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筆單

　　“我…”

　　面對欣研那冰冷至極的目光，沐雪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房間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過了半天，欣研的目光才算是柔和一些。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欣研頗具警告意味的說完，便向上拽了拽被子，又對傻愣在一邊的沐雪道：

　　“沒什么事兒的話就睡覺吧。”

　　說完欣研閉上了眼睛，房間中又恢復了此前的寂靜。

　　沐雪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欣研，心里面抽緊的近乎喘不過氣來。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若她方才真的取下了欣研臉上的面罩，那樣她說不定真的會死。

　　經剛剛這么一鬧，她心中也是再無半點好奇，揮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沐雪低喘一聲老老實實的爬到了床上。不過這一夜對她來說，怕是很難睡好了。

　　一夜無話。

　　迫于時間上的緊迫，所以眾人在簡單的吃過早餐后，便去往了慶陽中介上班。路上，李帥見沐雪有些無精打采，便故意調侃道：

　　“沐大美女這是怎么了？莫非和小透明激情了一整晚？”

　　“閉上你的臭嘴！”

　　沐雪狠狠的瞪了李帥一眼，昨晚的情況只有她自己知道，躺在欣研的身邊一點兒都不踏實，總有一種身邊躺著的是一個死人的感覺。因為欣研睡覺簡直是老實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從入睡的那一刻起，她的姿勢就完全沒有變過，呼吸聲也幾近小到微不可聞。

　　蕭陌今早也知道了沐雪昨晚跑去了欣研的房間，所以聽到二人的說話，也不由得注意了一下沐雪。至于張天一則仿佛是早有預料一樣，二人的話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注意。

　　見眾人如約而至的過來上班，王上進再度向眾人展現了他熱情豪爽的一面，連聲對眾人客氣了一番。不過他們畢竟不是來看王上進表演的，所以張天一忙用幾句話將話題轉到了正軌上。

　　“溫馨公寓的房子我們昨天已經看過了，里面裝修的很不錯，不知道租金是多少？付費方式又是怎樣？”

　　“你們看過房子了？”王上進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

　　“租金其實非常便宜，2000一個月，押一付一。怎么樣，不難租吧？”

　　“的確，這個價格確實不高，只要那公寓里不鬧鬼，我想會有很多人愿意住進來的。”

　　蕭陌故作附和的點了點頭，可話音中卻還摻雜著一些其他的意味。

　　聽到這話，王上進心里也清楚眾人定是知道了什么，畢竟這種事情就是想瞞也瞞不住，這下也是說了實話：

　　“實話說，這公寓若不是以前出過那樣的事情，也不回淪落到要我們幫它尋找租客，更不會便宜到這種地步。但你們也別信那些謠言，就說現在的房子，有哪一個沒死過人？我們腳下的土地，又有那一塊沒躺過尸體？所以這些謠言根本就沒必要去在意，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迷信。”

　　“行了，我們這些人都是新時代的人，怎么可能會去相信迷信。所以你就放心吧，告訴我們該怎么去找租客就行，我們保準幫你把那公寓的屋子都租出去。”

　　李帥用力的拍了拍王上進的肩膀，這也令他的臉色看起來一陣青一陣白，王上進尷尬的咳嗽兩聲，繼而說道：

　　“我也沒那么多要求，你們只要在這附近轉悠就成，看到誰就過去說明一下公寓現在的情況，想辦法帶人回店里簽合同。怎么樣，很容易吧？”

　　王長進瞇縫著他那雙小眼睛，細心觀察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張天一一臉的平靜，他抬眼看了王長進一眼，接著便問道：

　　“如果我們不來你這兒，你是要自己去找租客嗎？”

　　“不不，這么和你們說吧，就算你們不來，我也要在網上發帖子，在附近發發聘任告示。”

　　說到這兒，王長進笑了出來：

　　“所以說你們來的很巧，省去了我很大一番功夫。好了，廢話什么的我也就不說了，大家抓緊出去干活吧，租出一間屋子就會有一份業績，多勞者多得。”

