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首戰揚名
等到五老虎率領整齊的五千人馬殺向敵方的時候，卻發現敵人的陣腳大亂。
夜蘭王的前鋒營要是全部潰逃的話，還不算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就是現在的情況，先頭部隊亂成一團，后面接應的大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頭部隊想跑，卻被自家人擋住了去路。
等到夜蘭王先鋒營主帥聽到了副將的報告，差點沒把鼻子氣掉了。
本來是想立個頭功，敵人的影子開沒看見，卻是等來了部下這樣的匯報！
嚴令徹查！這位主帥說什么也不信，靈圖城居然能弄出妖獸來阻擋夜蘭王的大軍。
可前方的騷亂，遠遠出乎了這位主帥的預料。要是單個的士兵鬧出這一出，多殺幾個也就平息了。可這個消息是中等級別的副將報上來的，這位主帥對于事情的嚴重性估計明顯不足。
但主帥的命令卻是得到了執行。
一部分中軍嚴陣以待，執法隊排列最前沿，只要看到潰逃的士兵，沒二話，就是殺。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通過一定數量的殺戮，騷亂也就慢慢平息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塵土飛揚，五老虎帶領的五千人馬殺過來了。
“快看！敵襲！”
負責制止騷亂的軍官也有些舉棋不定了，到了這個時候，敵人是肯定要顧及的，可這些騷亂的士兵同樣要處理！
“上報敵情，執法隊聽著，馬上命令先頭部隊掉頭攻擊敵人，否則一律按臨陣脫逃處理！”
執法隊的士兵，揮舞著鞭子，戰刀。還有長矛，一邊驅趕先頭部隊，一邊大聲傳達長官的命令。
要是有時間的話。秩序應該能恢復。
可是，五老虎率領的五千人。距離夜蘭王的先頭部隊已經不足三里了。
“弟兄們聽著，軍師一人就可讓敵方亂成這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的，就算是比不上軍師，咱們也不能弱了威風。所有人聽著，勇往直前的往前沖，一律不準回頭，沒聽到停止追擊的命令。就是到天涯海角，也得給我往前沖，沖啊！”
將為士兵膽，眼見文文弱弱摸樣的軍師單人迎敵就有這樣的效果，士兵們膽色一下子起來了，而且五老虎經驗豐富，極會煽動士兵的情緒。
一聲令下，五千士兵排山倒海一般沖向了敵方。
這個時候，夜蘭王先頭部隊還在執法隊的驅趕下糾結，跑。死路一條，回去戰斗，還興許有活路。正想重整旗鼓拼死一戰的時候，五老虎率隊殺過來了。
膽氣一旦弱了，想培養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見對方一往無前的沖鋒氣勢，震天一般的喊殺聲，剛剛泛起一點作戰的勇氣，馬上就煙消云散了。
“執法隊的弟兄們，快跑吧，人家都沖過來了，你們不過是執行命令。犯不上因此丟了性命吧？”
這話在這樣的場合，是很有誘惑力的。
先鋒營人數不少。可還在行進中。一萬多人，其實大部分還在后面行進。前方不過四千左右人，還在這里扯皮，碰上有備而來，拼死一戰的五千人，誰都知道會發生什么。
就在執法隊的人稍一遲疑的時候，已經有人大喊：“快跑啊，執法隊的兄弟也同意跑了。”
這個人真是人才，所有人一聽，執法隊跟著跑，那就是逃跑無罪了。
轟的一聲，執法隊被先頭部隊裹挾著，加入到了逃命的隊伍中。
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了！
五老虎率領的五千人馬，根本就沒碰上抵抗，以至于追上一個逃兵，一刀一槍就解決了，根本就沒有意外。
最可恨的就是，這些逃兵沖散了后面行進間的兄弟部隊的陣型，沒用敵人打，自己人就把自己人給沖散了。
這樣，整齊的后續部隊也被沖擊得七零八落。部隊長官想要下命令收攏部隊，卻發現兇猛的敵人已經殺到了。逃兵，潰兵，滾雪球一樣增多。五老虎一直追出二十多里，擊殺有三千多敵人。
這時，傳令兵到來：“將軍，軍師有令，趕快收兵。”
殺得興起的五老虎陡然感覺一盆冷水兜頭一噴一般。興致沒了，但也清醒了。
秦寧的命令是對的，一味追擊，到時候會扎到敵人大部隊的懷里，別說是五千人，就是五萬人，也討不到好處。想到這里，五老虎趕緊命令鳴金收兵。
清點一下戰場，斬獲頗豐，自己這面，居然沒有死一個人！重傷十個，輕傷不到百人，都是沖的太猛而導致的傷害。
“軍師真乃神人也。”五老虎這回可是由衷的欽佩。
