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過來取水的士兵,身上除了水桶之外,根本就沒有傷人的東西,一進來,被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一逼,就乖乖投降了。
控制住了三批,秦寧知道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過來了。
秦寧叫來一個小軍官摸樣的家伙,詢問今天下午的戰況。
小軍官不敢隱瞞,便把今天下午,一大群人過來罵戰的情況說了一遍。
秦寧暗笑,錢布嶺這事辦的不錯,要是一股子蠻勁上來,想要沖鋒陷陣,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我知道,你也有父母親人,也有自己掛懷的人,我問你,想死想活?”秦寧面無表情問那個小軍官。
一聽這話,小軍官嚇得撲通一聲跪倒:“想活想活…”
“那好,聽我的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但你不會死,而且你手下的弟兄都不會死。”
小軍官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秦寧讓這些取水的士兵把衣服都脫下來,讓自己的突擊隊換上。
換好之后,秦寧命人把這些人捆起來,就留下小軍官一個,讓小軍官帶路。
小軍官隸屬于最大的營寨,帶著秦寧和突擊隊,就來到了寨門地下。
“站住,什么人?”寨門上的兵丁喝道。
小軍官一抬頭,大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沒看見是我回來了?奶奶的,一天到晚跑那么多的路給你們打水,還他娘的問是誰,開門!”
寨門小兵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長官,因為今天下午有敵情,所以,上面下令,不管是誰,只要進寨,都要盤問。”
那小兵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旁邊的兵丁打開寨門。
“嗯?好像你們出去時候,沒有這么多人吧?”等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被罵的那個小兵覺得有點不對了。
還有,這些人怎么手里的都是空桶。一進來就把水桶扔了?軍械!這些人是沒帶武器的。
還沒等這個小兵驚叫出來,一名突擊隊員已經把明晃晃的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兄弟,還想不想留著吃飯的家伙了?”
小兵驚恐萬分,馬上點點頭。
“那好,領著我們去你們寨主那里。”
“我我我,你你你…”
小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秦寧笑著拉開了手執短刀的突擊隊員,笑瞇瞇說道;“兄弟,別緊張,你有話要說是么?”
小兵這才緩過一口氣:“不是我不想帶你們去,而是因為我是把手寨門的。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見寨主啊。”
“不怕,我有辦法讓你見到。”秦寧說道,“你帶著我,一路往里走,就說是靈圖城有人有重要軍情見寨主就行了。”
小兵唯唯諾諾。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帶也不行啊。
就這樣,寨門小兵領著秦寧和突擊隊,一路往營寨的深處走去。
開始受到盤查的時候,只要有秦寧交代的說詞,就能混過去,而到了中軍帳的附近時。就不讓往里走了。說是要通稟一聲。
秦寧看看周圍,略略估算了一下,馬上露出了毅然決然的神色,一揮手,大喝道:“動手!”
三百多突擊隊員紛紛取出了自己隨身的高級連擊弓弩,就聽見啪啪啪聲不絕于耳。一道道帶著火焰光芒的箭羽,飛向了周圍的士兵。
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突擊隊員們又是訓練有素之輩,被襲擊的士兵。連哼一聲都沒有,就全部倒下了。
“發生了什么事情!”中軍帳里,一聲粗重的聲音響起。
幾個突擊隊員緊跑幾步,一撩門簾,沖進了中軍帳。
“別動,動就打死你。”
秦寧邁步走進中軍帳,發現一個四十上下年紀的粗壯漢子,十分愕然的坐在主帥的位置上。
“是武寨主吧?幸會幸會,在下秦葉,靈圖城征討大軍先鋒。我只想問一句,武寨主是想帶著大多數的弟兄們殉職呢,還是想給自己和所有的兄弟們一條活路?”
武清這個時候全明白了,人家這是掏了老窩了。人家說的一點沒錯,想要反抗,就得死很多人,沒有指揮,手下的這些弟兄,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只想了一下,武清說道;“秦軍師,我愿意投降。”
秦寧拍手笑道:“很好,武寨主也算是深明大義的人,就沖著能為弟兄們考慮,也值得我欽佩。武寨主,是不是該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讓我們接手營寨啊?”
