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本來就是惹事來的,聞言眼睛一瞪,“混蛋,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找死!”那方臉少年厲喝一聲,抬手掣出長劍,劈面斬了過來。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陳太忠一抬手,一把抓住了對方長劍的劍鋒,手腕一抖,就將長劍硬生生地拽了過來,再一抖,那長劍就化作片片碎屑,紛紛灑落在地。
緊跟著,他一腳就踢了出去,正中方臉少年的胸口。
那少年被他踢得凌空飛了出去,人還在空中,“噗”地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然后重重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踢飛此人之后,陳太忠又看向另一個守門人,似笑非笑地發話,“你見過我族孫嗎?”
這弟子臉上先是愕然,然后就暴跳了起來,身子猛地向后退去,抬出一支報警的焰火,然后才怒視對方,“你…你竟然敢對本派弟子動手?”
“螻蟻而已,有什么不能動手的呢?”陳太忠不屑地一哼,然后似笑非笑地發話,“看來你也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這弟子當然不想回答,不過己方的援兵尚未到來,對方的身手又高超得驚人,別的不說,只說這空手奪劍,抬手碎劍的本領,就是他望塵莫及的。
所以他既不敢頂撞,又不甘回答,只能冷笑一聲,“閣下找的人,我不認識,不過你若是能等。很快就有人來回答問題了。”
“呲牙咧嘴的,看起來你有點不滿意?”陳太忠歪頭斜睥他一眼,皺著眉頭發問。“你是不是不想跟那家伙就伴去?”
“我只是守門弟子,并沒有招惹閣下,”那弟子忍氣吞聲地回答,“閣下修為高強,何必跟我們這種小弟子一般見識?”
“我好端端來找人,那家伙讓我滾,”陳太忠的嘴角扯動一下。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你也知道我修為高強。換給是你,這種恥辱能忍嗎?”
那弟子嘿然不語,情知己方這次是走眼了,撞上了鐵板。不過他心里卻是暗哼:有種的,你一直狂下去!
就在此刻,兩道白光由遠處電射而來,空中落下兩人,當先的是一個五級女靈仙,她大聲發問,“山門何事示警?”
話未說完,她就看到了地上生死不知的同門弟子,登時勃然大怒。“混蛋,誰干的?”
“是他,”守門弟子一指陳太忠。卻不解說緣由和經過。
那女靈仙也是個性子暴躁的,上下打量對方一眼,陰森森地發話,“是你動的手?”
“不是我動的手,”陳太忠先是搖搖頭,然后呲牙一笑。“我只是踢了他一腳。”
“混蛋你找死!”女靈仙二話不說,一劍就斬了過來。“敢在我隆山山門鬧事?”
“岳師妹小心!”這時候,她身后的男弟子驚呼一聲,同時抖手一道劍符打來。
這男弟子也是五級靈仙,不過釋放的劍符,卻是高階靈符,很顯然,他看出了矮壯漢子的不凡,出手就是絕招!
一般來說,劍修的攻擊力極強,越階使用劍符,也未必比親手施為強出多少。
但是使用劍符不用分心,這弟子打出劍符之后,又摸出長劍和一支焰火來,隨時準備救援自家師妹。
陳太忠對待這女人,就跟對待那守門弟子一樣,直接空手抓住對方的飛劍,隨手抖做碎屑,然后一腳飛出。
這女修修習了一種身法,相當地精妙,起碼對陳太忠來說,在他靈仙五級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步法,也要糾纏一陣。
不過修為才是硬杠杠,對于現在的他而言,這步法有和沒有差不多,他只是微微轉了一下身子,就在對方驚駭的眼光中,一腳將人踢飛。
就在此刻,那劍符正正地擊在了他身上,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就像被一片落葉碰到一般,他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都沒有將他的衣衫擊得凹陷一下。
陳太忠很不高興地回頭一看,發現那男靈仙剛將一團焰火打上天空,于是眉頭一皺,“小子,你想找死?”
“上人您恕罪,”男靈仙馬上就一抬手,一臉的苦笑,“真不知道上人駕到,弟子怠慢了。”
他終于確定,自己遇到了什么樣的人物——能僅靠著肉身,就輕描淡寫地擋下高階靈劍符一擊的,只有天仙上人,再沒有其他可能。
要知道,對方的衣衫都沒有一絲的震蕩,很有可能都不是初階天仙。
“呵呵,”陳太忠輕笑一聲,“冒犯上位者,何罪?”
