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小商會的技術攻關
考察完科羅爾村后，許亦徑直乘坐馬車來到了位于桑啟頓工業區內的愛爾蘭聯合商會。
相比起去年新飛商會的小商會扶持計劃剛剛頒布時，現在散布在桑啟頓莊園周圍的各種小型機械零件加工廠已經足足增加了好幾十家，從最開始的六十多家增加到了現在的一百多家。
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獲得了這樣的增長，除了證明魔法工業行業進一步被認同之外，也證明了這一行的確大有前途。
以最開始想到進行零部件加工的愛爾蘭聯合商會為例。
去年費里曼聯合幾名同村的村民向許亦提出這個想法，剛剛創建愛爾蘭聯合商會的時候，總資產甚至還沒有超過二百金幣。
而對于他們商會起步之初最重要的三臺魔力機床，還是新飛商會以借貸形勢交付給他們使用的。
在很多人看來，這種條件的商會根本不夠資格被稱為一家商會，甚至連被稱為一個作坊都很勉強。
然而就是憑借著這個連小作坊規模都不如的商會，費里曼幾人在去年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就足足賺取了超過五千金幣！
現在的愛蘭聯合商會不僅還清了那幾臺魔力機床的欠款，還另外購買了幾臺新的魔力機床，甚至還建起了一座漂亮的嶄新廠房，無論怎么看都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有模有樣，相當正規的商會。
而且因為愛爾蘭聯合商會是進入零部件加工也最早的一批商會，還得到了許亦的大力支持，再加上費里曼等人的認真努力，現在的愛爾蘭聯合商會已經可以算是邦塔城零部件加工業的領頭商會，不僅幾乎包攬了新飛商會的所有零部件加工業務，也和邦塔城內另外好幾家商會都有著良好而緊密的合作關系。
去年愛蘭聯合商會花了不到半年時間就賺取到了超過五千金幣，這已經十分驚人。
而今年這才過去兩個多月，按照上次費里曼和許亦見面時提起的情況，他們竟然就已經賺到了五千金幣！
所以無論任何時候見到費里曼。都會發現他臉上永遠掛著極其開心的笑容，一副爽朗的模樣。
“哈哈，許會長，我能不開心嗎？昨天我們才剛和阿瑪尼商會談下了一筆十萬枚紡針的訂單。”費里曼笑呵呵地向許亦道：“不瞞您說，光靠這個訂單，我們就能賺好幾百金幣了。”
“那真要恭喜你了。”許亦點頭微笑。
“許會長，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知道。阿瑪尼商會之所以最終會把這個訂單交給我們，是因為您向阿瑪尼商會的文森特會長提過我們愛爾蘭聯合商會的名字，對不對？”費里曼認真地問道。
許亦微微一笑：“誰告訴你的？”
費里曼撓了撓頭：“是考瓦奇告訴我的，他說上次參加城內的一次宴會上，看到過你和阿瑪尼商會的會長在談話。然后沒過兩天阿瑪尼商會就主動派人來向我們下了訂單，所以肯定是因為您向阿瑪尼商會推薦我們了。不然的話。他們可未必會選我們。”
“宴會？”許亦回憶了一下，心想費里曼說的應該是五天前城主大人按照傳統，為了慶祝冬季過去，春天來臨而舉辦的宴會。
在那場宴會上，他的確和文森特會長交談過，不過交談的內容主要就是關于即將送往黑米荒原的那一大批物資上，至于愛爾蘭聯合商會這個名字。也的確是文森特會長在向他詢問零部件加工哪一家商會最好時，他說出來的。
如果是這么說的話，愛爾蘭聯合商會能夠接到這個訂單，倒的確是主要因為許亦的推薦。
不過許亦當然不是來邀功的。
總價還不到一萬金幣的訂單對于愛爾蘭聯合商會或許是一筆很重要的訂單，但卻當然不會被現在的他放在眼里。
于是許亦只是拍了拍費里曼的肩膀笑道：“不用在意，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商會加工的零部件加工質量夠好，我也不會向文森厄特會長推薦你們不是嗎？”
見費里曼似乎還要表達謝意，許亦連忙轉移了話題。向左右看了看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費里曼感謝的話被許亦直接堵了回去，愣了一下后，立即將許亦帶到了他們這間工廠內一個角落里正在工作的一臺魔力機床旁邊。
在這臺魔力機床旁邊堆放了足足超過幾百個圓形小鐵皮瓶蓋，正是制作水果罐頭所需要的最重要的零部件。
許亦撿起一個拿在手里看了看，發現這個瓶蓋手感光滑，外觀挑不出任何瑕疵，再在內側用手指一摸。也能感受到平滑的螺紋。
從費里曼手中接過一個玻璃瓶后，許亦合上瓶蓋，輕輕一扭，瓶蓋便啪嗒一聲和玻璃瓶完全合攏。幾乎沒有任何流露出來。
許亦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換了幾個瓶蓋試驗了一下，發現這幾個瓶蓋都能夠嚴絲合縫地蓋上玻璃瓶。
“很好，看樣子你們已經找到竅門了，這幾個瓶蓋都很合用。”許亦向費里曼露出一個贊賞的笑容。
見得到許亦的認可，費里曼立即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許亦把這個水果罐頭瓶蓋的生產加工交給他們的時候，只給了幾張圖紙和相應的具體數據，其它的卻什么都沒說，也沒有像之前生產什么零件時一樣派出新飛商會的技術人員作指導，于是他們只能自己摸索。