武清長嘆一聲,馬上叫來傳令兵,命令所有的將士,全部放下武器,就地等候靈圖城部隊接管防務。
秦寧見武清這樣,表示一定會保護九曲溝守軍的生命安全。
錢布嶺接到秦寧命令,馬上將自己手里的三千人分成三部分,每一千人接手一個營寨,這樣,九曲溝就兵不血刃拿下來了。
秦寧說話算話,對于九曲溝的降軍,除了沒收軍械,其余的吃穿還按照原來的待遇,就是活動范圍受到了限制,必修是在靈圖城官兵有效的視線之內。
這樣,經歷了短暫的慌張之后,九曲溝的降軍,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幾千人始終是個威脅,秦寧可沒有把這些降軍坑殺的果斷。秦寧不是嗜血之人,即便是將這些軍人全部干掉,不但是對二皇子有利,還可能對將來的秦軍有利,秦寧不到萬不得已,也是不會做的。
如果把這些人交給二皇子,那這些人的命運就不可預測了。
秦寧考慮良久,把錢布嶺叫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錢布嶺為難道:“秦少,您就是心腸太好了。這些可都是軍人啊,無論是放走或者是帶在身邊,都是很危險的。干脆,還是交給二皇子吧,二皇子要殺要怎樣,又不是咱們干的。”
“不成。”秦寧略帶陰郁的表情搖搖頭:“六千人啊。可不是六千只螞蟻。”
錢布嶺也有些黯然:“您說的沒錯,這些人真成了燙手的山芋,不好辦啊。”
“這樣,聯絡穆雄天。讓穆雄天接收這些人,把他們編入秦軍。”
“什么?秦少,您可要想清楚啊,咱們秦軍可是鐵板一塊,加入這么多的生人,就不怕引出裂痕?”
錢布嶺很是吃驚,因為與秦寧的關系斐然,又被秦寧控制著,所以對他說這秦軍的事情自然沒有什么問題。之前秦寧也曾經讓錢布嶺做過一些事情,都是與秦軍有關系的。
“無妨。只要措施得當,再加上咱們以誠待人,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的。這樣,這六千人過去,全部打亂建制。一個個重新編入到秦軍當中,可以許諾只要真心干,他們的家人,還有他們的一切,都會完好無損,而且會有優厚的待遇的。”
“這倒是個辦法,可秦少。誰都知道有這么多的俘虜,您跟二皇子那邊可怎么交代啊?”
“山人自有妙計。”秦寧笑道,“讓這些人假突圍,造成這些人逃跑的假象,穆雄天在外圍接應,沒事的。”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人萬一在秦軍不軌怎么辦?”
秦寧臉上露出了一絲狠色:“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殺無赦!”
錢布嶺按照秦寧的密令,用通訊器跟穆雄天接觸上了,把這個想法一說,得到了穆雄天的響應。
秦寧本來是不想用錢布嶺的。可沒有辦法,他以后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如果沒有個靠譜的人幫忙的話,他會忙到死。所以,他便將一個通訊器留給了錢布嶺,讓他在關鍵時刻不斷地與穆雄天保持聯系。
信息,永遠是戰爭中最為珍貴的東西,要不然秦寧也不會去組建影組織了。
武清這邊也沒什么問題,秦寧把真實的情況一說,武清馬上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首先,魂運城是回不去了,人家靈圖城的軍隊傻啊,讓這些回去拿起軍械就是恐怖軍團的人回去?其次,落到二皇子手里恐怕是兇多吉少。
這幾年,雙方一直打仗,仇恨不是幾句話就能擺平的。兩方面殺戮俘虜的事情,都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權衡一下,武清決定聽從秦寧的意見,加入到秦軍中。
這日傍晚,秦寧有意把武清部下六千人集中到一起,說是要押解到二皇子那里,誰也沒有懷疑。
誰知半夜時分,這些俘虜竟然集體暴動,全部跑了!
所幸沒有人員傷亡。
秦寧把部下召集到一起,深刻檢討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并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二皇子,說是自己嚴重失職,責任全在自己身上,請二皇子責罰。
很快,二皇子的回信來了。
二皇子告訴秦寧,偶有小過失,不要放在心上,就這點事情,跟兵不血刃拿下九曲溝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信中,二皇子還囑咐秦寧,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動不動就親自沖在前面,二皇子寧可損失幾萬部隊,也不愿損失軍師一人云云。
一切都在秦寧的預料當中,前鋒營的官兵,因為秦寧安排周密,誰也不知道其中的隱情,都以為是降軍背信棄義跑掉,說起責任來誰都有,軍師卻是自己扛了,前鋒營的將士對于軍師的好感,幾乎到了無原則崇拜的地步。
不久,錢布嶺回來,告知秦寧,穆雄天已經順利接到武清,武清沒有任何的抵觸反抗,順利跟著穆雄天走了。
秦寧這才放下心來。
前鋒營已經在九曲溝休整了十日,二皇子也在九曲溝外歇了一段時間。
跟二皇子交接完九曲溝防務事宜,秦寧帶著前鋒營,繼續踏上了征程。
九曲溝失陷,這消息很快傳到了魂運城那邊。
魂運城守將大吃一驚,因為九曲溝的地理,和武清的能力,這位將軍是知道的。
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九曲溝,竟然被人兵不血刃拿下,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