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會長,又見面了。”
奧法利安魔導師這一次看向許亦的神情,就要比剛才在蘇迪曼元帥私人莊園里時凝重得多了。
剛才他可是和拉杜卡魔導師兩人一起出手,竟然還讓許亦在他們兩人眼皮子底下輕松逃走,這簡直相當于當面打了他們兩人的臉。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許亦有些輕視,就算知道許亦也已經成為魔導師,依然覺得許亦的實力不過如此,那么現在,他就對許亦變得重視多了。
這個家伙的魔法天賦異常驚人,還能夠弄出一些非常古怪的玩意,對魔力空間和領域也有著自己特殊的理解,絕不是什么好對付的。
如果不是他這次蠢到自投羅網,恐怕以后再想獲得能夠擊殺他的機會那根本是癡心妄想。
許亦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指著兩人腳下的城墻問道:“奧法利安閣下,在動手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奧法利安魔導師嘿了一聲:“許會長,不要想著依靠拖延時間來做些什么了。你既然已經進到了這座城里,那么就不要妄想再逃走了。”
許亦聳了聳肩:“你不想回答也可以,我自己去找答案。”
丟下這句話后,許亦體內猛地涌出,身子頓時像是一顆沖天發射的炮彈般向上疾飛而起。
奧法利安魔導師和拉杜卡魔導師在許亦身形剛動的時候便打算出手,可是看到許亦身形移動的方向后,卻又同時停了下來,一臉鎮定,甚至奧法利安魔導師臉上還掛上了一席戲謔的笑容。
眼看許亦就已經要沖上高空,他卻像是突然撞上了什么東西一般,高速飛行的身子猛地就停了下來。
而就在他頭頂的一片虛空之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道道閃爍著異樣光芒的紋路,密密麻麻地組合在一起,仿佛是突然張開了一張蛛網一般擋住了許亦的去路。
許亦在空中浮著的身子劇烈晃了兩下。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住,然后便感覺到喉頭一甜,哇的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剛才他飛到這個高度的時候。陡然便感覺到高處的魔力空間變得十分異常。
而等到他反應不及撞了上去后,那片空間里便突然爆發出一股異常猛烈且強硬的魔法元素波動,其威力甚至不遜于一個禁咒魔法。
當然,以許亦現在魔導師等級的超強實力,就算正面硬抗一個禁咒魔法也不會有多大危險。
但是這股極具沖擊力的魔法元素波動卻十分怪異。甚至直接影響到了他對自身魔力的波動,不僅讓他受到了現實意義的強烈沖擊波反傷,也讓他體內的魔力同樣受到了強大的影響,竟是出現了短暫的紊亂。
對于任何一名魔法師來說,體內魔力紊亂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輕則會引發內傷,重則會引起魔力反噬,直接喪命。
而且越是強大的魔法師,體內的魔力也越強大,一旦出現紊亂。后果就越嚴重。
好在許亦剛才只是高速飛行而已,調動的魔力并不很多,所以盡管引發了魔力紊亂,卻也不是特別嚴重,讓他能夠很快便反應過來,重新控制住體內的魔力。
可是這一下,卻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
阻礙他離開溫布爾登城的那個奇異的魔法屏障,除了暗藏在城墻之中之外,甚至連頭頂的天空也同樣籠罩在內。
“許會長,如果你說的問題是關于這個禁魔領域法陣的話。那么我倒是可以給你做一下解答。”下方傳來奧法利安魔導師幽幽的聲音。
許亦低頭一看,卻見他和拉杜卡魔導師依然站在城墻上,并沒有飛上來阻攔自己的意思。
看樣子他們兩人都很清楚,自己一定會被這個什么禁魔領域法陣給阻攔下來。
“請講。”許亦沉聲應了一句。然后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向上觸碰過去。
“這個禁魔領域法陣,是一個將整個溫布爾登城都籠罩在內的完全防護法陣。它的作用,剛才許會長你已經體驗過兩次了,就是阻攔一切魔法效果的侵入。當然了,只要稍作調整的話。想阻攔一切魔法效果從里面滲透出去也是很容易的。”
奧法利安魔導師的聲音從下方緩緩傳了上來。
“說起來,這個禁魔領域法陣從布置完成到現在已經超過五百年之久,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針對城內的設置情況。許會長,不得不說,你享受到的待遇還真是非同一般。”
“我倒是寧愿你們不要這么重視我。”許亦苦笑一聲應道。
這時候,他的右手食指已經觸碰到了剛才將他硬生生攔下來的那個沒有具體形狀的魔法屏障。
透過手指上凝聚的那一絲極其微弱的魔力,許亦清楚地感覺到了這出魔法屏障里蘊藏的極其可怕的兇險。
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膽敢硬闖的話,必然沒有什么好下場。
而且從他探知的這么一小片區域內表現出的情況來推測,這個據奧法利安魔導師所說,籠罩了整個溫布爾登城的龐大魔法陣的威力更是難以想象。
他除非能夠直接破壞掉這個魔法陣的樞紐,不然絕無可能硬生生從直接擊破這個屏障。
“許會長,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這個禁魔領域法陣可不是我們剛才在元帥大人那里布置的那個極其簡陋的臨時魔法屏障所能夠相提并論。不要說你,就算加上這片大陸上所有的魔導師一起,也絕無可能直接突破這片魔法屏障。”
許亦的動作被奧法利安魔導師收入眼底,他的話語中頓時多了一絲譏笑,仿佛是在嘲諷許亦的不自量力。
“奧法利安說得沒錯。”一直表現得都十分沉默的拉杜卡魔導師這時候忽然插口道:“這個禁魔領域法陣是我們坎德拉帝國從溫布爾登城建成之前就一直在進行布置強化,迄今為止已經經歷了五百多年內無數帝國頂尖魔法師的加持增強,早就不是普通的魔法師所能抗衡的東西。所以許會長,我勸你還是頭像束手就擒吧。”
“哦?”許亦訝然看向拉杜卡魔導師。“你們還是打算你讓我投降?不是打算直接殺了我嗎?”