在前期的時候，為了能夠生產出一個合格的瓶蓋，他們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出現了無數廢品。
現在這一堆瓶蓋雖然都能達到要求，但是在這一堆瓶蓋之前，廢棄掉的失敗瓶蓋可是足足超過了一萬個！
但是正如許亦對費里曼和考瓦奇所說的，一個商會想要發展壯大，必須要擁有一些真正自己掌握到的東西，光靠新飛商會對他們進行技術指導，那對愛爾蘭聯合商會的成長沒有任何幫助。
費里曼和考瓦奇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而是寧愿選擇自己進行實驗摸索。
雖然因為實驗失敗了一萬多個瓶蓋。足足造成了接近一千金幣的損失，他們也依然堅持了下來。
堅持的成果是顯著的。
經過這一次許亦口中的“技術攻關”，費里曼很明顯地發現，愛爾蘭聯合商會的幾名工人在操作各種魔力機床時的技術獲得了極大的提高。
比如面前正在操作這臺魔力機床的小伙兒，剛進入愛爾蘭聯合商會的時候他連魔力機床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現在卻依然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魔力機床操作工人。
甚至許亦給他的評價是就算和新飛商會魔力機床車間的那些矮人們也相差無幾。
要知道矮人們雖然手短指粗，但偏偏在這方面擁有極高的天賦。
能夠在這方面和矮人們相提并論。已經可以算是最高的褒獎。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在這些失敗的實驗過程中，愛爾蘭聯合商會發現了很多之前沒有發現的問題，對于零部件加工有了很多新的見解和認識。
費里曼很有信心，如果非要在桑啟頓工業區里這大大小小一百多家零部件加工小商會中選出一個技術實力最強的，那么一定是他們愛爾蘭聯合商會！
“許會長。既然您對我們現在生產出來的瓶蓋滿意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正式生產了？第一批您打算要多少呢？”見許亦用他親自做出來的游標卡尺測量好了瓶蓋的直徑和邊緣的厚以后，費里曼又問道。
“先不著急。”許亦搖了搖頭。“水果罐頭工廠最少還需要兩個月才會真正投入生產，那時候我才會確定第一批生產的水果罐頭種類和數量。正好你們現在接到了阿姆利商會的一個大單子，抓緊時間好好做就行了。”
“嗯。”費里曼點點頭，爽快地應了下來。
又帶著許亦在工廠內轉悠了一圈后，許亦這才決定離開。
把許亦送出廠房后。費里曼卻突然露出一副扭捏難安的表情，遲疑著張了張嘴，卻一直沒有說出什么。
許亦禁不住笑了笑：“有什么話就直說，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費里曼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這樣的。許會長，現在這個工業區從事零部件加工的小商會有很多。雖然多有多的好處，可是競爭太激烈了，每次為了一個訂單就有好多商戶拼的你死我活。甚至很多商會選擇直接降價。我們干這些零部件加工的本來就賺得不多，要是價錢再被壓這么低的話，以后大家就會都沒錢賺了。”
“所以呢？你們想出什么解決辦法了嗎？”許亦反問。
費里曼嘿嘿一笑：“這不是沒想出來，才會想問問您有沒有什么辦法嘛。”
許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沒想出來還是不肯想？考瓦奇呢？跑來問我這個主意肯定是他出的，為什么問的人是你？”
“他到卡爾瑪城聯系其它業務去了。”費里曼依然一副死皮賴臉的笑容道：“許會長，您可是邦塔城魔法機械商業協會的會長，我們這些加工零部件的小商會還都是因為你們新飛商會的小商會扶持計劃冒出來的。您總不能不管？”
看著費里曼一臉哀求的表情，許亦嘆了口氣，點點頭：“好，零部件加工也算是魔法工業的一部分。我不能不管。下次商業協會開會的時候，我會提議對每一樣魔法機械和相關產品都公布一個最低價格，任何低于這個價格出售的商會的，都會被定義為惡性競爭，將會被直接從這個行業趕出去。”
費里曼立即高興起來，歡呼道：“太好了！只要有許會長您一句話，這個問題就可以輕易解決。這樣以后大家再也不用自相殘殺了！”
許亦瞥了一眼歡欣鼓舞的費里曼，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別高興得太早了。在邦塔城的范圍內，我還能幫助你們解決這個問題。可是等你們走出邦塔城，面向蘭帕里王國全境，甚至走出蘭帕里王國，面向整片大陸的時候，我可沒辦法像這樣幫你們。”
費里曼哈哈一笑，瀟灑地一揮手：“那還不簡單。現在許會長你說話在邦塔城管用，等到我們面向整個王國的時候，你說的話肯定也會在整個王國管用。而等我們面向全大陸的時候，您說的話一定也會在整個大陸管用！”
許亦禁不住莞爾。
“費里曼，你還真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