　　被王長進打發出來，眾人心情沉重的來到了外面，望著不遠處那條凄涼的街道，所有人的臉上都被蓋下了一抹陰霾。

　　“這里幾乎就沒什么人過，我看我們還是去那邊的辦公區尋找租客吧。”

　　“哪里都是一樣的，現在這邊碰碰看再說。”張天一否定了李帥的提議，隨即他沖蕭陌說道：

　　“記得在大上次的事件中，就曾發生過與此次事件相似的地方。當時與老高相關的受害者，都不約而同的被集中在了同一座城市中。像極了是有人提前策劃的一樣。而這一次的事件又是這樣，慶陽中介的開業，以及王上進的招聘，還有他頗為怪異的管理方式。看起來這所有的一切，就都像是在為這起事件服務的一樣。”

　　蕭陌猜不透張天一為什么會突然告訴他這些，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嗯，的確是這樣沒錯，給人一種事件能做到未卜先知的表象。”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雖然我們從沐雪的預感中，知曉了在這次時間里我們必須要在十天內，將那公寓里的全部房子租出去。可全部都租出去是不是就是解決事件的辦法卻是未知的，所以說還是多考慮考慮眼前事的好。”

　　李帥說了他的看法，蕭陌與張天一的對話便也就此終止，之后他們一研究決定分開行動，人都聚在一起的話不太方便做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至于將公寓里的所有房屋租出去是不是解決這起事件的辦法，這個他們暫且不做考慮，總之先都租出去再說。

　　張天一和欣研一組，李帥死皮賴臉的拉走了沐雪，至于蕭陌這邊就只有他自己。

　　見張天一和李帥他們各自分開走遠后，蕭陌也認定了一個方向，抱著碰運氣的念頭向前緩緩的走去。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真是不錯，還沒走出幾步，就見迎面走來了兩個年輕人，他定睛一看這二人正是昨日的那個眼鏡男和寸頭。想也沒想，蕭陌便擠著微笑，踏著地上厚厚的積雪快步迎了上去。

　　“又碰到你們了，真是挺巧的。”

　　蕭陌隨便找了個開口的由子，二人先是一愣隨即也禮貌的問候說：

　　“是挺巧的。”

　　“你們在這邊工作嗎？做什么的？”

　　“嗯，我們就在軟件園上班，搞編程的。”

　　蕭陌有查過地圖，所以知道軟件園在這邊的大概位置，眼珠一轉，他立馬說道：

　　“那邊離這還挺遠的，怎么，你們住在老宅區？”

　　“是挺遠的，嗯，我們就住在老宅區那片。”

　　聞言，蕭陌抬手看了眼時間，面露疑惑的問道：

　　“這還沒到下班點，你們怎么就回來了？今天放假？”

　　“請假了，我們想去慶陽中介，問問蝴蝶公寓的事情，聽說價格挺便宜的…”

　　得，聽到二人本就打算去租房子，這下蕭陌也不用再繞什么圈子了，直接擺明他的身份：

　　“你們想溫馨公寓的房子？那真是太巧了，我就在慶陽中介上班，我正好就帶你們過去了。”

　　蕭陌沒有做銷售的經驗，所以說起來話來也不是太利索，不過這二人看起來也沒那么多事兒，都聽好說話的，所以經蕭陌三說兩說就上了他的賊船。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出乎他意料的順利，王長進在大致說明了一下溫馨公寓當前的情況，以及租房條件后，二人便當即拍板，爽快的交了三個月的租金，并與王長進簽訂了半年的合同。

　　與此同時，正和張天一在路上尋找目標的欣研，卻突然間感覺到了什么，就見她轉過身子快步走向了一邊的陰暗。見欣研匆匆離開，張天一立馬意識到她是收到了新的預感，所以便也停下身子等候欣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