它,忽然伸出手抓住它的腦袋,咯啪一下輕巧的一擰,像擰死一只小白鼠一樣輕松自如。
把血粼粼的異形幼體往空中一拋,楊謹墊步上前,揮起球棒一個本壘打。砰,異形尸骸便飛入了熊熊的烈焰中。它尚且脆弱的外殼無法承受高溫,噼啪聲中爆裂開來,很快就化作了灰燼。
“這個人怎么辦?”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