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柳原本是二級巔峰的靈仙,在別院擔任“迎客”任務的女弟子,一般就是一二級的靈仙,到了三級,只要歲數不算大,就可以回本派修煉了。
待跨過四級這個坎兒,在藍翔就可以做為骨干戰力了,擔任一些職位都是正常的。
她一直在努力修煉,好盡快脫離別院,回歸本派——很多女弟子,都不喜歡別院迎客這個工作,不但要搭上尊嚴,更可能一無所獲,別以為被天仙睡了,就一定有收獲。
所以她此刻晉階三級,并不算意外。
但是別人不這么看,因為她晉階的時機…實在是有點巧。
于是有不少傳言,說她得了東上人的青睞,才能晉階如此快速——要不然,東上人吃撐著了,給她三道攻擊護符?
而李曉柳也沒有否認,自己是纏著東上人,學到了不少戰斗經驗——這總要好過別人懷疑東上人的第二元神。
師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就一些戰斗過程,提出自己的觀點,大家聽了之后,細細品味一下,還真是那么回事。
李曉柳斬殺三個天仙,就得了三個儲物袋,不過后兩個天仙,由于還涉及了派外的天仙,她很主動地上交了——獨食吃得太狠,是要死人的。
一本讀小說其實后面兩個儲物袋,還趕不上第一個豐厚,畢竟獨孤老祖是攜了獨孤家大部分貴重物品,打算單獨逃生的。
不管怎么說,她上交了儲物袋。派里也不會讓她空手而回。獎勵了不少貢獻點。還有很多好的條件。
總之,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暗暗羨慕嫉妒她的弟子,肯定不少,但是更多人想到:我們需要多跟東上人請教才行啊。
陳太忠是不接受外人的詢問的,所以他身邊四個女弟子,就承擔了傳遞消息的任務,每天見他休息的時候。就一擁而上地請教。
陳某人其實不是很喜歡別人打擾自己修行,然而,考慮到這是氣修在風黃界僅剩的余脈,他還是強忍著不高興,耐心地解答。
當然,他心情好的時候,會多回答一些,心情不好,也就是三言兩語帶過,偶爾還發作一下——“這么愚蠢的問題。也好意思問我”?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不過一段時間下來,他的脾氣也被大家摸得差不多了。不光是四個女弟子,大部分的藍翔弟子都知道了東上人的喜好。
于是就有人緊密地聯系無鋒門,只要有來自赤磷島或者于海河的好消息,第一時間報給東上人,絕對會有大大的好處。
還有人去搜集各種罕見的書籍,獻給東上人,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另類的功法——大家搞不到級別高的,那就搞點另類的。
陳太忠一度求之不得的搜魂術,都出現了兩個版本。
還有人知道,東上人喜歡喝茶喝酒,就想方設法地弄點好茶好酒。
無非就是投其所好罷了。
不過,有些可能令東上人震怒的消息,大家就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該說好。
這天陳太忠就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聽說無鋒門正考慮收回赤磷島——因為他這個島主好久不出現,而且那賭場也極其興旺,惹人眼紅。
這個消息是蕭牧漁前來告知的——就是那個游仙弟子,導致藍翔驅逐何家的導火索。
消息不是他打聽到的,但是別人不敢來,只能讓他來——好歹你也是入了東上人眼的,隆山的寶器,說不要就不要了,東上人肯定對你印象不錯。
陳太忠一聽,確實是有點不高興,不過他也沒特別在意,“好了,我知道了,看來得抽個時間,去無鋒門走一趟了。”
其實他心里有些納悶,楚惜刀不是說,幫我看場子嗎,怎么她沒給我消息?
這個念頭才起,穆珊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上人,無鋒門楚長老來了,在山門外等你。”
陳太忠縱起身子,直奔山門而去,現在他是派中偶像,御空飛行沒人敢管。
一些日子不見,小刀君面容有點憔悴,見了他之后點點頭,“看來你依舊沒有領悟無意。”
“看來你閉關也沒有什么收獲,”陳太忠哪里是個肯吃虧的?嘴上的便宜,他都不讓人占,“人都瘦了。”
小刀君性子清冷,不跟他打嘴皮子官司,只是淡淡地發話,“你近期有沒有回無鋒門的打算?”