那靈仙弟子倒退兩步,深吸一口氣,緩緩發話,“此罪不小,派中堂主馬上就到,弟子尚有宗門在,自會領罪。”
這話只是表面恭敬,骨子里卻是在說:就算有罪,我也是有宗門有組織的,自然有人懲罰我,你若不服氣,可以跟我派中的堂主交涉。
“說得好像我不敢對你下手似的,”陳太忠哈地笑一聲,身子一晃,又是一腳踢出,“我呸,什么東西!”
這弟子身上的白芒一閃,顯然是有護身護符的,但是那白芒只是微微一閃,登時就破滅了——現在的隆山劍派里,誰做的護符,能擋得住他一擊?
看到對方的身體高高地拋起,又重重地跌落,陳太忠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的心里實在是暢快無比:我讓你再仗著護符得瑟!
下一刻,又是六道劍光破空而至,這次來的人里,有兩個高階靈仙和三個中階。
打頭的劍修,是個面容冷厲的青年人,八級靈仙,他落地之后,四下掃視一眼,就抬手一拱,“在下隆山內堂盧剛,敢問上人高姓大名?”
不愧是高階靈仙,陳太忠雖然收斂了氣息,他卻一眼看出,對方是天仙上人。
陳太忠冷哼一聲,“常老三呢,他怎么不出來?”
常執掌大名常叔欣,以伯仲叔季來排,那就是常家老三。
“常執掌…正在閉關進修,”盧剛硬著頭皮回答,他知道執掌大人出門了,但是這樣的消息,一般的弟子根本不會知道,他當然也不能隨便亂說。
不過,對方敢直接稱呼執掌大人的綽號,他心里就更警惕了,“敢問上人貴姓?”
“我的姓名,也是你這個螻蟻能問的?”陳太忠冷哼一聲,“我來找我族孫,跟常老三說一聲,叫他滾出來迎接我。”
他一直不能確定,隆山的天仙,是不是都去藍翔堵門了,甚至對方可能在藍翔門口埋伏,都僅僅是他的猜測,雖然他認為,這個猜測不離十。
所以他先折騰一下,試探對方的反應,然后再決定下一步的行止——畢竟一派執掌在自家的基業里,戰斗力會有多倍的加成,他未必怕,不過也不想主動送到槍口上。
“您不說姓名,我真不好通報,”盧剛的嘴角抽動一下,其實他已經看到了三名弟子的慘樣,要說不惱火,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派里一個天仙都沒有,他想生氣也沒底氣。
“閣下莫非姓燕?”又一個八級靈仙出聲發問了,此人又高又壯,面容丑陋聲如洪鐘,他看著陳太忠,眼中有一絲疑惑。
“你見過我族孫?”陳太忠眉毛一揚,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燕上人我知道,但是…他已經很久沒來過隆山了,”這八級靈仙倒退兩步,警惕地發問,“閣下聽誰說,他在我派中?”
他也是知道門派里天仙去向的主兒,不過身為外堂堂主,他更知道,這個消息在派里都封鎖得很緊,外面更沒有多少人知道。
所以,眼前這漢子雖然長得跟燕上人類似,但是相貌這東西,是可以改變的,正經眼下是非常時期,不能不謹慎。
“原來是燕長老的…長輩?”盧剛先是眉毛一揚,很顯然,他也從相貌上辨識出了一絲痕跡,不過下一刻,他也反應過來問題的所在了。
于是他跟著退兩步,厲聲發話,“閣下最好說明白一點,否則莫怪我隆山劍陣失禮!”
風黃界鐵律,稱門和稱派的宗派,不得修習戰陣,但是官府中的很多戰陣,就是脫胎于宗派,這些宗派,是可以使用自家本來的東西。
比如說雁行派,就可以使用雁行陣,甚至還有陣旗等鎮派之寶。
隆山的歷史也是很久遠了,不過最早是個劍修家族,后來是族中外姓弟子崛起,組建了隆山派,一直也不怎么興旺,但是多少年就這么撐下來了。
而從劍修家族起,他們就有一套劍陣,不算特別精妙,但用得好了,越大階殺敵也是沒問題的。
“隆山劍陣嗎?好大的口氣!”陳太忠長笑一聲,身子一晃,抬手便打,“都說我的族孫被你們暗害了,原來果真如此!”
眨眼之間,他就拳打腳踢地打倒四個人,那盧剛也急了,直接御劍遠遁,嘴里大聲喊著,“我們才跟藍翔派對上,怎么可能再去暗害血靈派的長老?”
“盧堂主,你糊涂啊,”另一個八級靈仙大叫,“此人…分明是南忘留那賤人派來找事的,趕快匯報太上長老,請出鎮山神劍!”
兩邊其實都是在瞎咋呼。
(今天有事,提前發了,預定下月的保底