秦寧在五老虎率隊攻擊的時候，就悄悄躲開了。秦寧不是嗜血殺戮之輩，尤其是對這些士兵，秦寧覺得殺戮這些人沒有任何的意義。
屠殺一頭獅子，是勇士，碾死一只螞蟻，那簡直就沒法說了。等看到五老虎追殺很遠，意識到糾纏太過，只能適得其反，便下令撤軍了。
聽了五老虎的由衷欽佩，秦寧淡笑道：“這是弟兄們拼死力戰的結果，跟我沒有太大的關系。”
“軍師這樣說，就更讓我佩服了。對了，軍師，這股部隊離夜蘭王大部隊還很遠，我們再加把勁就能吃掉了，放掉有些可惜啊。”
“將軍有沒有想過，戰場上的情勢可是不受控制的。一旦打得順風順水，根本就不會理智的判斷形勢了。那時候，只要多前進一步，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到時候，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五老虎不好意思撓撓頭，剛才自己不就是殺得過癮，真想一鼓作氣打到底么？
捷報早就傳到了二皇子那里，二皇子仰天長笑。
應該笑，也值得笑。面對優勢的敵人，取得了勝利，而且是自己用了自己禮賢下聘的人。
高興之余，二皇子率領眾將一起到營門口迎接秦寧和五老虎。
將秦寧贏到了中軍帳中，二皇子難掩得意之情：“軍師，五老虎，首戰得勝，應該記上頭功！這一仗贏了，對于我們的軍心士氣，可是個極大的鼓舞啊。這就說明，夜蘭王氣勢洶洶而來，十萬大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徐煥羨慕的眼睛都有點發紅了，這一仗要是自己去打，那么這頭功也就輪不到這個狗屁軍師了。
想到這里，徐煥上前道：“殿下，軍師這一仗，確實是打出了威風。末將以為，要是乘勝出擊，會一鼓作氣打退夜蘭王這次的攻勢。末將愿帶三萬人，再次出戰，痛擊敵人。”
二皇子臉上的笑意微減，知道徐煥這是想摘桃子。秦寧剛剛重挫敵人，敵人一時間還沒緩過勁來，這個時候出擊，有很大的把握能夠小勝一場。
但是，軍隊可不是隨隨便便調動的。一旦調兵，對于士兵的體力是個嚴峻的考驗，要不是有決定性的意義，隨意用兵對士兵而言是很疲憊的。
一旦對方抓住了我方士兵疲憊的機會，轉而反攻，那么就有可能白送掉先前打下的良好基礎。
想了一下，二皇子轉向了秦寧：“軍師是怎么想的？”
秦寧笑道：“殿下，此一戰，僥幸的成分居多。對方沒有料到我們會向如此數量的軍隊發動進攻，勝在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等敵人緩過神來，穩扎穩打，我們的總體實力還是略遜一籌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靠堅固的工事與敵周旋，而是冒險攻擊，實在不妥。”
二皇子若有所思點點頭：“不錯，敵人縱是新拜，卻未傷及筋骨，實力依然不是我們所能正面面對的，倉促出兵可獲小勝，卻無法一擊制勝。還是收縮防御，挫敵銳氣，才是上策。”
說完，二皇子掃了眾將一眼。
徐煥未免憤憤不平，但二皇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怎么堅持只怕也是沒用的。
看到眾將大多數點頭，二皇子心里有譜了。
“傳令下去，緊閉靈圖城四門，加強防御，今晚要給軍師、五老虎開個慶功會。”
要贏得別人的尊重，就得展現足夠的實力。
在軍隊中，贏得尊重的唯一辦法就是打贏，打勝仗。不比在俗世間，要按資排輩，看身份看地位看家庭出身等等。
應該說，在秦寧勝了這一戰以前，對秦寧的態度還是有很大懷疑的。畢竟，秦寧太過年輕。沒有資歷，沒有門第也就算了，最主要的就是沒有戰功。這樣的人，在軍隊這個特殊的地方，可不是誰捧你就能把你捧上了天。
鐵血的地方，自然就有鐵血的法則。
沒有成績，生氣上火難過都沒用。有成績，別人羨慕嫉妒恨也沒用。
慶功會上，二皇子介紹完秦寧退敵的前后后，眾將領紛紛上前敬酒，表示欽佩。
把個徐煥氣得牙關緊咬，本來是想帶兵出去，混一點功勞，沒想到被這個家伙一句話就給否決了。哼，小子，別得意，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刮旋風呢，遲早老子要撈一個功勞，把你小子比下去。
酒席散盡，二皇子把秦寧還有五虎將軍留了下來。
雖然取得了開門紅的勝利，靈圖城軍心士氣足可一戰，可即便是守城，也要一百個小心，一旦一處被擊破，就是滿盤皆輸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