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真人對氣修的本命法寶,也是有所耳聞。
畢竟氣修曾是風黃界最頂尖的勢力,雖然沒落了,但是誰不知道他們曾經的輝煌?
氣修的本命法寶,也多有人知曉,起碼玉仙這個層次的,大多對此不陌生。
而簡真人家學淵源,又有個真仙的長輩,對此就更為清楚了。
氣修凝練本命法寶,九幽陰水是最合適的原材料一,而陳太忠沖冥族大肆勒索九幽陰水,也瞞不過有心人。
他是否用完了到手的九幽陰水,這一點沒人清楚,但是大家都清楚,到了陳太忠手里的九幽陰水,最好不要去強行討要。
為什么?因為氣修對這個的需求很大,風黃界里,不僅浩然派是氣修,浩然宗也是氣修!
胡來的后果,就是可能引出浩然宗。
浩然宗對風黃界的修者,一向友善,但是這不代表你強搶人家的東西,人家還會友善。
所以對于陳太忠可能搶到很多的九幽陰水,真意宗直接就無視了。
至于說西疆官府,他們倒是想沖陳太忠伸手,但是燕舞仙子的師尊女殺神,在陳某人手里都沒討了好,而白燕舞仙降幽冥界,也沒有去尋陳太忠的晦氣,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官府和宗門體系,對陳太忠在幽冥界的收獲,保持了相同的觀點:可以搶浩然派的地盤,但是陳某人身上的東西,最好不要去動。
簡真人也深知輕重,試探著問了一句,就不再提了,此刻是在真意宗的駐地,再問下去,難免有倚仗宗門欺人之嫌。
他若是真想買九幽陰水,可以等到回了風黃界,找陳太忠私下商量,那時候能不能買到,什么樣的價格,就都可以商量了。
然而,這次跟官府爭的資源里,就有九幽陰水的額度劃分,對簡真人來說,真意宗有了,其實就相當于是他有了——或者保障不了他的朋友,但是保障他的需求,是沒問題的。
所以,他就沒有必要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還有一些其他之物,也是較為罕見的…對了,你想得點什么獎勵?”
陳太忠想一想,緩緩發話,“能多給些見真丹嗎?”
“你倒好大胃口,”簡真人聞言,嚇了一大跳,見真丹是幫助靈仙登仙的,效果沒有幫助游仙沖擊靈仙的破障丹那么好,但終究是有一定效果的。
然而,一旦登仙,就由螻蟻升級為上人,見真丹一向被各大勢力死死地把持著,每一顆的流向,都是被登記在案的,屬于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
當然,服用見真丹登仙的天仙,通常的發展潛力,要遜色于靠自身實力登仙的,可一旦基數大了,變數自然也就多了。
這種丹藥,根本不是區區浩然派能夠惦記的,而且浩然派現在五個天仙的名額已滿,再有人登仙,就要往上門輸送了,要見真丹也只能囤積起來,將來幫派里的好苗子登仙。
所以簡真人明確地拒絕,“你浩然派已然有了聞道谷,效果不差于見真丹…要見真丹可以,聞道谷歸于真意宗,你看可好?”
對陳太忠來說,聞道谷還真是很扯淡的地方,可是隨著那里一步步地被神話,在強烈的心理暗示之下,那里的晉階效果也非常好。
真意宗不缺明白人,聞道谷的真正效果,有不少人看出來了,所以在一開始,上宗才沒有納入有效管理,現在都成口碑了,那最好能收入上宗。
在風黃界,很多人還是相信一些神秘力量的,修行一事,本身就是比較唯心的。
“聞道谷就不用想了,”陳太忠最終還是拒絕了這個交換,“那就多給點風黃界的地盤吧,據說我浩然派在同污魂作戰中,損失極大。”
“這卻是好說,”簡真人點點頭,然后納悶地咦一聲,“你就不需要為自己爭取點什么?”
“我的發展,并不需要太多幫助,”陳太忠傲然回答,背靠浩然宗的寶庫,他還真不在意這些,而且他本身也是個極為驕傲的人,“若不是為了本派的發展,我真是沒什么動力來。”
他也有一些需求,但是沒法講出口——我想要子午陰陽谷的原理圖,敢張嘴嗎?
簡真人咂巴一下嘴巴,心說這廝還真是狂得可以啊。
陳太忠沒興趣再多談此事,“這個賭斗到底是怎么回事?”
