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待他再一次定睛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入眼的依舊是一張吹彈可破的臉,這是一個并不算多漂亮,但卻極具魅力的女人。
楊書成的心臟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跳動,他生怕女人會感覺到自己的異樣,所以忙將目光撇去了一邊,根本不敢再看了。
而在他們的身后,白伊美則正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著眼睛,目光對著的正是那女人的背部。更確切的說,是那個女人的腦后。
女人有著一頭披薩的黑發,每當她移動的時候,一頭烏黑的秀發便會跟隨飄揚,然而就在剛剛,白伊美卻無意中看到了讓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還有一張臉,一張恐怖至極的臉…就長在她那頭烏黑靚麗的秀發里面。
白伊美之所以沒有被嚇得發出驚叫,究其原因是因為她的不確定,因為就只是剛剛那么一瞬,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只不過…那張兇惡的面容卻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從四面八法涌來的恐懼情緒,開始如潮水般的向來彌漫開來,白伊美呼吸急促的捂著心臟,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虛弱,竟連最起碼的站立都做不到。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正待白伊美難以抑制的想要發出聲音的時候,張鐵等人卻先后推門走了進來。
“原來外面就有水,我說的這么大的劇組不可能連水都不準備。”
沈舒陽一邊感慨的說著,一邊將手上拿著的兩瓶礦泉水分別遞給了白伊美,以及正在接受化妝的楊書成。
茫然的接過沈舒陽遞來的水,愣了愣,白伊美才反應過來的道了聲“謝謝”,聲音多少帶有些顫抖。
見白伊美終于開口說話了,沈舒陽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連連激動的說道:
“白女神你終于是搭理我們了。我還以為你以后都不打算理我們了呢。”
聽到沈舒陽竟然在和白伊美套近乎,張鐵也立馬嬉皮笑臉的貼上來,隨即將沈舒陽一把推開:
“上一邊去,你以為白女神像你那樣小肚雞腸啊?”這句話說出來,張鐵便又故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連忙改口說:
“白女神才不是小肚雞腸,只是剛剛有些心情不好而已,每個人都有這種時候。”
白伊美根本就沒去聽張鐵他們在說什么,她一心注意的仍舊是那女人的頭發,是否真如她剛剛看到的那樣。里面藏著一張恐怖至極的鬼面。
“白女神?白女神…?”
“嗯。”
張鐵和沈舒陽一連叫了白伊美好幾聲,白伊美才反應過來,神情有些慌張的問道:
“怎…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看你剛剛一直在盯著那邊看。”沈舒陽并沒有說出來,但是看他的手勢則明顯是在說白伊美一直在盯著那化妝師的頭發看。
“我剛才在想事情,一時想的有些入神。”白伊美隨口找了理由,生怕那個女人聽見。不過在她說出這句話后,原本正專注于給楊書成化妝的女人,卻是突兀的轉頭頭看了白伊美一眼。
盡管只是非常尋常的一眼。但卻令白伊美的衣衫瞬間被冷汗浸透了。
院外的拍攝軌道上,蕭陌正一個人坐在機器前,重復播放著剛剛所拍攝到的影像。
可以說拍攝從五名受害者進入甸柳56號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影像中不但沒有多余的“存在”。他更是能夠做到隨時提醒,隨時監督。但自從他們進入到院落后,確切的說是遇到了那個原本并不存在的鬼物后,拍攝才突然變得不可控制。
所以從這一點上不難得出這樣一種假設:
在拍攝中一旦同鬼物產生聯系。那么拍攝就將會變得不可控制。
反過來,便是另外一種假設:是不是如果無視鬼物的存在,不去同鬼物產生任何的交集。拍攝就會繼續正常下去,也依舊會可操控呢?
靈異事件不會讓逃脫者遭遇絕對無解的情況,而這一點對于事件中的受害者也是一樣。受害者之所以在靈異事件中死的這般頻繁,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沒有防范的意識,其次是沒有解決事件的經驗,再者,他們也往往被身為逃脫者的他們利用,作為一種驗證辦法的小白鼠。
所以每一次事件,受害者的死亡概率及頻率都高的嚇人,幾乎就是十不存一。
而從劇本上看,這種假設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因為劇本上就只有“正方”的臺詞,以及他們所必須要執行的行動。其中臺詞可以更改,說的直白些就是可以任意發揮,幾乎不存在任何的要求。但是劇本上所讓每個角色所做出的行動卻必須完成,而在做的時候不能有哪怕一點兒的馬虎。
然而為了讓整個劇情能夠順下來,五名受害者在遭遇原本并不存在的角色(鬼物)后,都不約而同的采取了用臺詞來順接行動的方式。從而讓劇情看起來更連貫,讓他們所扮演的角色在遵照劇本所要求的行動上看得更合理。
而這則很有可能便是這出殺人戲碼的陷阱,之所以給出這樣的劇本,給出這樣的要求,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參與拍攝的受害者生出這種錯覺,從而根據實際情況用臺詞同鬼物扯上關系,引發最終的死路。
想到這兒,蕭陌將注意力又再度放回到了影像上,并按照他剛剛得到的那種猜想,根據幾人在拍攝中的情況,又做了一番分析。
如果五個人一進入院內,便完全不在意劇情連貫性的各自分開,繼而去做劇本中對他們的行動要求的話,那么他們很可能會相安無事。
畢竟在事件的提示中,并沒有半個字有提及劇情的連貫,就只是說順利的拍攝完成。而這種順利在他看來,就是將劇本上的行為拍攝出來。說的簡單點兒,只要參與拍攝的受害者能夠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去做,那么無論劇情看起來順不順暢,便都算作順利拍攝完成。
而不用像前面五名受害者那樣,為了讓所謂的“劇情”順下來,而故意去添加臺詞,故意去和根本不存在劇本上的角色(鬼物)制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