“無論是你的魔法天賦,還是你所擁有的魔法機械方面的知識,都擁有極其寶貴的價值,所以如果你能夠選擇主動投降,任由我們處置的話。那我們當然還是希望能夠保留你的性命。”說這話的,卻是這時候不知道已經退到什么地方去的蘇迪曼元帥。“當然了,前提是你必須合作。”
“也就是說,只要我愿意投降和你們合作。就可以保下這條命?”許亦笑問。
“是的。這句話剛才在我的莊園里我也已經向你說過,兩位魔導師閣下也對你說過很多次。許會長,放棄吧,你現在是絕沒有逃跑的可能的。”蘇迪曼元帥再次勸道。
“讓我想想啊,如果我投降了。那么你們為了安全著想,肯定得限制我的魔法能力,甚至干脆直接毀掉我的魔力根基,讓我以后再也用不出魔法。這樣你們就可以放心地控制我,然后讓我把自己掌握的魔法機械相關知識交出來,安心全力為你們服務,我說的對不對?”
蘇迪曼元帥和兩位魔導師全部沉默。
“哈,我必須要說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但是啊…”許亦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人一向喜歡自由,可不喜歡被關起來為別人干活。再說了…”
許亦頓了頓。低頭看向城墻上的奧法利安魔導師和拉杜卡魔導師,眼神忽然轉厲。
“都還沒有真正打過呢就讓我投降?那怎么可能!”
話音一落,許亦右手高高舉起,體內龐大的魔力瞬間凝聚起來,以他為中心,虛空中四面八方的魔法元素瘋狂的聚集在他的右手,甚至連他頭頂那片因為禁魔領域法陣所形成的魔法屏障里匯聚的魔法元素都因此受到了影響,以至于上方的虛空中開始有無數道細細的閃爍著異樣光芒的波紋不停閃現流動起來。
從下方看去的話,就好像天空中有一道道細密的閃電不停劃過一樣。
看到許亦的動作,奧法利安魔導師冷哼一聲。揚聲道:“許會長,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你頭頂上的魔法屏障是禁魔領域法陣生成,以你一人之力。是絕無可能破壞掉它的。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免得引起了禁魔領域法陣的反擊,搞不好到時候你連一個全尸都無法落下。”
許亦咧嘴一笑:“誰說我是沖著這個什么法陣去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們之間,可還沒有正是交手呢。奧法利安閣下。接招吧!”
話音一落,凝聚在許亦右手周圍的無比龐大的魔法元素瞬間已經凝結成形,一團異常明亮,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小太陽般高懸半空、閃爍著電芒的光球在許亦右手上方顯現。
隨即許亦右臂下落,這個電球便帶著一道極其明亮的粗壯電光直落下去,直指城墻上的奧法利安魔導師。
在這樣驚人的景象沖擊下,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許亦在甩出電球的同時,一直被在后面的左手輕輕一揚,一個扁平的金屬盒子被拋了起來。
碰到許亦頭頂的魔法領域時,這個金屬盒子因為并沒有引發魔法元素波動,所以并沒有觸動禁魔領域法陣。
然而當這個金屬盒子鉆進了屏障之中后,卻直接停了下來,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這時候禁魔領域法陣似乎才感應到了這個異物,一絲絲異樣光芒在金屬盒子周圍閃現,越來越密集,最終竟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把金屬盒子全部包圍了起來。
光球之中的金屬盒子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其中的一面突然亮起幾個細小的光點,隨后迅速展開。
不一會兒,這一面上就已經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不明意義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