賭斗在四日后進行,一共分七場,每一場的勝負,都決定了一些資源的歸屬,不是七戰四勝制,理論上講,不會存在哪一方被剃了光頭的說法。
大致的效果,還是哪一方實力強,就能多占一些資源。
參與賭斗的修者,當然是中階玉仙之下的修為,事實上姚仙制定這樣的規矩,是有道理的,高階玉仙基本上都是大勢力的巔峰戰力了,不宜隨便出手,有些損傷總是不好。
中階玉仙之下,是相當考驗中堅戰力的,也代表了那個勢力的發展趨勢,雖然一般的大勢力,對于其他勢力的天才,都有隱藏的敵意,但是表面上,大家還得認為,這是人族的希望。
事實上,用陰謀論來解釋此決定,也行得通,通過中堅戰力的賭斗,更能逼出對方的天才修者,如此一來…起碼比較方便關注了。
爭取贏得資源,和隱藏天才苗子,兩者不可兼得。
陳太忠并不是很明白其間關竅,但是他聽懂了賭斗安排,“這每一場賭的是什么…我們不可能知道,對吧?”
“沒錯,”簡真人很痛快地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大事不與眾聞,習慣了就好了。”
“切,”陳太忠不服氣地哼一聲,不過沒辦法,風黃界就是這么個風氣,對消息的壟斷,異常地看重,這是統治的需要。
其實擱在地球界,哪怕是信息爆炸的時代,依舊存在消息壟斷,以陳某人所在的國家為例,今天這個領導被抓了,明天那個領導被規了,老百姓哪里能知道因為什么?
倒是各種謠言會滿天飛,大抵也是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亂說。
不過陳太忠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改變這種現象,于是又問,“那我是排在第七?”
以哥們兒的戰力,必然是最后一個出場的嘛。
“你…應該是排在第六,”簡真人的嘴角抽動一下。
“我去,”陳太忠覺得臉上掛不住了,咱不帶這么打臉的哈。
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雖然覺得自己真仙之下無敵,可也不能就這么直說,于是干咳一聲,眉頭一揚,“排在第七的,是哪位啊?”
“呵呵,”簡真人笑了起來,笑得百花齊放一般,“排在第七的,是三才戰陣…雙方有一場玉仙領陣的戰陣對決。”
“我擦,你不早說,”陳太忠一聽說,自己是排在戰陣之前,心里就平衡了許多,戰陣這東西,那真不是單個修者能抵抗的,人家把我擺在第六,也是認哥們兒單打獨斗實力第一。
然而,想一想之后,他又有點不平衡了,玉仙領陣的三才陣,就很牛嗎?
若是高階玉仙領銜的三才陣,那也罷了,估計能纏住真仙,但是中階玉仙,基本上是不可能纏住真仙的。
陳太忠跟真仙交過手,知道真仙有多么可怕,中階玉仙這種修為,想要纏住真仙,都輪不到考慮戰力——體內靈氣就差得太多。
他抽取個本源,就抽得差點自己玩死自己,倒不信哪個中階玉仙的靈氣,還能強過他。
于是他又問一句,“這戰陣領陣的,最多也就是中階真人嗎?”
“那當然了,”簡真人很干脆地回答,“高階玉仙領陣的話,可困住真仙…甚至可以誅殺,咱真意宗來的第二批修者,就有誅真仙的打算啊。”
他的話聽起來,有個邏輯不能自洽之處,困真仙和誅真仙,這根本是兩個概念。
但是他的話沒說錯,真意宗確實有誅真仙的打算,憑著高階玉仙的三才陣。
這里面的誤區在于,打算誅殺真仙的戰陣,不但是高階玉仙領陣,其他的三名修者,也得是玉仙才行,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誅仙。
而高階玉仙領著三個天仙的話,那也就只能困住真仙,誅仙是想都不用想。
此番賭斗,第七場便是真意宗的中階玉仙,領著三名天仙組成的戰陣,同西疆官府的戰陣碰撞,這樣的戰陣,威力不可能困住真仙。
想到這里,陳太忠又有點不服氣,中階玉仙主持的三才陣,就一定比我的戰力厲害嗎?
不過他也沒興趣強出頭,首先,他是被征召來賭斗的,浩然派又拿不到分成,不是自己的事,他沒必要計較太多。
其次就是,他是被排在第六個出場,最后一場是戰陣,也就是說,他是被視作中階玉仙之下第一人,雖然他認為,自己對上高階玉仙也穩贏,但是…這不是高階玉仙不能出手嗎?
不管怎么說,這是真意宗官方對他戰力的認可,雖然那么有點小缺憾,也無所謂了。
基于這兩個原因,所以他也只是不屑地撇一撇嘴,并沒有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