“本來沒有那個打算,”陳太忠一攤雙手,“不過聽說有人看上我的買賣了,我就琢磨著回去一趟…其實正要去尋你。”
“赤磷島的靈地太大,無關人等也有點多,”楚惜刀面無表情地發話,“收回的話,于你不公,也是不給我面子,但是門中希望,你能讓半個島出來…大戰在即,門里要整合資源,希望你能理解。”
“讓半個島…那我還要回去改陣法,”陳太忠眉頭一皺,事實上,他并不希望別人踏足自家的地盤,不過涉及位面大戰,他也不會執意地去阻礙,“有什么可以變通的嗎?”
“變通就是…你賭場的利潤,上交一半,”楚惜刀淡淡地回答,“門中現在什么都缺,你占據靈地卻沒有報效宗門,很多人對此有看法。”
“一半嗎?”陳太忠皺著眉頭想一下,然后點頭,“沒問題,上交了,你幫我說一聲就行了,位面大戰人人有責,這個覺悟我是有的。”
楚惜刀也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事實上,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傷面子,聽到這話,她點點頭,“只是暫時的,待到戰后,你若不滿,咱們可以再申請調整回來。”
“你費心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這樣的變動,他其實真的能理解,小刀君的說法,讓他心里也很熨帖,于是主動挑戰,“切磋一下?”
“暫時無此必要,”楚惜刀搖搖頭,“我今天找你來,還有別的事。”
說到這里,她沖旁邊的樹林看一眼,一揚手,“出來吧。”
幾棵小樹一晃,一個矮壯的家伙飛了過來,笑瞇瞇地一拱手,“東上人,許久不見。”
陳太忠看到他,臉就是一沉,淡淡地看楚惜刀一眼,“你什么意思?”
“東上人,”矮壯家伙笑嘻嘻地發話,“這不是…咱倆有點誤會嗎?說開了就好了,我好不容易請得小刀君來。”
“哦,誤會啊,”陳太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姓燕的,是我誤會你了?”
合著這位不是別人,正是血靈派的燕長老。
“這個嘛…”燕上人干笑一聲,“是溝通不暢,不是你誤會我了。”
陳太忠沉默半天,才輕嘆一聲,“是覺得我一個人,對付不了你倆?”
楚惜刀眼中掠過一絲惱怒,不過她也知道問題何在,于是沉聲發話,“設伏時使用毒藥的,是元家姐弟,我和燕上人認識也非一日了,他等閑不對無辜的人下手。”
陳太忠沉默半晌,才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既然你這么說,濫殺無辜一事,就此揭過。”
然后,不等對方回答,他又側頭看向燕上人,笑瞇瞇地發問,“你告我一句實話,當時若把我毒倒的話,我會是什么下場?”
他是笑著發問的,然而燕上人卻是感覺到,一股奇大的危機籠罩住了自己。
此刻,他可以選擇撒謊,但是隱約中他感覺到,自己若是撒謊的話,后果會極其嚴重——嚴重到他根本承受不起。
他的直覺一點沒錯,陳太忠已經打算好了,對方若是敢撒謊,他現在可以看在小刀君的面子上,放此人一馬,但是轉身他就會追殺,而且會讓對方死于意外。
燕上人這就坐蠟了,當時他們三個若是能得手,東易名的下場,根本是不消說的,正是因為如此,東易名才會這么問——你是要殺我的,對吧?
他若否認,不但是有意欺瞞對方,也對不住專門來調停的小刀君——這就是求得諒解的態度?
可是要直接承認,這個談話氣氛,未免就太不友好了,也是把把柄送到了對方手里。
不過,燕上人雖然老奸巨猾,但是骨子里還是有點賭性的,他猶豫一下,終于很干脆地回答,“最糟糕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一身精血喂了蠱蟲。”
他不可能直接說“我會殺你”,正經是要強調一下,元家姐弟對你下手的概率更高。
“嗯?”陳太忠眼睛一瞪,你丫還真敢說啊,他氣得笑了起來,然后伸出個大拇指來,“你算個有膽子的,我一向佩服敢作敢當的人…你自己選個死法吧。”
“你這不是沒事嗎?”燕上人干笑一聲,“這樣,我愿意賠禮道歉…你想要什么?”
陳太忠本來想說真器元胎的,可是楚惜刀在旁邊,他覺得這么說挺沒意思,想一想之后,他先問一句,“怎么想起來找楚長老說情了?”
“我可不想讓常叔欣他們惦記上,”燕長老幽幽地嘆口氣,“我覺得,還是讓他們找真器元胎吧,省得他們左右動搖。”
原來陳太忠提的條件,已經在隆山探討過了,誰也沒以為,小小隆山能搞到真器元胎,若真能搞到這玩意兒,哪怕只有一個,也足以請得動高階玉仙出馬,蕩平十個藍翔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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